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采斐然的山峰——赏评孙玉海《了然斋集》之赋

高迎春

                             文采斐然的山峰                                      
                                           —— 赏评孙玉海《了然斋集》之赋           高迎春

        最近，收到孙玉海的《了然斋集》。这部厚重的文集，由团结出版社出版，全书分为九辑。第一辑：四言诗；第二辑：五言诗；第三辑：六言诗；第四辑：七言诗；第五辑：杂言，歌行；第六辑：词曲杂歌；第七辑：赋；第八辑：文言杂著；第九辑：附录家世资料。我素日里很少写诗，但却会应邀写一写文赋。因此，我对孙玉海写的赋更感兴趣。于是，我把目光集中在了他所写的十八篇赋上。一篇一篇阅读，沿着文字行距攀登，我发现了一座由丽词雅义构筑，文采斐然的山峰，风光无限，使人流连忘返！

        提到赋，有必要温习一下赋的概念。赋起于战国，盛于两汉，最早出现于诸子散文中，叫做短赋。屈原的《离骚》是赋的雏形，因此也有人将之称作“骚赋”。第一个写作赋体的人是荀况，而进一步发展赋体文学的人是宋玉，他们两个人，是中国赋体文学的奠基人。赋的含义，一是有敷布、铺陈的意思，因此郑玄在《周礼》中注释：“赋之言铺，直铺陈今之政教善恶。”二是讽读口诵的意思，故而《汉书 艺文志》云：“不歌而诵谓之赋。”赋的发展，经历骚赋、短赋、大赋、小赋、骈赋、律赋、文赋的演变，最终成为现代的散文赋。《中国写作大辞典》之上的定义为：“赋，是一种韵散间出，半诗半文，以铺陈写物为主要表现形式的文体。”至此，我们大致清楚了，赋是汉代文学的代表文体，讲究文采和韵律，兼具诗歌和散文的性质。孙玉海是山东平原县人，毕业于山东大学，2007年，出版了大型诗集《一个人走路》；2009年，出版了散文诗集《流浪者之歌》。由此我知道，他无论是写诗，还是写散文诗，他都得心应手。因此他写起赋来，可谓水到渠成。

        孙玉海写的《沂源赋并序》，刊登在2013年第12期《时代文学》下半月刊上，毫无疑问，这是他的一篇得意之作。这篇赋的一个显著特点，就是孙玉海通篇用了四言诗的形式。当然，这并不包括序言部分。一篇赋，起承转合，全部用四言诗，共计410个词组，词汇用量惊人，没有丰厚的词汇贮备，是很难做到的。四言古诗，盛行于西周、春秋战国初期，除了《诗经》之外，其他诗作出现不多。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里面虽然个别有三、五、七、八、九言诗句，但仍以四言诗为主。因此，《诗经》里的诗，基本上属于四言诗体。古代有名的四言诗，有曹操的《步出夏门行》《短歌行》；有陶渊明的《停云》；有嵇康的《幽愤诗》；有韩愈的《元和圣德诗》等等。四言诗受字数限制，很少有铺垫的虚词，没有过度雕琢的余地。但是它四字一顿，节奏鲜明，简练素拙，古朴庄重，且碑铭之文也多用四言，因此有人形容四言诗有青铜器之美。孙玉海选择用四言诗作赋，足见他是艺高者胆大。在《沂源赋》序言中，孙玉海交代了去沂源的时间，地点和背景，用序言为发端，引出作赋的根本情由，用以铺垫文章气势。之后，切入正题：“美哉沂源，历史绵绵。巍巍鲁山，鲁中之巅。悠悠沂河，肇此发源。如镜碧水，毓秀青山。地灵人杰，乃更乃迁。洎自上古，即有人猿。”一路读来，犹如徐徐拉开帷幕，揭开一路风景。沂源境内，有大大小小的山头1983座，是山东省平均海拔最高的县，因此被称作“山东屋脊”。其中最高的鲁山，海拔1108米，也是沂河水的发源地，而沂源地名，也是因此而得。“沂源猿人”和“北京猿人”，属于同一时期的古猿人，所以沂源被认定为山东古人类发源地。“牛郎织女”的传说，起源于沂源，也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沂源山多林密，古树分布量大。矿泉水资源，达八亿立方米之多，再就是矿产资源储备量大，溶洞群落山东罕见。沂源的历史背景，沂源的地理优势，沂源的人文景观，沂源的经济现状，都被孙玉海一一收入《沂源赋并序》之中。吟咏此赋，感觉孙玉海用笔墨，描绘了一幅沂源全景图，令人赏心悦目，令人心潮澎湃！

