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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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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2-24 15:3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寂寞的人在寂寞的夜里让时间悄悄地从身边溜过。

    夏天的夜晚就是这样,潮湿而闷热的空气令人窒息,窗外此起彼伏的蛙鸣和耳边嗡嗡作响的蚊蝇吵得人心情烦躁。

    日光灯开着,因为我只能让它在深夜里陪我度过,房间里显得很凌乱,角落里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歪斜着放着一台电脑,没有床,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垫,我光着身子躺在垫子上,眼睛望着白皙的天花板,天花板上爬着一只蟑螂,我盯着它,它一动也不动,我也一动也不动,忽而它有向前爬行几步,我看了很久,颇觉得有点意味阑珊,该干什么呢?上网吧!鬼知道你会遇见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每当我深夜无法入眠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上网,大概网络中充斥着和我一样的无聊人。其实上网也空虚得紧,无非就是写点无聊透顶的文字,或是看着别人写些乏善可陈的文章,还好的是,就算这样在帖子里面瞎白话,经过几个月疯狂剽窃文豪作品的我也成为了网络中小有面气的文字匪类,这大概就是无心插柳吧!

    打开QQ,那种有中国特色的咳嗽声适时响起,打开一看,“安妮宝贝”,看着这个看似清纯但又略显跟风的名字,我苦笑了一下,加大吧!

    手忙脚乱通过验证,她发消息给我了:“你是写《小丑》那个向前一标么?我很崇拜你呢!”

    无精打采回她的话:“我是向前一标,重庆市十大杰出青年打滚匠,不过,崇拜我倒不必了,你比我的名气大!”

    “我的名字是抄袭的,可不敢比你那个真东西!”

     我试探地问她:“喜欢安妮宝贝?”

     好一个爽快的MM:“喜欢,也喜欢你的作品!”

     又一个喜欢我的,没有办法,谁叫我是才子呢!我心中想着,嘴上说道:“好说,把你这样的迷途小羔羊,引向更大的迷途是我应该做的,!”

     “你可真逗!”她说。

      ……

      聊了许久,天边露出了鱼肚白,瞌睡向非典一样排山倒海地涌过来,睡吧!明天还有事情呢!
    才睡了不多会,门铃就想了,妈的!是谁他妈不识抬举这个时候来敲门。

    任旧裸露着身躯从床上爬起来,对着门口吼道:“等会!”我手忙脚乱穿起一条裤子,走进洗手间。

    镜中的我难看而没有精神,眼中布满了血丝,打开水龙头,用凉水浇了浇疲倦的脸,水珠从我的发稍滴下来,我望着镜中的自己。

    屋外传来转动门锁的声音,既而防盗门“嘭” 的一声关闭。我的心定了一下,对着门外喊:“你有毛病是不是?有钥匙你按什么门铃呀!”

    门外的人回答着:“我给你买早点了!”

    我依旧很恼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很少吃早饭!”我摔开洗手间的门,脸色黝黑的走出去。

    房间里站着一个女孩子,手里提溜着一个塑料口袋,女孩的脸耷拉着,好象很委屈。我觉察到我的话说得重了些,我走过去抱住她,嘴上说道:“我最近心情不大好!你不要生气!”

    她的脸色稍微有点好转,但仍然死咬着嘴唇,我接过她手中的口袋,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轻声说道:“不生气!我们一起吃好么?”

    稀饭还冒着热气,我望着她,她低着头不说话,我搂着她,我搂着她吧嗒吧嗒喝稀饭。

    “你什么时候搬过来和我一起住?”边吃稀饭我边问她。

     她依旧低着头:“你不是不知道我妈不让!”

     我有点恼火:“就你妈!看见我就跟看见仇人似的,老对人说我把你给骗了,你说我骗你什么,第一次还是你主动的。”

     她笑了,笑得有点狐媚:“好嘛!不要生气,也别怪我妈说你,我都看不过去,天天还要我给你买早点!”

     我用手指轻轻拨动她的发丝,桀桀笑道:“谁他妈叫我长得一表人才呢!你不买,可劲姑娘指着跟我买呢!你丫!爱谁谁!”

     也许是我的手弄得她有一些痒痒,她笑着往我怀里钻。

     一顿饭吃完,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我和她嬉笑了好一阵,我的说不自觉在她身上游走,她推开我,收敛起笑容好似小学时候的思想品德教师:“你什么时候真的好好做个事业,养得起我我就过来!”
     
     我丝毫没有感觉到她的话中透出正色,嬉皮笑脸地说:“我不是有职业么?坐家,坐在家里!”

     她叹口气,从我身上站起来:“我上班了,你好好在家休息。”

     我看着她拉开门,她回了一下头,看着我,眼睛里似乎透出深邃的含义。
   趴在窗台上,看着她的背影在街角一点点的闪过,我的心里想着她临走时说过的话。

   穿好衣服,正襟危坐,面对窗外的景色发呆,腰间的电话叫春似的响起,掏出笨重的摩托罗拉316,没有办法,穷人就这样!

