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

清风剑

　　          秀
　　        清风剑
　　秀抑郁了。

　　秀本开朗，甚至有点泼辣，一米七二的大个儿，虽然，三十几了，但是身材越发紧致，脸蛋儿光滑绯红，一笑两个酒窝子。姑娘十多岁了，个头及长相都随秀，比同龄的孩子至少要高半头。学习也好，还是个班干部，根本用不着秀操心。

　　那到底是啥，让秀抑郁了呢？

　　这还得从头说起。秀姊妹四个，一水水地都跟嫦娥似的，可她爹偏耷拉着脸，从不稀罕哪个，因没个儿子，总觉得比人矮半截。于是，总跟秀的娘过不去，好像责任都出在秀的娘身上。一有不顺心，就坐在毛主席和华主席像下面，敲烟袋锅子，舞马长枪扯着嗓子骂。秀的娘是惹不起又躲不起，瑟瑟地站在跟前干落泪。秀是老大，就站在娘的前面跟爹吵。她爹一蹦老高，捶胸顿足直喊“作孽”。秀的娘一声声开始骂秀，秀仍和她爹高声讲理，她爹抻着脖子，脸憋得紫胀，张着大嘴，抖肠搜肺半天，才咳嗽出一口痰来，眼泪鼻涕也一起跟出来。秀的娘赶紧递上去手巾，一下一下捶着背连喊“她爹”。她爹直搡秀的娘：“都是你生的好闺女！”秀的娘在大腿上搓几把手，遂爬上炕，够到笤帚疙瘩就撵着秀打。一边打一边骂：“这闺女越大越惹你爹生气，把你爹气死了，咱们娘们儿可咋活？”

　　秀瞪视着她娘，就发誓：“以后成家，必须当户主，像我爹那样！”她爹听见，一拍大腿，倒嘿嘿地乐上了。

　　因为秀好看，干净又利索，刚毕业说媒的就一波接一波。没登秀回过神来，她爹又坐在墙下面敲着烟袋锅子：“那几个当官家孩子，就没一个钟你意？”

　　拖了两年，秀继续瞪大眼睛筛选，不是这个没站姿，就是那个没坐相，要么油头粉面、要么大拉乎吃，这样眼里谁都没有的，任家财万贯也不能嫁。挑着比着，秀最后认准了一个本场接班的工人，比她大四岁，挺斯文，也挺孝顺，就是像个没长开的生瓜蛋子，但人家在粮食局放粮，家庭条件在林场属上层。和他成亲，大米白面自不用说，不但受半辈子苦的爹娘能沾光，妹妹们也能沾点便利，人这一辈子不就图个嘴？秀这样想着，至于爱？秀没觉出来，连喜欢也谈不上，就觉得能有大米白面哪还在乎这些。

　　那时候，吃供应粮，每个月每人刚涨到十四斤白面，三斤大米，剩下全是粗粮。大饼子窝头，没有不吃够的。

　　谁知好好的粮食局说黄就黄了，秀怎么也没想到，关上门不敢出去见人，连倒泔水都要等到夜深人静，像做贼似的。秀怎么也想不通，原本认为粮食局可是个金饭碗，这嘡地掉地上，照样碎！以后日子咋过？以往都是邻居抬脸看她的眼色，以后恐怕要反过来，秀恨恨地嘟囔一句：“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然而这金饭碗碎得相当彻底，一点补救的方法都找不到。早知如此，怎可能嫁他？就是天塌下来，也轮不到他头上！

　　他更是失落，平时光知道小脑瓜只管左右高傲地晃悠，就不知道给人家开点面和大米。以后不但不会有人再来巴结，肯定还得遭人嫌弃或报复。他躺炕上，大被蒙头，反思了好几天，就劝秀：“你看隔壁虬髯客，不是一直没工作的社会青年，如果不是摊上裂枣那败家娘们儿，日子过得好着那。人家能过，咱差啥？我又不缺胳膊少腿，随着大帮混着往前过呗，明天我就抬木头去。”

　　这样摸着过了几年，又忽地一根木头也不许采了，这下不单秀抑郁，连全林场的老少爷们儿都跟着抑郁了。

　　唯独有一个没长心的，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她就是秀家隔壁，恰巧又是跟秀一起长大，被秀一直叫裂枣的。裂枣倚着屋门，只见瓜子皮子飞快地从嘴里往外乱飞，不动声色地劝着厨房里切菜的虬髯客：“愁有个屁用，大不了我出去，养活你爷俩。”