        曾经去过德州长河公园游玩，在“马踏飞燕”广场，有一座高一丈，阔两丈的巨型石碑，蔚为壮观。之上镌刻的，就是孙玉海写的《中国梦  幸福 德州梦赋》。这篇赋，也被孙玉海收入《了然斋集》之中：“岁在癸巳，时逢良辰。中国梦萦，冀强国而富民；万众翘望，期巨龙之腾云。谋华夏亿兆之永福，任属我辈；屹世界民族之强林，责在当今……”一篇富有时代感的赋，能够屹立在广场，对于许多游客，绝对有很好的启迪与教化。中国共产党在毛主席的领导下，推翻了旧社会，迎来了新中国。百年屈辱，一朝扫尽。千秋伟业，尽在今朝。特别是改革开放四十年，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程似锦，这才有了实现中国梦的政治基础和经济基础。孙玉海的《中国梦  幸福德州梦赋》，采用了散文赋的形式，虽然以四言、六言为主，也掺用了许多长句，除了连接词语外，也使用虚词，显得更加自由奔放。“两千年德水人文，名播四海；六百万德州人民，日胜千春。重德崇德，渊源有自；大德厚德，举世无伦。自强志广，载物德深。信念如山，壮志凌云。丞至当今，聚力凝神；报效国家，造福人民。干群勠力，万众同心。加快发展，与时俱进。艰苦创业，日异月新。今有领导，竹成于胸，眼高于顶；壮华夏复兴之蓝图，摹幸福德州之愿景。”吟咏赋中诗文，仿佛一股正气在升腾奔涌，冲击人们的心扉。刘勰在《文心雕龙》中，对于文赋的写作，有着精到的概括。他指出其特点是：“融兴致情，因变取会，拟诸形容，则言务纤密；象其物宜，则理贵侧附。”刘勰所说的“融兴致情，因变取会”，就是要因物起兴，触景生情，因情作赋，情景调和。刘勰所说的“拟诸形容，则言务纤密”，就是比喻形容，力求用精雕细刻的语言。刘勰所说的“象其物宜，则理贵侧附”，就是说描绘物象，要注重托寓比附。刘勰的总结，可谓是作赋能够新奇致胜的法门。阅读孙玉海的《中国梦  幸福德州梦赋》，但见感情充沛，情景交融，比喻贴切，可知孙玉海已经深得作赋之精髓。

