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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腰奸”这个词[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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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8-15 09:59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木祥


  “腰奸”这个词,听起来很生疏,很可能有许多人都听不懂。我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是二十多年前,当然是一听就懂了的。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我是一次腰奸活动的直接参与者,听到人们提到腰奸这个词的时候,我正在一个茅屋里接受批判教育。情况是这样的,那年,在一条叫怒江的江边上,我在朋友的怂恿下摸了一个过路女子的乳房,结果被告到了民工连队。连队的工人就给我定了个“腰奸”的罪名。

  我青年的时候,父母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我跳出“农门”,到县里或者是镇里找个正式工作。但我就是不争气,快到二十了,还是呆在家里,在生产队里挑粪割草,犁田耙地。父母对我终于丧失了信心,当着我的面长吁短叹,说我与我哥哥都是从一个娘肚子里怀出来的,怎么就没有我哥哥的那点本事。哥哥才十五岁就到一个水果糖厂工作了,敲钟吃饭,盖章拿钱。更让父母难堪的是,我不久就与一个他们不喜欢我也不喜欢的女子好上了,草率地举行了婚礼。

  我之所以要那么早地结婚,是要淡化父母要我跳出“农门”的念头。没有想到的是,结了婚不久,云南省要在滇西要招工人修怒江公路,条件是要具备“基干民兵”的资格。我和妻子都是贫下中农出身,都是堂堂正正的基干民兵,所以都报了名,不久就被批准了。后来我了解到,夫妻两个到怒江参加公路建设的,只有我们这一对夫妻,其他的,基本上都是单身汉。

  我和妻子随着筑路工人到达了怒江,一直要把公路修到一个叫贡山的县城去。我们到达怒江的时候,民工布满了整个峡谷。

  我和妻子在家里的时候就是明正言顺的夫妻,只不过还没有生孩子而已。但到了怒江以后,她就变得好象不认识我一样,从来不和我说话,不和我打交道,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吃饭她自己到食堂里打了吃,睡觉也与那些女民工一起住到了一个大工棚里。妻子的这些做法,多少让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仔细想下来我还是原谅了她。那时候,到怒江修公路的人,大多数是没有结婚的年轻人,就算是结了婚,也都是单身一个人到怒江修路的,和我们一样夫妻双双到怒江的,可以说是绝无仅有。在这样一个环境里,如果我们两人在怒江过起了夫妻生活,自己都会觉得有点尴尬。

  后来有人告诉我,妻子在怒江不理我的真正原因,是有点不喜欢我走着路睡觉的习惯。这我到是有点相信,因为,我真的能走路睡觉,而且能走着路做梦。走着路睡觉、做梦,一般人都不会,我觉得这是我的一个特异功能。有时候,我在路上走着,路凸凹不平,但我能平稳地走着,大脑处于睡梦中。往往是,到了目的地,觉睡好了,梦做完了,走路的事也没有耽搁。但有一点值得注意,路上发生的事我一点也不知道,除非是碰到有人叫醒我,我就又跟平常人一样清醒的走路和说话,记住自己的所作所为。

  妻子不理我,刚开始的时候有点不习惯,后来,觉得和我在一起的民工们都一样过单身日子,我也就无所谓了。并且,我在民工班里也有了好朋友,他们都是单身汉,大家都有共同语言。在班里,相比之下和我好的是张家贵,是个傈僳族。张家贵和我在一起,知道我和妻子关系不好,他就经常对我说,要我把妻子嫁给他。我开始还以为是他和我开玩笑,后来,他三番五次地说,说得很认真,这让我无法回答他。我的妻子,连我都不理了,我还敢把她嫁给张家贵吗?而且,我知道妻子现在不理我,等到把怒江的公路修到贡山城,修到独龙江,我们回到家乡,她依然还是会和我做夫妻的。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只是张家贵不懂得而已。

