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女人

睫毛下的眼泪

                                              农村女人　　
                                                                            文/睫毛下的眼泪

第一节

　　嗨，那女人，快点起哇，三海昨天打电话说，一会给咱耕地，你说咱买啥化肥？

　　太阳刚探出地平线一点点，二干头就蹲在厕所里大嚷嚷。翠枝正做着腾云成仙的美梦，一下子被中断，火就往上蹿。“大清早就嚎丧，拉屎咋嘴也不消停。”翠枝知道，二干头有个毛病，冬长下雨五点半，二干头准时要跑厕所。他一醒，猫腻的别人也睡不成。翠枝眯着眼，再也找不到梦里那飘欲的快感，索性撩开盖窝，蹬了蹬腿，伸了个懒腰。

　　二干头磨蹭了一会，站在窗台下把玻璃敲的当当响。

　　“蒜地羊粪多，有一袋磷二胺，一袋钾肥，一袋磷肥，再买上一袋地药防虫。自留地地薄，粪少，你估摸着买。”翠枝在被窝里，传了口喻。

　　二干头领会了精神，开着没有消音器的乱三轮，一眨眼没了影踪。翠枝不敢怠慢，忙着起来，抓了一把生火柴，热了口剩饭。又给羊添了三筛草，加了两碗料。她接跑带走，忙里忙外，腰围的赘肉跟着乱颤。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二干头就拉了半车肥回来。他骂骂咧咧地进了家，翻开本子记赊帐:他妈的，一袋磷二胺140，史丹利一袋是145，赊帐每袋肥又多加三块，咱买了八袋肥，无意中又多花了24块，这里外的逼兜穷人地是不能种了。翠枝边端锅边骂：“挨鬼你是自愿的，去年冬天八毛的玉米你不粜，放到现在七毛不说，刚耗子就够养一个连队。”说起玉米，二干头就不做声了，去年的玉米棒子又长又大，那时刚刚捉回一只小狗，翠枝一高兴，就给小狗取玉米的品种，叫强盛123。

　　可是长的好不如卖的好，去年玉米大跌价，二干头不服，无论翠枝咋说，他楞是霸住不粜。这不，到现在成了七毛，二干头又说，看看他到底能跌到多少。那玉米是开春的垫本，它换不成钱，春天的一切开销都成了赊帐。唉，也难怪，前年玉米一块多，怎么一下降到了八毛。化肥上长，粮食下降，这日子真的抠着过。

　　史丹利卧在炕上，听见勺子的声音，就伸了个懒腰，朝二干头咪咪直叫。翠枝正没好气，用筷子敲了一下史丹利的头，大骂，挨刀货，院里的耗子你不去逮，守在家里等死呀。史丹利见讨不到馒头，哧遛一下就钻到了玉米笼下面。史丹利原来叫花花，是一只可爱的小花猫。自从翠枝蒜地用了史丹利化肥后，花花就改名为史丹利。

　　二干头抽烟的功夫，翠枝就劈里啪啦地把锅刷达了。然后罩了块头巾，坐上乱三轮朝地急速奔去。田野，臭味扑鼻，随风十里远飘。这几年，因化肥暴涨，粪也起了行情，猪粪，牛粪，羊粪，被农民几乎拉的垄断。二干头也尝到了上粪的甜头，每块地都要上羊粪三两车。前两天，二干头推着小车把粪鏢开，一块地堆满了横竖有序的小粪丘。

　　“那女人，咱先撒粪，要不然海军过来耕地来不及。”二干头话还没说完，翠枝早就伦起铁钎远一下近一下，均匀铺撒。眼看快要撒完，翠枝发现二干头没了动静，原来下半地“三瞌睡”女人在浇小葱地，一不小心踩踏了一个“地老虎洞”，水嗵嗵的直往洞里流，瞌睡女人妖里妖气哪受过这罪，只顾把鞋袜脱了，挽起了裤腿，露出了雪白的小腿，和脚丫子，二干头想过去帮又不敢，因为他和瞌睡女人曾有过风言风语一阵子。正瞅着那腿入神，翠枝猛然端起一钎羊粪，朝二干头扬了过去，二干头没捞防，一钎粪就像仙女散花，盖了他一头。二干头气的直翻白眼，却不敢嚷嚷，他怕翠枝大吵大闹丟他的脸。

　　“喂，李豁牙，”翠枝把手掬成半圆放在嘴边，踮起脚跟使劲地喊。她老远地看见，李豁牙在田埂的地头半酿着，前几年豁牙死了老婆，饭没人给做，衣服没人给洗，日子越过越拦性。翠枝看见李豁牙四处张望，举起手不停的挥。李豁牙看见，跳过十来幺地向这边走来。