        我国古代先民，信奉天人合一，相信天人感应，故而有天生异象之说。每当民间发现白虎、白狼、白鹿、白蛇，人们都视为祥瑞之兆。孙玉海小时候，看到过一只白色的燕子，心中诧异，故而至今不忘。因此，他特意写了一篇《白燕赋并序》，来怀念和纪念这件事情。燕子在古代，民间称呼它为“紫燕”，“拙燕”，观音燕，将它视为春归之兆，认为它是司春之官，被人们所青睐。由于燕子在人的屋内或屋檐下筑巢，成双成对出入，是爱情的象征。所以许多文人，都为燕子写诗，来寄托相思，渲染离愁，寓意爱恋。在《诗经》中，便有“燕燕于飞，差池其羽”的诗句，表达了人们希望比翼双飞的想法。白色的燕子，因为通体变异，洁白无瑕，故而出现的几率极低。它浑身雪白，双目赤红，非常漂亮。所以白色燕子，被人们看做是吉祥之鸟。孙玉海在《白燕赋》开端写道：“翩翩白燕，落余中庭。皓羽雪羽，纤爪赤睛。仪态婉娈，矫矫不惊。昂首阔步，奕奕如虹。”寥寥八言，勾勒出了白燕子的神采。与第一自然段的写实不同，在第三自然段，孙玉海开始将白燕子拟人化：“唯尔白燕，无意腾冲，寂然自处，居静而藏拙；淡泊饮啄，持节而守中。风晨月夕，怡然自适；饱食安步，闲雅从容。闲来梳羽，岂与流辈颉顽；适性发鸣，无与众类相争。”读完这一段落描写，白燕给人留下的是安然从容，高雅纯洁的形象。因此孙玉海感慨，白燕出类拔萃，是燕中龙凤；白燕修身持洁，是禽中精英。反躬自省，孙玉海谦称自己：余德之凉薄，何足当此瑞征？性情之偏狭，何配玄鸟之英？才识之浅陋，何比羽类精英？于是，孙玉海告诫自己：自此以后，当悬壁勒铭，朝夕自励，夙夜自警，进德修业，克念作圣，无负灵气之所萃，天地之所钟！由此，读者可以清晰看到，孙玉海通过回忆白燕，使自己的思想境界，得以高度升华。唐代的白居易，曾经写过一篇《赋赋》，其中他指出，创作赋的方法，首先是立意，然后是文采。文采灿烂，好比在素娟之上绘制蓝图；文辞铿锵，犹如敲击钟鼓；文采完备，恰如美丽花纹绽开；气韵盛大，仿佛音乐恢弘。这样写出的赋，可以超越古今。孙玉海的这篇《白燕赋》，立意高雅，充满正能量；文采斐然，余音可绕梁。成为赋中之佼佼者，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孙玉海所写的 另外15篇赋，也是各有特色，各有精彩。每一篇，他都精心构思，潜心思索，心游万仞高空，神飞八极之外，驰骋想象，上下飞腾，诗词精华，奔涌如注；文辞精彩，荟萃笔端。布局谋篇，事理井然。有形则尽绘其形，纲举目张；无形则妙思比喻，珠联璧合。然后，精雕细琢，酣畅淋漓。有一条原因定律说：人要成长，必有原因。其背后的努力与积累，一定会数倍于普通人。人生在世，不同程度的放纵，必然会积累不同程度的恶劣；人生在世，不同程度的磨炼，必然会取得不同程度的成绩。人生其实是公平的，你在哪儿付出，就会在哪儿获得；你在哪儿努力，就会在哪儿闪耀。这些年孙玉海所写的诗歌，所写的散文诗，必然会让他的文赋格局高蹈，华丽细腻，爽朗通畅，精彩纷呈，在德州词赋队伍中，成为领军人物。十八篇赋，让我想到了泰山十八盘。孙玉海是用诗词与文句，垒砌成一座文字的“泰山”，花开一路，芬芳四溢；景色旖旎，曲径通幽。正是壮年的孙玉海，文笔恰似炉火纯青。我坚信他会继续努力，为大家写出更为精彩的文赋佳作！





        2021年6月10日写于迎春堂

洛雨漁舟妙玉桌

读了您的文字，所获非浅。认识了一个名叫孙玉海的人，和他的著作和他的行文特点。他爱家爱国，有自己特色，能着微见奇观，能自我提升己修养，是个在路上的领路人。

不过，我想我略有不同之见：行文就要如流水，不须更改和删篇，过就是过，不过就绕，绕过也是过。

高迎春

洛雨漁舟妙玉桌 发表于 2021-6-10 11:00
读了您的文字，所获非浅。认识了一个名叫孙玉海的人，和他的著作和他的行文特点。他爱家爱国，有自己特色， ...

谢谢光临阅读支持并提出不同见解，已经理解您的意见。引用总是有选择的引用，否则文章会越写越长。

洛雨漁舟妙玉桌

高迎春 发表于 2021-6-10 15:42
谢谢光临阅读支持并提出不同见解，已经理解您的意见。引用总是有选择的引用，否则文章会越写越长。

呵呵，就是这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