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军排长王德成（二）

清林边

        红军排长王德成（六）



　可是，女卫生员小孙睡不觉，过几分钟，又抬起脸。问：“排长，你睡着了吗？”
　　
　　“我睡不着。”还在躺在地上的王排长回答。小孙觉得既然一时睡不着，就又聊。和自己非常爱慕的红军排长王德成在一起，哪怕说说，都令小孙感到愉悦。
　　
　　“排长，我简直没有想到，我们会在这样的山林里过夜。”卫生员姑娘说，走在厚道十分英俊纯朴的王排长身边，坐下，她这时，已经把王排长看成是自己心上人，想挨在王排长身边，因为，她感到和王排长在一起，心里觉得安逸、愉悦，她想：如果王排长希望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王排长背靠有些硬的树干上，半躺着，看着眼前一片黑越越的夜色和头顶上一片柔黑的夜空，以及身边在挨近自己隐约的树叶和看不见的、在草丛里的窸窣时不时的唱歌，他就没有注意到小孙的问话。
　　
　　自己都说了，还没有听到回答。小孙也看不见排长的脸，就又问：
　　
　　“排长，你说呢？”
　　
　　这时，王排长感到迷糊。“什么？”
　　
　　小孙明白排长可能是想别的了。就说：“我问你话。”
　　
　　“什么话？”王排长在黑暗里说，他也看不太清面前的小孙姑娘。
　　
　　“我是说，我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还在林子里过夜，要是没有你，我会害怕的。”小孙说。
　　
　　“一个姑娘当然是。”王排长说。说完，有没有话要说了，就沉默起来。
　　
　　“不过我想明天到连长和同志们那里，就好了，排长，你就可以继续安心养伤了。”
　　
　　“嗯。”
　　
　　“幸好我们的连部不是太远，远了还不知道走几天。”小孙把脸抬起往黑越越的树林上空望了下，还是觉得这样的晚上，不安逸，觉得有蚊子咬她。不安逸说。
　　
　　“嗯。”王排长就这样跟着说一句，
　　
　　小孙不高兴了。就对着背靠在树上王排长，嗔怪道：“排长，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憨厚的王排长说：“说什么？”
　　
　　小孙说：“连里的事。”
　　
　　王排长说：“我不喜欢讲这些。”
　　
　　“那你没有要说的吗？”
　　
　　王排长就低下脸，沉默了。之后，才说：“我们睡了吧，明天还要赶路。“
　　
　　然后，就睡到了地上，小孙就扑在膝盖上睡了……
　　
　　第二天早晨，被山林里非常清冷空气冷醒的小孙就睁开眼睛，也冷得抖了下，身子有些偏了下。她马上抬起脸，连头发都散了些到她起细条压痕的额头上。小孙才定定神，才看到天亮了。往自己头顶上方绿色的枝叶缝隙的树林上空一望，看到了一小片的洁净蓝空，在天空那边的一片粉蓝色静静的浅云。这时，太阳还没有出来，树林间，一片的安然，静得来连躲在簇拥般绿叶青青里的窸窣，叫了一个晚上都跑去睡了，时不时从左侧或者山上吹来了一股股清新爽约的晨风，时小孙感到心情舒畅。这时，她才看看躺在身边地上、双手放在插着紧系宽皮带里的一起一伏的肚皮上的驳壳枪上的王排长，他十分英俊温厚的脸庞，向左边略侧过去，闭着的和善双眼，性感的有丝翕动的鼻翼，一串男子汉诱人黑乎乎的胡子，和温情闭着的嘴唇。
　　
　　这时，她看到：睡熟的王排长在冷的发抖。就脱下衣服，盖在王排长的肚皮上，她想这样也许自己排长就没有这么冷了。
　　
　　然后，又过了一个小时，红军排长王德成才睁开他睡眼惺忪的眼睛，看到卫生员姑娘小孙呆在他身边，端详般看着他。
　　
　　就听小孙那温和的问候般的声音：“排长，你醒了。”
　　
　　王排长就回答：“嗯。”这时，他就起身，才看到盖在自己身上的衣服，他知道或者粗略想起自己在睡的过程中，好像很冷，后来就没有了，才这样安心舒适地睡醒了。知道是小孙为自己盖上的，心里一热，默默地看着小孙，他想说，可又感到嗓子发干，嘴唇蠕动了几下。
　　
　　看到自己的好汉排长眼睛红润了，小孙知道是这件事。就沉默了。
　　
　　两人一时没有话说。
　　
　　

清林边

     红军排长王德成（七）



      小孙就说：“排长，你看今天是晴天。等会早点出发，回到茅坪。”
　　
　　在一直感动的王排长好像才回到现实里来，就转过身，抬起右手，把眼里的一些泪擦掉，才转回身。说：“对，应该早点走。”好像是他在应付小孙急于要离开
　　
　　这一情绪似的，
　　
　　“排长，你肚皮好些没有？”小孙问，好像是在例行一种规定的问询，
　　
　　“现在不痛。”
　　
　　“没关系，你这才第二天，过几天，就会好得多的，特别是到连部，让杨军医跟你看看，我想过不了很久就好。”
　　
　　王排长看了看小孙，听她这样说，心目也安慰多了。不过，他还是不太想自己的伤情，这以后会好的。他还是为在昨天牺牲的全排红军战士、指挥官难受。就没有说，老实低下他感到愧疚的脸。
　　
　　见自己排长又不说。小孙问：“排长，你在想什么?”
　　
　　“哎，我对不起他们。小虎、老姜、成班长……”王排长说，而是一种陷入沉思的，心痛的念叨。
　　
　　小孙也感到难过。
　　
　　可她的眼光一直都不移开十分英俊威武的、纯朴、忠厚英勇的红军排长王德成的脸庞，生害怕他背过身，或者走了，这样她就再以看不到了，哪怕一分钟，她都不愿意有这样的状况。
　　
　　过来很一会，她说：“排长，咱们吃点东西吧。”
　　
　　王排长说：“我们没有吃的了。”
　　
　　“这还有三个鸡蛋，是老乡拿的。你拿去吃。”小孙说。
　　
　　“那我们一个吃一个。”
　　
　　“我刚才已经吃了一个。”小孙恨不得都跟自己心爱的排长吃，就谎称。
　　
　　然后，小孙姑娘就把鸡蛋剥壳，跟自己排长吃。
　　
　　“小孙，你也吃一个。”王排长把鸡蛋还跟小孙，他不忍心自己一个人吃。
　　
　　“排长，你是一个大男人，你还有伤，需要多吃。”小孙真心地说。
　　
　　“这。”
　　
　　“快吃吧。”小孙把鸡蛋放在自己排长的嘴边，王排长就吃了。
　　
　　吃过饭，小孙就说：“排长，咱们走吧。”
　　
　　“嗯。“
　　
　　“我背你。”小孙说，就起身，把王排长扶起，背着自己的排长，就向东侧山路走去……
　　
　　七为了自己排长，被杀害
　　
　　小孙一路上，背着自己的王排长歇一下，走一段，这样花费了更多时间。他俩走了近二个小时，大约上午十点多钟，走到了一处，就是将要进入前面一条大路的山道上，而现在还在小路上。
　　
　　“小孙，你背了很久了，歇一下吧。”心地厚道的王排长看着小孙瘦弱的肩膀和她喘着气的涨红的脸，总是不忍心更过意不去说。
　　
　　小孙是一个姑娘，虽然是卫生员，可一个女人，老这样背着自己，让人看见了，会对她以后有影响的。还有这马上就要到大路，人就多了，不，这不好。王排长在渐渐就要走到大路的小道上时，自己就一直这样想，想尽量让他俩避开人们的视线。
　　
　　“排长，没关系。我们马上就要到大路上了，我想到那路口再歇？”小孙姑娘转过来脸说，也看着自己的老实排长，有些发窘，也是不想跟她带来不便的神态。
　　
　　王排长就闭口。心里还是感动。就像一条温和的河，一直像远处流淌一样。倔强的王排长感到自己还是要说，他实在不愿意由于自己让小孙不好做人。
　　
　　就阴沉着他十分英俊的脸，说：
　　
　　“等到了大路，你扶我走。”
　　
　　“不行，这会对你的肚皮有影响。”小孙脸也不转回坚持说，好像不肯让步似的。
　　
　　“我是你的排长，你必须听我的。”王排长口气立刻生硬说。
　　
　　“我要为你的身体负责。”
　　
　　“可我要为你的名誉负责。”
　　
　　“我不计较这些。”小孙坚决说。
　　
　　“好了，就这样。”王排长强制说。