   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按下接听键,电话里传出一阵乌鸦般的叫声:“标哥吗?我——半条命!我马上到你那里来,别走哟!”

   我啪的一声关掉手机,去你妈的半条命,准是又和他那个风骚的情儿上我这儿借床来了,他妈的也是,那姑娘长得跟大马猴差不多,不知道半条命喜欢她什么,狂郁闷。

    大概10来分钟,楼道里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我走过去拉开门,又回答床上坐下,果然是半条命那小子,做贼一样推开虚掩的门,手里拽着一个浓状艳抹的姑娘,他看着我:“标哥!在呢?”说完,掏出身上的烟,丢一根给我,我拿起来,放在嘴上,半条命汉奸似的给我点上,我斜眼望着他:“快点,别把我这弄脏了!”

    那女的听了,嘴上撅起好象能挂起一把出夜是夜壶,半条命脸上泛着异样的光,拉着她在床垫上坐下,眼睛望着我,好象要说点什么,又觉得难以启口。我没有弄明白,我楞了好一阵,半条命望着我,终于说了出来:“标哥,麻烦你出去一下!”

    妈的!什么玩意儿!我从床上站起来,叼着香烟,骂骂咧咧地走出去:“借我床,还要我出去等,20分钟啊!”半条命唯唯诺诺地答应着。
  
    已经过了10分钟了,手中的烟只剩了很短的一截,门里的声音越来越大,我焦躁着在楼道上走来走去,我大声吼道:“半条命!你丫快点,”里面没有回答我,声音倒是越来越大,我在心中骂 了几句,心中略显烦躁起来。

    摸出电话,将存储的电话翻了翻去,拨通了一个:“喂!兰么?今天中午回来陪我好不好?”

    电话那头:“我今天早上不是来看过你了吗?”

    我按捺住心中的焦躁与不安:“人家想你了!”

    “好吧!”电话那边挂断了,传来嘟嘟的声音,我抬起头,显得有点怅然如失。
    良久,门终于开了,我走进去,在床垫上坐下,半条命的身上只搭着一根被单,那MM依偎在半条命的身旁,脸色潮红,头发蓬乱,一看就是大站过后的光景,半条命睁开眼望着我不说话。

    从包里掏出两颗烟,甩给半条命一支,我们一起点上,狠吸了一口,半条命陶醉地吐着眼圈,脸色洋溢着一种极端满足的光彩。

    我拍了拍那女孩的屁股,我知道那女孩根本就没有睡,女孩子睁开眼望着我脸色显得是那么地娇羞,她脸上的脂粉掉落了许多,汗水从她的脸上划出几道沟壑,好象是居委会老大娘脸上的褶子,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半条命他们,我倒觉得他们美丽起来,就是那天晚上,兰也这样依偎着我,我躺在她的身旁抽烟。

    大概望了有十几秒,我的思维收了回来,半条命也从床上站起来穿着衣服,那姑娘裹着我的被单,被单上还残留有刚才的印记,我开始厌恶起来,对着半条命恶狠狠地说:“整干净点!今天中午,你兰姐要来。”

    半条命穿好衣服,安逸但看起来有点无耻地拍我肩膀:“防碍标哥!”说完又对着那姑娘吼着:“快点!标哥还有事情!”

    半条命两个人已经走了,他妈的半条命答应给我收拾房子的话也没有兑现,房间里还充斥着一股渗人的恶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庸俗的脂粉。

    现在才10点,离兰下班到我这里来还有2小时,干点什么才好,趴在窗户上对着街市吐了几口唾沫,大吼了几声问候别人性器官的话,心情稍微好了一点,还是上网吧,现在又是无聊的季节。

     “嘿!你还在线?昨晚上睡得好么?”刚打开QQ,就看见了“安妮宝贝”

     “我根本就没有睡!”安妮宝贝隔了许久才回了我一句话,或许她已经疲倦得手指不听使唤。

      不知道我怎么会说那句话。我和安妮宝贝只说过一次话而已,我的脑袋轰的一声炸来开来:“MM!你喜欢我么?”

      还好,安妮宝贝还算给面子,没有当面拒绝我:“我说过我很喜欢你的作品!”

      既然说了,干脆就流氓到底了,我飞快在键盘上敲打出几个字:“我不是说作品,我是说我这个人!”

      安妮宝贝似乎不愿意就这样拒绝我:“我还不了解你呢!”

     “想了解么?那还不简单,星期六,你到我这里来,我住东湖区103号B座,”今天,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欲火,连着联系了两个人。

      为了防止她不来,我追了一句:“来我在坐坐,我不是坏人,我下了!”

      其实,我一直都没有下线,我只是隐身而已,我只是害怕她拒绝我,如果我说下线了,就算真的发消息拒绝,我也可以当作不知道。

     持续打了几十分钟的字,我的手臂有点酸痛,我一把扑在床垫上,呼呼睡去。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我的脸上,我觉得自己的身上暖洋洋的,但似乎又有一点痒的感觉,我睁开眼,一双大眼睛望着我,我看不清楚她的样子,但是我知道是兰来了。

    我用手揉了揉我的眼睛,兰的手里拿着一跟纸裹成的条轻轻抚摩着我,我没有起身,我只是望着她,她的一只手按在床垫上,她的头发从她的颈间滑下来,打在我的身上,我觉得很舒服。

    我望着她,她望着我,她轻轻的对我说:“醒了!”

