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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小说接龙之二:《家门前有那么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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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7-16 11:2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潭边老桑 于 2017-7-16 12:31 编辑

  
家门前有那么多水
文/潭边老桑
  
  我是被雨声吵醒的。雨噼哩啪啦打在窗玻璃上,四处飞溅。闪电胡扯着,像个神经病,沉闷而且喋喋不休。身上有些冷。我摸开灯,看了看另一头侧身熟睡的妻子,懒懒地往洗手间走去。
  
  雨很大,似乎是我有生以来最大的一次。我检查了一下窗户,穿过客厅时,我停下脚步,想了想,轻轻拧开女儿房门。房间里呼吸均匀,我母亲正搂着我女儿睡觉。我走过去想做点什么,母亲抬起手摇了摇。我注意到我母亲并没有看我,她闭着眼,女儿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被子。
  
  我走进父亲房间时,意外地发现窗户开着,在风雨中晃来晃去。没有了窗子的遮挡,风雨的世界显得如此真切。潮湿的空气灌进来,我感到呼吸都有些滞重。闪电畅通无阻地照亮房间,我看到父亲几乎裹紧了睡衣,半躺在床上,一只脚伸在地上的拖鞋里。我不认为父亲会去关窗户,因为我进来时父亲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房间里无比安静,不安静的是窗外的世界。他保持这个动作也许很久了。事实上,父亲对于我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他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凝望着窗外,像一匹老狼,放着幽幽的光。
  
  “老……爸”我在黑暗中迟疑着喊了父亲一声。我原准备喊他老朱的,我喊他老朱多年了,具体从何时开始喊起我记不得了,小的时候去他上班的地方玩,总是听人们叫他小朱,他一听到叫唤便撇下我,屁颠屁颠去跑腿。后来有人叫我小朱了,人们还叫他小朱,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了。我觉得要纠正这个称呼,首先得从他最亲近的人开始,没想到我一开口叫他“老朱”,他便笑了,“你小子……呵呵呵……”,然后,抱起我,亲了又亲,“小朱总有一天会成为老朱、朱老的。”
  
  我的呼唤显然产生了作用,仿佛狼的长啸在孤寂的荒野中寻找到了远方另一匹狼的共鸣,父亲全身抖了抖,把身子竖起来,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这时闪电忽然清脆地炸裂,楼下小车的报警器“呜呜”响起,类若婴儿的哭声让人心烦。我走过去,一把将那扇摇晃的老朽木窗关上。
  
  “别……”父亲低鸣了一声。
  
  “雨飘进来了,会加重风湿的!”我说。
  
  “别管我……”父亲说,“你先管好你自己!”
  
  “老朱!”我说,“我的事,你也少管!”
  
  “那好,我们谁也别管谁……你……把窗户打开……”父亲说。
  
  这么大风雨,把窗户打开,这是什么逻辑?我有些生气了,回头气鼓鼓地看着父亲。父亲此时已经把双脚穿进了拖鞋,笔直地站在了床前。他虽然没有我高大,没有我魁梧,但身上散发着一股凛凛之气,犹如一匹不可冒犯的苍狼。
  
  “明天你要是去了,你就从这里搬走!”父亲说。
  
  “可是,事情已经起了变化,不可逆转。”我说。
  
  我走到窗前,推开窗子,风雨像瀑布一样飘到我脸上。走出父亲房间时,父亲说:“如果让你来看窗外这场风雨,你首先想到的,是乌云,还是阳光?”
  
  我没有回答父亲,我无法回答。我淋了雨,有点饿,有点渴。我拿了条毛巾擦干身上的雨水,到厨房冰箱里找了些饼干,又拿了罐啤酒,坐到客厅的餐桌旁。屋外的风雨声使客厅显得无比宁静,我甚至听不到自己咀嚼饼干的声音,听不到自己咕噜咕噜喝啤酒的声音。我想起了父亲刚才的话。父亲的话很熟悉,让我想到了死去的张伯,张伯就喜欢说这样的话。张伯是父亲的老上级,又是父亲的棋友,来我们家串门时总喜欢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譬如“我们为什么看到乌云就会想到要下雨?”我觉得父亲一定是受到了张伯的传染。母亲曾经跟我说起过,张伯退休后,父亲经常念叨张伯说过的那些话。有一天晚上下大雨,老朱一只脚在床上,一只脚伸到地上的拖鞋里,睁着大眼看窗户,样子十分紧张。老朱害怕窗子被风雨打开,母亲说,他枕戈待旦,像个消防战士,随时准备跑过去关上被打开的旧窗子。老张退休了,老朱比老张小不了几岁,他不想退休啊!后来老张突然死了,老朱像变了个人似的,一遇夜雨,老朱便睡不着,就这样一只脚在床上一只脚在地上,我劝了好多回,改不了。没有人陪他聊天了,没有人陪他下棋了。有时候他想教孙女下棋,莉莉又反对。后来老朱忽然开了窍,学会了上网,上网聊天、下棋,重新找到了生活的乐趣。按母亲的说法,父亲以前是不会在雨天打开窗户的,可今天,在这样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父亲居然打开了这扇旧窗子,而且还威胁不让我关上。
  
