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医褚茂金（修改稿）

楚耘

　　

                                                                                 乡医褚茂金

                                            楚耘
                                              1

    方圆四十里的地面上，说起曹家垒村的褚茂金，“上到拄拐棍，下到噙奶穗”，那可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哪来这么大名气？空口无凭，当你亲眼看到一个长年卧病，丧失了劳动能力的汉子，跑遍了城里有名的大医院，经了不计其数的中医郎中都难以治愈的痼疾顽症，在他的精心治疗下康复了，病人神话般地站了起来，“噔噔噔”跑进大田里，像没病没灾的全乎人一样干起活来，你就会啧啧连声地心服口服。

    七月流火，树阴凉里都没有一丝儿风。乘凉的人们坐在墙根下、阴凉里，不住地摇着手里的蒲扇，也遏制不住脸上的汗珠。

　　烈日当空，小山子背着架喷雾器，在北澧河西岸海河堤外的沙岗地里喷农药。他手握喷杆在棉花棵上方有规律地摆动着，药水呈雾状喷撒在棉花粉白的花朵和绿色的叶片上。今年的雨水特别勤，郁郁葱葱的棉花稞子长了多半人高。小山子满头是汗，衣服也溻湿了。天近晌午，还有一半地没有喷完，后晌，还要起猪圈。他索性甩掉小褂，光着膀子干了起来。眼看就要完工了，蓦地，他感到天地旋转起来，昏倒在棉花地里。

    吃过午饭，大个子金平去沙岗割草。刚到地头，一股呛鼻的“1059”农药味扑面而来。他好后悔，昨天傍晚，从头节地下班回来，路过沙岗，看到这块棉花地里的蔓子草遮住了地面，本想割一捆回去的，可肚子不争气，叽里咕噜提抗议了。现在可好，沾上了剧毒农药的蔓子草还怎样喂牲口？他闷闷不乐地踩着垄沟背往北走。走到地中间的时候，看见躺在垄沟边的小山子，像冻着了似的，浑身打颤！金平不敢怠慢，背起小山子一路小跑。他上气不接下气，跑到澧河桥头的时候，衣服都湿透了。他把小山子放在桥栏杆上，想缓口气，就在这个档口，褚茂金来到面前。

    海河东堤上，茂金骑着自行车从北边老坝口往南走，隔河远远望见海河西岸的大堤上有人背着什么东西奔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拐下堤来，向桥上迎去。他马上接过小山子，背到家里，迅速搅了碗肥皂水给他灌了下去，拉起板车，马不停蹄地向公社卫生院跑去。

　　小山子得救了。小山子是农药中毒，剧毒的“1059”农药通过汗毛孔浸入体内。医生说，要不是灌了肥皂水，又及时送到医院，小命就玄乎了。

　　茂金曾是县一中的学生，聪明好学，成绩优秀，考上高中是十拿九稳的事。只因家里兄弟姊妹多，生活困难，无力供其上学。三年前，初中毕业回到了村里。满怀豪情地投入了农业生产。地里的活不忙了，或是下雨天，他就到村里的药铺帮忙。开药铺的老中医姓曹，已是古稀之年，曹先生最拿手的是针灸，不管大人小孩，只要说清疼痛部位，行过几次针后，病痛便不再纠缠。曹先生年岁大了，正暗暗物色人选的时候，茂金回到了村里。他察言观色，发现这孩子做事踏实细致，心眼又好，是行医的料，很是高兴。两三年的光景里，茂金读完了曹先生桌子上那一排纸质发黄的线装医书，初步懂得了中医的“望、闻、问、切”，掌握了针灸医术。今年开春，村里建立合作医疗站，他当了赤脚医生。

                                              2

　　曹家垒成份最高的富裕中农曹福善，是村里的天主教头子。他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叫秀艳。姑娘十七、八岁，待字闺中。美中不足的是长年腿疼，从未参加过生产队劳动。平时，她很少出门，脸蛋捂得白白的，像个瓷观音。女儿刚患病的时候，曹福善说，孩子患病是天主磨练世人，到时候自然会好，没有及时治疗，就落下了腿痛病。

　　吃过早饭，秀艳破例走出了家门。她来到大队院里，推开了医疗站的门，茂金正在摆弄大包小包的中草药，抬头看见她，很是惊讶：“秀艳，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她调皮地反问。上小学时他俩同学，后来，秀艳退学了。

　　“很少见你出来走动——欢，欢迎常来啊！”看见茂金一副不自然的样子，秀艳故意逗他说：“‘欢迎常来’？不是咒我生病吗？”本来和她说话已经很拘束的赤脚医生，这下出了满头大汗，一个劲地解释：“不是这个意思，我真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看把你急的，和你开玩笑呢！”秀艳笑得前仰后合。满屋药味的合作医疗站里第一次响起了女子银铃般的笑声。转而，秀艳一本正经地说：“听说你针灸学得不错，我的腿老是痛，给我扎扎吧。”