　　“翠枝呼我么事”

　　“中午愿不愿意喝烧酒”

　　“哪有酒喝，你请我”？

　　“我没那闲钱，但有人请你”翠枝说着，朝下半地奴了奴嘴，还不快去帮忙。

　　豁牙会意，跳下疙楞，拿起瞌睡女人的钎，几下就给洞堵上，吩咐瞌睡女人回家换鞋，春天的水钻骨头，小心得病。瞌睡女人把感激化温柔，柔声柔气地说谢谢。豁牙就像吃了兴奋剂，更加卖力，大显身手。

　　“我回家给安顿饭去，中午给你烫壶酒”瞌睡女人回家前撂下了一句话。

　　翠枝就像成全了一桩美事，偷偷的一直笑，二干头却说翠枝够狠毒。时近中午，新翻的泥土散发着一股股热气，惹的她们肚子咕噜咕噜的作响。翠枝脱下鞋，把鞋壳的几颗肥粒，抖到了自家的地里。二干头边拾掇家具边说，“中午给老子烫壶酒，”翠枝啪的朝二干头唾了一口说：“老娘给你烫壶尿”。


第二节

　　二婶婶闹离婚

　　春耕，女人的苦，那可真叫个重。前几年，翠枝为了多点收入，买了一辆“二股叉”耕地车。十几亩地都是自己整。她除了做饭，喂羊，还要给二干头送饭，送油，从来没叫过一声累。现如今，二股叉被淘汰，按理说，两人整十来亩地，应该松闲了。可是这一天下来，把个翠枝累的，眼皮也不想瞭，走路都打趔趄。唉，四十多岁的人，就这么轻易地让岁月打回原型，骨头酥松，精神欠佳。翠枝瞅着天，天天盼下雨，只有下雨，她才能心安理得地缓缓。皇天在上，老天开了眼。傍晚，半天阴云高兴坏了翠枝，睡一个饱觉终于不是奢望。

　　晚上，雨应心而至。院外，沙沙的雨声和着屋内起伏的鼾声，胜似天籁。早上，时针急匆匆顺着轨道跑到八点，“强盛“”朝着门口汪汪个不停。二干头推了翠枝一把：那女人，好像有人在敲门。翠枝正被尿憋醒，跳下地先放了一小股。侧耳一听，似乎有门环的撞击声。翠枝尿完，赶快上炕找衣服穿。没等翠枝把衣服穿好，二干头开了门，领着二婶婶进了家。翠枝一看二婶子的眼，肿的就像羊蛋包，心里就明白了八九分。她把被子打成卷，二婶婶一屁股跨在后炕的一角。

　　咋的拉，二叔又欺负您？翠枝已经猜到。

　　昨天他喝醉酒，摔筷子打碗，嘴上还不停的骂，受多少也是给换娃白受，让我带着换娃哪来哪去。二婶婶抽抽嗒嗒，鼻涕一把泪一把。

　　翠枝早就看不惯二叔那德性，老想着教训教训，就是没时间，今天二婶婶赶了个正着。这个二瘸子，就有裤裆那点本事，四十几年的光棍没打够，娶了二婶婶，就审不清自己是几斤几两了，翠枝嘴毫不留情。

　　二婶婶是前五年带着换娃嫁到二叔家，二叔小时候掏鸟蛋从树上摔下来,落了点残疾，走路少有点瘸，家又穷的叮当响，所以四十五岁那年才娶了二婶婶。带过来的娃也过了姓，改名叫换娃，意思想让二婶婶给生个男娃。可偏偏第二年养了个丫头，气的二叔大月子给二婶婶吃咸菜疙瘩。二婶婶跟着他受罪，受气，又受穷，真是瞎了眼嫁了这个窝囊鬼。

　　翠枝洗了把脸，二干头假装上厕所悄悄想遛。翠枝骂：今天你如果敢去打麻将，老娘不闹腾个天翻地覆不罢休。二干头听了，把迈出门口的一只脚又缩了回来，这母夜叉，她说的出做的出。二干头是敢怒不敢言，只好阴着脸跟在她们后面去帮腔。