清林边

红军排长王德成（八）
     


      小孙不理他。其实，王排长知道小孙会这样说的，他心里更加的感动不已。渐渐地他俩就要走到路口，王排长认为，小孙不是说要在路口歇一下吗。

“到路口了。”

忽然，小孙前去的身子，立刻回来。王排长以为她不想这样做，就问：

“怎么了？”

“有白狗子。”小孙立刻说。

“什么？”王排长吃了一惊问。

“前面。”

小孙说，就立刻背着自己排长回到路边的草丛里。尽管，她很累，她还是拼力上茂盛的草丛里，立刻把王排长放在草丛里。

“你怎么把我放在草里。”王排长问，他认为他应该立刻准备战斗，保护女卫生员小孙。

“排长，你有伤，应该藏起。”

王排长认为自己看到白狗子，就应该打死他们，而不是这样。就激动说：“你退后。”他看着小孙，又说：“等一会，枪响了，你就立刻从这里往后面的山里跑，我来应付这些白狗子。”

这时，在这条路前面，有六七白匪军，可能是其中有一个略略看见了。

“有红匪。”这个说，他看到了小孙，就马上回脸去。

“哪有红匪？”他身边的一个白狗子问。

“刚才，就在路口。”

“可是没有啊？”

“刚跑回去了。”

这个瘦瘦的白狗子马上说：“去追。”

然后，几个白狗子就向前面快步地走来。

王排长还在要卫生员姑娘走。

“不行，排长。”小孙说，她更加坚决。又说：“你有伤。我应对白狗子。”她多么想让自己深爱的排长存在，而自己一个人面对即刻的危险。”

“你一个女子怎么应付！”王排长闪动着担心而明亮的眼光，脸红了，他机灵地看了下打到他脸上的叶草外面的侧边的大路，这时，还没有出现白狗子。

就转过脸，果断而勇敢地说：

“你快走，趁敌人还没有到。”王排长声音低些。

“我绝不走。”小孙说。

“我是你的排长，现在我命令你走。”

“你受了伤。”

“受了伤，我照样打白狗子。”王排长说，这时，他可能感到白狗子就到岔路，右手就伸向插在他紧系有些发干的血军衣的宽皮带里的驳壳枪枪柄上，

说：

“我命令你，走！”

这时，小孙听到了要到岔路口的白狗子的声音。她意识道：这时，由她出去必须掩护自己厚道英勇的王排长，而只有这样，自己才能保全王排长，他已经为革命事业受伤了，决不能让他被白狗子抓去打死。

就回过头，不舍自己的排长，不忍心自己爱的男人有不测，就从容地发出美丽的微笑。

“排长，你是一个好人！”

“你。”王排长好像感到她要离他而去、

“你等会回部队去。”小孙更加平静说，好像一种喊自己排长一定回到部队马上行动的口气。就坚毅地走出茂盛的草丛。

身子就往大路外出，为了自己同志和心爱的红军排长，她毫不迟疑走出这一步。王排长情急之下，刚要张嘴，却一下语塞，也是被小孙姑娘平静安稳的表情，十分的感动而发愣了。血性的王排长还是抽出驳壳枪，刚想起身，感到自己这样做，就等于两人都危险，他想这不是小孙希望的。就把驳壳枪插回在皮带里。他立刻抬起脸：看见小孙姑娘向白狗子快走去。机智而厚道的王排长明白：

这是小孙故意让敌人抓到，目的是：把敌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从而疏忽对另一个人的注意，进而就把王排长保存下来。

这时，王排长看到两个白狗子抓住小孙，一个恶狠狠地扯她头发，

小孙在挣扎，

一个白狗子是两个就押着她往前面大路走，这时，小孙偶然回转头，看了一下；王排长看到了她在担忧他和坚毅的眼光，明白女卫生员是不希望他冒险。看到自己的排长没有冒进，小孙就马上转过脸去了。她显然，不想让敌人注意还有他人，所以这一回头，就只有一两秒，才马上回脸，被白狗子抓走了。王排长顿时眼泪流了出来，立刻就模糊了他的双眼。一个大男人不禁失声痛哭因为小孙是用生命和爱在掩护他……

清林边

红军排长王德成（九）



       女卫生员小孙就在四分钟之内，被白狗子往前面的大路押走了。

王排长双眼被眼泪模糊了。过了很一会，他才恢复了平静。小孙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厚道英勇的排长保存下来，好以后多打白狗子。王排长感到了或明白这一点，一个大男人禁不住再次流泪，过了一会，他又看了下绿草外的前面的土黄色大路，这个时候，早已没有白狗子和卫生员姑娘的影子了，仍旧非常的平静，仿佛没有发生他看见的事。

他呆呆地看了很一会儿，心里才稍微静了一点。这时，他感激而坚定地喃喃说：

“小孙姑娘，我王德成听你的话，革命到底。”

然后，王排长抬起手擦掉自己眼睛上的泪，爬起来，往山坡下的山路慢慢地走去。显然，这时不能走大路了。

王排长左手捂着有伤的肚皮，走一步，肚皮上的伤口就一直痛。他走的很慢。后，走在一块石头旁坐下歇一歇，过了十多分钟，继续又走。很久了，也不知走了多久？

他上了一道坡坎，脚也踩滑了，就从坡坎上摔下来，滚落在一片野草地里，还有受伤肚皮痛得厉害就昏过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仰躺在草里的王排长醒来了。他想起身，肚皮更痛，只好仰看四周还是草、土堆和山包，除了有些微风吹来，就是非常安静。过了五六分钟，他听到脚步声，是轻微的脚步声在渐渐地走近。王排长有些紧张，这是不是白狗子，还是别人。为了能避开和做出有效举动，他立刻忍住减弱的肚皮痛，爬起来，肚皮就立刻疼起来，王排长立刻倒在地上。在痛苦中，这时有一个50多岁的大伯就看见他了。他看见身着红军军服的王排长。就走近王排长，疑惑地问：

“你是谁？”

王排长看见是一上山砍柴的大伯，心里就踏实了。他问答：“大伯，我是红军。”

“你怎么躺在坡下？”

“我受伤了。”

“你怎么受伤了？“大伯好像要问个详细。

“我们昨天在大牙山和白匪军打仗，我排里的战士都死了。”

“哎，”大伯叹了口气，同情牺牲的红军。就走到王排长的面前，说：“来，我背你。”

“大伯，谢谢你了。”

然后，大伯就蹲下，把王排长背起，对他说：“红军同志，我把你放在一个山洞里。”

“行。”

“红军同志，我本想把你背到我家里去，你不知道，白狗子早就警告说，要是发现谁家帮你们，窝藏私通红军，就杀光全家。”大伯边走边对背在背上的王排长说。

“太谢谢你了，大伯。你就把我放在洞里吧。”王排长心里一热说，他觉得这样，至少是自己不危险了也不会连累帮自己的大伯。

“这山上有一个老山洞，已经很多年了，我看适合呆人，你就在那里。过一下，我喊我的老婆跟你送一些衣服吃的，你好用。”大伯说。

“行，大伯。”

