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听——王菲《脸》赏析

沁月

　　王菲——这个冷眼、薄唇、长腿的女人，以她独特的个性及寒武纪飘渺过来的声音，修饰着这个热闹的时代……

　　王菲小时候是个特笨且很平常的傻大个，她大概也没有料到“歌坛天后”的名誉会属于她，从“王靖雯”走到“王菲”，中间隔着沧山泱水，一代代的新人崛起，流行着新鲜，最终归于平寂，而她，只有她，一步步从“平民歌手”走到“歌坛天后”。“天后”的分量无人能及，没有可以企及的名誉繁华像潮水般奔涌而来，她只是随意一瞥，不能说她完全不在乎，但却少了“常戚戚”，或许，她的个性是时间沉淀的精华，矫情造做被她冷冷的眼神杀尽。在这个美女行遍天下的时代，居然有女人化“熊猫眼”、“烟装”、“吸毒装”，这是乐坛的独版，也是无人能模仿的，常人批判的美丑，圈不住这个女人，她用自己的方式诠释什么是美什么是丑。

　　有一个声音具有强烈的穿透力，从寒武纪飘过冰河时代，像游荡在飘渺宇宙的一粒灰，抓不住它，然而它就存在；有一种歌是无意中从喉咙中哼出来的，就是那样自然，却撞击你的心，同时又有一种压力，使你窒息；又一种歌你永远不必懂，《佛经》里的菩提树、阿修罗小王子，还有仙蒂蕊拉，人世的悲欢离合，繁华一世，她在《单行道》里告诉你说：“一路上有人坐在地铁张望擦身而过的广告，有人怕错过每段躲不掉的新闻报道，一路上有人能白头到老，有人失去青春年少，有人在回忆中微笑，也有人为了明天而烦恼，一路上有人付出虔诚为不认识的陌生人祈祷，有人过了一辈子为一家几口每天吃饱，一路上与一些人拥抱，一边与一些人绝交，有人背影不断的膨胀而有些情境不段缩小，春眠不觉晓，佣人偏自扰，走破单行道，花落知多少，跑不掉，每个人都是单行道上的跳蚤，每个人皈依自己的宗教，每个人都在单行道上寻找，没有人相信其实不用找……”

　　王菲念佛经，这也许是她始终给人一种沉静感觉的原因，而我却宁愿把她与庄子作比，同是因为敏感脆弱而装作对什么都满不在乎，他们选择了慎独，所以，王菲有孤儿般的眼神，看透了一些东西，也就懂得放弃一些，在取舍中找到平衡。

　　然而，女人似乎在情感方面是被上帝遗弃的，很不幸，王菲的情路一直是崎岖的，她爱窦唯，甚至觉得，她唯一爱的就是他，她在事业最辉煌的时候，嫁给了窦唯，退出歌坛，甚至有这样一则报道，说他们就住在四合院里，王菲倒马桶的情形被拍到，可能她以为倾心付出的幸福是永恒的，在这样一个平凡的院子里，她将过着平凡的生活，听着京片子，看鸽子萦绕北京灰蒙蒙的上空……由此可见，这个女人也是平凡的人，她在此刻更像个幸福的小女人，这个女人在深情地述说：“就算是执迷，我也执迷不悔。”喜欢那种固执无为的表情，喜欢那执迷不悔的坚决，她的眼睛说她很快乐。然而，生活总在某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转弯，窦唯还是转身离开了她，王菲哭了，她像个迷路的孩子，那种懵懂寻找归途的样子，那种渴望依恋，那种受伤后的眼神，让人心疼，或许，像许多唯美的事物一样，她似那《彼岸化》，可看而不可及，宁愿隔着一段距离去欣赏，也不要残忍地撕破面纱，雪中莲要融化，千堆雪要瓦解，她还在寻找，寻找属于她怎么的东西，一个人真正明白自己想要什么，那离幸福也就不远了……

　　在某个午后或是匆匆忙忙行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的时候，有一个女人在哼唱“la jum bowm”慵懒而无谓，或是冷眼说“这个世界很快乐，看不出难过，始终笑着沉浸”，在喧嚣中有短暂的沉静，哪怕是一秒就够了……




听
——王菲《脸》赏析

呼吸是你的脸
你曲线在蔓延
不断演变那海岸线
长出了组哀艳的水仙
攀过你的脸　ah...
想不到那么蜿蜒
在你左边的容颜
我搁浅　我却要
继续冒险
最好没有人明白我说甚么
只有你听懂我说什么
你一脸沉默　什么
我没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
湿湿的汗水不只一点点
你的眉头是否碰上黄梅天
来吧滋润我的沧海桑田
你每一脸　是我一年
已好久不见
抽烟抽象的眼　雨绵绵
让我失眠
一点一滴的沉淀　积累成
我皱纹　在你的脸
　　　　　　　　——王菲《脸》

　　要在王菲所有的作品中挑出一首词、曲、唱和ＭＶ配合得最完美的作品，那么98《唱游》中的这首《脸》可以说是当仁不让，尽管林夕的词和王菲在演唱上的处理让人初听之下觉得不知所云，但细听之下，却觉得是回味无穷。

　　“呼吸是你的脸，你曲线在蔓延”是情语也是痴语，张信哲唱过“白天眨眼瞬间里，夜晚呼吸气息里，都写满了我是多么想你的讯息”完全可以拿来作为“呼吸是你的脸”的注脚，只不过林夕的处理更加诗化，更加精炼。

