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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 兵败如山——陆军150师448团战败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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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5 18:2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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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5 18:29 | 显示全部楼层
死里逃生,勇气很重要。坚持走就有路,半途而废就会丧命
 楼主| 发表于 2011-1-5 18:33 | 显示全部楼层
http://bbshistory.news.ifeng.com/viewthread.php?tid=11352

1979年5月初,经国际红十字会调停,中越双方互报战俘名单,越方的名单上,我方战俘共有239人,其中448团就占了202人。5月21日,双方首次交换被俘人员。





    在这之后的一两个月里,边境仍有少部分越军和特工队进行骚扰,也有我军少数官兵经过艰苦跋涉陆续归队。
   5月初,经国际红十字会调停,交战双方互报战俘名单,越方的名单上,我方战俘共有239人,其中448团就占了202人(后来1人因伤病死于羁押期间,实际交付遣返238人)。

  5月21日,双方首次交换被俘人员,大批外国记者到现场采访,站在越方一侧的是苏联及其卫星国的记者(本来开战之初越方就邀请了日本*《赤旗报》著名记者高野功,但此人已在谅山前线死于我军炮火),我方请来的主要是西方国家媒体,包括美联社、法新社、路透社等。当时,我方在高大的友谊关关楼悬挂两条红底大字标语:“热烈欢迎同志们回到祖国的怀抱!”“向回归的同志们致以亲切的慰问!”。


  5月的一天,我奉命参加了一次在中越边境友谊关交接俘虏的任务。那天很早我们就乘坐大卡车前往友谊关,一路上大家都不说话,心里有些紧张,不知道这次任务如何完成。我对安全问题不怀疑、也不怕,一个从死人堆里走过来的人,再趟一次也无妨。我们这次指行的是特殊任务,临行前,上级领导指示我们:战俘交接现场有联合国的官员、外国记者,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我国和我军,要求参加人员服从命令听指挥,保持良好的军人仪表。



  我们来到战俘交接地点比较早,交接仪式还没有开始,我看到现场气氛凝重,一辆辆我军汽车将越军战俘押送到中方交接地带,排成长队等待着交接。越南战俘们统一穿着我军的服装,衣服全是新的,每人一个军用挎包,里面装着两个苹果、两个面包,还有毛巾、口杯等,这些都是我方送的,除此之外还有他们自己买的物品。总的感到越南战俘们的精神状态还不错。



  远远望见越方那边,我军的被俘官兵一个个破衣烂衫,头发长长的,面色枯槁,就像野人一样,不少人还带着伤,有的互相搀扶着,少数人穿着越军的衣服,他们也排成长队等待交接。



  交接仪式开始了,在联合国官员的主持下,中越双方对等交换,叫一名越军俘虏,叫一名我方被俘官兵,在红白相间的边境栏杆抬起后,两人同时向对方走来,这时我们这些迎接人员也是一个接一个,向前迎接我方的被俘人员。当我军被俘士兵越过边境后,扑向迎接人员,个个嚎啕大哭;有的扑倒在地,也有一些身穿越军服装的人员,气愤地脱掉越服,扔到地上或抛向越南边境内。看到这一切,我们在场的人都很同情,很想上去安慰,但为了“形象”大家还得保持稳重。交接比较顺利,很快就*到我来迎接。当时我心情既沉重、也紧张,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天气比较阴沉,在交接地中央的两边,树着两个大杆子,上边有大灯照着,两边还有记者的闪光灯在不停的闪烁,这么严肃,简直令人窒息。我根本也没听清喇叭里说什么,只见双方栏杆抬起,朝我走来的是一位个子高大、身材魁梧的被俘战士,我赶忙迎上去,用事先交待好的用语说:“欢迎你回到祖国怀抱!”我话音刚落,只见他用两只大手放在我的肩上摇晃着说:“你说什么?”我又重复说:“欢迎你回到祖国怀抱!”他双手展开向上大声的喊:“我回来了吗?我回到祖国了吗?”然后又把手放在我的肩上,我仰着头说:“你的确是回到祖国了。”他的眼泪刷刷的流下来,我也忍不住的跟着流了泪。(也不顾形象了)那时也没有准备手绢,我只好用手擦抹他脸上的泪,也顾不上我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就这样我引导他归了队......。