之后，大伯把王排长背进一个洞边有许多牛乃巴草和几颗小树的大洞里。

大伯就把王排长放在一处有些干的石头旁的地上，里面非常的微暗，可非常安静。到了里面，王排长就有这个感觉。

“看来，你的肚皮受伤了。”大伯说。

“是我最后离开阵地上，被白狗子打的。”王排长回答。

“这些白狗子，不得好死！”大伯一下气愤地骂道。

“没什么。”王排长说，也没有想这些，好像他已经不关心这事了。他还是觉得自己和那些死去的战士来看自己是幸运的。

“好了，我就不说了。我回去让我老婆跟你准备一些东西和药，等会跟你送来。”

“大伯，谢谢你了。”王排长说。

“我就走了。”

然后，大伯就走。等大伯走了后，王排长就把背靠在石头上，这样，他感到稍微舒适些。他这时，才留心地看了看这个洞，里面非常的微凉！悬在他头上的、时凸时陷、从洞口外照进来的白明明的光线，斜照在倒立般的在他头上发皱的岩石上。再往山洞里看去，显得亮阴阴的，感到非常的安然、静寂！经过刚才的事情，小孙被抓，自己被大伯救，使王排长感到自己又经过这一关生死的磨砺，现在终于安全了！王排长想道剩下的就是在洞里养伤几天，等自己肚皮稍好点，就可以回到茅坪的连部。王排长这样想，也这样打算。王排长感到踏实，心里非常平静，渐渐地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

清林边

             红军排长王德成（十）



      “红军同志！红军同志！”大伯的妻子到了洞里，带着一些旧衣服和红薯、水，看到了躺在一大石头旁，双手放在紧系着宽皮带在一起一伏的肚皮上已经熟睡的王排长。也看到从手旁的略皱军衣的肚皮上还有发干的血迹。就把衣服、草药、红薯放在一侧的微黑的地上。就蹲下，轻轻唤醒熟睡中的王排长。

在迷迷糊糊中，王排长就被唤醒了。他睁开眼，看见是一脸温柔贤惠的大嫂。问：

“你就是大伯的女人？”

“嗯。”

“我孩子爹回来，就让我跟你准备一些吃的衣物，你看，都放在你的一边了。”大嫂说，就顺手一指，在光线有些发暗的地上的小水灌、蓝包里的衣物等。

王排长心里一热。说：“老乡，太谢谢你了。”

大嫂说:“你们红军命里来，死里去，我们这些老百姓，能做的了什么，也就帮得了这些。”

“大嫂，我们红军没有乡亲们的支持，就什么事都成不了。”王排长感激说。

“现在已经中午过了。来，红军同志，吃点红薯。”大嫂说。就侧身，把包里的还有热度的红薯，拿出来，递到王排长的跟前：“来，快吃了。”

“大嫂。”王排长心里一热，说了一句，难为情地看了一看大嫂。才抬起右手接住大嫂的红薯，才吃起来。

过了十多分，看见王排长吃完了。大嫂问：“红军同志，你吃饱没有？”

“吃饱了。”

“过一会，我再跟你伤口敷点草约，这样，过几天，你就会好得多了。”

“现在就换。”

“好。”

之后，王排长就把皮带解开，让大嫂为他在肚皮上敷草药，然后，又包上。王排长就把宽皮带和驳壳枪放在石头后侧。

跟大嫂聊了几句，大嫂说晚上再来。就走了……

大嫂走了后，王排长感到自己吃饱了，肚皮上的伤口，这时，也没有痛了。刚才跟大嫂聊了许久，他感到有人来关心自己，拿东西跟自己吃，觉得心情高兴了,就把自己解下了的宽皮带和驳壳枪的身子斜靠在石头上。这时，洞内更加的安然、平静！王排长感到自己几乎和一般的平民一样，又可以跟在家里吃了饭，就休息，或者做工了的思绪里。渐渐地，王排长又睡着了……

后来，他醒了。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就抬起手揉了眼，往照在自己过去一边的土灰色、有些略凹凸的灰地的洞边，以及，那发皱、成竖条形挨在一起略挡住些的一亮一黑的洞壁。虽然，洞里亮阴阴的，越往里越暗沉，可跟王排长的印象仿佛是关了灯的后房似的，觉得还是显得温存感。

又过了会，他想起了在昨天的阵地上，一个排的战士全部战死了，心里就悲愤；还有今天上午为了救他，卫生员姑娘小孙也不知被抓到那里去了，这些，也使他心里不平静。心地厚道正直的他，非常的哀沉！更心疼自己的战友。王排长在这样的情绪里，不知不觉中，黄昏来了。看到有些浅红的光线从洞外面，斜照在奇特岩石发皱般的洞壁上和再过来微微发暗的往洞里延伸的浅浅的暗影。

王排长觉得这一天要过去了。并觉得自己没有回到在茅坪的红军连部，向开征连长、何团长会着急的，他多么想早些回到自己的部队里，可是自己肚皮上的伤还没有好，怎么能行？就非常无奈地把脸垂下些，

手往身边石头拍了下，非常的郁闷！他想道：可这样也没有用呀！只要一动，肚皮就痛得厉害。哎！想到这里，王排长重重地叹息一声。只得把背靠在石头上，心里烦闷。过了一两小时，当天要黑近了，大嫂来了。她还跟王排长带来一块旧被子、红薯、咸鸭蛋、一些草药和谷草。王排长边吃饭，大嫂又把草铺在这面洞壁下的阴冷地上，这一切做完后，

王排长非常感动说：“谢谢你了，大嫂！”

大嫂说：“没什么，红军同志。”

然后，大嫂又说：“你晚上就睡在草上，用这被子盖住肚皮。这洞里阴凉，到后半夜非常冷，容易着凉。”

“我知道了。”

这时，王排长想起了自己要问的事。就问：“大嫂，你们这里叫什么？”

“红军同志，你在这里都打了仗，还不知道吗？”

“这里我太清楚。”

“这里是象别村。附近四里路有一个象别镇。”

“那镇上有不少白狗子吧？”

“我听说，有一个保安团。”

大嫂就没有再说了。她觉得王排长吃了红薯，该喝点水。就倒了一碗水说：

“来，喝点水。”

“嗯。”

说完，大嫂就把碗端在王排长的面前，王排长就接住、喝了。这后，他俩又聊了一会，大嫂说明天再来，就走了。

等大嫂走了后,王排长一个人呆在一片凝黑的洞里。洞里显得微凉，非常的寂静，使王排长心境安然。他一九二八年参加红军，打了几年的仗了，几乎都在紧张血火危急中走了过来，已经习以为常了。而现在，面对这样的日子，才觉得没有仗该多好！后来，他望着眼前的柔黑、看不见的一切事物后，就在垫有草的石头边，盖上由大嫂带来的衣服，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清林边

  红军排长王德成（十一）


      “红军同志！红军同志！”大伯的妻子到了洞里，带着一些旧衣服和红薯、水，看到了躺在一大石头旁，双手放在紧系着宽皮带在一起一伏的肚皮上已经熟睡的王排长。也看到从手旁的略皱军衣的肚皮上还有发干的血迹。就把衣服、草药、红薯放在一侧的微黑的地上。就蹲下，轻轻唤醒熟睡中的王排长。

在迷迷糊糊中，王排长就被唤醒了。他睁开眼，看见是一脸温柔贤惠的大嫂。问：

“你就是大伯的女人？”

“嗯。”