　　尽管翠枝把开门声弄的很响，二叔还是蒙着被子在装睡。地上的碗片筷子，扔的到处都是。翠枝的脾气刹时暴涨，过去哗的一下把被子掀开，二叔穿了个三角裤衩，忙的拉被子遮挡。

　　翠枝，你这是干嘛，你吃饱了撑的来我家闹事，二叔吸了一下鼻涕，结巴着说。

　　不是闹事，是受了二婶婶的委托，来办正事，翠枝一本正经。

　　啥正事？二叔一脸疑虑。

　　协议离婚，您不是让二婶带着换娃哪来哪去吗？

　　要离也要到法院，管你屁事，二叔拉下了脸。

　　这事我是非管不可，如果协议离婚谈不妥，我们一会就去法院起述，我四爷爷的儿子可在法院是第一把手，传票很快会下来的。二叔听翠枝这么一说，小眼睛一眨一眨的，二婶婶不做声流着泪哽咽着。

　　要离给我拿五万块钱回来，二叔狗急跳墙。

　　你这葬良心的东西，娶我共花了三万，买的东西在你家，剩下的钱给你还了债，买了三轮车，凭啥给你五万，二婶婶气的嘴唇直哆嗦。

　　你别忘了，娶你的时候我还是初婚。二干头听二叔这么一说，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翠枝听了更是哭笑不得。

　　二叔，您这话比屁都臭。这些话您就到法庭说吧，翠枝铁着脸。

　　这时，翠枝电话响了：喂，表姐，上次和你说的那事你给我打听点儿。

　　表弟，正准备找你，我手下有一个倒挺合适你，不过她带着一个娃，今年七岁，不知道合适不？

　　姐，不怕，她的娃就是我的娃，我每月挣的三千块钱都给她，存上她的名字，等供孩子念书，长大娶媳妇。

　　有你这态度就行，这事包在姐身上，你就等好消息吧。翠枝乐呵呵的挂了电话，对二婶婶说：您收拾一下，我带你去法院递交起诉书。二叔一听，就像被雷震了一般。他原以为翠枝只想吓唬吓唬，没想到这次是来真的。突然，他双膝一跪，流着泪爬到二婶婶面前，哀求二婶婶别走。又爬到翠枝面前直磕头，说自己错了，翠枝不加理睬，继续催促二婶婶快点收拾。二叔扭过头，抱住二干头：大侄子，求你了，你快点劝劝翠枝，我以后再犯，就是龟孙子。二干头见折腾的差不多了，过去假装一番劝说：二叔是真心悔过，要不就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毕竟丫头都四岁了，丢下多可怜。翠枝一怒：狗哪能改的了吃屎。二叔见有了活口话，忙说，我改，我改，不改我是王八养的。翠枝眼一瞪，看看那怂样，自己做错了事，把祖宗都拉上了。二叔抱住二婶又是一阵发誓。翠枝见火候到了，给二婶婶使了个眼色，二婶婶一手推开骂道：你这张破嘴谁信。二叔急着说：“那就立个字据，咱好好过日子，行不”。一张证据就这样成立了。

　　二干头像一个律师郎朗念来：感谢老婆给我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以后，老婆和孩子都是宝，换娃就是我亲儿子，明个我就把地要回来，多挣钱，攒着给换娃娶媳妇，特此证明我改正的决心。见证人：翠枝，二干头。翠枝看完，又加了一句，此证书受法律保护，考验期一年，如若违背，再另行起诉。二叔大汗淋淋谢过翠枝，二干头把证书装进兜里，撑起伞和翠枝离开了二叔家。

　　一出门，二干头从兜里掏出证书，骂道：你她妈的真损，此书受法律保护吗？

　　保护你个头，拿来，回家生火去，翠枝笑着把纸抢了过来。

　　那表弟是啥情况？

　　蠢猪，啥狗屁表弟，你耳朵聋了，听不出是二豁牙的声音吗？翠枝说完，扭着大屁股忙着回家去补觉。二干头走在后面，趁翠枝不注意，一下子溜进了麻将馆，因为他看见瞌睡女人在向他招手。

第三节

自助餐


　　山青的时候，正是田间最浓时。田园满眼嫩绿，绽放在春的最深处。看着禾苗拔节生长，翠枝喜上眉梢。在长势正旺的五月天，她丝毫不敢怠慢，只怕稍有疏忽，误了禾苗最关键的生长期。农民穿春，越夏，又待秋，那迎晨送晚急促的脚步声，踏出了人生的艰辛路。生活的旋律，从一缕阳光升起的时候开始。看，翠枝左手抓柴，右手提水，三步并两步，忙着追着太阳走。