  张家贵见我不表态,又说,你是嫌我老了吗?我把胡子拔了,还是年轻的。他还说,他是因为媳妇不在身边,才不愿拔胡子的。我不置可否。张家贵却真的喜欢拔起胡子来,在工棚里拔,在工地上休息时也拔。他拔胡子,没有一个专用的夹子,只好用两个硬币来夹着拔,看上去很吃力,很别扭。他用硬币夹胡子,一次夹着的胡子多少不等,所以很难掌握轻重,他总是经常被疼得呲着嘴,倒吸着气。时间长了,他的上下嘴唇上都起了红白色的象麻子一样大的泡。到现在为止,我都还记得起那些血泡的大小和颜色,我每次想起他脸上的那些血泡来时心里就一阵阵发紧。

  尽管张家贵做了各方面的努力,拔了胡子,换了新衣服,但还是没有年轻了多少,我也对他没有产生多少好感。我真正对张家贵产生了一点好感,是在我的耳朵下面生了一个疔疮以后。怒江这个地方有点怪,如果你初到乍来,水土不服的话,一些莫明其妙的病都会生。才到怒江,我还好好的,还没有过多久,我的耳朵下面生了一个黄豆大的疔疮,白天黑夜都疼得难于忍受。我的妻子,也没有过问过我到底是怎么了的,她只顾到工地上去干活。只有张家贵,因为我们住在一个棚子里,听到我疼得叫,就跑来看我。我告诉他,我生了一个疔。他看了看以后说,这个疔不要紧,他能把它“辇”出去。我说,你怎么能辇,你就把我辇一辇。他仔细看了看,说,你的这个疔生得很恶,不能一次辇出去,要作两次来辇才安全。于是,他先在我的疔上沾了一点口水,嘀嘀咕咕地念叨了些什么,就开始为我辇。说也奇怪,才过了不大一会,我耳朵下的疔疮,一下子就挪动到了肩上,疼痛也没有先前利害了。第二天,他又按前一天的方法辇了一次,疔疮就没有踪影。

  于是,我对张家贵也有了好感。但不管有什么好感,他要我把妻子嫁给他的事,我却不敢答应。

  我和张家贵有了良好的关系,这也给我带来过实惠。张家贵懂得怒江的少数民族语言,连长让他到老百姓家里去买菜,供应民工吃。张家贵对连长说,他一个人买菜,很难供应一百多号人。连长就让张家贵自己挑选一个民工,张家贵显然是挑选到了我。

  说实话,买菜和到工地上去劳动相比较,算是一份比较轻巧的活,比起在工地上挖土石方来说,显得十分轻松。所以,我和张家贵到村子里去买菜配合很默契。张家贵会讲傈僳话,他负责联系村子里的农民,我专门称菜背菜,记帐,算账。每天,我们从事务长那里拿到许多的钱上路,晚上又把菜背了回来。在路上,张家贵总是这样对我说:如果连队不信任我们,哪里能让我们每天拿这么多的钱。听了他的话,我想也是这种情况,所以对上山买菜这项工作相当卖力。每天,民工还不出工我和张家贵就出发了,但是要到很晚了才回来。

  去买菜,要走许多的路,才能到老百姓家里。村子里的人家住得相当分散,从这家出来,到另一家就要走半天路。没有过多少时间,我们走遍了怒江边的每一个村子,每一所房子,村子里的每一个人我们都熟悉了。我们去买菜,村子里的人知道我们是修路的工人,都不要我们的高价。但村子里的老百姓不喜欢种菜,我们买菜还是比较困难。特别是到了冬天的时候,我和张家贵都感到一酬莫展了。只不过后来不久,我们在一个无意的机会中认识了一个叫杨秀的姑娘,买菜的事才容易了一些。