“我孩子爹回来，就让我跟你准备一些吃的衣物，你看，都放在你的一边了。”大嫂说，就顺手一指，在光线有些发暗的地上的小水灌、蓝包里的衣物等。

王排长心里一热。说：“老乡，太谢谢你了。”

大嫂说:“你们红军命里来，死里去，我们这些老百姓，能做的了什么，也就帮得了这些。”

“大嫂，我们红军没有乡亲们的支持，就什么事都成不了。”王排长感激说。

“现在已经中午过了。来，红军同志，吃点红薯。”大嫂说。就侧身，把包里的还有热度的红薯，拿出来，递到王排长的跟前：“来，快吃了。”

“大嫂。”王排长心里一热，说了一句，难为情地看了一看大嫂。才抬起右手接住大嫂的红薯，才吃起来。

过了十多分，看见王排长吃完了。大嫂问：“红军同志，你吃饱没有？”

“吃饱了。”

“过一会，我再跟你伤口敷点草约，这样，过几天，你就会好得多了。”

“现在就换。”

“好。”

之后，王排长就把皮带解开，让大嫂为他在肚皮上敷草药，然后，又包上。王排长就把宽皮带和驳壳枪放在石头后侧。

跟大嫂聊了几句，大嫂说晚上再来。就走了……

大嫂走了后，王排长感到自己吃饱了，肚皮上的伤口，这时，也没有痛了。刚才跟大嫂聊了许久，他感到有人来关心自己，拿东西跟自己吃，觉得心情高兴了,就把自己解下了的宽皮带和驳壳枪的身子斜靠在石头上。这时，洞内更加的安然、平静！王排长感到自己几乎和一般的平民一样，又可以跟在家里吃了饭，就休息，或者做工了的思绪里。渐渐地，王排长又睡着了……

后来，他醒了。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就抬起手揉了眼，往照在自己过去一边的土灰色、有些略凹凸的灰地的洞边，以及，那发皱、成竖条形挨在一起略挡住些的一亮一黑的洞壁。虽然，洞里亮阴阴的，越往里越暗沉，可跟王排长的印象仿佛是关了灯的后房似的，觉得还是显得温存感。

又过了会，他想起了在昨天的阵地上，一个排的战士全部战死了，心里就悲愤；还有今天上午为了救他，卫生员姑娘小孙也不知被抓到那里去了，这些，也使他心里不平静。心地厚道正直的他，非常的哀沉！更心疼自己的战友。王排长在这样的情绪里，不知不觉中，黄昏来了。看到有些浅红的光线从洞外面，斜照在奇特岩石发皱般的洞壁上和再过来微微发暗的往洞里延伸的浅浅的暗影。

王排长觉得这一天要过去了。并觉得自己没有回到在茅坪的红军连部，向开征连长、何团长会着急的，他多么想早些回到自己的部队里，可是自己肚皮上的伤还没有好，怎么能行？就非常无奈地把脸垂下些，

手往身边石头拍了下，非常的郁闷！他想道：可这样也没有用呀！只要一动，肚皮就痛得厉害。哎！想到这里，王排长重重地叹息一声。只得把背靠在石头上，心里烦闷。过了一两小时，当天要黑近了，大嫂来了。她还跟王排长带来一块旧被子、红薯、咸鸭蛋、一些草药和谷草。王排长边吃饭，大嫂又把草铺在这面洞壁下的阴冷地上，这一切做完后，

王排长非常感动说：“谢谢你了，大嫂！”

大嫂说：“没什么，红军同志。”

然后，大嫂又说：“你晚上就睡在草上，用这被子盖住肚皮。这洞里阴凉，到后半夜非常冷，容易着凉。”

“我知道了。”

这时，王排长想起了自己要问的事。就问：“大嫂，你们这里叫什么？”

“红军同志，你在这里都打了仗，还不知道吗？”

“这里我太清楚。”

“这里是象别村。附近四里路有一个象别镇。”

“那镇上有不少白狗子吧？”

“我听说，有一个保安团。”

大嫂就没有再说了。她觉得王排长吃了红薯，该喝点水。就倒了一碗水说：

“来，喝点水。”

“嗯。”

说完，大嫂就把碗端在王排长的面前，王排长就接住、喝了。这后，他俩又聊了一会，大嫂说明天再来，就走了。

等大嫂走了后,王排长一个人呆在一片凝黑的洞里。洞里显得微凉，非常的寂静，使王排长心境安然。他一九二八年参加红军，打了几年的仗了，几乎都在紧张血火危急中走了过来，已经习以为常了。而现在，面对这样的日子，才觉得没有仗该多好！后来，他望着眼前的柔黑、看不见的一切事物后，就在垫有草的石头边，盖上由大嫂带来的衣服，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清林边

     红军排长王德成（十二）


      王排长在洞里呆了两天。肚皮上的伤口就要好点了，他昨天决定今天离开这里回到茅坪的红军连部。今天早晨他醒过来，积极地整理好军服，系紧牛皮带，把驳壳枪插在宽皮带里的肚皮上，等大嫂跟自己送点吃的来吃了早饭就离开呆了两天的山洞。他已经昨天跟大嫂说自己今天要走了。想到他带着一个排的战士出来了四五几天了，都没有音讯，自己的向开征连长和团长一定着急。他很想回到茅坪的红军连部。

所以在这样心情中，他感到自己一坐下就想同志们，站起来心里也急，他很想立刻就走，离开这里回部队。他几次走到洞口边，看着下洞口的一条两边是绿油油的叶树的小道。这时，他听到洞边的野草有脚步碰到草里发出的簌簌声响。

他知道：大嫂来了。就往洞口快步走出去。

大嫂右手挎了一个旧篮子，里面装了一些吃食是盖着的。

“大嫂！”王排长招呼她。

大嫂看到王排长出了山洞，说：“红军同志，你伤口还没有好，不要出来了。”

“大嫂，我不能等伤好。需要尽快回部队。”

“我知道。你已经说了。我觉得你缓一下，明天走。”大嫂为王排长的病情考虑。

“我决定走了。我和战士们出来四天了，该回部队了。”

“可是你还有伤。”大嫂担心说。

纯朴的王排长憨厚地笑笑。说：“这伤要不了我的命。走大嫂进洞里去。”

然后，他俩就走进洞来。

大嫂把篮子放在地上，才注意到王排长军帽、皮带、军服都穿戴整齐了。看来有要离去的。她觉得王排长是坚决要走的。几天来，他觉得王排长人好、厚道。

可，大嫂想到这里，觉得红军在打仗，形势在变化就也不好说了。就说：“来，红军同志，把早饭吃了。”

“嗯。”

然后，大嫂就把饭菜，碗里还有两个荷包蛋端在王排长的手里，他一看，非常的感动和意外！

“大嫂……”他端着饭，声音就哽咽了，眼里立刻就红润了。

看到他非常的感动，大嫂说：“快吃吧，争取早点赶回部队。”

“嗯。”

王排长感动地点点头，知道大嫂把自己舍不得吃的鸡蛋都给他吃，他们一家还穷呀！王排长就略低脸，较急地吃饭。

“快吃吧，”

“嗯。”

然后，王排长就把饭吃完了。之后，大嫂把包好的红薯、煮好的鸡蛋拿给王排长，说：“来拿着，中午路上吃。”

“谢谢大嫂！”

“没什么。”

“我走了。”

大嫂叮嘱说：“路上要小心。不要走大路，走小路。不要遇见民团，他们会打死你的。”

王排长就点点头。向大嫂敬了一个军礼，就走……

王排长走了半天，在13点多钟，回到了住在村里的连队。并把四天前，阻击白匪军而全部战死的一排战士和为了救他被捕的小孙情况对26岁的向连长汇报。红军连长向开征第二天，派出侦察员去象别镇打听，准备进行营救。天黑尽，回来的侦察员打探到这样消息，几天前被抓的女卫生员小孙，已经在昨天被杀害。