　　清晨，田园绿如葱茏。人们乘着不凉不热刚好的温度，弓腰深锄。翠枝和二干头一左一右，锄头舞动，把田垄拍了又抿，赶着给禾苗耕织一床抗旱的凉被。大无能在地那头呐喊二干头过来缓缓，二干头楞说活忙，顾不上缓。大无能是村里出名的吝色鬼，抽烟不买烟，烟瘾来了，就套近乎和人蹭烟抽。二干头不上他的当，自己抽的尽管是三块的烟，那还是翠枝三天只供两盒抽，如果不节俭，翠枝就让他趴烟囱。大无能满脸苦相，嘴嘟囔着骂二干头，受死你活该。

　　十点刚过，太阳竟是如此那般盛情，一股热流从发丝贯穿到脚心，燃烧着五脏六腑。此刻，翠枝舌头打结，口渴难当，半地倚锄张望，二干头提议回家取水，翠枝骂二干头是借故偷懒。

　　喂，翠枝，口渴婶子这有水，隔着两幺地七婶子大喊。

　　翠枝扔下锄头，跳过两道梗楞，走进七婶地头。七婶一手提水瓶，一手遮着太阳光，顺垄走来，边走边说道：翠枝，老远地看你那蒜苗黑油油的像灌了油似的，今年你可喜丰收了。

　　现在好还定不了型，是好是赖看的是最后，翠枝言语中分明充满了喜悦。

　　七婶拧开水瓶递给翠枝，翠枝推让着让七婶先喝，七婶也不客气，把瓶口全部塞到大嘴巴，仰头就灌。翠枝是眼睁睁地看着，七婶嘴里的水跟着呼吸，是入肚半口，回归半口。翠枝的胃瞬间在翻腾，喉咙梗塞。七婶一仰一仰喝足，把瓶递给了翠枝。翠枝提着水瓶，既不能拒，又喝不下。他指着二干头，笑着对七婶说：是俺家干头口渴的厉害，我的过去让他喝足，快点赶活。那就快拿去，这天就像火盖，烤的人都焉了，七婶的热情随着唾沫飞扬。

　　二干头抽完烟喉咙急需用水滋润，他迫不及待地咕咚咕咚几口，就喝了个底朝天。翠枝笑问二干头：爽不爽。

　　爽是爽，如果冰冻一下那就更爽了，二干说罢，舔了舔嘴唇。

　　喲，平日里你吃饭要在碗里左瞅右翻的，挑刺儿，今儿个怎么喝水那么大意呢？我可是眼睁睁的看见七婶喝完水，唾沫漂了一层。

　　二干头一听，只觉胃在翻腾，有一股热流一下涌到了喉咙，呕吐不断。翠枝在一旁，笑的尿湿了裤裆。

　　挪动的太阳把人们炙烤的骨头酥软，翠枝脱掉袜子，把脚丫埋在淤积在渠道的沙堆里，软绵绵的感觉舒适。快近中午，人们都拨锄停歇，聚在翠枝地头拉闲呱。梁五指着几个老娘们红高粱似的脸说：看看一个一个那坏相，只知道受罪，去过草原牧场吃过自助餐吗？这几天打出广告搞活动，四八块的自助餐，改成了二十八，那自助餐是想吃啥有啥，去十个人还可以免费一个人的钱。“按说是不贵，28块到超市能买点啥”金贵女人这么一说，大家都纷纷附和。梁五接着说：就凭你们这些瘦肚子，吃它两个28都稳賺不赔。大无能女人开口发话：28加上来回15块路费43，也不便宜。梁五骂道：受你那坏志吧，能吃下的时候不吃，吃不下的时候，给你白吃你也吃不下。二干头吐了一口烟说：带一人28块，十个人一人又能少两块八，也不算太贵。

　　地头的老少爷们，你一言我一语热闹了整个田野。路上回家的人们闻声纷纷赶到。翠枝怕人多踩到自家的蒜苗，站起来像个领导开始讲话：大家想吃就吃，28块又不是人的命，也吃不穷，怕花车费，让我家干头开着梁五的新希望车，我家的车太乱。翠枝这么一喊，人们都好像有了底气，高喊着说去。“来，想去的报名，咱们也为自己活一回。”

