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情缘之异国黛蝶

凌云昕

　　五一期间，一直懒得动弹，前几天便一个人泡在游戏里打打杀杀。四号这天与朋友聚会，一向好舞文弄墨的高中数学老师讲了一个鲈鱼的典故，说什么“鲈鱼四鳃独镇淞上一府，螃蟹八足横行钱江两岸”，大家兴致都很高，结果酒也便高了，烧得自己一夜没睡着觉，偏偏晚上12点时电视没了节目，网络也老是断线，只得坐在灯下一口气写了这个“三蝶系列”，那神秘的黛蝶、精怪的紫蝶，还有圣洁的玉蝶，都如梦如幻，萦饶心头，有时真恨自己不能像庄子那样化身成蝶，或带一丝思念，或含一点忧愁，甚至或醉或痴或狂地舞出缤纷的自己。权将此算作对今年五一节的一点纪念吧。
　　　　　　　　　　　　　　　　　　－－作者题记
红楼情缘之异国黛蝶
　　在《红楼梦》中，曾经提到过一个来自真真国的女孩子，说她“披着黄头发，打着联垂，满头带的都是珊瑚、猫眼、祖母绿这些宝石，身上穿着金丝织的锁子甲洋绵袄，还着倭刀，也是镶金嵌宝”，还说她通中国的诗书，会讲五经，能作诗填词，写过一首五律，道是：昨夜朱楼梦，今宵水国吟。岛云蒸大海，岚气接丛林。月本无今古，情缘自浅深。汉南春历历，焉得不关心。在现代中国，也有一位来自岛国英国的美丽女子，她被朋友们称为“外国的林黛玉”，是她翻译了传世名著《红楼梦》，也是她用自己一生传奇的经历诠释了一个外国女子对中国文化至深至笃的爱恋，她就是戴乃迭。
　　戴乃迭，英文名字叫Gladys.Tayler，1919年生于北京一个英国传教士家庭。七岁时返回英国本土在一所教会中学接受教育。1937年考入牛津大学，主攻中国语言文学，是牛津大学的首位中文学士。期间，她认识了当时也在剑桥大学读书的杨宪益，并不顾家人反对于1940年在重庆和他结为伉俪。戴乃迭定居中国后，先后在中央大学、贵阳师范学院、成都光华大学等高校任教。1943年，加入重庆国立编译馆，任该馆翻译委员会高级编辑。50年代初，为南京大学英语系教授。从1953年起，担任北京外文出版社翻译部专家；1954年起兼任英文版《中国文学》杂志专家和主要翻译人员。1968年因“反革命罪”，戴乃迭与丈夫双双被捕入狱，直至1972年平反释放，继续从事《中国文学》的编务工作，1999年11月以80岁的高龄在北京逝世。
　　戴乃迭决定和杨宪益结婚，并到中国定居，遭到了家人的强烈反对，她的妈妈甚至说出了几近恶毒的预言：如果你和一个中国人结婚，你们的婚姻维持不了四个月，你们生出的孩子也将自杀身亡，但是戴乃迭还是顶住了重重压力，毅然选择了杨宪益，选择了中国，虽然后来她和丈夫不得不在战火纷飞中四处流浪，虽然后来她唯一的儿子真的自杀身亡，虽然后来她也曾蒙冤入狱饱受磨难，但她始终没有后悔自己的抉择。临终前，杨宪益每天都伴随在她的身边，有一次杨宪益出去取点东西，戴乃迭见他离开竟留下了眼泪，旁边的护士问她是不是舍不得杨爷爷离开，她吃力地点了点头，从那以后杨宪益便日夜陪伴在戴乃迭的床头，直至她幸福地离开这个世界。
　　60年代初，戴乃迭开始和丈夫着手对《红楼梦》进行翻译，由于书中存在大量的古典诗词，所以翻译工作也进行得特别艰难，到1964年，他们终于合作译出了前一百回的草稿，并将部分译稿在《中国文学》杂志上发表。由于被怀疑是外国间谍，1968年戴乃迭被勒令停止工作，并被关进监狱，一切译稿均被搁置一旁，《红楼梦》的翻译也被迫中断。尽管冬天房间里没有暖气，连窗户也是破的，以至全身长了冻疮，戴乃迭仍表现出了超常的乐观和坚强，为了打发烦闷的日子，她便自言自语地背诵《红楼梦》以及其他古典名著中的诗词，她还喜欢上了两月一次的例行讯问，把它当成是与人交流的机会，并因为每天能吃上自己爱吃的土豆而对送饭人心存感激，到1972年出狱时竟然“体重增加了，胃口也大了”。出狱后，他们从事对红楼梦的翻译工作，通常先由杨宪益打出草稿，再由戴乃迭将其中的语言按照英国的本土习惯进行修改，经过艰苦的努力，1978年这一巨著的译稿终于得以修改完成，并由中国外文出版社出版，厚厚三大冊，共1886页。记得曹雪芹当年在写完《红楼梦》时曾有“读来字字皆是血”的喟叹。也许，戴乃迭与杨宪益译完这本书时，也会有“译来字字皆是血”的感叹吧。这一版本也是世界上最早的《红楼梦》译本，也是世界上仅有的两种《红楼梦》英译本之一，许多读过译本的读者都对二人非凡的译笔和其中地道的英伦气息赞赏不已。
也许戴乃迭就是《红楼梦》中那个不但长相漂亮，而且才气横溢的真真国女孩子，她是一只来自异国的黛蝶，把自己所有的美丽与悲喜都献给了这个古老的东方国度，最终化成了这个国度文化精神中最为宝贵的部分之一，并永葆青春、永存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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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姝

以前，在央市视看过关于这对夫妻的介绍，很感叹。为他们的爱情，为他们的心胸。

凌云昕

是呀，许多故事在岁月经过之后却愈发闪亮，
愈发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