　　“你可歇菜吧。”虬髯客一副瞧不起的神情，“就我一个大老爷们儿都挣不来钱，就你那小样……”

　　秀正好在外面晾衣服，隔着杖子就打趣说：“这准备要去哪挣大钱去？如果容易，千万带上我。”

　　裂枣眯眯着眼笑，使劲把瓜子皮吐飞：“我带你去，你家那个还不得担心死？”

　　“不出去，这日子可咋过？”

　　“听说利丰林场，有做木耳菌的，那有和咱这是亲戚的，慢慢就传过来了，好像是很麻烦。”

　　“麻烦点怕啥？就看能不能挣着。上树打松子多危险，你看有几个不上的？”

　　果然，上秋有人引进了做木耳菌技术，人们仿佛同时一下又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做了两年，秀家木耳做得比较成功，在逐渐地加量，她的心似乎才稍有平衡。

　　裂枣家就惨了，木耳菌坏得稀里哗啦，两年一分没挣，还差一点赔上，要不是虬髯客拼命爬树，她家早该扎脖了。

　　裂枣生长在条件比较优越的家庭，上面四个哥哥，最小的四哥，也比她大七岁。虽然裂枣长得丑陋，可全家人却像眼珠一样宠她。她想要的东西，只要能说出名堂，家里人不管费多大的劲，必须想办法办到。因此，就养成了她好吃贪玩的性格。

　　爱美是人的天性，裂枣也喜欢花儿呀草的，特别喜欢红色的野玫瑰花儿。花开的时候，总好跟着秀去野外，掐几朵儿插头上。秀可瞧不上眼，嫌朵儿小，还竟刺儿；她喜欢大朵的野百合，那要是别在鬓上，肯定比过年买的红头绫子还好看。可是野百合不容易采到，她就去揪一簇一簇的马兰花。裂枣眯眯着眼，却发现野玫瑰花上趴着一只大蝴蝶，一时激动得小心脏就要蹦跳出来。她赶紧撅个大一点的树枝，鸟悄地过去，刚要拍，大蝴蝶忒地飞了。裂枣的心立刻揪起来，眼盯着大蝴蝶，只顾追，不防被草窝里的枝丫一下子拌个大马趴。“妈呀”刚睁开眼，泪还没下来，反倒眯起眼笑了。眼前一朵开得正艳的野百合，微微地摇曳，似向她点头。她来不及爬起，一把折断，高声喊秀，跑过去，插在耳畔，歪着脑袋问“像不像新娘子”。

　　秀比她高出快一头了，一见喜爱的百合花在她头上，心里这个失落呀，好东西咋偏能让她摊上！想都没想就揪过来，别在自己鬓上，气哼哼地说：“像个屁！”顿时，裂枣跺着脚哭着往回抢，哪里还能抢回来。秀蹦跳着一溜烟回家了。

　　后来和秀刚走出校门，就见秀左一个对象相，右一个对象相，她急在眼里，也恨在心里。凭啥呀？就算秀漂亮些，那也不能大长杆子随便扒拉呀！见最后秀挑中了“生瓜蛋子”，鼻子一禁，轻哼一声，“要找工作好的，岂能要一个臭放粮的？”低下头又想：“我一定找一个比她那个帅的！”

　　裂枣年龄都超大了，也不见有求婚的，没办法，裂枣主动求媒人，把自己介绍给虬髯客。虬髯客因多病的寡爹拖累，再加上又是个社会青年，只能委屈地娶了她。虬髯客能干，又肯吃苦，加上力气也大，净抬木头装车了。裂枣的爹和大哥，都是小干部，常有挣钱多的活照顾给虬髯客。虬髯客就买了油锯，又跟着采伐。

　　裂枣贪玩，孩子都上学了也那玩意，常和几个不安分的女子来往，一起去打麻将，喝酒，跳舞，穿新潮的服装。虬髯客费大力气挣来的钱，就这样被轻易地挥霍掉，气得虬髯客经常揍她。气狠了，就撕扯住裂枣的脑袋按在炕沿上，抡起小斧要剁下来。吓得裂枣一声爷爷一声祖宗地求饶，跪抱着虬髯客的大腿，哭叫着恨不得马上就改，还一而再地发誓。