    我点点头,她仍掉手中的纸棍,拽住我狠命向上拉:“那就快起来,吃饭!”

    我一把坐起来:“吃什么?我这里还有两碗统一100。”

    她跪在床垫上,看起来有点象日本女人:“病夫去买东西来了!”

    病夫!我笑了笑,问她:“你们一起来的!”

    她点点头:“恩”

    我快速从垫子上爬起,嘴上有一丝轻蔑的笑。病夫、兰、半条命和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病夫从小就是属于特纯洁、特优秀那种,怎么说呢?病夫根本就不应该和我和半条命在一起,用他母亲的话说病夫从小是被我们教坏的。

    不过,我一直怀疑病夫对兰有企图,因为很多次,我去看兰的时候,他都和兰在一起,兰也我说过,病夫很了解他。还好,我跟病夫是兄弟,不然老子他妈的废了他。

    洗手间,对着镜子洗去脸上的困倦,兰走了进来,我转过身搂着她,嘴唇在她的脸上乱点,兰挣扎着,想推开我,我紧紧地抱着她:“兰!我真的害怕有一天你会离开我。”

    兰望着我脸上难得的郑重,手渐渐松开,任由我亲吻与抚摩。

    嘭的一声,病夫回来了,我推开兰,挽起她的手从洗手间走出去,病夫看着我们,脸上没有表情,只是默默地在桌子上摆着筷子。

    席上,我们三个都没有说话,我喝着手里的拉罐啤酒,手机械地重复夹菜的动作。病夫给兰夹了一块烧腊,兰尴尬地望着我,我把我的眼睛从她的眼睛里挪开,病夫又给我夹了一块,我没有用筷子去接,病夫无言地放在我的碗里,看着兰吃着烧腊,拉罐啤酒显得有些醉人起来,从来没有想过啤酒会象白酒一样辛辣割喉,我的胃一阵阵抽搐,我差点呕吐起来。

    中午的饭我喝了三罐啤酒,脸胀得通红,青筋绷得老高,我的话渐渐多了起来,我有点头晕脑胀,走路也东倒西歪,兰兰掺着我,大概是体重相差过大,兰看起来有点费力,病夫走过来,拉住我的手,我推开他,他尴尬地看着兰把扶到垫子上躺下,我闭上眼。

    昏昏中,我感觉到兰用热毛巾替我搽着身体,我想睁开眼,但是又睁不开,模模糊糊听着他们说着什么。我不明白,但是我想明白。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太阳已经黯淡了下来,我的头好疼,爬起来就往洗手间跑,趴在马桶上,扣着自己的喉咙,但是又吐不出来,眼泪从眼睛里挤了出来,这样的感觉好痛苦。

    兰和病夫已经走了,他们似乎是一起回去的,我不很甘心,我很生气!

    饭桌上压着一张纸头,我扫了一眼,是兰留下的,大抵就是她走了,以后来看我云云。哼,走就走!走了我还不能火!话虽如此,但是我的心中还是有点沮丧,沮丧得快要掉下泪来。

    这是我今天的第一次上街,街上已经逐渐暗了下来,路上的行人走路都急匆匆的,两旁店铺的等渐次亮了起来,我耷拉着头,穿着拖板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

    走到公园路,脚有点软,中午的啤酒令我的脑袋到现在还有点眩晕,走进公园,我在长椅上坐下,坐下… … … … …坐…… …… 下。

    眼前晃过一对对或甜蜜、或温馨的情侣,窃窃私语着从我的身边滑过,我循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嘴上孕育着一口浓痰吐出去,我呸,他们真的甜蜜么?我不知道他们的感觉,或许在家里面他们吵得很厉害。

    走到公园湖边的小树林,月亮升了起来,皎洁的月光洒在湖面上,波面泛起银色的光芒,我百无聊赖趴在栏杆上,看着月亮倒影在水中。

    走着走着,我的脚踢在石头上,石头凌乱地摆在一起,好象我今天的心情,乱哄哄的。

    我捡起几块小石头,朝湖心仍去,石头打在水平上,击起一环一环的波源,烦恼也象波源一样一环环的,人是为了什么?每到无聊的时候我就瞎想。

    风吹得小树林沙沙地摇,隐约中我听见小树林的深处有人在说话,那是甜蜜的情侣还是苟合地奸夫淫夫呢,我不想知道,我挑了挑手中的石头,找了块最大的仍去。

    风吹来嘈杂的辱骂,快步走在回答的路上,我的心中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

    晨,

    手机骤响,抓起电话,揉揉朦胧的睡眼,是兰:“今天来我家一趟好么?”