  没过几天,院里放电影,在正片放映前总是先放《中国人民解放军简报》(就是那个五星闪闪放光芒的),播放了中越交换俘虏的消息,一看还有我的镜头呢,就是那个我用手给大个子被俘士兵擦眼泪的情景。看到这一幕,我是又激动又心痛,又一次忍不住落下泪来。



  后来,我听说我军被俘的238名人员回国后,先是经过医院体检治疗,然后组织学习,接受组织的教育和审查,每个人都详细讲述了自己被俘的经过以及被越方羁押期间的表现,同时映证他人的相关行为。半年之后,审查工作全部结束。战士全部做复员处理。城市的安排的很差,农村的没说法,他们象是一群罪人,在人前从没抬起过头来。数名有变节行为的被送上军事法庭,判10年以上有期徒刑。



  对军官的处理更加严厉,全部清理出部队,不少人受到了开除党籍、军籍或干籍的处分。他们带着有历史污点的人事档案转业回原籍,工作的安排我想是不会很好了。



  我在总想,在当时背景下,可能出于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有关方面没有安置好他们,我们可以理解。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人是为国家去打仗的,被俘也是有种种原因的,哪一位官兵愿意当俘虏?打仗前,领导就曾作动员,讲的就有一条:人人都要留一颗“光荣弹”给自已,宁死不当俘虏。过去是只讲忠义,不讲人性。


  每当想起这件事,我的心总是酸酸的,眼睛也总是湿湿的。

  2008年9月1日於泰安

  30年后编感

  正是有了这次参战的经历,改变了我的人生价值观,对我后来的成长起了重大的作用。想想那些牺牲了的战友和烈士们,我们没有权利不爱自己、不爱生活。

  也希望战友们珍惜生命,善待自己,高高兴兴、快快活活每一天。

  中越交换“战俘”目击记

  公元一九八九年五月,中越边境硝烟尚未散。与中国的作家、记者咫尺之遥,在一片茂密青翠的竹林下,站着越南的几名军官和不少挎着照像机,扛着摄像机的记者。九点二十二分。中越两位军官在零公里处相遇,双方互致军礼。随后,黄钟打雷般的声音直冲云霄。

  “奉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之命令,我们现将在战斗中被我方俘获的越南军人交还贵方,请贵方准备接收。”越南军官以同样庄严的神态,同样宏亮的声音宣布:

  “奉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之命令,我们现将十二名在某种特殊情况下置于我方控制的中国人员交还贵方,请贵方准备接收。”两位军人的语言,均由翻译译成中、越、英三种话语。十分钟以后,两位军官再次在零公里处唔面。

  中国军官说道:“我方准备先将越南战俘送还,请贵方准许。”

  越方表示同意。

  两三分钟后,越南战俘从绿色帐篷里出来了。总共十六名,全部系男性,包括两名躺在担架上,由身穿白大褂的中国医务人员抬着的伤员。

  走在前面的十四名战俘穿着中方统一发给的服装,每人提着一个大编织袋,里面装着吃的、穿的、用的物品。那是中国政府送给每一位越南战俘的礼物。战俘们的神情各异,有的欣喜若狂,有的黯然神伤,有的甚而流着眼泪……中校说:“他们在中国呆的时间巳经很长了,有的是一九七九年第一次战役中被俘的。最短的也有四、五年了。

  越方战俘过境完毕。很快,一辆满载荷枪实弹的越南士兵与中国战俘的军用大卡车从越方一侧的山坡后缓缓驶出,至零公里处停下。

  越南士兵跳下汽车,如临大敌般监视着从车上下来的中国战俘。

  中国战俘一共十二名,包括一名看上去二十多岁,身材苗条,长得眉清目秀的年轻女性。

  他们全都穿着越方统一发给的一式灰色服装,每人拎着一个小提袋。

  十二名中国战俘拖着沉重的步子,迎着我们缓缓向着零公里处走来。对于战俘,迎接他们的绝对不会有鲜花和掌声。中国战俘离我们越来越近,他们的神情和刚刚过境而去的越南战俘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木然、惶恐、愤怒、绝望,全都明白无误地写在一张张脸膛上。

