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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柏先生并不仅仅只是一个闲不住的老作家，而且，他还是一个善于发现和捕捉浮世繁华中的细小事物，并能够将其编撰成动人故事的高手，他用手中那支沉静灵动的笔，于寂冷深处呼唤人性的回归，在霓虹光影里打捞那些失落的人性的“真”。 读过了《高中柏中短篇小说集》之后，他留给我的印象与体会是这样：年过古稀的高中柏先生，真得不仅是个精于设计故事的人、鄱阳湖上的小说家，而且，他还是现实生活中的一位辛勤打捞工，一点也不知疲倦地在生活的海洋中倾心呼唤与着力打捞那些旁落的、滑落的，有关人性的美好记忆。自上世纪末的1995年起到本世纪初年，他曾经凭借撰写的短篇小说《高先生》等多篇作品，连续几年在《人民文学》杂志上挣得了属于他的一席之地，在鄱阳湖上证明了自己的创作实力。 认识高中柏先生，缘于他撰写的那部反映鄱阳湖地域文化，具有浓郁鄱阳湖地域文学色泽，洋洋四十万言的长篇小说《柴郎山，献羞湖》的出版事宜。那应该是2014年春天的事情吧？当时，高先生找到我的办公室，拿来了一摞厚厚的小说文稿，要我帮他写个序言，后来，我通过细细地阅读他的小说文本，内心感受到了强烈的震撼力量，于是，我在无限感怀之下，草就了一篇《裸露的人性，忏悔的灵魂》短文算作是书的序言。 记得我在那篇短文的开头是如此叙述的：“这是一部来自鄱阳湖上的，关于鄱阳湖人生活的当哭长歌；也是一部来自鄱阳湖人的心灵之中，灵魂深处，轻声诉说的忏悔曲；更是一部跨越了长达几个多世纪的，关于鄱阳湖人的历史教科书。在这部书中，我们看到了人性的裸露，是那么地原始与彻底；人性的残酷，是那么地疯狂与愚昧；人性的宝贵，是那么地纯洁与高尚”。通篇感受到的就是作者借助小说文本对现实生活中的人性裸露、人性扭曲、人性疯狂现象进行无情的鞭挞和善意的规劝。 今天，没想到在事隔三年之后，当我第二次系统地读完高先生的这个中短篇小说集时，内心震撼依然不减当年的那种猛烈与深刻，她留给我的唯一不同感觉是，小说在意义的蕴涵与道德指向上，作者仿佛已不再纠缠在对裸露人性的大量揭示与批判上，代之而起的是作者在浮世繁华的寂冷中，对旁落的人性，喊出了那一声声的深情呼唤以及对人性进行自己有限的，微薄之力的打捞。从文本故事的构架中可以看出，早已年逾古稀，用它自己的话来说，站队在“70后”时代的高先生，似乎已经放下了心中的某些执拗与无奈，从深陷的理想沼泽地里给爬了出来，即将开启和迈入他的“80后”新时代。 《高中柏中短篇小说集》全书一共收入了高先生近年来创作的《今生缘》《妈妈是天使》《母亲的桥》《追忆阳光》《二十年后》《高先生》《鸣鸣长大了》《高森林与郝县长》《疯狂的爱》等九篇小说。 在这部小说集的九个篇章中，有关母亲的话题就是其中的重中之重。 高先生在故事中刻画了诸多的母亲形象，无论是说在《今生缘》中体现跨国大爱的母亲冯观音的如佛母爱，还是《追忆阳光》里的校长母亲杨光的舔犊深情，以及《妈妈是天使》中天使妈妈的温情绵婉，《母亲的桥》中捐资建桥母亲的广博胸襟，更有甚者，诸如《疯狂的爱》中的疯女人李爱红为爱执着的疯母形象，党姓干娘、伍姓继母超乎常人的母性情结，舍小我而追求大爱的母亲形象，无一不是刻划得入木三分，让人感到栩栩如生，活生生地站立在自己的面前。 细细地品味手头上的这部小说集中，尽管我的身心一度沉浸在母爱的漩涡中走不出来而泪流满面，但我觉得最令我感动，让我印象深刻的作品还应该是那个叫做《二十年后》的那篇作品。作者别具匠心地讲了一个发生在师生两人身上寓意深长的故事。二十年前，一个名叫王小柏的学生经常犯错，他也经常在老师那里赌咒发誓地要改正自己的错误，但他老是忘记自己的誓言。有一次，王小柏又犯了错误，他主动背上一个篾片到了老师的办公室，要老师打他的屁股。老师耐心地跟他说，我今天不打你，先给你把这笔账记在这里，看你以后的表现再说。王小柏同学，请你看着我的眼睛，看看我的眼睛里面有什么？在经过一番细致认真的观察和思考之后，王小柏神情严肃地对老师道，老师，我懂了，你的眼睛里有一份深藏的“期盼”。正是老师的这个“期盼”眼神，让一位行走在人生的道路上懵懂少年重拾了天真，回归了理性，长成了一颗参天的大树，一个对家国，对社会有担当，负责任，有贡献的人。 尽管小说故事的情节看起来平淡无奇，并无跌宕之感，但作者在故事叙述的技巧上可谓是匠心独运，待到结尾点题时，仿佛如神来之笔，于淡然中奇峰兀起，撼人心魄的悬念陡生，令人惊叹不已。 世事就是这样，于平淡中见其险峻，于平凡中突显伟大。在文学作品的创作中也往往如是：山高不见峰，水深难觅底。 总之，要了解高中柏先生是如何在浮世的繁华寂冷中如何呼唤人性的回归并打捞失落的人性的“真”的，我想，还是请大家都来读一读他的这部《高中柏中短篇小说集》吧，也许会给你带来某种与我不同的人生感喟，收获一份意想不到的惊奇与喜悦，如果那样子的活，岂不是很幸运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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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3-25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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