    兰老是这样,每当我睡得正甜的时候就用电话或者门铃骚扰我:“干什么?”

    兰的语气很平静,根本听不出话中带有什么起伏:“我妈叫你来一趟,谈谈我们的事情!”

    你妈,我傻呀我,到你家去挨骂。我说:“今天星期几?我有点事情,还是算了好不好?”

    兰没有说话,隔了一会才哽咽着说:“星期六!”

    电话挂了,传出忙音,我的睡意基本已经没有了,对了,今天星期六,安妮宝贝要来。

    对着穿衣镜,给自己打领带,妈的,要不是为了显得隆重点,鬼才学假洋鬼子穿西服,不是有句话叫穿西服打领带,不是杂种就是妖怪么。

    大街上,我望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徘徊,到底去不去呢!路口的红绿灯已经变换了好几种颜色,我任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大概在想我应不应该到兰那去。

    摸出电话,给兰了挂了一个电话,兰接电话的时候有点欣喜:“你要来么?”

    “不是,我没有钱了,等会你到银行去给打几百块钱在卡上!”

    兰听见不是我要来的消息,不免有点落寞:“哦”

    我挂了电话,红灯刚好亮了起来,我快步走到斑马线上,才走到中央,一辆桑塔那戈了的一声踩响刹车,差点被它撞上,我朝着司机大吼:“你妈的,会不会开车!”

    快步走过斑马线,还是不知道干什么,电话又响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事情特别多,拿起电话,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应答:“喂!你好!”

    电话中一个沉稳的声音说道:“你是许大力的家人么?”

    我有点恼火:“去你妈的,你打错了!”

    一个打错了的,又浪费了我六毛钱,许大力,许大力什么玩意?瞬间我想起什么,摸出电话,循号码打过去,接电话的还是那个声音,我说:“我是许大力的朋友,你是谁?”

    “我是东关派出所,许大力现在在我们这里,麻烦你来一躺!”

    许大力,你丫又干什么了, 我心中有点冒火但还有点可笑,许大力呀许大力,叫你半条命这么久,连你小子大号都忘记了。

    被出租敲了一棒,我来到东关派出所,走到里面一问,病夫已经在那里了,我问病夫:“半条命干什么了,又让我们来搽屁股!”

    病夫回答:“说是和人打架!”         
隔着拘留室的窗户看见半条命耷拉着脑袋缩在墙角,拘留室的灯光很黑暗,半条命的脑袋上还隐约看见他似乎受了点伤,他看见了我,有点害怕,他没有说话。

    我对着半条命:“你他妈敢打架,还不敢说话呀!”半条命欲言又止,我骂骂咧咧地说了一通,我的嘴皮不断地上下翻着,和我一起的病夫拉了拉我的衣角,我才发现一个派出所的雷子看着我。

    派出所的办公室,雷子和我正谈话。

    我掏出一颗烟,给雷子点上,小心翼翼的问:“半条命,不,许大力是怎么回事情?”

    雷:“他在公共场所与人斗殴,我们到的时候,他骑在人家身上,手里还拿着一块砖头。你说,要是我们去晚了,那可真出事了!”

    我唯唯诺诺:“是,回去,我们一定好好教育他,现在是让我领他走,还是?”

    “领他走,那不行,有两条路,一是治安拘留15天,二是缴纳罚款500元!”雷子说。

     我和病夫面面相窥,我看看病夫,病夫向我摇摇头,我只好对雷子说:“先让他在这里住一两天吧,我去凑钱,明天我们来接他!”

     出派出所,我和病夫灰溜溜的,我觉得有点对不起半条命,其实我身上有钱,兰刚给我卡上打了几百块,可那是招待安妮宝贝的,我心安理得地想。
病夫和我在街上走着。

    我问病夫:“你到哪里去?和不和我一起!”

    病夫回答:“和你干什么?你不是要到兰那里去!”

    “我要到车站去接个朋友,我去不了”我平静地说

    不过病夫的话让我想起什么,我觉得我不到兰那去总该有个理由,我还是应该给兰打一个电话:“喂!兰么?我在半条命那里,他今天打架进局子了,我今天来不了!”

    兰:“你不是说过你不来么?半条命那里你好好看着,别让他闹出什么事情来?你也别跟着他疯。”

    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说谎,更不知道为什么我说慌的时候我的心根本没有什么内疚,兰对我的担心是没有必要的,半条命在局子里一时半会根本就出不来,我心里乱极了,但是我答应着兰:“好!”

    挂掉电话抬起头,看见病夫望着我,我问他:“看着我干什么?”

    病夫没有回答我,他径自问我:“你去接谁?女的?”

    这次我没有说假话:“恩!一个网友,对了,把你摩托车借我,还有别告诉兰我是接女人去了,明白不?”