  雨还在下,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我回到卧室。我看了一眼我妻子,她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睡得很沉。这么大的雷雨,都没惊醒她。我不由得笑了。我想起了我们结婚后的床第生活。我们每次做完床上运动,我都会痛快淋漓地酣睡,但是妻子却一次次投诉我她睡不着,“你……你,能不能别打鼾啊?”我被她屡次三番掐醒,“早知道你打得雷响,就不会嫁给你了。”我说这有什么办法呢,天生的,忍忍吧,习惯了就好了。后来真的就习惯了。如果我不在家,听不到声,她还真睡不着了。现在,妻子侧卧在床上,闪电将她丰满有致的身形一次次定格在我眼眸,这种忽闪忽闪的强烈刺激引起了我身体的冲动,我不由得俯下身,轻轻将手探过去。可就在我要接触到她那深深的马甲线的一瞬,我感到她没有了呼吸。不,准确地说,是她屏住了呼吸。我垂下手,绕到一边,轻轻上床,在另一头睡下。刚躺下,妻子的呼吸声便沉沉地响起。
  
  这时,闪电消失,房间一片漆黑,我顿然感到自己陷入了无边的黑洞,父亲房间那扇窗户再次摇晃在我眼前。
  
  父亲是上个月退休的。他还不到退休年龄,就主动退休了。我一直不管他的事,他却一直在管着我的事。他让我下到基层去,说是让我到镇上去镀金,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当初我去时条件有多苦。而张伯的儿子呢,留在县城,在机关轻轻松松上着班。“还不是给副市长送了点礼……老朱那脾气……他不干啊。”母亲有一次谈起这事时说。
  
  我在镇上做办事员,单位安排了单身宿舍,平时我一般在镇上工作,周末回县城。后来我和妻子结婚了,我回县城的日子也就多了。我原以为父亲在退休前会为我活动活动,把我调回县城,可是父亲的仕途就这样无疾而终了。“我可是为你好啊……你守着金角银边,厚实,接地气,中心地带就像风暴眼,就像草肚皮……”父亲最后拿他的围棋术语这样对我说。当然,现在,你就是用八抬大轿抬我回县城,我也不一定愿意了,现在,我所在的镇成了经济开发区,那里的生活温馨浪漫,我还真舍不得呢。
  
  父亲为何退休我没有关注过,我只是有些吃惊,他才五十多岁,后半生还长着呢。母亲看出了我的疑惑,母亲说,退休了好,退休了给你们带孩子。现在二胎政策了,你们正年轻着呢,再生一个吧,最好生个男孩,蓓蓓也好有个伴。母亲这样说,可我发现父亲并没提起过这事。每次回到家里,总会发现他在电脑前,笑逐颜开。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悄悄站在了父亲身后。他边下围棋边聊着天,是一个什么群,户外骑行之类,很多相片。我心想这是好事啊,延年益寿嘛。我当时赞许地拍了拍父亲的肩头,“老朱,希望你越活越年轻!”我说。父亲诡异地冲我笑了。那时父亲还没退休,还做着他一生最高的行政职务某政府部门科长。后来我想起这事,也许他正为退休做着什么准备呢。有一天我跟母亲谈起这事,母亲说,这还是冰山一角呢,老朱计划退休后周游全世界呢,他说要我和他一起去,我说蓓蓓谁带?他们要再生孩子谁带?母亲说还是我留下吧,你自个怎么折腾我不管。
  
  我其实早就注意到我父亲有了变化。从我们生下蓓蓓后,不,确切地说,是从张伯死后,父亲便开始对我和莉莉不满意了。最开始他骂我不好好工作,老是缠着他调回县城,后来和莉莉为家务事也闹僵了,说莉莉就知道玩麻将就知道打扮得像个妖精逛大街,家务活全交给他们了,再后来骂我在镇上乱搞女人,有辱他老朱清白一生。莉莉曾经跟我说你爸是不得更年期综合症了,别人的父母都是为子女着想,你的父母……我觉得我妻子说得不无道理,但我没有表示同意,因为至少我母亲不是。
  
