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

王小鱼

        我的母亲

        每个人都有母亲，每个母亲都爱自己的孩子，这谁都知道。倘若要我三言两语说出她们的爱来，实在困难，但要长篇大论，却又无从说起，只觉得脑子里塞的满满的，像茶壶里的饺子，憋在肚子里，早就闷出香来了。
        我的母亲比共和国年长一岁，她的童年，少女，青春都是从苦水里过来的。岁月留给她的勤劳善良，艰苦朴素，我永远也学不了。即使现在条件好了，不愁吃，不愁穿，针头线脑，缝缝补补，她一样也少不了。
        我工作的地方远，每天上下班都要骑摩托车，所以衣服脏的很快，也容易破，每次她到我这里来，总是翻箱倒柜的找出来，即使已经很破了，到了她的手里，变戏法似的完好如初。她补的很仔细，但在我以前却觉得丑，每个补丁都像是奇怪的眼睛，总感觉有人从背后看过来，而那些破了的地方的肉也开始痒痒了。终于再也不穿了。但近来却彻底的反悔了，同事中竟有人羡慕我的补丁，那密密的针脚，合乎逻辑恰如其分的颜色的搭配，简直令他们叫绝了。而他们所遗憾的，破洞的无辜竟然没人照顾，“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觉得幸福了。
        从此任她忙去，但孩子们却从来不穿，也不让她补，他们很是乐意衣服上的洞，假使没有破的，便觉得不美了。而售卖的地方竟然也有，絮絮拉拉，那是故意的，人为的设计，穿在身上，露出雪白的肉，却被母亲耻笑了。大姐赶时髦，穿回来一件，竟被她呵斥着骂了一顿，最后再也不敢了。而孩子们她却很乐意，任由他们折腾去，一个一个穿出来，惹的她笑口常开。
        这是好的时候，然而唠叨最多的就是我们花钱了。我经常有应酬，同事里有喜欢喝酒的，今天是你，明天是我，加上自己做点小生意，有从外地来的朋友，不愿意到家里来打扰，宾馆就是常常的落脚之地了。母亲却觉得这是在胡作非为，挣钱跟回家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况且挣了钱就是为了家，也包括回家。有一次，竟然跑到宾馆里来了，她却没有骂我，看到满房子的脏东西，自己收拾起来了。朋友中有不知所措的，陪着笑了跟我一起回家了。
        现在想来，她无非只有两点，一是舍不得花钱，二就是怕我胡来。而恰恰就是这点，她一辈子的软处，是绝不允许别人背后指指点点。“行的正，走的直”，是她教我做人说的最多的话。不管是在单位还是在外面，我的行为都是受了她的功劳，我感谢她。
        想我在年轻的时候是很愿意疯的，其中就有一项，留长头发，也不知是受了谁的影响，我的头发一直留到了肩膀上。如果不告诉你，从背后看过来，已经像一个女人了。那时在外地上学，一年到头回去一次，等我进了门，把她吓得半死。铁青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到了后半夜，我觉得有人在我身边晃动，迷迷糊糊睁开眼，她拿一把剪刀，而我的头发，早就跟我分离了。
        在穿着打扮上，她是绝对不允许我们出格的。大姐是演员，打扮有时在所难免，她的流行的衣服也常常成了她不受待见的原因，而她的条件也最好，却也成了她骂的最多的一个，所以每次回来，总是大包小包，吃的，穿的，用的，拿来堵母亲的嘴，我们倒也高兴，一起来骗她，总说那些东西都是廉价的。没有花多少钱。她倒也欢喜。只当是玩笑，自己却认真了，同样的衣服，地摊上是找不到的，只苦了她的力气，寻来寻去，永远是没有的。
        然而，她最舍不得的就是吃的东西了，我平时给她的零花钱，她都攒着，不知不觉的竟也有很多了。有一次生意上等着急用，而自己手头上又没有多余的现钱，母亲看出来了，一股脑儿的递给了我，那么多，我是答应还给她的，但是直到现在也没有。偶尔提起，她也总是说，那些钱本来就是我的，物归原主，可我觉得，我也是她的，难道也要物归原主吗？想想，我真是太失败了。然而她倒无所谓，像是天造地设的就是为了我们。想着让她吃好一点，买回来的鸡鸭鱼肉，她总是放着不动，在她觉得只有逢年过节才是最重要的。然而吃的喝的却也是为我们准备的，每次上了席，动起筷子，她又吃的最少，煲汤煮饺子也还是她的事，最后只落得剩菜剩汤的份。你若劝她下次一定改，答应好了，但真到了下一次，又不听你的了。
        母亲一生很少生病，年轻时得过一次阑尾炎，那可能是她唯一一次去医院了。偶尔感冒，三两天就好的利利索索，这是到现在都让我们自豪的事。庆贺的同时，她却把省出来的时间全给了我们。
        大姐在甘肃，剧团里经常去外地演出，我的外甥便成了她的牵挂了，每次都说不管了，再也不管了，可电话一来，催我买票的也是她。直到孩子上了大学毕了业，参加了工作，现在，结婚又成了她的念叨了。二姐的一儿一女，从出生就长在她跟前，她和姐夫在街上开了一家商店，自己的肌无力，当初生育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等到了经管孩子的吃喝拉撒那是绝对无能为力了。然而两个孩子却只认母亲做了娘，即使现在，微信里最多的问候也给了他们的外婆，谁也争不过。
        我是2000年进的城，因为工作，家里的农活再也帮不上忙了，到了收麦季节，我总把钱给她，让她去雇人。然而她干完了自己的活，却成了别人家的雇工，我惊叹她的身体竟然这么好，回回都是。她又有了表扬的乐趣，再也劝不住了。
        等到了我的女儿出生，妻子也只有坐月子的份了，一个月，整整胖了十斤，但孩子却麻烦母亲了。妻子的奶水少，有时甚至没有，而孩子也老是哭，我疑心她出生就是来折腾人的，为此，送回老家，专门买了一只羊。却苦了母亲，照顾孩子的同时还要管理羊的吃食，等星期六我们回去，孩子和羊健康成长。
        到了四五岁，我们接回来上，半夜老是哭，打电话问母亲，说是要抱着睡，妻子那样做了，真的睡着了。我疑心母亲就是这样过来的，五十多岁的人，头发白了一半。她也越来越瘦，越来越老，但我的女儿却大了，每次提起也都是奶奶最好，我们只知道是惯的多，学习一塌糊涂。前两年，二胎放开，我弟给她生了一个孙子，小家伙长得挺结实，调皮捣蛋，现在已经上幼儿园了。每天送他接他，牵着奶奶的手，神气十足。
        这让我高兴，三世同堂的母亲很幸福，我想啰嗦的话还是少说一点，祝愿她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才是最重要的。我每天都祝福她，你们呢？

蛇珠

念亲恩                 

梅边

好母亲，好儿子。母爱父爱，是人世间最大的爱。问好小鱼，祝福母亲！

云南张礼

我的文字很少提到母亲，我怕自己写不好，总不敢下笔。不错的文字，问好

川媚

亲情文字是很难下笔的。生活俭朴、教育严格，表现出一位母亲深沉的爱。语言灵动。学习问好。

xam720

母亲是伟大的，尤其是对自己的子女，欣赏，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