    病夫的脸血白而没有颜色,他没有回答我,只是点点头,把车钥匙仍给我。我接过钥匙,摩托车就在公路上停着,我骑上铁马,发动,点火,摩托车是模仿美国哈雷机车的样式,笨重而轰鸣声很大,车慢慢动起来,排气筒冒出突突的黑烟,空气中弥漫一股汽油的味道,其实我并不喜欢这味道,只是这车让我看起来会酷一点。

    车慢慢地发动起来,大概离病夫已经有了三四米,病夫在后面喊起我,我停下车,回过头,病夫追上来,对我喊:“把头盔戴上,注意安全,兰叫我看着你的!”

    我没有回答他,也没有戴上头盔,我发动摩托车,车速不是很快,病夫在后面追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骑得很慢,我回头看着病夫,病夫已经停了下来,嘴张着,似乎说着什么,风中,我好象听见病夫说我“在热情与浅薄中活着”。
    还没有到接安妮宝贝的时间,我骑着车在街上已经转了好几个来回,我已经无心骑车了,我开始思考起病夫所说的话来。

    在热情与浅薄中活着,我是这样的么?或许我热情,或许我浅薄,更或许我只徘徊在两者之间,但是好象我也曾经热情过,对生活热情,对兰热情过,那么我是不是现在很浅薄,喜欢说粗话,兰现在看我很浅薄。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我骑得很慢,街上已经没有了多少人,我骑着车在街上兜来兜去,想不到很慢耳边却依然有风呼啸。

    火车站已经没有多少人了,有的也只是来接今天最后一班火车的人,安妮宝贝就坐这列火车来,我是不是也该向他们一样举着一块牌子接人。

    电话响了,一个不知名的号码,我不知道是谁打来的,或许是打错了。

    是安妮宝贝,她说她快要到了,她问我今天穿的什么,她会从15节车厢下车。

    一个短暂的电话,我告诉了她我的穿着,我站在月台上,望着长长的铁轨一直伸向远方。我突然响起我忘记问安妮宝贝穿的什么。

    远方的铁轨闪动着两点昏黄的光,火车要到了,火车要进站了,我听到了车轮节奏地在铁轨上击打的声音,突突的,突突的。

    火车节奏的鼓点趋于平静,我快步跑到第15节车厢,我望着来来往往下车出站的人群,他们都带着极为厚重的包裹,我不禁想他们都是为了什么?

    风中,我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回过头,一个女孩子向我伸出手说:“向前一标?我是安妮宝贝!”

    女孩子长得还不错,我的心中有点安慰,但是我又觉得奇怪,我一直盯着第15节车厢,她怎么走到我后面的。

   安妮宝贝的笑很美,我至今一直认为她的笑容要比兰的笑容美很多,其实兰的笑容也很不错,只是我和兰在一起的日子中,兰笑的越来越少,而我却笑得越来越多。

   “走吧!我的车在那面!”我对安妮说。

    安妮——我的宝贝望着我:“你还开车来?”

    我不想回答他,我尽自向前走,安妮宝贝在我的后面乖乖地跟着,接到她,按说我应该高兴,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高兴不起来。

    我和安妮宝贝骑着摩托车在公路上风驰电掣,安妮宝贝紧紧地抱着我的腰,身体夸张地帖着我的背。风把我吹得晕头转向,我踩了一脚刹车,安妮宝贝因为惯性向我的背扑过来,车停了,我回过头,望着安妮宝贝,安妮宝贝望着我。
路边的大排挡,摩托车就停在路边,我和安妮宝贝相对坐在一张圆桌旁,我嚷嚷着叫老板上菜,安妮宝贝满是笑意地看着我。

     我的身上有什么么,我往自己身上看了一遍,没有什么呀?我问她:“你这么看我什么意思?”

     安妮宝贝笑着回答我:“我只是觉得你很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的生活,我没有经历过。”

     我有点尴尬起来,因为我觉得我的生活根本没有了不起,安妮宝贝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我想了想回答:“你!你还是不经历为好,我穷人一个,颇俗的一个人,说得差点,我挺龌龊的一个人,不爱干净,除了长得帅点,我什么都没有?”

     安妮宝贝大笑:“你真的很逗,你知道不知道,我的心中从来没有想过你这样的一个人会这样生活,没有事业,没有家庭,只有对社会的唾弃,只有社会对你的唾弃!”

    看着她笑,我只好跟着笑,我说安妮宝贝你错了,我不光被社会唾弃,我也不是什么都没有,我还有一邦朋友,如果不是今天他被抓了,我可以叫他来陪我们一起玩。

    菜很快上来了,我特地叫了几瓶啤酒,我对安妮宝贝说,我这样生活的人,吃饭没有酒是不行的,我一天到晚就是醉生梦死。

    我拿起筷子就要大块朵颐,安妮宝贝没有动手的意思,我纳闷地看着她,我也不好动手了,我看见安妮宝贝从随身的挎包里摸出一包卫生纸,对着筷子来回擦着,我想这大概就是我和她生活的差异。

    老实说,那饭我没有吃好,现在看来,大概是因为那天安妮宝贝爱干净的做法,让我有点畏手畏脚,或许她的做法让我有点自惭鬼祟,确实是这样,尽管穿的是西服,但却不是皮尔卡丹,蓬松的头发让我穿着龙袍也不象太子。现在想来,那天我设计的见面并不如人意,因为安妮宝贝走的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她说她没有看见过穿着西服的人骑一辆烂摩托的,就算骑车的技术好,也让人看起来不伦不类。