  雨一直下。现在,没有了电闪雷鸣,只有风声雨声。我在床上翻来覆去。身边是我的妻子,但我不能抱她,不能触碰她。也许明天她就会成为我的前妻。因为就在昨天,我妻子跟我摊牌了。我本来还想再拖些时日的,或者说能拖一日就拖一日。但我的妻子知道了我的情况(也许她早就知道了),“要么你和陈婧断绝关系,要么和我断绝关系。”我妻子阴沉着脸,当着我和我父母的面说。但我和陈婧正沉醉在甜蜜的热恋之中,我怎么能够说断就断呢?陈婧是我们镇计生办一位漂亮的女人。我答应过她离了就和她结婚,“请给一些时间,”我对陈婧说,“你也要处理好你的事,我们分头行动。”现在,我妻子主动提出了对于这件事情的处理意见,我反倒有些犹豫了,事情来得太突然。不过,妻子正在火头上,我答应了她明天去民政局。不,我不能冲动,这种时刻,不能抱她,不能触碰她那美妙的马甲线。
  
  我睁着眼看着房间巨大的黑洞,我不知道父亲此刻是否也睁着眼凝望着窗外真切的风雨世界。
  
  竖日,雨停了,朝阳明晃晃地照耀着我们的房间。我的妻子抱着一个枕头在那头,我抱着一个枕头在这头,我们趴在床上,互相窥视着对方,像两只对峙的猫。
  
  “爸爸妈妈,出太阳了出太阳了,快带我去儿童公园吧。”蓓蓓在外面拍着门,我看到妻子动了动,我也动了动,但都没有起床。
  
  这时电话响起,是陈婧的声音,“今天天气好极了……能陪我去水上乐园么,人家还没去过呢……”
  
  “我……”我没想到陈婧此时打来电话,一时有些措手不及,手机抖了一下,掉在地上,碰响了免提键。
  
  “说话啊,去不去啊……我在长桥等你……”
  
  “哼……”我妻子腾地从床上弹起,斩钉截铁地说道:“去,去民政局!”
  
  我和妻子默默地穿过客厅,这时母亲已经将女儿抱进了房间。父亲站在房门口,大声地对我们说道:“你们到底考虑清楚了没有?我是说,当你们看到下雨时,你们首先想到的是乌云,还是太阳?”
  
  我们没有理父亲,我们的脚步无法停下。我们出了门,关上门,走下楼梯,走到楼下。
  
  楼道口聚集了很多人,我们挤不过去。我们听着人们议论纷纷,然后我和妻子互相对视,彼此显得无可奈何。
  
  后来人们都回到各自的楼层和房间里去了,我和妻子还在那。我们都不愿意先回去。
  
  就在我们百无聊赖时候,楼道里响起了沉重的声音,接着,父亲拖着个行李箱下来了。
  
  “老朱,你这是……要去哪里?”我惊讶地问父亲。
  
  “去哪里?去我想去的地方!你们走,我也走!”父亲怒气冲冲地说道,“我要去往阿拉斯加!”
  
  “阿拉斯加有什么?”我说。
  
  “那是我的事,你管不着。”父亲说。
  
  我看了一眼楼道外面,沉默了一会。
  
  “爸……你去不了啦……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了,看到下雨,我也许想到了乌云,而你一定想到到了太阳!可是,不管我们想到什么,我们都得面对这些水……家门前就有那么多水。”我说。
  
  我把父亲让过来,父亲来到楼道口。小区里积满了水,黄色的泥水打着漩,裹胁着树枝、塑料袋,流向远方,一辆小车悬浮在水面,卡在了两棵老榕树间。阳光照耀在水面,照耀着小区,一切显得那么清晰,那么真实。
  
  “怎么就有那么多水呢……家门前……怎么就有……那么多水呢?”父亲喃喃地说道。

  
  

评分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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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楼主| 发表于 2017-9-6 19:49 | 只看该作者
喻芷楚 发表于 2017-9-6 19:13
起笔苍凉,狂风暴雨前父亲的形象我的心理状态,拉出老张的死,父亲老朱的转变,本自中年正应是仕途好时节却 ...

沉渣泛起。惶恐……问好喻先生。
69#
 楼主| 发表于 2017-9-6 19:46 | 只看该作者
草舍煮字 发表于 2017-9-6 19:20
老桑芳源这类人,书读太多,因而在文字面前过于谦卑,轻易不写一篇小说,写必慎重。

草舍老师这一说,老桑冒冷汗呀。我这几个月,是没信心了,没方向了,没目标了,换句话,砖家说的,患了懒爱,都不知道小说怎么写了,忘了。
68#
发表于 2017-9-6 19:20 | 只看该作者
喻芷楚 发表于 2017-9-6 19:13
起笔苍凉,狂风暴雨前父亲的形象我的心理状态,拉出老张的死,父亲老朱的转变,本自中年正应是仕途好时节却 ...