　　虬髯客岂能信她？因打得遍数太多，早已心灰意冷，知道她是狗改不了吃屎。话说回来，也不能真剁了她。这两年做木耳，愣把虬髯客的火气磨没了，但也驱除不了对裂枣的嫌恶。看她还总想取巧，勾搭林场里的小头脑，准备办个低保，防个火啥的，就骂她安下心吃点苦把木耳做好，比那些烂糟的都强。裂枣已经与原本朴朴实实的林场人，严重脱节，仿佛是港澳那边来的，岂是虬髯客能骂醒的？于是，虬髯客戏称她为八大恶心之首。

　　出了正月，家里除了做木耳，实在没什么可干，裂枣不想再白出力气，也不和虬髯客商量，以命令的口气让虬髯客在家照顾好孩子就行，她下决心出去挣大钱去。虬髯客都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心里寻思：“就你那逼样，要长像没长像，窝窝囊囊，出去，连热乎的屎都抢不上！”既没拦，也没劝。没两天，裂枣真和一个恶率先去了胜利油田。没过多长时间，后六个恶陆续奔了去。再到回来过春节的时候，个个披张貂，嘴唇抹得比先更艳，眼窝子也涂成了紫色。一迈步就扭扭的，比早更添几多狐媚。因为习惯，也为了犒赏在家里辛苦又当王八的老公，她们就像在外面打工一样，让这些王八老公随便地点。立时，把白雪还覆盖着的林场，熏染成春色。这些王八老公尝到了甜头，也就咽下了这口气。

　　别看裂枣罗圈腿，眯眯眼，还呲呲牙，在外面照样混得风生水起。如今回来，裂枣的地位像窜天猴一样，嗖地升上去，家里笑语不断，虬髯客天天忙着炒菜做饭。酒场也比往日多了起来。秀自然被请去过几次，虬髯客就有了献殷勤的机会。秀不但和虬髯客干杯，也和其她几恶拼过酒，从她们口里了解到外面世界的精彩。

　　秀心里说：“裂枣这马粪蛋子，还发上烧了，如果自己也出去……”秀的梦开始五彩斑斓。

　　秀打小就看不起裂枣，裂枣这个外号还是她给起的呢，谁曾想就叫开了，全林场的人都知道裂枣是谁。后来裂枣结婚后，赶巧住在了秀家隔壁，秀听见吵骂和哭叫声，就过去拉。虬髯客五大三粗，发起威来，活像李逵。只要秀一出现，他比李逵见到宋江还乖，还没等秀说话，就耷拉下头，两手垂立，屁也不放一个。

　　因为秀泼辣还好招摇，特别是夏天，吃过晚饭，就穿件乳白色连衣裙，站在大门外，望着街道上三五成群的男男女女，故意展示着自己。

　　虬髯客隔着窗发现了，跟出来坐在自家的门前，叼着烟，时不时偷剜秀几眼。秀也不理他，抱着膀，自顾自张望。过一会儿，还偷瞄，秀就生气了，故意挺起胸，往虬髯客跟前晃悠两步。

　　化妆品的味儿拌和着香水味儿直冲虬髯客的鼻孔，见秀咄咄的目光，如利箭穿射而来，呆一呆，忙借踩烟头哈下腰，吞咽口水。秀眼角上扬，心里却骂：“让你偷窥，馋死你！”上前一脚蹬在虬髯客坐的破沙发的扶手上，还不停地颤。只要虬髯客抬头，秀的春光便会被一览无余。虬髯客就是不敢。干咳两声，脑袋低得更低了，结巴着问：“你……你要干嘛？”秀往后一仰，冷冷地说：“练瑜伽不行啊！”

　　“行……行……你练，哎哟，我得进屋看电视剧去。”虬髯客猫着腰转身，像夹着尾巴的狗。不大会功夫，就传出来裂枣的喊叫声。

　　自从虬髯客和秀家成了隔壁，就迷恋上了秀。秀在院里随便地举手投足，都引虬髯客想入非非。再看看眼前的裂枣，哪能激起一丁点性欲。虬髯客烦闷地端起酒杯，杯里却又出现秀的芳影。若是秀浅浅地笑时，虬髯客就猛地捧紧酒杯，生怕一眨眼睛，秀的梨窝就不见了。偏这个时候，裂枣吧唧嘴巴，顿时，虬髯客七窍生烟，一蹲酒杯，酒溅出去，啪，裂枣的脸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继而骂道：“又吧唧，长点记性！”裂枣吱哇刚要哭，虬髯客手一指：“憋回去！”裂枣哪能像演员，说哭就哭，说笑就笑，没憋住呢，顿时，又挨几巴掌。不哭，委屈疼；哭更委屈更疼。因为她哭，虬髯客下手就更狠，甚至动用酒瓶子。揍十来年了，心中的怨气仍没得到排解。