后来，向连长告诉王排长关于女卫生员小孙被害的消息，王排长非常的悲愤！过了一天，从团部开会回来的向开征连长向战士们宣布：红军就要大转移了。从明天出发，往西去的湖南贵州撤离。当晚，团长让王德成担任三连一排长，原来的一排长成为二排长。

第二天，部队即将离开。

这时，红军排长王德成在村民为红军腾出的房里，对于红军即将离开红军苏区进行西撤离，非常的依念！他身边的战士情绪低落都非常不愿意离开红军苏区。

几个红军战士站在他侧边的窗口下，又低沉又烦躁！

“真没有想到，要喊我们大转移了。”一个战士说。

战士小王问：“我们这时要往那走？”

“肯定往西。难道往东吗？你不看看江西军阀鲁涤平的几个师在茂刚等着我们。”

“看来，他们要进攻这里。”

“应该是。”

“真是！”

在三个红军战士还继续聊时，就传来的房子外的地坝上红军连长向开征的声音：

“二营二连，全体集合！”

“不说了！不说了！”几个红军战士立刻不情愿地中断都关心的谈话。这时，王排长就立刻站起来，对两边的战士喊道：

“快，同志们，集合了！”

然后，一些坐在或躺在床上心情忧郁的战士就起来，准备好自己的行装，举止动作都缺乏积极，他们把铺盖打好，背在背后，把军帽戴规整，把酱色的宽皮带系紧在自己腰间，又穿好草鞋，最后又整理好军容、军装，才跑到在床边一侧并排着而放的步枪旁，一个个伸出右手拿起步枪背在背上的背包上，就向古旧的门槛，快步跑出去，在房子的大门口的宽大的地坝上（是一色青石板）集合。王排长看到营房里，战士们把该拿上的、都拿完了，还有斗笠。房里面就成空荡荡的床和木墙，以及小方格方窗。此刻，他知道自己和战士们马上离开这里了，他们在红军苏区和国民党反动派的军队打了四年多战斗，无论生死都非常沉重地付出了。

战士们也要立刻离开这里了。刚才，在听小王他们在那里聊，王排长就觉得，现在的情势严重，红军是不得不离开这里了。真没有想到五次反围剿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他有一种革命道路到风雨飘摇的时候，就是说，在毁灭的边缘了。王排长不仅叹息。

“连长喊集合了。”战士小王对几个战士在门口喊道。

王排长才从深沉的思绪里，抬起来脸。

“同志们，快集合了！”王德成排长再次喊道。

然后，他把皮带和军帽好好地整理一下，就走出去了。他相信，也在心里说：看来，是真的要走了，我们还会回来吗？

清林边

                         红军排长王德成（十三）




        后来，大家在一种相当沉闷失望和非常低落的情绪中，离开了在红军苏区的根据地。就跟你在这里呆了多年，一下让你脱离自己熟悉的环境和故居一样，自己怎么能舍得呢？这时，走到队伍前面的是红军连长26岁的向开征。他是四川川北通江农村狼山寨人。现在趁红军队伍在往湖南西南缓慢走去时，让我们特别讲讲来自四川通江的红军连长向开征。

（这里以解放军原重庆军分区司令员林开征的红军时期的故事为原形）

红军连长向开征26岁，来自四川川北通狼山寨，这里位于川陕苏区之间。

一九三零年十二月，在四川通江县往北的山区里，有一个山寨叫狼山。贫苦的人们都住在高坡上或分散在临近的山地上居住。他们住在灰土色的草房的小村落里。老沾有土灰的前门土墙，在门边的略有发红的土墙上挂了一件蓑衣，挨近房檐坎上的石磨，靠墙摆的锄头，吊在门墙边的一串串金黄黄包谷等。

在门槛边的无数略鼓、不平的褐色地坝上，有两颗早已没有叶子的桉树。用石块垒成的矮围墙外，有一条通往半山腰到寨门的村道。在村道上，是一些相挨的相对的破旧房屋。而在这些灰黑色一间比一间难看的房顶，往西过去是几个地主的院子。

在它旁边的房顶间，即大瓦房的侧面对方房顶，是相挨而矮一节的旧房子后面的发皱般的山上，总含有冬日发冷的气息，还有些灰绿色的树叶的一颗颗静静竖立交叉般的松树。

“向开征，我听说长乐镇那边来了红军。”一个23岁,长得略矮壮，团圆脸的何天宝对站在他身边的几个非常好的伙伴说。

“真的吗？”站在向开征这边的中等身材的瘦高何光海问。

“嗯。”何天宝煞有介事地确定，他的身子还本能地往上一伸说。

然后，他又说：

“我还听说，他们在村里贴布告说红军是穷人的队伍。”

在这以前，大家都听说的军队主要是国民党军队和蛮横的土匪都是欺负穷人的。直到最近才听寨子里的人说，还有一种军队是红军，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军队。

“要是这样，就太好了。”向开征说。

“我听说，红军是好人。”何天宝又说。

“说他们每到一个村就贴告示，说红军是天下穷人的队伍，是专门打地主和土豪劣的。”旁边的同伴长得非常壮实，一个苹果形脸，叶子形的眼睛在自己说时，一个眼睛就习惯性地眨一眨的。何光顺也说好。

“他们要是到我们村来该多好！”向开征说。

“我想他们可能要来吧。”何天宝猜想道。

几个伙伴就这样，在那里聊着，看来对红军都感到好奇！都觉得要是这样，真是好！过会就散开了。向开征的父母都死了，包括他的几个同伴也是。他们都跟地主放牛、做苦工。现在遇到这样的人，这样军队，觉得多不错的，心里就想参加红军。几天后，他们到长乐镇，见到了在那里驻扎的红四军。一个红军指挥官把他们召集起来，告诉他们要成立儿童团、青年团，要轮班守住狼山寨。把30个人分成6个班，向开征就被选为二班长。这天晚上他们要守寨门，听说对面山上有土匪，让人忧心忡忡！

向开征根据红军的指示和五个伙伴等在半夜里守寨门。位于半山腰的厚重有缝隙的大木门早就关得严实，据说主要防对面的土匪流氓的骚扰。这时，他们都守在门里。透过门缝往外一望，对面是：黑黝黝的山，一般都安静。可是，随着夜晚渐渐的深入就变冷了，向开征和同伴感到又冷，又心是虚（害怕）。

向开征知道狼山寨有时也有土匪来骚扰，晚上也来。而今天晚上会不会来呢？一想到土匪手里有枪，自己就拿了一根木棒，感到自己生命充满了隐忧，就不安。他的三个好伙伴何光海、何光顺、何天宝处了同样的心情里。

向开征和三个伙伴情绪不定。何天宝说：

“用石头把门顶上。”

何光海赞成说：“这样好。就是土匪来，他们一时攻不破大门。”

“向开征，我心里是虚的。”何光顺说。

“是呀。这几天，都有土匪在对岸想过这边来抢劫，很难说，他们要来这里？”

另一个说：“你忘了，我们有摆在那里的石头，就不用这样怕了。”

“万一土匪来了，我们几个怎么行？”

“哎呀，他们又没有来。”

“这又说不清呀？”

“别说了。”

然后，他们就不说了，专门盯着寨门外，黑黢黢的山下，忧心着：万一土匪来了他们怎么办？这样，一个晚上都提心吊胆，直到第二天。

四五天后，几个伙伴到了镇上，看到了红军。

“听说长乐镇有一个红军部队。上级还派了两个人来。一个是28岁的非常温和英勇的，中等身材，壮实的肖义连长；一个是可能比他大一岁的红军指导员周家光，对人和气。他这时走来，对向林征他们说：