  杨秀是一个还没有结婚的傈僳族姑娘,听说上过初中,是当地最有文化的女子。在我的印象里,杨秀生得有点胖,脸红红的,留了一条大辫子。她有时候穿傈僳族服装,有时候穿汉族服装。他穿上汉族服装后,就很有汉人味,这时候,如果她不说话,你就看不出她是个本地的少数民族。我和张家贵认识杨秀的那天,她在一所小学里教书,我们听到一个傈僳姑娘用泥土味很浓的普通话教学生读课文,觉得奇怪,就在窗外听。课堂里的学生看到外面有人,注意力就不集中了,都拿着窗外看。这时候,杨秀走了过来,说我们站在外面,影响她上课。但当她知道我们是修路的民工时,就让我们到她的宿舍里去坐。下课了,她回到了宿舍,说,她是一个人一所学校,一个人教三个班的学生。她还问我们有什么困难,如果有困难,可以找她,她会帮忙的。我和张家贵就请她帮忙我们去买菜。杨秀想了想说,她可以帮我们去找人,找哪个家里有菜,并为我们和老百姓讲价。通过杨秀指点,我们买菜方便多了。

  通过杨秀介绍,我和张家贵还经常买着一条便宜的狗回连队去。狗不是食堂买的,而是买给连队干部的。我们把狗买回连队,只是连队干部才能吃到狗肉。修路的民工看到我和张家贵买狗给连队干部好象不乐意,就编了一个顺口溜取笑张家贵:七连有个张家贵,天天要和母狗睡。张家贵听了很脑火。

  我和张家贵经常到杨秀家里去,他们村子里的人可能有看法了。有一天,我们从杨秀家出来,有个傈僳人悄悄地跑来告诉我和张家贵,说杨秀家是富农,不要轻易去,怕上阶级敌人的当。在一条长满茅草的山路上,我和张家贵被说得如在云里雾里。我对张家贵说,杨秀家只有一所木楞房,为什么会是富农?张家贵也回答不出来。但我也就真的不敢轻易到杨秀家里去了。有一次,我路过杨秀家的村子,碰到了杨秀的母亲。杨秀的母亲问我,这久为什么不去她家。我吱唔着不好回答。见我不说话,杨秀的母亲告诉我说,我不去她家,张家贵却经常去。她说,张家贵差不多每天都要到她家去一次,坐一久,什么话也不说就走了。我听了心里沉了一下,我知道张家贵的心思。杨秀的母亲还说,她也知道张家贵的心思,但她的女儿已经和一个边防战士定亲了。

  与杨秀家的母亲分别后,我遇到张家贵就问道,杨秀怎么没有说过她与边防战士定亲的这件事?张家贵说,这可能是杨秀的母亲故意抬高女儿的身价。后来,我们也没有问过杨秀,杨秀还是和从前一样对我和张家贵。

  有时候,杨秀还留我们在村子里把电影看了才回民工连队。那时候,连队放电影的时候不多,我们在村子里碰到放电影,也就不放过机会。村子里放电影,是在一片山林里放,云幕就挂在两棵松树上。村子里去的电影队,一般是用一种脚踏发电机发电,映幕也小,好象还不到十毫米,比簸箕大不了多少。电影开始了,放电影的一边放,一边还要用傈僳语作一些解释,只不过只是张家贵和杨秀听得懂傈僳话,我一句也听不懂。看的电影片子,也是那几年常放的苏联电影,朝鲜电影,越南电影,南斯拉夫电影。我常听到张家贵贵念叨这样一句顺口溜:中国电影,新闻简报;朝鲜电影,又哭又笑;越南电影,打打闹闹;南斯拉夫电影,莫名其妙。电影场里,我们总是要闻到四处飘起的兰花烟的味道。杨秀问我们,能否闻得惯这兰花烟的气味。张家贵不做声。我说闻得习惯,我不好意思说闻不习惯。

  时间一混到了夏天,民工们不适应怒江的气候水土,病多了起来。男的得了痢疾的多,疟疾多,浮肿的多。连队的民工病了,也不能轻易到其他地方去看病,只等到在连队的卫生所里已经实在看不好了,才能到团部医院里去看。有时候,病来得急,我们就用担架把病人抬到医院里去,往往是一天就要送好几个病人,张家贵和我都得参加送病人的行列。