  气氛沉闷而压抑。

  处于战争状态之中的女人注定要比男人更加引人注目。作家们敏锐的目光立即捕捉到那位中国女战俘一个微小的细节:当她的双脚刚刚踏上祖国领土的一刹那,她的身子猛然哆嗦了一下,那双晶亮的眸子可怜无助地向着路边看似高级首长模样的作家王群生(王群生五十刚过,身高体胖,肚大如坛,面白无须,比站在他旁边的真正的首长更像首长)投来了惶惑而又可怜兮兮的一瞥,随后,又仿佛自知罪孽深重似的,颓然垂下了脑袋。每当一个中国战俘过境,便有两名威风凛凛的武警迎上前去,一人挽住那人的一只手臂,将他带到铁丝网环绕的帐篷中去。那位女战俘,则由两名女武警押送。前边有山坡阻隔,越南一方看不见这里的情景。没有声响,心在那一刻仿佛也停止了跳动。世界静得令人感到如同凝固了一般。此时,我们看到中国战俘巳快全部越过了零公里处。走在末尾的一个高大壮汉,刚刚越过零公里处,便猛然挣脱两名武警的束缚,双腿跪地,泪花滚滚地仰天大叫道:“祖国啊,你的儿子回来了!”

  这一声惊天动地的炽热呼喊,震撼了多少中国人的心!作家记者们泪光迷蒙,激情如狂涛般在心中涌荡。但是,我们注意到,担任现场指挥的首长,在听到壮汉的这一声呼喊时,不仅无动于衷,甚至,嘴角一抽,还挤出了一丝冷笑……

  对待战俘,怎能如此冷漠?他们毕竟是不幸落入越军之手的我们的战友!是在异国它乡饱受折磨的中华同胞啊!

  中国战俘被带到铁丝网围成的院坝上,十一名男性全身脱得一丝不挂,由医务人员用药水喷洒,进行消毒检疫。所有由越方带回的衣服、物品,全部堆放在一起,浇上汽油付之一炬。然后,穿上另发的编有号码的黑色囚衣。与此同时,那名女战俘也被女武警带进帐篷,接受同样的消毒与检疫后,穿上新发的囚服被押了出来。随即,战俘们手腕上全被戴上了锃亮的手铐,由武警押上公路,拖上汽车。

  我们注意到,武警战士们的脸上同样看不到丝毫同情友善的神色,有的,只是对待敌人般的满面憎恶。
 楼主| 发表于 2011-1-5 18:35 | 显示全部楼层
[转贴]对越反击战交换战俘:二百中国战俘被剥夺军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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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次转到微评 灰猫 于 2009/1/27 0:32:44 发布在 凯迪社区 > 猫眼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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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3月16日下午,北京。中国外交部第三次“对越自卫还击作战”新闻发布会座无虚席。外长黄华与广西、云南前线指挥部通电话后,向中外媒体宣布:参加这次边境战斗的中国军队胜利完成作战任务,已于当天全部撤回国内,“中国在越南从此已无一兵一卒”。 历时28天的战争理论上就此结束,但事实上,中国参战的50多万名官兵中,仍有数百人下落不明。有的已流尽最后一滴血,长眠在亚热带红土地;有的因负伤或迷路未赶上部队,正在异国密林中遭受饥渴与恐惧的煎熬。而更多的失联未归者,已被解除武装,在越南人枪口下痛苦而屈辱地度日,他们已成了“战俘”。

中国解放军官兵落入敌手,早在这场战争前夕已有所闻。当时,第一线部队曾奉命派出侦察小组,潜入越南境内搜集敌情,有的小组就未能“全身而退”。最早的被俘者,据说是常驻广西贵县(今贵港市)的陆军第123师侦察队张姓军医。 战争在2月17日清晨终于爆发,第一波中国军队,廿多个陆军师以排山倒海之势扑向敌阵。越南为保存实力,急令精锐部队退避三舍,留在最前线抵抗的地方武装、公安军或民兵伤亡惨重。这种情势使越方在战争初期难以俘获中方人员。