　　茂金说：“可以。要治，就不能间断。你能坚持每天来吗？要不这样，我抽空去你家吧。”

　　秀艳说：“还是我到这儿来吧。褚先生一天到晚挺忙的，哪好意思劳驾你！”

　　茂金微笑着打开针囊，拔出银针，将它们码放到一个长方形铝制饭盒里，端起暖瓶，倒半盒开水，放在炉子上煮了起来。待水开了几滚之后，他用毛巾垫着，把饭盒端到桌上。

　　秀艳仰躺在床上，扫一眼雪白的床单、枕巾，心里美滋滋的。

　　茂金给村里的老人孩子扎过无数次“行针”，接待妙龄少女还是头一遭。他小心翼翼地走近床前，一股清纯的香皂味儿扑面而来，令他眩晕，他极力躲闪着秀艳的眼睛。扎针时，看到姑娘雪白的肌肤，下不去手。他笨手笨脚，用镊子夹酒精棉球时，一不小心把瓶子带到了地上。他努力调匀呼吸，镇静下来，秀艳看在眼里，笑在心中。

　　常来医疗站的乡亲们，都留有深刻的印象：每天都会看见一位衣着整洁，脸模子耐看的姑娘躺在诊床上，那是枯燥乡村里一幕美丽的风景。

    扎了一段时间行针，秀艳的病不见好转，茂金悄悄地在自己身上做起了试验。那天，缠绵的秋雨淅淅沥沥从早晨下到傍晚，吃过晚饭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茂金撑起一把油纸伞，踏着村街的泥泞水花，来到秀艳家里。一进门，秀艳就看见了茂金脚腕子上淌下来的血水。挽起裤管，姑娘看见茂金的小腿和膝盖摔伤了。她帮他擦干腿上的血，露出了很多肿起来的针眼，姑娘想起来了，近一段时间，每次起完针，茂金送她出来时，都是一瘸一拐的——她一下子明白了，心里酸酸的，情不自禁的泪水夺眶而出。

　　经过一年多的治疗，秀艳的腿脚渐渐好起来了。忙的时候，茂金都顾不上吃饭，她变着法儿做了好吃的，给他送过来。新鞋子穿在茂金脚上，用不了半年，鞋底子磨穿了，鞋帮子飞了起来。她给他做鞋，纳鞋垫，每次都是双份的。秀艳姑娘聪颖善良，知冷知热，茂金很是欣慰。

                                              3

　　那年冬天的一场大雪把天气渲染得奇冷无比。清早，人们从睡梦中醒来，打开屋门，抱来柴禾放在灶前，掀开缸盖，缸里的水已冻成了冰疙瘩。体质虚弱的老人孩子一下子病倒了许多。七队的饲养员麻二孩病了，药吃了，汗也出了，几天过去，高烧仍然不退，且伴随着阵阵没完没了的咳嗽。麻二孩的儿子能写会算，在县粮站帮忙。见公公这样，儿媳很着急，她托人捎信，让丈夫赶快回来。同样吃的一种药，大部分病人都先后痊愈了，年近五旬的麻二孩却不见好转，看着烧得糊里糊涂的病人，茂金束手无策。恰在这时，邻居楚硕丰医生回来了。硕丰是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省医院的业务尖子。麻二孩的儿子悄悄请来硕丰医生给父亲诊病。经一番检查询问，硕丰医生不慌不忙地戴上听诊器，听了听病人胸部：“急性肺炎，快送公社卫生院吧！”晚饭后，硕丰医生想和对门的茂金谈谈，早已看不见他的身影！麻二孩身体复原回到村里，好长一段时间，茂金去村北担水，路过牲口棚门前，看见饲养员的那一刻，脸上还会红一阵白一阵。

　　不知从什么时候，茂金和硕丰医生成了好朋友，只要他一回来，茂金就成了他的贴身保镖，他走到哪，茂金跟到哪。

　　岁月犹如白驹过隙，眨眼间，茂金、秀艳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虽说他们是自由恋爱，碍于乡村的习俗，还是托了媒人说亲。双方老人都满意，正商量着给他们办喜事的时候，大队支书出面干涉了。支书说：“贫下中农的赤脚医生决不能和富裕中农的千金小姐结婚！你褚茂金可以不在乎女方的成份，贫下中农怎能放心？”两条道摆在茂金面前：要么将婚姻了断，继续当赤脚医生；若与富裕中农的女儿结婚，他就只能选择离开了。

　　秀艳决意和茂金分手，她不能毁了心上人的前程！茂金说：“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办！”几天后，他办理了交接，回生产队劳动了。

