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城市：你能不能宽容一些

海凹

　　　　　　　　　　　城市  你能不能宽容一些
　　　　　　　　　　　　---------读《太平狗》引发的建议
　　　　　　　　　　　　　　　　海凹

　　一条狗跟着自己的主人非要进城，哪怕粉甚碎骨也要跟定主人。这狗的坚贞忠实让人感动，更让人感动的是这狗历经磨难，大难不死，能在主人葬身城市之后，还能奇迹般地回到老家。这是陈应松的小说《太平狗》讲述的故事。

　　陈应松是国内创作“底层文学”见长的作家，这些年他的小说大都是属于“底层文学”范畴的作品。“底层文学”是以描写底层人物为主的文学作品。陈应松的《太平狗》就是一篇以中国社会大变革为背景，反映农民进城务工情况的作品，是为程大中-----一个卑微的农民工殉身城市写就的挽歌。作品的主题被一只狗贯穿始终。

　　孩子要上学，老人要看病，一系列生存问题的压迫下，主人公程大中找寻出路唯一的途径就是去城里打工挣钱。当他抛家舍业踏上征途时，自家的狗居然跟了来，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追着汽车跟了来。一个进程去出卖劳动力的民工，难能带的动一条狗，这无疑是一条累赘。程大中铁了心，没人性地把自己的狗打了个半死，目的是让他识害怕，不再纠缠。但他前脚进城，狗后脚就来了，那狗带着伤，嗅着程大中的气味跟来了。为了找到工作，程大中时刻都被狗影响，时刻都在想着怎样处理狗的问题。他横下心，把狗卖给了剐狗人，被以外从此可以安心在城里下苦了 ，可这狗却死里逃生又找到了程大中。程大中眼看着狗对自己如此眷顾，人性中的怜悯觉醒了。程大中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带着自己的狗，哪怕“就是讨米要饭，也要把这条狗留下，”最后带回老家。他费尽周折，终于找到了一个人狗俱收的嘴上开花的老板，把自己和狗一道交了出去。那嘴上开花的老板把他们一带回去就准备弄死他们，狗能吃肉，人能干活累死。

　　透过小说，我们能够看到城市对于农民决绝的拒绝、雇主对于民工非人的压榨。程大中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无处可去，他觉得“城里的风像刀子，因为你没地方可去，没有一个可躲的茅棚或山洞。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房子，可你进不去。高楼高得望断颈子，无数个窗口和门，那不是你的。背着一个山里的背篓的程大种，带着一条与他一样冻得瑟瑟发抖的狗，行走在街头———今夜到哪儿去投宿呢？”巨大的城市容不下一个农民和一条狗。程大中走投无路时想到去自己的亲姑姑家里寄宿，但不过两天，离开农村生活在城里的姑姑就将仍在乡下生活的侄子拒之门外了。人性泯灭到如此境地，实在悲凉！

　　程大中先是“在几丈深的泥水里挖稀泥埋涵管。”包工头是个连狗都不如的人，一点人性都不讲，先是手底下的工友受了伤不让医治，再是号令门卫要劈掉程大中的狗，程大中见此无望地只能带着自己的狗离开。再找老板时，程大中央求一定要让他和自己的太平狗在一起，一个嘴上开花的老板答应了这个请求，但老板一把程大中拉到目的地就限制了人身自由，直到自己死后才横着出去。这是２００４年前后写的小说，要不是２００７年出现了骇人听闻的山西“黑砖窑”事件，我们真不敢相信21世纪有特色的社会主义中国居然还有这般凄惨的炼狱。由此更感动作者关注底层的深度和热度。

　　程大中的遭遇是广大农民工进城都要面对的，城市的冷漠、雇主的欺压让日子变成了黑色，一个卑弱的生命掉进去，立马便会被吞噬。作者把一条狗和一个农民工的命运放逐在城市大幕，农民工的影像卑微得像一条狗，黑心老板、城市群像，好多时候却都是连狗都不如。狗与人的如影随形，人与狗的聚散离合，艺术处理的升华凝结，人狗几乎是精神合一的共同体。直到程大中被摧残死去，家人杳无音信，可那狗神奇地回到了老家，那具象“纸糊的假狗”一样、死了将近八次的狗，其实不再是一条狗，而是主人公程大中的灵魂。程大中的人死在了城市的荒芜中，但他的灵魂依然活着回到了妻子儿女身边。一个农民工的死就是这样悄无声息，只有那只狗见证了一切，但他无法给真正的人类复述。这种绵长的悲剧，只装在千百万农民工的心里，捂在最底层。