  按照安妮宝贝和我制定的计划,吃完饭,我们应该出去玩一下,到什么地方呢,去卡拉OK一会吧,那样还比较经济。

    但是由于吃饭的时候我的表现,我越发在安妮宝贝面前没有自信起来,所以我也没有卡拉的兴趣了,但作为礼节我应该陪安妮去,更何况我曾经在我的帖子中吹嘘我的歌声是如何让人难以忍受。

    “闪点”是那个卡厅的名字,至今我一直都记得,因为在那个卡厅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沉论了好久好久。

     到“闪点”的时候,那里已经有好多人了,安妮有点吃味,我却在装着惋惜的时候心中暗暗高兴,因为我在想节约点钱还可以把半条命保出来,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想到了半条命,我也不知道就算节约了钱,我到底会不会去保他,或许会,我一直这样顽固的相信。

     但事实是没有节约下来钱,所以也不存在保不保人的问题了,不过,现在我一直觉得对不起半条命的是,在闪点发生的事情和半条命有关。

     就算人多,安妮还是拉着我在闪点里找了个地坐下,我极不情愿地窝在沙发上,眼睛向周围四处扫射。

    人挺多,一个五音不全的小子在台上舔不知耻地唱,底下一帮人跟着架秧起哄,妈的简直是噪音,我心里想着,的确,当时我的想法便是那样的人应该弄到肿瘤医院去杀病人的癌细胞,这怎么也算废物利用,有利于当前的环抱政策。

    安妮宝贝在喊我,她问我唱什么歌曲?我把眼睛从那人的身上收回来,安妮宝贝抱着点歌本看着我。说句良心话,我还真不知道唱什么好,我跟安妮宝贝这样说:“你先唱把,我听听。”

    安妮垂下头,继续选曲子。我叫了几瓶啤酒,吃饭的时候那点酒根本不能把我怎样,我还想喝点,因我觉得心情有点烦躁,可能是刚才的噪音。不过,卡厅的啤酒比外面卖得贵,我觉得世界上全他妈奸商,都他妈一个个跟老虎似的,张大了嘴好一把把你吐下去。

    噪音又响起来了,还他妈阴阳怪气学广东话,我端着酒一口闷下去半瓶,去他妈的,就他那五短身材胖不溜丢的样子也敢学俺偶像,我靠。
噪音让我一直沉默着,因为高分贝的音量让我胃中的啤酒颠来覆去地文化大革命,安妮好象要对我说些什么,但是我却没有听见,乐曲越发撩人心绪起来,我的心情突然显得怒不可遏,我对着唱歌那胖子吼了一句:“妈的,别唱了,你吓鬼是不是?”

  乐曲或者说是噪音戈然而止,起哄架秧子的人也停止了鼓掌,那胖子看着我,可能是由于没有反映过来而诧异的看着我。

  安妮宝贝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袖,我甩开她,因我的心情坏透了,我望着那胖子,那胖子看着我,他们一帮人看着我,突然我看见了一个人,一个本该和在拘留所的半条命一起的人,那个胖胖的骚娘们。

  胖子大概想起了什么,胖子对我问了一句:“兄弟,喝多了是不是?”

  我搞不清楚胖妞为什么和他在一起,我也不想弄明白,我没有回答胖子,因为安妮宝贝拽着我,我感觉她的手心很快润湿了,安妮宝贝的手拽得我越来越紧,我回过头,看着安妮宝贝,我指着胖妞和胖子说:“你看两个胖子在一起,你想起什么了没有?”

  安妮茫然地摇头,我故意大声说道:“合肥呀!我去过。”

  我没有想到的是,安妮笑得那样猖狂,刚才她还害怕得紧紧拉住我的手,我不禁想到女人真的奇怪的动物,兰也是,都那么莫名其妙!

  胖子的脸色暗了下来,其实“闪点”的灯光本就很暗,我感觉得到他在冒火,我感觉得到他在压抑心中的怒火。胖妞拉着胖子,跟安妮拉我的姿势一样,胖妞低声与胖子说着什么。胖子笑了起来,胖子朝我走了过来,他身边的人朝我走了过来。

  安妮宝贝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我推开她,安妮一把跌在沙发上。

  胖子已经冲到身边来了,胖子身边的人也冲过来了,我的手攒得很紧,我的心却不知道为什么闪过一丝惊慌。我虚伪地镇定着望向胖子,试图用目光吓退心中的懦弱。奇怪的是胖子并没有动手,胖子面向我问我:“你是半条命的老大?”

  我的心稍微平静一点了,其实我并不害怕这些,只是觉得有些底气不足,可能是灯光的原因,我眼前的景象显得光怪陆离起来,酒精让我的话硬了许多:“是又怎么样?”