　　二娃蛋女人小声说：这么去还不让城里人笑话死，大豁牙扯着嗓子说：城里人他也是从洞里钻出来的，没看见市场菜便宜五分钱，就抢着去买，翠枝，我算一个。大豁牙打了开头，人们就不在顾忌，纷纷报名。“二大爷，听说您年轻时吃二升高粱面，现在饭量也行，要不您算一个，翠枝看见二大也蹲在那里可怜楚楚。“不了，你大娘一个月药钱还的二百来块，大爷没那闲钱”翠枝见不的人可怜，顿生同情。她眼扫了一下人们，以询问的语气问：二大爷谁家忙不过的时候，就给谁帮忙，工钱挣的不多，但活干的不少，现在我们十个人可以带一个人，就把二大爷带上，让他老人家也开开眼，有不同意的吗？翠枝这些话哪是商量，分明就是自作主张，谁好意思为了两块八屈那个脸。就这样一场大型自助餐搞定，人们异常兴奋，好像忘了正午时太阳的暴晒。”明天大家安顿安顿地里紧要的活，后天上午在我家集合。对了，大奎那天把你的鼻涕和口水管理好，别吊人的胃口”。人们一听，哄然大笑。“说正经的，那天，大家穿的精干一点，咱不能让城里人斜着眼睛看咱们”。最开心的是二大爷，他那脸上的皱纹好像一下舒展了很多。

　　翠枝一天把手头的活干了个差不多，晚饭，二干头揭开锅，除了稀粥啥也没有。翠枝把眼一瞪说：凑乎吃两顿，明天中午吃自助，把肚子控的空空的，咱的把二十八块吃回来。二干头骂道：你也不怕明天有撑死的，我看你是吃不了兜着走。翠枝一听，二干头的话不无道理，万一出点啥事，这可咋整，翠枝心里犯起了嘀咕。

　　饿着肚子终于迎来了第二天，二干头照着镜子好一番打扮，两根头发还用吹风机打了两个大波浪，揉了少许的定型胶，然后喃喃自语道：这么帅，开辆三轮车，真他妈的委屈。一会功夫，人们陆续赶到，他们都响应翠枝的号召，穿的干净整齐。翠枝严肃强调“我们以吃好为原则，肚子撑暴，自己负责”。这时豁牙的肚哗啦哗啦的叫了起来，人们取笑豁牙一能顶三。“为了我们不丢三落四，现在就把钱交给梁五，让他做代表。翠枝的主意人们纷纷赞同，王大脚不好意思地说：听说城里小偷多，俺把钱装在裤衩兜里，边说边把手伸进裤裆好一阵，才掏出来28块。梁五一看，死活不接大脚的钱。大豁牙嬉皮笑脸地接过钱，放到鼻子闻了闻，高呼：不就有点尿骚味，我要了。话音一落，大伙的笑声惊飞了沐浴在树上一群麻雀。

轻尘逐香

庄稼人的朴实和憨厚跃然纸上！留印心里！

刘晓斌

睫毛下的眼泪 发表于 2016-12-3 19:48
下次把土话改过来，谢老师赏读

不客气。祝新周愉快！

潭边老桑

睫毛下的眼泪 发表于 2016-12-3 19:45
贼来本坛偷些文字回去

做贼比做眼泪好。贼，其实也可用作褒义。贼亮，贼厉害！

睫毛下的眼泪

山淼 发表于 2016-12-4 07:11
太棒了，不多说，期待你的作品源源不断

谢老师关注

睫毛下的眼泪

文珺 发表于 2016-12-3 20:28
具有浓郁的乡土生活气息。期待下文！

谢谢关注

山淼

太棒了，不多说，期待你的作品源源不断

戏笑九宫

此节和第二节一样，存在一些小瑕疵，不一一枚举。

睫毛下的眼泪

文珺 发表于 2016-12-3 20:28
具有浓郁的乡土生活气息。期待下文！

谢谢老师赏评

文珺

具有浓郁的乡土生活气息。期待下文！

九月盛菊

睫毛下的眼泪 发表于 2016-12-3 19:52
谢老师赏评  第二节 这就来。

记着排版，加版权。

睫毛下的眼泪

天门牧夫 发表于 2016-12-2 12:28
笔力可见。期待后续。

谢老师赏评  第二节 这就来。

睫毛下的眼泪

刘晓斌 发表于 2016-12-2 11:47
欢迎新文友！
小说带有浓郁的乡土味，但土话读不太懂。
望多交流。

下次把土话改过来，谢老师赏读

九月盛菊

睫毛下的眼泪 发表于 2016-12-3 19:47
谢老师领路与点评

毛毛加上版权。

睫毛下的眼泪

九月盛_IT21b 发表于 2016-12-2 11:19
小说写出了农村的味道，再现庄稼人的朴实和憨厚。土话接地气。待慢慢品来再作欣赏。

谢老师领路与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