  不知道为什么,女民工不会得痢疾、疟疾多和浮肿。那些女民工正为自己不会得这些病而兴高采烈的时候,她们却容易患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语症。这些女民工头天晚上还好好的,到了第二天早上,就会无缘无故地说不出话来。自从女民容易得失语病以后,我就怕这种病会落到我妻子头上。在怒江,我从来不和妻子接触,不和妻子说话,但她的一切事,我都很关心。后来的情况证明,我的这个担心是有依据的。没有几天,妻子就说不出话来了。虽然如此,但她还是到工地上去劳动,她认为,不说话也不影响到工地上去干活。连长去问她,为什么不去医院看她的失语症,她比比划划地说,她到怒江修工路,想的就是跳出“农门”,如果去住院,这农门就难于跳出去。到了怒江两年了,妻子还记得我的父母跳“农门”的话。

  只不过,尽管妻子不愿意去住院,但时间不久,她还是和一些老弱病残者被送回乡去了。我们留在怒江公路工地的,干起活来差不多都一个顶俩。妻子回家以后,我从来没有给她去过一次信,这让我至今都感到奇怪。现在,我真的无法用常规来解释那时候的思维。

  妻子走了以后,我与张家贵更是打得火热。公路也越来越向贡山县城靠近,上上下下的弦都绷得更紧。为了加快进度,我们的路也越修越窄,越来越毛糙,好象只要勉强能通车就行。我记得刚刚开工的时候,我们的口号是:“建设要快,但不要潦草”。不知不觉中,我们把当时的口号忘得一干二净。

  任务紧,劳动也艰苦。我和张家贵也不去买菜了,都到工地上去劳动。每天,我和张家贵象牛一样拉着“赶板”,把公路的土“赶”到怒江里去。虽然,我和张家贵的脊背很少有直起来的时候,但收工以后,我们也还有精力想其他的事,干其他的事。有时候,我和张家贵在工棚里住得无聊,就一起到怒江边走来走去,听滔滔的江水声、看着匆匆而去的流水无味地消磨时光。有时候,我们也自己到山上去买东西来做饭吃。我们到山上去买东西,一般不用钱买,而是用实物和当地人换。那时候茶叶和酒都要用购物证,我们就用自己的购物证买茶和酒上山去和老百姓换鸡和鸡蛋。老百姓家的鸡都是放在野外的,它们生蛋就在房子外的一个竹篮里,很少有人去管。所以,一些民工看到老百姓家里没有人,拿着鸡蛋就走了,老百姓知道了也不去追究。或者说,他们根本就不会在意自己家的鸡篮里有没有鸡蛋。

  除了到山上买鸡买蛋,我们民工多数时间还是呆在连队里。在连队里呆长了,一点意思也没有。如果听到哪里有电影,就一场不放过地去看。这天晚上,我和张家贵又一起去到一个叫“腊早”的地方去看电影。其实,那天我们也不知道“腊早”真地有没有电影,我们想,如果看不到电影,就去看一下其他连队的女民工也可以。我们走在怒江边上,看到江边的橘子树,结着很多的橘子。江边新鲜的灌木上结满了红色的叫不上名字的野果子。我和张家贵一边走一边吹着牛,吹的也都是男女之间的事。我记得当时我吹的是过去见到过的一个美丽的女孩。张家贵吹他在家乡时到野外谈过恋爱的傈僳族女子。我们吹的那些故事,有些是真的,有些是想象出来的,吹这些牛是为了安慰一下我们自己。这天晚上,我们俩在怒江边上一个比一个吹得起劲,谁都不去计较内容的真实与否。

  到“腊早”的路不远,怒江的太阳下山得早,但天黑得晚。我们在黄昏里的风中信步前行。走在路上,远远的,我和张家贵看到前面来了一个女子。这女子穿着一身兰色的学生装,都洗得发白了。走近一看,这女子人生得不算漂亮,但我们一看就知道是知识青年,有一种只有知识青年才有的干净利落。我们民工团里,修路的知识青年特别多,经常看见,一看见就知道。