“今天晚上开会。”

何天宝问：“指导员，今晚开什么会？”

“是这样。我们新加入的红军战士都要经过政治思想学习，懂得为什么要打仗，为谁打的道理。”

“哦这样。”

“你们一定要参加。”

“嗯。”

然后周指导员和他们聊起来。

清林边

     红军排长王德成（十四）


       到了晚上，向开征和他非常好的几个伙伴，还有三十多个新参加红军的战士一齐在大房子里满满而坐。大家都非常高兴地聊着，对于自己参加了红军都好奇和新鲜！十多分钟后，周家光指导员和肖连长走进房来。

红军一排长曹宏祖就喊道：

“同志们，我们让指导员连长跟我们讲话。”

“要的！要的！”大家都非常兴奋地喊道，并热烈地鼓掌。一个大房里人声和掌声非常的热烈！

长得温和、没有架子的周指导员就走到坐满了一大房子的战士们前面的、一张放在房子正中的桌子旁发言，都是宣传性的话，比如：红军是穷人的军队，是忠诚好的军队，他们将保护人民为人民打江山等。红军连长肖义就站在门边他等周指导员发言完了，再第二个发言。

很久后，周指导员结束了发言，就该肖连长。

“同志们，我们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富人和穷人，我们，一个穷人，一天干到黑，一年干到头，还是吃不饱，肚皮常常挨饿；而那些富人，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干，还照样有吃的，还养得白胖胖的。为什么会是这样？”肖连长说，一双眼睛闪动着愤懑的光芒。他看了看坐在下面的19、20、22岁多的新红军战士。

说

“他们看到穷人有困难，没有办法克服来找他们，就借高利贷、逼债，让穷人跟他们种田还他们的债。所以，一年到头、一天干到黑打下的粮食都拿去还债了，自己还剩多少？这就是我们每一穷苦人遭受地主土豪劣绅压榨的现实根源。”

他看了看下面聚精汇神睁大两眼注视着他的战士，这时，房里非常的安静。说：

“我们不能就这样长期拿跟土豪劣绅压榨下去了。为了生活，就要起来和他们斗争，把他们打倒，就要起来革命。”

……

向开征听的越来越明白，他觉得连长的话一听就明白了。

“……所以，打倒这些地主的唯一方式，就是：参加红军。因为，这些地主的势力强大，一般的穷人是无法对付他们的。所以，只有我们红军能做到。只有参加了红军，我们才能达到打倒地主的目的。”

“好。我说完了。”肖连长说。然后，站在一边的周指导员教大家唱红军歌。“预备一一唱！”

当兵就要当红军，红军处处为人民，

打败白狗保家乡，不获胜利不回来。

当兵就要当红军，红军爱国爱人民，

人民欢呼迎红军，红军打仗灭敌人。

大家唱完了之后，周指导员就说：“大家唱的很好！我们就是要把所有受苦的大众团结来，打倒一切反动派，建立一个没有压迫剥削的、人人都过着和平好日子的社会！”

大家就鼓起掌。

非常温和和蔼的、头戴红五星有皱褶的灰白色军帽，半旧的军衣，还有红领章，一根酱色的宽皮带紧系在他微鼓的肚子上。非常英武的肖连长背对煤油灯，面对大家，在他显得发暗的前身，那紧系在他肚皮正中的宽皮带的皮带扣环，在微暗的光线里白亮亮的，使他更加英武！

然后，向开征看到肖连长朝大家敬了一个有力而标准的军礼。接着，他又说：

“同志们，我们是红军，是人民的军队，我们要为了人民的利益而打败反动派。我们要以保卫老百姓为重，要爱护我们的人民。明白吗？”

“连长，那些地主呢？”下面有几个战士问。

“他们是我们的敌人，我们一定要打倒他们。这样，我们老百姓才有好日子过。”

“对。那些地主老财再以不能压迫欺负我们了。”有战士说。

“所以，我们红军一定要打倒他们。”肖连长有力地说。

“连长，你说得对！”下面的战士喊道。

“所以，我们每个战士一定要知道：我们红军是为人民打天下的，为革命去战斗的。要记住：我们在今后的战斗中，一定要服从指挥，不要擅自行动，只有这样，我们红军才能获得胜利。”

……这个会，就这样使向开征感道：看来今后的路，就只有这样走下去。

十三

在接下来的大半月中，向开征感受到与别的军队比如：国民党军队等不一样的红军，他们温情，对人和气，不大喊呵斥人。而肖连长和周指导员还帮他们几个伙伴热心地做了些事，比如：挨个帮他们矫正训练动作，耐心为他们讲解，训练结束后，帮他们拿枪，特别是红军连长肖义非常的英俊令人亲近，从不虚伪待人！

“向开征，把你的枪拿跟我。”

“连长。”

“你背着枪，还爬山，等一会吃不消的。”肖连长说。

“连长，我背得动。”

肖连长就伸出手拿起向开征的步枪，这当儿他就往山坡上走去，

上了山，又喊大家歇一下。

然后，肖连长对向开征说：“向开征，你歇一下。等一会，还要练习投弹，要把精神养好。”

“是，连长。”

在接下来的射击训练中，红军连长肖义为此教向开征的次数最多。后问：

“向开征，你一定要学会射击，这样你才能打死敌人保存自己。”

“连长，我知道了。”

“要加紧练。”

“嗯。”

“来，把枪端起来。”肖连长说，他想让向开征及时训练。后来，肖连长觉得向开征要会了。就说：“向开征，你好好练。我看看别的战士。”

“连长，我知道了。”

肖连长就走到别的战士那里，指导他们去了。

……

清林边

      红军排长王德成（十五）


       晚上了，向开征和他三个好伙伴们在营房里聊天。他的好伙伴和他一样大的何天宝说：

“我们当了红军，是完全跟以前不一样了！”

“红军就是比国民党的军队好。”何光顺也说。

“听说，国军当官的老是欺负士兵。幸好，我们没有和国军沾边。”

“看来，我们几个一定跟着红军到革命成功。”在何光顺身边的何光海说。

“我看到，我们连长和指导员都多好的，我觉得连长对向开征不错。”何光海又说。

“是呀，他教我射击，对我们多客气的。”向开向说。

“看来，红军是一个不错的队伍。”两个同伴感慨地说。

这时，红军连长肖义进来了。

向开征和几个伙伴看见肖连长进来了，都站起来，他们都非常喜欢红军连长肖义。就一起招呼他：

“连长！”

“嗯。”肖连长回答，就说：“你们在聊？”

“嗯。”

“来，大家一起坐。”肖连长说，非常令人亲切！

然后肖连长就问他们当了红军感觉怎样？他们都说不错。大家觉得和肖连长在一起，多高兴的！然后，肖连长说：

“跟你们说个好消息：后天，我们一连要执行一个运粮任务。”

他们都觉得这事非常的有意义。一起问：

“连长，我们到那里背粮？”

肖连长问答：“在草场乡的长乐寨山区背粮。”

“太好了！”

对战士非常好！也从不隐瞒自己战士的肖连长说：“你们已经是一名红军战士了。要放弃那些散漫的老百姓的思想，以一个革命战士的责任来严格要求自己，一切行动要服从指挥。知道吗？”

三个是向开征最好的儿时伙伴的何光顺、何光海、何天保都是正直、诚实勇敢的农村青年,都非常的厚道！他们都认为自己的连长说的好！

长得有些健壮团脸，只有1米67的非常开朗的22岁的何光顺站起来说：

“连长，你放心，我们不会跟你捣乱的。”他说话的口气非常真诚。

“是呀，你们都是不错的战士，又是受苦的伙伴。”肖连长说。看来，他非常温厚而英气的方长脸，在房里煤油灯下，看上去红红而润亮亮的，他腰间上紧系着一根酱色的宽皮带，使他更加的英武！