　　茂金开了爿小药店，虽然西药品种不多，中草药很齐全，有自己采的、地里种的，还有他千方百计东寻西找购置来的。奇怪的是去合作医疗站的人少了，到茂金家看病的人却多了起来。

                                              4

　　茂金上初中的那年秋末，病病歪歪的母亲离开了人世。整个冬天，茂金都没有从悲痛中解脱出来。除夕之夜，他躺在炕上看书，看着看着打了个盹，睡梦地里，母亲一身黑衣悄然走进屋来，笑吟吟地看着他，拿起火柴随手点亮了炕桌上的油灯。他从梦中惊醒，母亲不见了，桌上的煤油灯依然亮着。自那以后，他经常发生梦魇，半夜里睡着睡着，他会猛然爬起来，衣服也不穿，光着脚跳到地上，急慌慌地冲出屋外，一边跑一边喊。“娘——!娘——!”一声声呼唤着直到彻底清醒为止。

    家人请来了金月老太太。村里有个佛会，佛会的头子王金月一辈子烧香念佛，专看因“神鬼拨弄”引发的“外病”。老太太不慌不忙地燃着三炷香，插在佛前的香炉里，慢慢跪了下来。她双手合十，默默祈祷，俯身拜了几拜。此后，她常来茂金家里，和他拉拉话，给他说说漫长岁月里自己亲历过的一些事情，有时还做了他爱吃的饭菜端过来。不知不觉，茂金梦魇的症状消失了。

　　一日，金月老太太无疾而终，现场施救的是茂金医生。老太太用最后一丝力气，伸出枯瘦如柴的手臂，颤颤巍巍地将一张皱巴巴的黄纸片交给了他。那一刻，茂金已泣不成声……

　　阴雨霏霏的春日，一位穿着打扮秀气，杨柳细腰的小媳妇赶着辆毛驴车驶进村街，车上躺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小媳妇眉头紧蹙，毛驴车左转右拐，来到茂金门前，秀艳热情地将他们迎到家中。

　　茂金每隔几天去一趟公社卫生院，将大包小包的中草药提回家来。他将几味药配制妥当、点燃，放在汉子的病灶下方熏烤，再将碾碎了的中草药末加上蜂蜜团成药丸，给病人服用。

　　半年后的一天，毛驴车离开村街的时候，人们震惊了：坐在车辕上挥着鞭儿的竟然是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

                                              5

　　几年的光景里，有三四个卧床多年的汉子在茂金的精心治疗下恢复了健康，重新站了起来。曹家垒的乡亲们恍然大悟，茂金从老太太手里得到的是一纸专治“骨髓炎”的民间验方。验方辅以针灸，治疗效果愈佳。公社卫生院邀他开专科门诊，摇头；县医院请他吃“皇粮”，无动于衷。

　　眨眼，人类进入了21世纪。一个冬日的早晨，那年撤了茂金“赤脚医生”的大队支书，如今的村委会主任从儿子的服装厂回家，在海河大堤上摔倒了，失去知觉，经抢救，脱离了危险。捡一条命回来的村主任拉着茂金的手涕泪交流，茂金还安慰说：“老支书，你保重。”

　　春节前，看了一辈子病的茂金医生殉职在出诊途中。他是给退休居住县城的周先生去行针的。公交车上，茂金吐了。那年喷农药中毒，被茂金救过一命的小山子和他同车。小山子问：“你怎么喝成这样？”茂金吐得顾不上和他说话，小山子下车办事去了。等那辆车在县城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看到茂金还躺在原来的地方。司机把他扶到车上，又拉了回来。家人赶紧把茂金送到县医院，诊断为脑血管崩裂……

　　那天，大哥家给孙子做“满月”，茂金喝着喝着，蓦地，想起周先生的事。秀艳见他喝得满脸通红，劝他改天再去，他说：“眼看着病情见好，耽误不得。”

　　茂金爱喝酒，血压高是老毛病。他曾告诉妻子，他外出看病，如遇不测，不要和当事人纠缠，那一定是他的“大限”到了，还特别嘱咐说，他过世了，不要收任何人的礼钱。

　　出殡的那天，曹家垒村街上一片洁白，花圈、白帐摆满大街小巷。“下到不会走，上至九十九”把村子挤得水泄不通。哭得死去活来的不只是他的儿女；有涕泪交流的老者，中年奔五的汉子，年近不惑的妇女，还有如丧考妣的半大小子。哭得最痛的是那年赶毛驴车的小媳妇和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葬礼上，一个老人含着眼泪说，我还欠着茂金医生一大笔药钱……

　  送葬的人有一半不是曹家垒人。丧事没有通知亲戚以外的任何人，茂金走的那天，呼隆一下来了很多人。主家没有设进帐桌，管事的将人们自愿放到灵前的大小纸币和硬币收起来，存到镇农业银行里。

    几年以后，茂金的儿子褚歌医校毕业接过父亲的诊所，专门设了笔款项，用于鳏寡孤独，无儿无女的老人看病——费用全免，这笔钱就是茂金离世时，人们自愿送的礼钱。

　　字数：4719

                                                                     
                                                                    2017年1月6日

楚耘

      逆耳忠言，受益良多。今后的写作，我会先做好功课，再谢柯老师，祝好！

柯英

楚耘 发表于 2017-1-10 06:37
衷心感谢老师的真诚指教，学生真是不懂中医，只是根据早年家乡赤脚医生的真实故事，草成此文。期盼 ...