  慢慢地,我们看得清楚姑娘的脸了,她脸晒得有点黑,但黑里透红,显得很有些魅力。晚上,怒江的气候也还热,她穿得单薄,风把她的衣服吹得贴在了皮肤上,显示出很好的曲线。我有点动心,便对张家贵说,你敢不敢去摸一下这个知识青年。张家贵眨了眨他淡青色的眼睛,他说他不敢。张家贵又问我敢不敢。我说,我敢。张家贵说,你不要吹牛皮了,量你也没有那大的胆量。我说,你看着。这时候,我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我走上前去,装做要和知识青年擦肩而过的样子,趁她不防的时候,便从她的身后把她的腰抱住,慢慢地,双手又摸在了她的乳房上… …但说实话,我当时一点也感觉不到接触异性的快感,我只是想在张家贵的面前体现一下我的胆量。不过,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相信我怎么会有那样的胆量,为什么会干那样的傻事。

  我现在仔细想下来,我发觉被我抱住的女子过了好一会都一声不吭,一动也不动,好象是被惊呆了。过了一会,她才仿佛醒了过来,眼睛左看右看,看路上没有其他人,才在我的怀里哭了起来。她先是小声哭泣,然后哭出了声来,边哭还边骂,说,你们这些挨刀的,我知道你们是七连的,我要去告你们。但是她始终没有动身子,让我就那样地搂抱着。不知道是过了多少时间,我松了手,知识青年就哭着走了。

  我和张家贵都只有呆呆地看着姑娘的背影远去,但我们再也不敢往“腊早”方向走,赶快回到了连队的工棚里,大气都不敢出。那几天,我和张家贵都在想象着这事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我们都想,但愿这女子不要知道我和张家贵。

  结果,知识青年还是到我们连队告了状,我们想躲藏也躲藏不了。开始,连长真不相信我会干这样的傻事,他怀疑干这事的很可能是张家贵。连长把我和张家贵叫到连部,让姑娘认到底是谁抱了她,摸了她的乳房。结果,姑娘毫不犹豫地指了指我。姑娘指到我的时候,连长被惊得说不出话来。但是,连长也不好给我的事定性,他了解事情的全部经过以后,知道我没有强奸知识青年的动机,只是抱了抱而已,连强奸未遂都谈不上。那时候法制还不健全,我想,要是在现在,一定会进一回公安局。

  但事情总不能就这么过去,接下来是全连开会批判。我们的批判会是在一个大草棚里开,是民工们经常开会的会议室。当时,在怒江修公路的知青很多,听到我敢抱他们的知青,一个个都义愤填膺,踊跃发言。这些些知识青年给我了一个新鲜的罪名,把我抱女知青定了个罪名为叫“腰奸” 和“拦路腰奸”。后来,我从来没有在其他地方听到过这个术语。在批判会上,我从来不敢正面回答他们的问题,要我回答问题的时候,我就从衣袋里拿出红宝书来,不停地念毛主席语录。大草棚里没有电,只有煤油灯,看不到毛主席语录上的字,我就走到灯下去,一段一段地读。读毛主席语录还真管用,知青们看我老实,我平时也没有得罪多少人,大家也就不真批,只是想让那个女知青出出气而已。

  但批判会也不好就此结束,每天晚上都接着开,时间长了,一些民工就让我在会上讲抱那个女知青的全部过程,讲得越细越好,好象是听故事一样。后来,连队的一个民工和一个女子为谈恋爱打架,才转移了民工们的视线,他们都说要让那两个为恋爱打架的人交待交待问题。紧接着,林彪反党阴谋集团又被粉碎,我的这事,更不能算什么大事,我才得到了解脱。但不管怎么说,从那以后,我无法在连队里抬起头来。只等到我们把公路修到贡山,我和全体民工撤回故乡以后,才没有人说起这件事来。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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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8-15 10:24 | 只看该作者
写得真好
像主人公自述。
3#
发表于 2003-8-15 11:27 | 只看该作者

回复:关于“腰奸”这个词[原创]

同感!在蓝衣飘飘的年代,年轻的心依然在绎动!
4#
发表于 2003-8-15 13:12 | 只看该作者
好,不错,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的纯洁的写法了,商业化的写作离我们太近了,哎,
5#
 楼主| 发表于 2003-8-15 20:31 | 只看该作者

问好

最初由 tanqisen 发表
好,不错,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的纯洁的写法了,商业化的写作离我们太近了,哎,


谢谢表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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