……

向开征和几个伙伴看见肖连长进来了，都站起来，他们都非常喜欢红军连长肖义。就一起招呼他：

“连长！”

“嗯。”肖连长回答，就说：“你们在聊？”

“嗯。”

“来，大家一起坐。”肖连长说，非常令人亲切！

然后肖连长就问他们当了红军感觉怎样？他们都说不错。大家觉得和肖连长在一起，多高兴的！然后，肖连长说：

“跟你们说个好消息：后天，我们一连要执行一个运粮任务。”

他们都觉得这事非常的有意义。一起问：

“连长，我们到那里背粮？”

肖连长问答：“在草场乡的长乐寨山区背粮。”

“太好了！”

对战士非常好！也从不隐瞒自己战士的肖连长说：“你们已经是一名红军战士了。要放弃那些散漫的老百姓的思想，以一个革命战士的责任来严格要求自己，一切行动要服从指挥。知道吗？”

三个是向开征最好的儿时伙伴的何光顺、何光海、何天保都是正直、诚实勇敢的农村青年,都非常的厚道！他们都认为自己的连长说的好！

长得有些健壮团脸，只有1米67的非常开朗的22岁的何光顺站起来说：

“连长，你放心，我们不会跟你捣乱的。”他说话的口气非常真诚。

“是呀，你们都是不错的战士，又是受苦的伙伴。”肖连长说。看来，他非常温厚而英气的方长脸，在房里煤油灯下，看上去红红而润亮亮的，他腰间上紧系着一根酱色的宽皮带，使他更加的英武！

……

清林边

          红军排长王德成（十六）

       他们聊着，就向前面的山石地走去。一个个都非常的高兴！此前，就想背着粮想早点回到营里去，看来就要到了，一个个红军战士都欣喜起来！突然，在这样的情绪下，都听到了枪声。

一个个新战士非常的惊愕！高兴劲僵在了脸上。这简直把一些新战士弄得摸不着头脑，只感到自己脑袋是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这时，走在前面的钱排长突然喊道：“有情况！”

战士们开始骚动起来！而向开证竟然没有慌，而他看到走在身边的何光海脸都变白了。没有慌的向开征就马上看见在他们右侧山腰上，有土匪边打枪边跑下来，看来是想拿下他们。尽管他没有这样敏感，也没有意识到这一土匪的目的。

这时，钱排长马上喊道：

“有土匪。快，同志们，跟我来！”

在他喊时，他看到一些新的红军战士非常的紧张！而具有作战经验的红军排长钱大林，马上伸出双手，他想马上安慰大家的情绪。就说：

“同志们，同志们，不要慌，听我的！”

而在这些心慌的战士中，向开征一点都不感觉慌。他身边的何光海、何光顺、何天宝都有些慌。

钱排长说完，他就带着红军战士往山脚下过了一条水沟跑上了对面的一座不太高的山上去。我们需要说一下：在水沟的上面是一座近五六十米高的山，在半山腰上有坟，可以跑到山后。

向开征跟着大家往有坟包的山上跑去。他可能知道这是在避开有枪的土匪。他跟在前面的战士激急地跑着的身后，也听到了来自身后山脚下和方向的枪声。这时，因在对面山上见到红军就想抢劫的土匪急急地很快地追杀下来，也跑过水沟，朝他们追上山来，大喊：“杀呀！杀呀！打死红匪呀！”

红军排长钱大林带着战士们跑到了半山坡上。向开征就听到钱排长在喊：

“同志们，我们就在这里。”

“是，排长。”有战士紧张回答。

然后，战士们在山腰土坎上趴下。这时，土匪跑上来：看来十分钟不到，就到他们所趴的土坎下。不知为什么，向开征一点都不感到自己手抖、紧张，他知道该是打死敌人，消灭他们的时刻。

他端起枪，他感到旁边的何光顺，或老觉得何光顺浑身微微发抖，都把手里的枪拿反了。他看到一个战士都是这样的举动。

“开枪！”他听到了郑排长迅疾地一喊，好像是马上就消灭土匪的号令。

然后，大家就向土匪射击。

当听到排长喊这一声时，向开征就和大家一起，非常及时地开枪。他知道这是他开的第一枪。他马上就着急开第二枪。

向开征右手拉动枪栓，把从他腰间紧系着宽皮带下些的军衣包里拿出的子弹塞进枪膛里，并立刻开枪，就开不动。他激火撩心，并情急之下，使力开枪，枪栓拉不动。

这一会，他全部精力都用在打土匪上。就是枪开不动。

他一下拉了多次，好像枪栓锈蚀了似的，就是不行。他又急又慌，心思全在怎样开枪上，至于身边战士向土匪射击的情景如不存在似的。就自己用脚来踩扳机，也不起作用。

这时，排长看到土匪要到了。就喊了一声：

“撤！”

“是排长。”战士们回答，接着，在向开征身边的所有战士们就都起身，马上离开，脱离这一种不利的情势。

战士们跑开了。就剩下还在低头一定要把枪打响的向开征。在焦急中，他忽然听到了土匪喊叫声：

“抓活的！抓活的！”

听到这越来越近的喊声，向开征就抬脸，才注意到自己身边没有战友了；又看到了土匪离他只有二十米多的距离了，就放下枪，从紧系着宽皮带的腰间后的手榴弹拿出两枚手榴弹，拉燃，向下边的土匪扔下去；后，又在那里拉枪栓……

“排长，老向还没有下来？”钱排长带着战士们已经跑下后坡。何天宝忽地发现没有看见向开征，他马上意识到向开征还在山上，感到向开征危险！就马上快走到钱排长的跟前，对他说。

“真是倒霉！”钱排长听到了，非常恼火地喊道，就马上说：“陈副班长，你和何天宝一起，把向开征喊回来。”

“是，排长。”一个23岁、矮壮的陈副班长就回答。

“快！”

然后，两人就回身往后坡疾跑上来。这个时候，向开征正在危险中！但是，他的精力主要用在赶快把步枪打响上。他还是全力拉枪栓。有土匪还是凶恶叫喊：非常小心地伺机跑上来，因为，刚才他们被向开征的手榴弹炸死几个。

“抓活的！抓活的！”

向开征始终拉不开枪栓，又听到土匪要抓活的他，只好拿手榴弹炸土匪，就听到背后有喊声：

“向林正！”

他听到了自己陈副班长的喊声。就把脸后转。这个时机，他看到陈副班长和何天宝跑上来；上来的陈副班长伸出手拉住他就往后山下的田坎猛跑下去，何天宝跑在他俩后面，就这样，他们脱离了土匪……

十六

第一次打仗的向开征，在事后，觉得自己在敌人临近时，不害怕。尽管自己受到了排长的批评。这时候，参加红军的向开征和他的三个伙伴：何光海、何光顺、何天宝就开始一些作战行动。这一时期的川东北红军形势，是不断的与大量的四川军阀战斗。红军在攻宣汉有军阀等占据的山区，战斗是在多个地方进行。革命的形势在发展。

一九三三年八月，在川东北新宁。

向开征和自己三个战友：何光海、何光顺、何天宝等二连战士们在和敌人打仗。残酷的战斗已经打了三四天了。在已经进行的十多天的大小不一的战斗中（这里指三个战士所在师和别的红军部队），红军和地方军阀都伤亡大。主要是红军，一天刚开始，先有一团向顽固守在山上的军阀进攻，被具有配备好轻重机枪的军阀打了不到一两小时，一个营，或团的红军官兵就全部战死，最后，连团长和营长带着最后战士向敌人进攻，也全部牺牲。多天来，红军以这样的进攻形式与比他们强大的军阀打仗，遭到了惨重损失。战士们的情绪非常低落！