  胖子笑着:“我只是想告诉你,今天下午我跟你兄弟干了一架,现在他在拘留,我在唱歌!”胖子大笑起来,他身边的人大笑起来。

  我的怒气一并上升到了极点,我没有说话,我怒目看着胖子身边的胖妞,胖妞的目光闪烁,优雅地避免和我眼神的质询接触。我大吼一声,随手操起旁边桌上的啤酒瓶挥在胖子的脑袋上,“砰”的一声,他的脑袋爆开了,好象啤酒瓶破碎的渣滓在地上围成的玻璃花。

  胖子身边的人朝我扑了过来,拳头雨点往我的身上砸来,我被打蒙了,只听见几声好象发自安妮的尖叫,我挥舞着手里的烂啤酒瓶子,象一只盛怒的野兽,我的头破了,但不严重,因为我感觉得到血从我的头慢慢地留到眼睛里,嘴里,咸咸的。不知道为什么,尝着血的味道,我的脑袋清醒起来,我紧紧握着手中尖利的武器默默承受来自于多名彪形大汉的重击。

  我扎翻了一个,我喘着粗气,盯着那些家伙,那几个狗娘养的没有再过来,他们的眼光只盯着我手中滴血的脆玻璃,我的手也破了,我仍掉手中的玻璃渣,我又抓起一个烟灰缸,我拉了拉正在发楞的安妮,安妮躲在我的身后,安妮跟我出了“闪点”,身后跟着几个人。

  摩托车在公路上飞驰,排气筒里发出具大的轰鸣,我无暇顾及我开得有多快,风在耳边肆无忌惮地刮着,夹着沙尘扑打在我的脸上,我脑袋上的伤口撕裂着,血已经被吹干了,路边的霓虹灯飞似的从眼旁一掠而过。

  他们没有追来,安妮的手紧紧地抱着我的腰,头枕在我的背上,我感觉得到她匍匐在我的背上的胸膛有节奏的起伏,她的身上传递着阵阵热量。

  车开了好久,因我不愿打搅这浪漫的感觉,虽然拌着血液和刀光的浪漫只能算的凄美,我骑着摩托车来回地在街上打转。

  我默默地承受着这温暖的感觉,安妮搂着我,我感觉到她在我的耳朵旁边吹气,她轻声对我说:“停下来,好吗?”

  “恩!”我把车停在路边,现在已经是深夜,路上已经没有人了。马路只有几个狭小的店铺还亮着昏黄的灯!安妮到点中买了两瓶矿泉水,仍了一瓶给我,我没有要,因我的脸又阵阵痛起来,我的脸痛苦的抽搐着,我的脸上凝结着血块,我的脸看起来有点吓人。

  安妮拧开一瓶矿泉水,从我的头上冲下来,水渗进伤口带来一丝凉意,我的感觉稍微好了点,我的头脑渐渐清晰起来。

  安妮用纸擦拭着我的伤口,她不敢用力,我只感到她冰凉的手在我的脸上轻轻划过,我一把搂住她,把她拥到自己的怀里,她挣扎着,我用力箍住她。

  安妮似乎并不愿意在我的怀中承受温柔的感觉,她努力挣扎着,但最终却无法摆脱我的手,她也懒得再用里挣扎,安妮躺在我的怀里,我的公路边的路沿上坐着。

  伤口上的水渐渐干了,我把安妮扶起来,掏出一颗烟点上,我狠吸了两口,辛辣的烟让我的喉头敏感起来,我咳了几下,我发现安妮不安的望着我。

  我:“干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安妮没有回答我,她轻轻拂着我的伤口,我笑:“经常都这样,没事儿。”

  我看不见安妮什么表情,安妮说:“经常这样不好!”

  我没有说话,我吸自己的烟,安妮从我手上抢过去,放在嘴上,看得出她不会抽烟,因她的动作看起来那么幼稚,我掐灭安妮手上的烟,那星点的火光瞬间泯灭,就好象我心底那丝残存的对兰的情感一样。男人通常都这样,在一个女人面前会忘记另一个女人,我不敢想象那就是博爱,我也不敢想象那就是我。

  路灯灭了,除了天空中的星斗和我不时发亮的烟头以外没有任何光亮,我和安妮没有说话,四周静悄悄的,除了我和她的呼吸。
  就这样,我和安妮相拥着坐了一夜,聊了一夜,奇怪的是仅此而已,这本和我的初衷大相径庭。

  凌晨,路边已经开始行人的脚步声,我早就已经醒来,安妮还枕在臂弯中熟睡,一夜的枯坐让我的脚有些疲惫和酥麻,趁着这个机会,我开始正式打量起安妮来。

  安妮长得很美,这是和兰不一样的美丽,淡淡朱唇,郁郁体香,黝黑的发丝里透出暗香,兰没有这些优点,可能最开始交往的时候她曾有过,我不禁想起兰来,我没有到兰家去,她会不会生气呢!