老桑芳源这类人,书读太多,因而在文字面前过于谦卑,轻易不写一篇小说,写必慎重。
67#
发表于 2017-9-6 19:13 | 只看该作者
起笔苍凉,狂风暴雨前父亲的形象我的心理状态,拉出老张的死,父亲老朱的转变,本自中年正应是仕途好时节却退休了,这有生命无常的概念,在父子为大雨关窗与不关窗产生的矛盾又出来一组事故,我与妻子的关系走到危险地带,我出轨的事东窗事发,整篇文充满沉郁秃废,又试图探寻,风雨过后就是烂摊子,但也有美好的阳光,这是生活自然的必然,试图逃避其实不可能,欣赏赞!
66#
发表于 2017-8-25 21:01 | 只看该作者
提读!
65#
 楼主| 发表于 2017-7-19 13:10 | 只看该作者
九月盛菊 发表于 2017-7-19 11:27
老桑啊,人家第一棒是第三人称。你咋第一人称了?

哦,哦。得用上帝眼光看啊。
64#
 楼主| 发表于 2017-7-19 13:01 | 只看该作者
柯英 发表于 2017-7-19 11:57
来看看老桑的小说。

难得来串门。
看来怕说坏话。
呀,柯老师换图像了。年轻得很嘛,我的天。
63#
发表于 2017-7-19 11:57 | 只看该作者
来看看老桑的小说。
62#
发表于 2017-7-19 11:27 | 只看该作者
老桑啊,人家第一棒是第三人称。你咋第一人称了?
61#
 楼主| 发表于 2017-7-19 10:46 | 只看该作者
fonyuan 发表于 2017-7-19 10:33
扔了。主要是没耐心。大长句太考验人。并且这种长句,完全超过我的想象。
在这方面,我和海明威是一条裤 ...

嗯嗯。福的小说从思想性上不难理解,倒是卡佛和海明威的小说在思想性上更费思考。

福更注重小说形式上的创新或变化。当然,对于长句与短句,我没有你那么极端。小说中出现这两种句群,我都喜欢,前提是小说要写得好。《权力的游戏》里,很多的台词,是抒情情质的,形容词副词特别多,或者说废话很多,但也很漂亮。女人的瘦与丰腴,是两种美。语言的简洁和复杂,我觉得还是要相对看。

在这个问题上,我的原则是,简洁性的语言要多用在小说里,要多向卡佛和海明威学习。

但是,每个写作者,他都会尝试别的叙事语言和风格。长句,偶一为之,未尝不可,但,绝不能成为写作的主要方向。这一点上,我应该和砖家是一致的。
60#
发表于 2017-7-19 10:33 | 只看该作者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17-7-19 10:21
《押沙龙》真的扔一边了?

扔了。主要是没耐心。大长句太考验人。并且这种长句,完全超过我的想象。
在这方面,我和海明威是一条裤子的。
昨晚半夜看海明威的一封信,信里特意提到福克纳。这两人开始是关系挺好的,后面交恶。海明威是有点自负,但福克纳也不是善类。海明威信里提到,自己如何对福克纳支持,而福最后却在得了诺奖之后开罪了他。所以海明威一肚子火都发在信上了。

理解福克纳的小说,我看,至少要再过十年。我主要是没那么多耐心。他是故意为之,而我讨厌故意把句子拖长。我最开始就是喜欢短句子,从马克吐温开始,就是这样。长句子对我来说就是磨难,我要思考每个词的用处和意义,所以长句子根本没办法读下来。与其这样,不如放下,比这优秀的小说多了去了,等日后再有机会,真正有耐心了,再读不迟。
59#
 楼主| 发表于 2017-7-19 10:30 | 只看该作者
熊荟蓉 发表于 2017-7-18 18:24
高手就是高手,语言留白,意味无穷。

知道熊老师工作忙,创作忙,所以一直没敢叨扰你。

但心里还是默默地祝福着你。但愿你能成为家乡文坛的带头大姐,成为家乡文学的一面旗帜——红妆素裹,分外妖娆!

深切问候!
58#
 楼主| 发表于 2017-7-19 10:24 | 只看该作者
沉思在舞蹈 发表于 2017-7-19 01:08
碰响了免提键,亏你想得出

我不主动这样交待,人家说我编得有漏洞。
57#
 楼主| 发表于 2017-7-19 10:23 | 只看该作者
小贩 发表于 2017-7-18 22:32
老桑接得很有水准!

看到小贩终于被砖家拉下水,我很高兴啊。我家门前水很大,所以,你就觉得有水准了。
56#
 楼主| 发表于 2017-7-19 10:22 | 只看该作者
甄小竹 发表于 2017-7-18 14:57
老桑这篇,与芳源比较,心理描写显然要强很多。
以老朱的儿子续写,很出彩。
继续关注小说接龙。

没有没有。我原准备用意识流来写的,没那工夫啊,就写成这样了。

谢谢竹儿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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