　　这一部分林夕极尽想象之能事，翻来覆去所描写的只是“我”对“脸”的思念和想象，试想一张能被“我”凭空回忆的脸至少应该是熟悉的，但林夕的字里行间依然充满了一种新鲜热烈的感情，宛如是第一次吻恋人的唇时的激动，所谓情不可久，但林夕所描写的感情似乎是越久越汹涌。对于这样的词作，王菲也是不敢怠慢，曼妙的类美声成功地营造出一个旁若无人，痴执眷恋，纵情想念的情景。ＭＶ中的王菲也是星眸半开，在无人的舞台上独自吟唱。水仙象征的是完美与自恋，而这一段歌词与演唱以及ＭＶ也的确给人以顾影自怜的感觉，这也似乎完全可以解释词中那种百看不厌，越看越迷惑的感觉，以及为什么歌中隐隐透出这么一点来。那么这首歌是否真的就是想表现自恋的情绪呢？这个问题要留到副歌部分之后来谈。

　　副歌的另类唱腔一下子把人从思绪中拉回了现实，即使用到了鼻音，王菲的演唱依旧清越明亮，但却带上了几分狂躁之气，ＭＶ中的王菲也突然间歇斯底里起来，扶着话筒不停地摇晃。“最好没有人会明白我说什么，只有你听懂我想什么，你一脸沉默，什么，我没说什么，我没说什么。”一个自恋的人总是可以保持从容，因为他们只欣赏自己，没有人可以走进他们的世界所以便无法加以伤害，刚刚用水仙花给了我们一点暗示的林夕似乎又开始颠覆自己构建的世界。对照ＭＶ中两个以截然不同的王菲，我觉得这应该属于人格分裂的现象，但同样的道理，要让一个自恋的人人格分裂是异常困难的，除非是又一种能够超越如此强烈自恋感情的其他感情，诸如不顾一切的他恋，这样主曲部分的歌词可能一部分是写别人的脸一部分是写自己的脸，又或者根本就是看朱成碧，无法分割。听到这里，我的猜想是，第一个王菲是肯定或者包容他恋的倾向；而第二个王菲则依旧希望封闭的世界不被打开，副歌部分的演唱以我的理解完全是唱给前一个王菲听的——我们并不需要别人的介入，只有我们才可以彼此欣赏彼此爱护！两个王菲，加上一个可能存在的她，构成一个迷离的情感空间。但这不是《脸》最为复杂精彩的地方。

　　ＭＶ中的两个王菲互相争夺取代撞击，然而当歌曲结束时，当舞台下所有的听众都抬起头来的时候，我们赫然发现每一个都是王菲，说到底，这仍然还是一个人的舞台；所到底，这个舞台又究竟是属于哪一个的呢？这让我想起了村上村树的《斯普特尼克恋人》。与此同时，歌曲达到了最高潮，潮水般涌来的音符让人无力思考，在那一瞬间我有一种灵魂被拷问的感觉——我是谁？现在的这个是我吗？原来的我在哪里？我应该选择哪个我？或者我并不该去选择？

　　整首作品中充满了自恋、他恋、自我肯定、自我否定、双重人格分裂、甚至多重人格分裂，而且每种感情都走到了极端的地步，在短短的几分钟的时间内撞击砥砺，又同归于尽，对人类内心最深处的复杂心理状况做了一次深刻的探究，同时林夕的歌词和王菲的演唱又带着唯美主义风格，丝毫没有因如此激烈的碰撞而降低歌曲在美学上的高度——依旧是如此的好听！同时，另类唱腔的运用已不仅仅是作为歌曲的一种装饰和营造气氛的手段，从符号学的角度而言，她是作为一个code而存在的。这一点和death metal采用残暴男腔，甚至是black metal的尖吼黑腔搭配柔美女音的对唱形式来象征黑暗与光明、生命及爱之间的对抗有异曲同工之妙。

　　当然，对于王菲的很多经典来说，这只是选取了一隅，我们所要关注的不是王菲这个人，而是他用自己的方式对音乐的诠释，我宁愿大家记住的不是曾经有个歌手叫王菲，而是有种音乐叫王菲，一种特立独行在某个流行时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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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娇霞

喜欢王菲，也许是因为她是唯一安静唱歌的女人！
相比较这首歌，我更喜欢她的 闷~

小帅

最初由 梁娇霞 发表
喜欢王菲，也许是因为她是唯一安静唱歌的女人！
相比较这首歌，我更喜欢她的 闷~

每次去KTV，谁唱王菲的歌我们都会鄙视之。

因为从任何人口中传出她的歌，都是对她的一种侮辱。
王菲的歌曲我们可以听，但是不可以唱，只有王菲才能够唱出感情来，莫文蔚一样如此。
也很喜欢《闷》。

拈花微笑

首先非常欢迎沁月朋友光临天籁之声，天籁会因为你而增添更多的精彩。

首先得承认的是，沁月朋友对王菲是有一定的认识的，我想你还在学校吧，这种认识是非常难得的，有一定的专业水准，但文章在铺垫上还得加一番功力，而且，呵呵，说实话，一些观点我并不赞同。

但确实，做为一个学生，写得出这种文章，已经相当不容易了，岁月会将你磨练的益加成熟和完美的，鉴于此，精华鼓励，欢迎常来。

简然

王菲确实是“菲”比寻常的，她是冷静而智慧的。
她和李的恋情暴光，两岸三地骂声一片大好，她还是将这不为人看好的地下恋升级正果，虽然我也认为在王菲周围有很多比李更适合她的“牛粪”，随着王子或者李白的出生，我觉得幸福和合适与否只要他们自己快乐，别人就应该抱以祝福！

任由他人评说，我自依旧故我，她是自我膨胀的歌坛特例。

清风拂面

王菲我是喜欢的，这么多人喜欢，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