3月2日,越北重镇谅山失守,拱卫首都河内的门户已被推开。中国若继续挥师南进,红河三角洲将无险可守。但解放军却奉命就此止步,北京随即宣称“达到了惩罚目的”,从即日起逐步撤军。此时被越方捉到的中国战俘尚不到40人,其中多数还是伤病员。相反地,中方俘获的越南武装人员却有数千人之众。 就在这时,中方的千军万马中响起了一支莫名其妙的“即兴曲”:从重庆开到广西的第50军,本来一直奉命按兵不动,担任战略预备队。该军官兵目睹出境作战的部队陆续回撤,边境各地纷纷搭起凯旋门,欢迎歼敌英雄归来,都感到脸上无光。于是,该军一再向广西前线指挥部请示,坚决要求让部队走出国门,到实战环境锻炼。“前指”觉得战事既已接近尾声,料再无硬仗可打,遂同意50军出境,任务是掩护友军撤退。

第50军确实是仓促上阵:有经验的老兵多数已在战前被抽调到参战部队,补充来的新兵入伍仅数月,训练不足。有的连长还来不及认识本连战士,有的连队竟无一套完整的战区地图,有的士兵出征时穿着塑料凉鞋。但50军全军上下情绪亢奋,一心要出国走一趟、放几枪,免得被人讥为“观战部队”。 轻敌浮躁往往与厄运同行。就在外长黄华宣布撤军完毕之前几天,50军第150师448团的两个营,在离边界不远处遭遇前来袭扰的越军部队。夜暗中漫山遍野枪声大作,该部发觉退路已被切断,与友军失去联系,顿时阵脚大乱。

448团团部下令各单位分散突围,更造成战斗力严重削弱。结果,该团(尤其第二营)被熟悉环境的越军分割包围,大批官兵先后缴枪就擒,其中包括团参谋长、营教导员、连排长与许多士兵。有一个连队甚至是集体放下武器,由连长出面与越军接洽投降事宜。
 楼主| 发表于 2011-1-5 18:36 | 显示全部楼层
事发当天,广西前线司令员许世友与他的搭档、政治委员向仲华,正在南宁市郊青山的地下指挥所观赏香港武打片。许世友早年投身革命前,曾于1913至1921年在河南嵩山少林寺练功习武,后来看武打片便成为他的最爱。连日来部队回撤大致顺利,许司令稍感放松,遂召来“前指”电影组为他放映,权当休息。

据当年的电影放映员曾宪文、陈健中回忆,就在银幕上刀剑铿锵、鏖战正酣之际,一名机要参谋送来了448团被击溃、数百人失踪的急电。许世友顿时大惊失色,满脸怒容地起身离席。政委向仲华挥挥手,吩咐电影组赶紧收拾机器走人。 为避免影响士气,中方高层当时对448团两个营两百多人被俘一事秘而不宣。但河内“越南之声”广播电台行动很快,立即设置了一个特别节目,每天安排两、三名中国战俘出来自报姓名、籍贯、职务、部队番号,以及何时被俘。名为“向亲属报平安”,实则试图瓦解对方军心。当时“前指”的军官们急于了解情况,多不顾“严禁收听敌台”的命令,私下偷听。间或会有人听到熟人的名字,更是慨叹不已。

越方这种广播,甚至使中央军委一项命名英雄模范的行动紧急叫停。事情经过是:第42军坦克团有一辆坦克在第一阶段作战打得很英勇,当同行其它坦克中弹瘫痪、步兵又追赶不上时,单骑插入敌方纵深,一直冲到高平省省会高平城内,才被反坦克地雷炸翻。部队咸信这辆坦克的四名乘员(车长、炮长、驾驶员、二炮手)已全部牺牲,于是报请中央军委,希望追授“英雄战车”光荣称号。军方的“八一”电影制片厂摄影师符育群、王锡潮也在重兵保护下,赶赴现场拍摄纪录片。