清林边

     红军排长王德成(十七）




      今天是一九三三年八月十二日。
　　这时，天就要黑了，却下起了小雨。
　　在闷热的傍晚，他们（向开征和他的红军战友们）最后一次打退了白匪军。每一个人都在精神和身心上才松了一口气，打了一天的仗了，都半躺和全躺着在战壕里，十分的精疲力竭。过了很一会，躺在向开征身边的何天宝忽地说：
　　“这鬼天气，又落雨了。”
　　听到这话的还有半躺在战壕里的何光海、何光顺，都一下从战壕的地上起身。
　　都把背靠在战壕壁上，尽量避雨。这多天来，他们在打仗的过程中，时不时就落雨。在浑身淋湿中，继续和军阀打仗。
　　这雨落到晚上，才没有落了。
　　四个人一身浇湿在那里聊。就听到炊事班长喊道：
　　“同志们，吃饭了！”
　　可能是肖连长看到打了这么多的仗，两天来，战士们都没有吃过饱饭，就让炊事班长老杨做了野菜汤，还有，这些天打仗，战士带的炒面早吃光了。有时，除早晨吃点东西，一打仗就打到天黑。现在，吃点野菜，都感到多高兴的！
　　两天来，又打仗，时不时，落雨，这样恶劣的天气令红军官兵们都身心俱疲。战士们吃了饭，就呆在潮湿的战壕里，就一下睡着了。
　　向开征醒过来了。他看到在身边又黑又静静的战壕的侧边，有一点烟火，就知道是一班长张友林。就起来，走过去。
　　“班长，你怎么没有睡？”
　　“睡了会，就醒了。”
　　“班长，我们这仗好像越打越难了！”
　　“敌人在增援，我们是没有。我们的兵越打越少了。”
　　“这么说，明天的战斗就更凶了。”
　　“这几天的战斗都凶！你看，我们顶上去的几个营，还不是团长、营长死了。”
　　“那我们还要打吗？”
　　“那当然。”
　　“哎，好了。说这些干什么，我们还是说别的。”张班长不想谈这些。
　　
　　
　　向开征和班长在聊。距历史记载：在长达几个月的红军战斗中，看到了有些战友、指挥官一个个牺牲了，就如他们一个个从他的眼前走开似的。他悲伤。而战斗还没有结束，还要进行下去，又会有怎样的伤亡和更难的战斗在等着他们呢？向开征只有这样和战士们进行下去，坚持到最后，革命才会获得胜利。
　　明天还有仗打，而明天又会是怎样的呢？向开征感到心里是那样的压抑。他只好在这样的思绪里，让自己挨着他的三个亲密战友：何光海、何光顺、何天宝一起睡了。
　　
　　
　　第二天早晨，睡在战壕里的向开征，被一股非常冷的风吹醒了。他就睁开眼睛，看了看头上的天：一片隐晦。看来要落雨了。他还是想睡。他想大家也没有起来。然后，他背依在灰土色的战壕壁，一下又睡了。
　　
　　
　　于是，向开征睡着了。不知多久了，他听到是炊事班长老杨的声音。
　　
　　“同志们，吃饭了！”
　　
　　向开征睁开眼，看到自己身边的战士都起身，都非常想吃饭。处于战争状况下的生活、吃饭，对红军来说是非常清苦，哪怕吃上一点点，都容易满足，所以吃饭更为及时。
　　
　　他身边的战友何天宝就马上起来，看到向开征侧躺在战壕里。就说：
　　
　　“向开征，快起来吃饭了。”
　　
　　“要的。”
　　
　　等不得的何天宝说：“我肚皮都饿了。”
　　
　　就弯下身，把向开征拉起来。这时，红军战士们拿出腰间宽皮带后的布包里的碗，都向那边走去。然后，何天宝就侧身对另外的两战士何光顺、何光海喊道：
　　
　　“何光海，何光顺，快起来吃饭了！”
　　
　　两人才起来，也去吃饭了。
　　
　
　　
　　
　　
　　
　　
　　
　　

清林边

      红军排长王德成（十八  ）

       当向开征、何天宝刚端起碗吃饭时，就听到了在战壕西边他们的肖连长喊道：
　　“同志们，快点吃。敌人会不定时地发起进攻的。快点吃！”
　　听到肖连长的声音，向开征紧张了。他感道要想在战壕里吃安逸，是不可能的！这个时期，可能就是敌人进攻的时候，或许稍后。在这样，不安定和无法精神安定的时候，他只有想还是赶快吃完饭上战壕。
　　过五六分钟，向开征和大家刚吃过饭，就听到站在那边的肖连长喊道：
　　“同志们，快进入阵地。”
　　这时，听到了自己连长的催着喊话，向开征感到一种紧迫：一种在战场上随时可能到来的突发战斗，他更加感到心里压抑！而总是性急的何天宝喊道：
　　“向开征，快上战壕。”好像他们在战壕后边吃饭似的。
　　并伸出手，非常随便地拉了一下在紧迫茫然下的向开征。好像害怕自己最好的战友向开征动作迟缓了似的。然后就和他被动地到战壕这面。
　　现在敌人还没有来。被连长弄得这样紧张，向开征也看了看：敌人还没有进攻。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白匪军开始出现，大量的敌人向人员不多的红军发动了凶恶进攻。向开征和他的三个伙伴，再次深刻感受到什么是无情的战争。他们二连在这里打了多天仗，据说，在他们附近的多个山地战场，对红军十分不利和坏透了情势在继续：有几个师的红军部队和庞大的敌人打了或连续打了多天战斗。大多的结果是：一个营，一个连的红军官兵频频受挫，全部战死。有时，人员和指挥官不到很久，就减少得厉害；营长、团长都上第一线和战士们并肩作战的状况在令人苦恼地继续，战斗还是不到多久，团长战死，或营长牺牲，这一惨痛的战斗发生的是那样快，那样容易，天地间，没有什么比打仗死得快的人了。总之，这几个月来，大战小战多，战事非常紧张，更加的严酷，对红军是一种直接的消耗。
　　自从和军阀打起仗来，红军战士向开征和他伙伴连续经历这样的战事。这又是一天的一个阴沉上午。肖连长带着战士们和敌人正在打仗。
　　“快冲呀！快跑呀！攻上去把红匪都打死呀！”一个匪军官声音又响有惊耳地喊道，然后他身边的一些敌人要动不动的。他一下不满意了！就拿着枪指着两个心慌的部下喊道：
　　“李老巴，刘二，快跟老子上！”
　　“要的！要的！”
　　两个人就磨磨蹭蹭的。
　　可还是有一些白匪军大着胆子往上冲。
　　“向开征，敌人又进攻了！”模样非常憨厚、勇敢的何天保对趴在身旁褐红色战壕上的向开征说。
　　“他龟儿子来嘛。老子才不怕他。”端着步枪的一副想狠狠打击白匪军的向开征嘟嚷着说。
　　说完，就把步枪端起点，他瞄准一个敌人开枪；何天保看见，好像打中了。就说:“向开征，你打中了。”
　　向开征说：“我们要往下边的一堆敌人打。这样，还能打中几个。”
　　“是呀。”
　　刚把一张坚定而红扑扑脸贴近步枪的向开征，没有看见何天保开枪。就抬起脸说：“快打呀，何天宝。”
　　“嗯。”
　　然后，两人一起开枪。
　　“我打中了。”何天宝说。“快。又打！”向开征马上喊了一声。好像为他高兴似的。
　　
　　接着，他俩又继续射击起来。
　　
　　
　　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