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一尾不甘心的鱼

穆晓禾

文/穆晓禾

　　后来，我常常想，如果早知道遇上这样的一个女人，我宁愿伸出手拉住任何一个从身边走过的。曾经放弃掉好多机会，总以为最好的在后面，然而......人生是没有回头路的。28岁，有多少男人在这个年龄已经有了固定的家庭，有妻有儿女，正享受着人生的快乐，但我呢？在适当的年龄，做适当的事情，是有福的；否则，一切一切的快乐，来的都太晚了。从五年级一直到高二，是我失去机会最多的一段时光。

　　上小五那年，我对班上一个同村女孩产生了好感，情窦初开。因为喜欢人家，所以不敢开口说话，一说话便脸红。从此，不敢正视她的目光，躲避她出现的每一个场所，渐渐疏远她，最终也输掉了我们间的友谊。后来，才知道这是爱，爱来的太早，不是一个少年能承受和明白的。直到今天，我都不甘心一直没有机会告诉她，我曾经喜欢过她。

　　初中以后，每一年，我都会喜欢上一个女孩。初中是在县城上的，对什么都感觉新鲜，而那些女孩，不再是穿着粗布衣说着方言的乡下妹。每升一级，学校里都会来个大调整，总有新的面孔出现。刚刚发觉，一个女孩很合自己的心意，第二年，她就被调到了另一个班，是没有机会把“喜欢”说出口的。这个时候的我，喜欢某个女孩的原因，很是简单。她是城里的女孩，没有乡下妹的土；她有一双明亮的眼睛，能够照亮我的灵魂；她手上戴着一对漂亮的镯子，让我羡慕；她成绩优秀，总排次在我的前面。这些都可能成为我喜欢她的因素。也许，这不是爱，只是一种喜欢，或者说是欣赏更恰当些。这些我看好的女孩，我一个都没有接近过她们，不是不敢，是怕连友谊都没得做了，那个时代的中学生视早恋为洪水猛兽。高二之前，我开始讨厌自己，不明白自己，一年换一个喜欢的对象，认为自己就是一个花心的和尚，不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那几年，我在盲目和困惑中长大，那些女孩在我眼前，一个个走马观灯地只留下了一段美好的回忆。

　　高二时的一个女孩，改变了我对男女关系的某种看法。

　　上高二那年，我已经是班上写作最好的几个学生之一。我的作文常常被老师当作范文来宣读，这样在班上我也竖起威信，引来的不只是男生的眼球。后来，一个女孩老是关注我，当我迎上那束目光的时候，她便躲开了。直到有一天，她向我借看我的作文薄，还有很多个晚自习的夜里，向我讨写作的秘诀，我就明白了以前困扰我的那个问题。这是第一个女孩向我暗示，她喜欢我。多年后，我们再次相遇时，我开始后悔，当年没能像现在的孩子那样大胆。她结婚了，但她过得并不幸福，我终于能够和她对视的时候，她的眼里充满了复杂的神情。一个曾经喜欢过你的女孩，现在却以一个不自由身面对你，对于生活，一 该怎样地诉说你的不甘心呢？

　　高考，意外地落榜。九月，我背着旧书籍，去百里外的一个中学复读。最初的日子，没有朋友，也没有较好的同学，学习异常地枯燥。乔，就是这个时候认识的。她是我的笔友，一个在上海读书的大一女生。我的情感世界出现了新景观，她给我讲大学的趣事，给我说真正的海是什么样子。我们的聊天，开始从学习向人生和生活延伸，谈论的话题慢慢触及各自的心灵。后来，我们彼此都深知喜欢上了对方。这是爱吗？我们不敢承认，只说这是友谊和爱情升华的一种情愫。我们的关系结束于她的大学毕业，她回到上海以南的家乡。两年间，她没有来河北看我，我也没有勇气踏上上海的路途，我们都没有实现彼此的承诺，让这段经历在现实中有个结果。如果，时空提前七年，她不是我的笔友，而是我的网友，我想我们或许有一个好的将来，但一切都化作了久年的尘烟。

　　自从学校里出来之后，我在本市一家大酒店里打工，这里才是真正的社会。我从跑堂做起， 后到厨房做了厨师，再又做了前厅经理，一步步走遍了酒店的各个流程。酒店多的是服务员，我结识了一个又一个女孩，但没有一个能牵手过三个月。这是一个大款出没的地方，在看不见的包厢内，充满了酒气和声色，还有诱惑。是游戏，是钞票多与少的较量，是逢场作罢的笑容，掩藏在一个又一个不为人所知的故事里。如果，不太讲究感受，只是为了需要，我也会如鱼般地在水里自由放纵。骨子里却是深刻的传统，我接受不了在这种环境培养有素的女孩。爱情像高原上的空气，越来越薄，在被窒息之前，我逃离了依然留恋的这个地方。

　　2002年初夏，我终于和网上谈了6个月恋爱的某个女孩，见了面。真的，网络无美女，她骗了我，她长的很丑。当然，我也骗了她，我并不像说的那样有钱，并且又没住房。我们不欢而散，网络终究是一场虚拟的舞会，当真了，就得面对美好事物的另一面实。大家不过是一条在线的美人鱼，包装的越好，跃出水面就越高，久了，既回不到水又到不了岸上。

　　像一个长跑的赛手，转了一圈，我又回到原来的起跑线。在朋友的介绍下，相亲，和一个看上去并不让讨厌的女孩正经地谈起了恋爱。28岁，已经是一个不小的年龄，这时，能和任何一个女人结婚都不再是一种笑话。一路上，看过那么多风景，见过那么多孩，都没有缘分牵起手来。看着这个女孩，我能不回想过去，不做比较地去接受吗？我不知道，只是不甘心，走来走去离爱情的距离越来越远。

　　圣地亚书上说：海里生活着太多的鱼，不甘心一生只做一鱼，便游到陆地上做了人。而我只是做人做烦了的一条鱼，很想有天，游回大海里，再看看那里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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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nqisen

散文？？小说？？

大家说说吧。

一楠

真实的感受，真实的叙述，是散文。

穆晓禾

错字，俺也修改了！
如果斑竹认为是散文的话，请帮忙转到散文区，不好意思！

巴陵

　　呵呵　　可以在今后发表的时候把你最早发表时的地址附加在后面吗？　谢谢　：））

杨献平

很好的文章！

戈眉

很有意思的文章！光看题目就会吸引人！！

透透

呵呵，这条鱼从小五开始就游泳了。：）））

穆晓禾

最初由 巴陵 发表
　　呵呵　　可以在今后发表的时候把你最早发表时的地址附加在后面吗？　谢谢　：））

这个，别的地方没有发表过，咱这里拥有版权，我其他在这里的作品都是这样的！

穆晓禾

最初由 杨献平 发表
很好的文章！

谢谢大哥！

穆晓禾

也问候戈眉和 透透 ，谢谢你们！

碧玉簪儿

最初由 穆晓禾 发表
文/穆晓禾

　　后来，我常常想，如果早知道遇上这样的一个女人，我宁愿伸出手拉住任何一个从身边走过的。曾经放弃掉好多机会，总以为最好的在后面，然而......人生是没有回头路的。28岁，有多少男人在这个年龄已?..

记实真情!下午好!：))

雁南征

理想与现实的差距，给了我们追求理想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