没想到几天之后,这辆坦克的郑姓二炮手(广东潮州人)却在越南广播电台开口说话,中方这才知道他已被俘。追授光荣称号一事当然因此告吹,解放军总政治部还严令参战部队今后“注意核实英雄模范事迹”,慎防再摆乌龙。 直到硝烟散尽的当年5月,交战双方互报战俘名单,中方才知道:解放军在这次“惩越之战”中总共有239人被俘(448团占202人),其中一人因伤病死于羁押期间,实际交付遣返者为238人。另有少数失联战士经过艰辛跋涉,在战后一、两个月中陆续归队,虽然被折磨得皮包骨、遍体鳞伤,但总算躲过了被俘的厄运。
 楼主| 发表于 2011-1-5 18:37 | 显示全部楼层
中国的俘虏营没有围墙

中方在这场28天战争中押回了数千名越南俘虏。尽管这些人都是在真枪实弹较量中被活捉,但并非每个人都算得上真正的“战俘”。原因在于,越南仿效国共内战时期实行“人民战争”,把边境居民武装起来抵抗“中国侵略”,甚至某些老弱妇孺也人手一枪。

捉到这些有武器而无军籍的越南平民,反使中方大伤脑筋。当时在广西的雝宁、百色、天等、大新四县各设立一处俘管所,每处关押几百到一千人。但其中只有雝宁与百色两处对媒体开放,就是因为另外两处关的全是“老百姓”,里面有父子、兄弟,甚至孕妇,确实“有碍观瞻”。

百色俘管所主要关押越南正规部队与公安军的官兵,算是如假包换的战俘营,在押者军阶最高的是一位姓农的上校。“前指”联络部曾邀请外国记者前往百色参观,藉以展示中方胜利。雝宁俘管所主要关押越南民兵,以及少数现役军警,只接待国内媒体或其它经过特许的参观者。

当时参观过雝宁俘管所的军中文化名人有电影编剧黄宗江、作家沈西蒙、吕兴臣、导演史文炽、诗人纪鹏、柯原、叶知秋等。据知情人士称,俘管所设在雝宁县蒲庙镇的县党校旧址,距南宁市30公里。该处十几幢平房疏落有致,绿树成荫,但四周竟无围墙或铁丝网,只有背枪的解放军游动哨来回巡察。

越南俘虏一律穿藏蓝色服装,睡上下两层的木床。中方透过越南华侨翻译告诫他们:俘管所保障各人在警戒范围以内的人身安全,但若私自逃跑,在此范围之外被民众打杀,中方概不负责。事实证明这一警告十分有效,直到俘虏遣返结束,各俘管所始终未发生逃亡事件。

俘管所向每个战俘提供每月25元人民币生活费,但这些钱并非现金,发给战俘的只是一个类似存折的小本子。凭本可在小卖部买点香烟、肥皂、信封之类,买一件东西就照价从总数内减去,用完为止。伙食由越南战俘自行管理,厨艺好的人被推荐出来为大家服务。据说雝宁俘管所的越南河粉还挺可口。

上述作家们光临的当天,适值5月1日国际劳动节,俘管所操场上还能见到以越文书写的庆祝标语与黑板报。毕竟中越两国的意识形态同属马列主义体系,都视“五一”为重大节日。

后来两国交换俘虏,百色与雝宁两俘管所都将在押人员登记造册,如实交给越方;而大新、天等两处收容的“老百姓”,就只好用车送到边界的无人地带,悄悄释放了事。
 楼主| 发表于 2011-1-5 18:39 | 显示全部楼层
表面上换俘暗地里较量

春寒料峭的季节终于过……去,转眼又是百花盛开的初夏,战俘们终于熬到了获释回国的日子。当年5月19日,中国方面首先宣布: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决定单方面先行遣返一批越南被俘人员,希望越南红十字会派人到广西凭祥市友谊关前的“零公里处”接收。所谓“零公里处”,就是中越两国公路互相衔接、里程碑镌刻着“0”的地方。这里场地开阔,边界走向清楚,没有争议,适于进行释俘作业。

当天一早,双方的“红十字会人员”与武装警卫就来到现场,在边界两侧搭帐篷、摆桌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那些身穿便衣、配戴红十字臂章的男男女女,其实也是双方的军人。