呵呵，指教不敢当，只是说了点不中听的真心话。
我是自学中医，也时常给人看病，所以对这个熟悉。最近写的两个中篇也是关于中医的，因为了解，写作便没有障碍。写小说一定要做好功课，对不熟悉的行业深入研究一番才能得心应手。

楚耘

柯英 发表于 2017-1-9 23:06
有故事，有人物，但没写好。
写乡医却看不出他会看病治病，小说就显得隔了。
既然是一个中医，治病有思路 ...

      衷心感谢老师的真诚指教，学生真是不懂中医，只是根据早年家乡赤脚医生的真实故事，草成此文。期盼早日拜读老师的文章，问好柯老师！

柯英

有故事，有人物，但没写好。
写乡医却看不出他会看病治病，小说就显得隔了。
既然是一个中医，治病有思路、用药的方子、针灸的穴位都应该在小说中有扎实的表现，这就是不懂中医写作中必然出现的“症状”。
说实话，我学过中医后，才知道“学医不误写作功”，过天我发一个写中医的交流一下。

楚耘

      又修改了，请版主老师再看看，先谢了！

楚耘

zizhu 发表于 2017-1-6 14:29
“就在这个档口，褚茂金骑着自行车来到面前。茂金骑着自行车从北边老坝口哪过来“。这句可以再斟酌一下。 ...

把那句改了下，修改了写满了的地方，敬请紫竹老师赐教，问好老师！

楚耘

碣石清风 发表于 2017-1-6 13:42
语言朴实无华，文风淳朴。为一个乡村医生立传，事迹不错，形象也立起来了。象篇报告文学，小说味再浓点就好 ...

老师一针见血，我也觉得像报告文学，又作了修改，敬请老师赐教，问好清风老师！

楚耘

天门牧夫 发表于 2017-1-6 11:17
素材不错。有待打磨。
文中“不能自已”无误。已，停止之意。指无法控制自己，使激动的情绪平静下来。

      又打磨了下，请老师赐教，问好牧夫老师！

楚耘

戏笑九宫 发表于 2017-1-6 10:48
此作篇幅较长，架构层次合理，文章脉络清楚。小说以倒叙手法直接入题，展开陈述，情节描绘朴实中凸显曲折跌 ...

      根据老师的意见，作了修改，敬请九宫老师再赐教，问好老师！

楚耘

戏笑九宫 发表于 2017-1-6 20:31
非常感谢先生能采纳九宫拙见，一句“姑娘不能自已地哭了起来”，这一行为稍显突兀似有推敲的余地，也许九宫 ...

      衷心感谢“梦幻太虚”板块的版主老师对学生的恳切教诲，为了心中不变的追求，无私奉献，你们的敬业精神让我感动，我会努力，不辜负老师们的期望。诚祝各位老师2017年事业有成，体健笔丰！

戏笑九宫

非常感谢先生能采纳九宫拙见，一句“姑娘不能自已地哭了起来”，这一行为稍显突兀似有推敲的余地，也许九宫表述不清所以授人以柄。好在先生已经明白意思，将那句话修改成为：“她一下子明白了，心里酸酸的，情不自禁的泪水夺眶而出”，那种行为适用句词更为准确精炼？我想是不用说明的。再者，就算九宫对于句词使用上有不当见解，当在情理之中，因为毕竟言多必失，况且早已声明“拙见”！对于此类取义，恕不奉陪！为先生谦虚的态度点赞！

楚耘

     针对语言方面的问题和“写得满”做了初步修改，留白和韵味我再仔细琢磨。
     感谢：“戏笑九宫 ”、“天门牧夫”、“碣石清风”、“冰峰雪鹰 ”和“zizhu ”五位老师的鼓励和悉心指教，祝老师们周末快乐！

楚耘

zizhu 发表于 2017-1-6 14:29
“就在这个档口，褚茂金骑着自行车来到面前。茂金骑着自行车从北边老坝口哪过来“。这句可以再斟酌一下。 ...

       好的，我斟酌下这句。感谢老师的鼓励和一语中的的指教。很多老师都说我写的东西太实，就是满的意思吧？我再仔细打磨，问好老师！

楚耘

冰峰雪鹰 发表于 2017-1-6 14:27
让事件围绕人物……

      谢谢老师中肯的指教，待我修改，问好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