  兰不会生我的气,因为她从来都没有对我发过火,我知道兰爱我,但我不知道我爱不爱兰,或许最开始我追求的她的时候我爱过,因为那时候我能从兰的身上发现很多优点。其实现在的兰已经变了,变得越来越小女人,她越来越留心我的言谈举止,越来越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也越来越与我沉默寡言。或许兰根本就没有变,或许是我变了,我变得越来越觉得兰不再是我当初爱的那个女孩。

  “醒了?”安妮问我,安妮已经醒了,望着叼着烟头沉思的我她隔了好久才说话!我点了点头算作是回答,安妮揉了揉了眼睛,她看起来有点憔悴,但这似乎增强她身上体现出的狐媚。我拂了拂她的头发,软软的,这感觉似乎在兰身上曾经感到过。

  想到兰,我脸上的伤口又抽动起来,好象我的心也在抽动,现在我和安妮在一起,是不是对不起兰?

  安妮望着我,我们站起来,脚上的麻痹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看着伸懒腰的安妮,我感到她好象我以前的兰!

  安妮大概梳理得差不多了,因为她停止了她的动作,安妮发现我在看她对我笑了笑。

  和安妮骑着摩托车在公路上前行,随着道路的延伸我的心情也变得爽朗起来,天渐渐亮了,天气很好,空气流淌着清新的味道,安妮搂着我的腰,象极了那夜搂着我的兰。


  我把车停在车站,因为安妮对我说她要走了,我们约定的只有一天。

  车还要半小时才出发,我和安妮在站台上做最后的告别。

  我问安妮:“我们能再见面么?”

  安妮:“当然,我们离得很近!”

  我:“那你下星期就来!”

  安妮摇摇头表示对我的回答,我说:“我们不是离得很近吗?”

  安妮笑了笑,她伸出手拍拍我的肩膀:“标!你是一个不错的男孩子,真的,热情开朗,敢于面对生活;而且你的性格刚毅,思维敏捷,昨天我在想我要是有你一样的优点该多好呀!”

  安妮停了停,我欲言又止,安妮继续说着:“但你也应该知道,你并不是我所需要的,你对于我只是生活中的一颗流星,光芒瞬间而过!”

  我:“你不喜欢我?”

  安妮坚定的回答我:“不!我喜欢!但喜欢并不代表爱,正因为你年轻却让我没有安全感,你热情却导致你博爱,你的激情会在烦琐的生活中很快消逝,还有,你敢说你只喜欢我一个人么?”

  我沉默了,因为我无法回答安妮的问题,我还有兰,虽然我不知道我还爱不爱兰,但我却不想失去她。

  我没有再追问安妮,因我知道再怎么说也不会有结果,火车远去,我生命中那一段安妮的故事也随之终结。

  走在不尽的归途,我慢慢地思索着安妮的话,安妮的离去让我变得沮丧,却也让我思路渐渐清晰,我开始思索我和兰还有安妮之间的关系来,我到底爱谁呢?我到底还爱不爱那个兰?

  兰啊兰!我从来不知道,思索原来是那样痛苦,因我想象不出你在我的心目中到底是什么位置?


  摸出电话,拨通兰的号码,我想不出我要跟兰说什么?

  电话通了,我说:“你在哪?”

  兰的声音响了,听起来居然冷漠而又哀怨,现在想来,兰的声音居然和安妮的一样,兰对我说她在拘留所。

我慌张起来,因我听出兰的腔调中包含的责备与伤心,我的谎言被戳穿了,兰已经知道我没有到半条命那里去,不知道为什么,我显得有些气急败坏,我对着电话大吼:“你没事你跑到拘留所干什么?”

  兰真的生气了,这是她唯一的一次对我生气,兰挂断了电话,兰肯定是极为伤心地挂断手中的电话。

  听着电话盲音,我一下明白了,原来兰在我的心中重要性远远大于安妮在我心中挑起的涟漪,我的心莫名其妙的痛起来,不是脸上的伤口所带给我的,而是兰在我心中挥之不去的痛。

  兰的故事也结束了,因为那次过后兰就再也没有找我,后来从半条命那里知道,兰是去找我的,因为那晚的聚会我没有去,而那晚的聚会是她母亲对我的最后通牒,半条命告诉我,兰在看守所哭得很伤心,因为兰的母亲要她和病夫交往,兰并不愿意,兰哭着对半条命说她爱我,兰却等不到我对她一个承诺。

  兰啊兰,我现在才知道我离不开你,兰好象已经成为我生命中无法割舍的情感,大概维系的是我与她之间的是那一股浓浓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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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2-24 15:35 | 只看该作者
倒~~~~~排版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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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2-24 16:39 | 只看该作者
是呀,排版有问题。后边的能排好,为什么前边的就不能呢?
文章大概不错,待俺细细品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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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2-24 20:06 | 只看该作者

向一标问好~

一标开始演绎聊斋了,注意女鬼呀,母狐不怕~哈哈~
5#
发表于 2003-12-25 11:23 | 只看该作者

俺们这新手还要幽幽朋友拿出温柔又如刀的评手批批再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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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2-25 15:54 | 只看该作者
排版的时候要把半角换成全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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