双方的办公桌一靠拢,戏剧性场面就随之出现。越方桌面明显比中方矮一截,也不如中方漂亮气派,这使插在桌上的越南国旗黯然失色。越方人员心有不甘,但无奈现场找不到其它桌子,只好临时搬来石块,把桌子腿垫高。

第一次释俘过程大致平顺,获释的越南人穿着中方发给的蓝灰色新衣服,提着装满礼品的旅行袋,与中方人员依依惜别,一步一回头地跨过边界。此情此景使越方感到不舒服,但除了嘴里嘟嘟囔囔表示不满,倒未作出其它反应。

第二次是双方交换被俘人员,现场更加热闹。中方在高大的友谊关关楼悬挂两条大字标语:“热烈欢迎同志们回到祖国的怀抱!”“向回归的同志们致以亲切的慰问!”营造出泱泱大国敞开胸襟的氛围,效果奇佳。从这次起,现场出现了双方邀请的外国传媒。站在越方一侧的是苏联及其卫星国的记者,本来日本“赤旗报”记者高野功也在受邀之列,不料他两个月前深入谅山前线采访,竟死于中国军队攻城的炮击。中方请的主要是西方国家记者,包括“美联社”、“法新社”、“路透社”等。

中国被俘人员内部早已达成默契,遣返回国的当天,每个人一迈过分界线,马上脱掉越方所发的衣服,扔到地上践踏,赤着身体扑向久别的首长,嚎啕大哭,恰似饱受委屈的孩子向爹娘倾诉苦衷一般。有的人把衣服揉成一团,回头掷向越方人员,以示不齿。还有人激动得扑倒在地,连连亲吻祖国的疆土。一位原属广州军区后勤部某汽车团的司机,踏上中国领土后,立即从鞋底的夹层取出一枚解放军的五角星帽徽,以双手高高举起。据称,他从不幸被俘时起一直珍藏着这枚帽徽,用以激励自己保持对祖国的忠贞。

双方被俘人员获释时截然不同的表现,被各国记者纷纷摄入镜头。越南方面始料未及,狼狈不堪。为挽回影响,越方政工人员佯装与归俘拥抱,低声命令后者扔掉中国所送的礼物,甚至动手抢夺,弃之路??少归俘又跑回去捡拾,使越方丢尽面子。

6月22日是双方商定的最后一个换俘日,遣返的人数也最多。就在越方战俘鱼贯迈过边界时,一名越南民兵突然走出队列发表声明,强烈谴责越南领导人黎笋“背信弃义,破坏越中友谊”,表示愿留在中国,“与兄弟的中国人民一道建设社会主义”。突如其来的这一招,再次打乱了越方的阵脚。

大约两小时后,越南人终于找到了下台阶,推出昆明军区第11军一名在开战前叛逃的士兵,让他也来宣读一份谴责中国侵略、要求留在越南定居的声明。这当然有一点牵强附会,因为叛逃者毕竟不同于战俘,但总算兵来将挡,还以颜色,使越南人少了几分尴尬。
 楼主| 发表于 2011-1-5 18:39 | 显示全部楼层
中国人对己方归俘的“热情关怀”也未持续太久。归来的238名官兵在医院接受体检或治疗后,一律送到南宁市郊的吴墟机场的“学习班”。他们在这里没有行动,且必须接受审查人员夜以继日盘问,详述被俘经过与在押期间的表现,同时还得检举他人变节行为、“有损祖国利益”言谈等。可怜这两百多名战俘,才出外国的牢狱,又进祖国的囚笼。

几个月后,严苛的审查终于结束,238人无一例外,都失去了解放军的军籍。情节轻者,带着有污点的人事档案复员回乡;情节重的,开除党籍、记过降级。那位带领全连向越军投降的50军150师448团连长,以军人渎职罪被判刑15年。 

26年过去,燃烧的山林早已恢复生机,昔日战地变为购销两旺的边境贸易市场。但愿有良知的人们仍然记得:两万多位炎黄子孙曾在这里捐躯,两百多名中国战俘曾被打下屈辱的烙印。有战争就会有战俘,与崇尚自 由的西方相比,中国人对待被俘同胞是否太多冷酷、太少宽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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