　　这不又被秀引得性起，猫着腰进屋，搂住正刷碗的裂枣就要发泄。裂枣见他这副熊样，便也猜到了什么，下意识扭头望向院门外，果见亭亭玉立的秀在看月亮呢。顿时来了脾气，连连口咬脚蹬，说什么就是不从。

　　年初八的下午，秀又听见隔壁哽哽咽咽的，像是哭，又不敢哭出来，实在憋不住了，就哽咽两声。秀就嘟囔：“两人才好几天，又打上了！”赶紧跳杖子过去，拉开门，一下子惊住了：两个赤身裸体的恶，骑坐在虬髯客身上……这样的画面，秀在影碟里看见过，但冷不丁出现在眼前，不由她不面红耳赤。

　　秀赶紧关上门，匆匆往回走，脑袋差一点撞杖子上：“这虬髯客竟玩起邪的，还敢玩双飞燕！”秀一下子明白了裂枣为什么天天挨揍也不离婚的原因，莫名地妒忌起裂枣嫁得好。想想自己家的“白面”，秀一跺脚，怎么好事全让裂枣占了去。

　　秀又想起虬髯客垂涎自己那出，就觉得好笑，她一直认为虬髯客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野蛮人，可不知为什么在自己面前拘束的要命？现在细想，不比自己家的“白面”强百倍！人家不仅抬木头有劲，爬树也厉害，还会炒菜，难道自己看不上他，只是因为他娶了裂枣？

　　出了十五，裂枣又出去了，家里剩下虬髯客自己，琢磨着在家开了个小饭店。虬髯客手艺不错，林场里的红白喜事都请他帮忙，况小饭店又是蝎子粑粑――独（毒）一份。生意自然不错，偶尔忙不过来时，隔着杖子求秀。

　　家里正好也剩秀一个人，孩子去山下上学，木耳菌得到五一以后，树放叶才能上山，“白面”趁此空闲，陪他老父亲回山东老家转转。

　　一转眼就过了清明，雪化光了，小河也流淌了，春天看似比往年早几天。

　　晚上六点半多了，基本都过了吃晚饭的时间了，秀还蜷曲在沙发里看韩剧《浪漫满屋》，忽听虬髯客隔杖子喊。秀起身趿拉着拖鞋，推开门问“干啥”。

　　虬髯客说：“没吃饭呢吗？今天看来不能来顾客了，我炒两个你爱吃的菜，等会端你屋里，我锁上门，省得万一来人打扰。”

　　“干嘛这么客气？别麻烦了，一会儿我对付一口就行。”

　　“不麻烦，一会儿就好。每次给钱，你都不要，再不请你，以后还咋求你？”虬髯客说完就回屋去忙了。秀见他诚心实意的，也回屋放桌子，拿碗筷，沏上茶，那边已把菜炒好。秀从杖子空接过来一大盘热气腾腾还散发着浓浓糖醋味儿的锅包肉和一盘软硬三丝，笑吟吟地把菜端进屋，摆放在桌上，把茶倒上，虬髯客就进来了，手里拿着两铁盒罐头，一盒什锦，一盒黄桃，兜里揣着一瓶红葡萄酒。

　　秀抬眼端详了一下，见虬髯客换了件干净的体恤衫，脸也刮得干干净净，忽然觉得虬髯客不像以往那么烦人了。虬髯客已把罐头起开，酒倒好，就坐在了秀的对面。然后夹起一块锅包肉，放在秀的小碟里：“趁热赶紧吃！”

　　秀点点头说：“不用让，你也吃，来，喝一口，感谢你为我做最喜欢吃的锅包肉。”