　　程大中的狗除了忠贞，关键的是很勇敢，在主人生存的大山里他捕猎勇敢，跟着主人进城几次经历死亡威胁也能挺过难关，那韧性几乎是全中国所有的农民都具有的。那狗的品德，其实正是千百万农民工的象征。历经磨难求生，他们有生命最大的隐忍。作者笔下主人公和他的狗追求生活的全部过程，就是生命之美丽的展现。

　　“汽车们在灰蒙蒙的大街上飞速运行，喧腾有如涨水时的河谷。一辆大卡车撞瘪了一辆小汽车，死人血淋淋地从车里拖出来。刚才还是个活人，瞬间就成了死人，比山里的野牲口吞噬人还快呀！一溜的红色救火车催逼人心赶往一个地方；两个在人行道上行走的男人无缘无故地打了起来，打得头破血流，看热闹的人刹那间围了过去，像一群见了甜的山蚂蚁；一个挑担小贩跑黑了脸要甩掉一群城管。城市里充斥着无名的仇恨，挤满了随时降临的死亡，奔流着忐忑，张开着生存的陷阱”。这使进城农民工都茫然无措。

　　农民离开眷顾的土地，离开亲人的牵盼，都是为了生存。城市，你能不能对他们宽容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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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安然

这章字，正如我当初那篇小说时一样动容，谢海版如此评读人与狗的生存现状，但愿这样的文字能够频频出现。

运涛涛

这个社会，人越来越活得没有尊严了

太和五中张奇

真是一条特立独行的狗，坚强的意志和坚韧的毅力。

草原雄鹰

城市本身就是钢筋混凝土的城市，是用农民工血汗铸就，带有一种冷漠气质。随着资本的注入，许多新兴的资产阶级变着法的欺压百姓，农民工为了生存铸就了无数的高楼大厦却没有自己的栖身之所，有钱人的狗都是金贵的，农民工的命在黑心的大老板面前都不值钱，况且来自于乡下的一直卑微的狗，我写了《人狗启示录》对于狗和人探讨略有一二。欣赏阅读，祝你写作快乐。

顽主

陈的小说是很棒的，海的评论也不错。
小说家喜欢批评现代文明，把农村生活进行诗意描写。
这是感性思维的结果。真正的城市现代文明对农民有利。
首先是让农民有了更多的收入，建筑工每天收入可达200元，单纯靠种地，是远远
达不到的。
其次，农民对城市并不抱怨，而是向往，不然，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新城市居民了

海凹

顶起来与兰玲交流。

海凹

最初由 五色石 发表
朋友，向你问好。以后多讨论！

呵呵，我和你很难达成默契。

五色石

朋友，向你问好。以后多讨论！

海凹

最初由 lqm407 发表
　　这篇小说没有看过，但看了楼主对小说情节的细致描述，也就知道了个大概。
　　生活在底层的人永远是苦难的一群。对底层人的描写，也是一些名著最主要的内容。只是，有些写得好，有些写得不好罢了。

问好版主。

lqm407

　　这篇小说没有看过，但看了楼主对小说情节的细致描述，也就知道了个大概。
　　生活在底层的人永远是苦难的一群。对底层人的描写，也是一些名著最主要的内容。只是，有些写得好，有些写得不好罢了。

快乐阳光

城市进程中农民的心酸

海凹

最初由 五色石 发表
什么原因让农民工们遭受那么多的苦难？难道是改革开放三十年结出的硕果吗？我无语！

问好朋友。

对9亿农民发展的漠视是从建国就开始的，尽管解放让农民拥有了土地，这是巨大的进步，但是农民承担的税赋一直大于城镇人口，是农民帮助中国完成了工业化。

五色石

什么原因让农民工们遭受那么多的苦难？难道是改革开放三十年结出的硕果吗？我无语！

海凹

最初由 微风轻拂 发表
农民是见证了中国社会的改革进程，去缺乏同等的获取

就是，亏欠农民太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补上，胡总书记上台后，提出“两个反哺”，是很有见地的，但实际情况由于国家财力不济而显得效果平淡。问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