　　“感谢你才对。呵呵，好像咱们住邻居有十年了吧？我记得应该头一次在你家吃饭。”也是最近几年，白面跟着虬髯客上山打松子，两个人才有说有笑，像邻居那回事。

　　秀点点头。一杯酒下肚，两个人只说些吃呀喝呀的，再不互相问问孩子的情况。第二杯满上后，秀觉得脸似火烧，身子也有点燥热，这是以往从没出现过的状况，忙喝口茶压压。

　　不知不觉，又喝了半杯，期间，秀喝了两杯茶，还是觉得嗓子干燥，浑身像火炭一样，烫得厉害。抬头见虬髯客，正端着酒杯，眼里喷着火，不禁也端起杯，笑道：“你想勾引我？”

　　虬髯客一哆嗦，杯里的酒差点溅出来，抬起眼，故作镇静：“当……然，这十来年了，一直……想，连做梦……都想。”

　　“哈哈哈……”秀笑得有些放肆。虬髯客怕秀不信，赶紧又补充一句：“你这么漂亮，就连五傻子也肯定想！”

　　秀放下杯，打了个响指：“你勾引我，可有资本？”

　　虬髯客干笑两声，双手一摊意思你也知道我一贫如洗，随后说：“只有一颗稀罕你的心。”

　　秀一甩飘逸的发，问道：“果真？”

　　“冲灯发誓！”

　　“好，喝完这杯，看你表现，兴许我一高兴，就满足了你也说不定。”秀的眼睛上下游移，让虬髯客觉得如梦似幻。十来年的愿望，转眼就要实现，虬髯客竟然兴奋不起来。他壮起胆，痴望着秀，猛掐一下大腿，明明知道不是在做梦，可仍觉是在梦里。

　　迷迷糊糊喝完了酒，秀去洗漱，虬髯客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等待着幸福一刻的降临。

　　秀脱鞋上炕，慢慢地脱掉外衣，最后只剩下黑色胸罩和三角裤时，虬髯客彻底地呆住了。这样的画面，他只在电视剧里见过。他又咬了一下手指，瞪大眼睛，盯着秀坚挺的胸部，他的身体开始膨胀，膨胀。

　　秀把胸罩轻轻地扔在一旁，微睁迷离的眼：“来吧，像老虎那样扑上来！”

　　陡地，虬髯客像泄了气的气球，倒吸口凉气，后退两步。秀一手支炕，直起身子：“完犊子！怎么像个尿泡？说瘪就瘪！拿出你玩双飞燕的章程？”

　　虬髯客浑身颤栗，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口，退至门口，转身出去，轻轻地把门掩好，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徐得荣

大年初一先占个好位。兄弟新春快乐，万事如意！

断肠崖居士

秀的漂亮与裂枣的丑形成强烈对比，而裂枣的开放与老公虬髯客的欲望，令秀别有滋味在心头。终于迷恋上秀的虬髯客有机会上秀了，却在秀的美艳面前，虬髯客像泄了气的气球，竟然落荒而逃！很耐品的人生故事！

千幻烟

大年初一，先占个地板——

夏冰

提读。
小说味道浓郁，挺好的一篇。

清风剑

徐得荣 发表于 2019-2-5 10:00
大年初一先占个好位。兄弟新春快乐，万事如意！

谢谢榆木老哥，新年快乐。

夏冰

加精理由：蛮见功力的小说，语言圆熟，人物鲜活，充满了浓浓的地域气息，尤其是人物内心的刻画，栩栩如生，让人感触并莞尔，作品的内质值得咀嚼。作品发上来正值年假，会员点评受到一定影响，但值得推荐。

清风剑

断肠崖居士 发表于 2019-2-5 11:39
秀的漂亮与裂枣的丑形成强烈对比，而裂枣的开放与老公虬髯客的欲望，令秀别有滋味在心头。终于迷恋上秀的虬 ...

谢谢老师，新年快乐。

清风剑

千幻烟 发表于 2019-2-5 22:04
大年初一，先占个地板——

谢谢美女姐姐，新年快乐。

清风剑

夏冰 发表于 2019-2-7 10:25
提读。
小说味道浓郁，挺好的一篇。

谢谢夏版，新年快乐。

清风剑

夏冰 发表于 2019-2-7 11:05
加精理由：蛮见功力的小说，语言圆熟，人物鲜活，充满了浓浓的地域气息，尤其是人物内心的刻画，栩栩如生， ...

谢谢夏版加精鼓励，祝快乐吉祥。

fonyuan

不错不错，过年不停笔，砖家来加分。

清风剑

fonyuan 发表于 2019-2-7 15:45
不错不错，过年不停笔，砖家来加分。

谢谢砖家，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