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堂秋色[原创]

望千里

圣人堂，一个在中国地图上用放大镜也找不到的小地方，却有着美丽动人的秋色。
圣人堂就在大别山主峰湖北罗田县天堂寨南麓脚下，一个似乎曾经住过哪方圣人的村庄，每年以其赤橙金黄、鲜艳夺目的红叶而吸引了远近游人。我们一行按照曾到过圣人堂数次的“摄影无疆”老杜的安排，在仲秋时节的一天凌晨从天堂寨宾馆起床后直奔圣人堂村。清早六时，我们到达村前，启明星在空中闪烁，月亮从淡清的云彩中钻出来，只见一片红绿相间的乌桕在村前的田野上、在依稀的晨光中放出异样的光彩。
乌桕就是是木梓树，春夏一树葱茏，秋天一树金红，前些年在大别山地区随处可见，近年来由于砍伐严重而逐渐少见，圣人堂村保护下来的田埂地头的成片成群的乌桕绵延几公里，每到秋天便成为独特的景观，于是，这一带成为看红叶的最好地方。
从村前看去，大片的乌桕沿公路由近及远一直延伸到山边、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此时太阳还没露脸，缕缕晨曦透过淡淡的云彩，轻曳漫荡在黛绿的山林之中，飘忽在山头田间的草木之上，若隐若现，若有若无；远处的乌桕如烟似岚，近处的乌桕清晰可见，婆娑的树姿显出丰盈的体态，有的树叶正由绿转为淡黄或淡红，给人的感觉是翠红；有的已是一树红叶，仰望雪白的木籽挂满枝头，就象闪亮的星星点缀于早晨的天空。
“摄影无疆”老杜带着我们来到田埂上一片乌桕树下，咔嚓一声拍出了第一张红叶照片。大家围拢来一看，几片刚刚发红的还带着几丝绿意的树叶在老杜的镜头里展现出玲珑剔透、鲜红艳丽的色彩。在光线还不是很好的清早照出如此效果，大家无不惊叹，举起相机纷纷效仿。“摄影无疆”告诉我们，再过一个星期，才是看红叶的最好时候；不过，在清早看似红非红的乌桕，等到太阳刚出来的那一刻会有很神奇的效果。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圣人堂村后山头上的天空出现一抹抹玫瑰红，太阳好象快要出山了，几片淡青的的云彩正在被这朝红虚化，西边天空的月亮也呈现出玫瑰色。仿佛是回首之间，眼前倏地一亮，只见朝霞刺破云彩，撒满了遥远的天际，一轮朝阳在山尖上露出半边脸。摄影无疆惊呼一声：这道光非常神秘，时间非常短，大家赶快抓紧时间拍照。一行人顿时兴奋起来，把镜头对着东边山头上的神秘之光，对着神秘之光映照下的乌桕树，对着收割了初谷的田野，对着炊烟缭绕的圣人堂村……，大家谁都想把最美的瞬间、最美的景色收入自己的镜头。
此时此刻，眼前的圣人堂村，近处的田野和树木，远处起伏的黛色山脉，似乎都披上了神秘之色。
沿着霞光的方向，我们看到乌桕树在神秘之光里，仿佛变幻着不同的色彩。黄的黄得金灿，红的红得妖艳，星星点点的半黄半绿的树叶点缀其间，让人感到有点象走进了姹紫嫣红的百花园，就连地上的杂草也被映衬得金黄耀眼，让人不能不感到惊奇。
迎着朝阳升起的地方看去，村后的山头，村边的参天大树，还有那一座座白墙红瓦的小楼房，在逆光里呈现出一幅有如海市蜃楼般的幻景。
就在这时，一群山羊出了山村向我们这片田野和乌桕树走来。领头的山羊身披金黄色，看上去长得非常雄壮，两只耳朵竖得挺高，昂首挺胸，阔步前进，一看就知道是只雄羊，后边跟着的大概都是它的伴侣，有白色的、有黑色的，雄羊还不时回头看看，似乎要看谁迷失掉队没有。我们对着它们拍照，山羊们根本就不理会，也不躲避，大有“我是山羊我怕谁”的意味。
紧接着，一头黄牛哞的一声划破早晨的宁静，慢慢迈入了我们的镜头；一个挑着一担箩筐的农民大伯迈着大步向我们走来，看得出来，早起的他刚从地里收获归来，沉甸甸的箩筐装满了红苕，看到我们抢着对他拍照，农民大伯脸上乐开了花，从他的笑容里可以看出丰收的开心和山里人特有的纯朴。
从来没有在太阳刚出来时看秋景，这一看，似乎看到了从未见过的色彩，它在我眼里久久地停顿，在我心里久久地迷漫，象画又象诗。这时候，太阳仿佛在山头站起来了，阳光笼罩了大地，神秘之光消失了，圣人堂村呈现出又一番新的景象。
村里的炊烟不断多起来，我似乎感到了柴火蒸汽水粑的清香；村前屋后，山边地头的杮子树上，结满了金黄的果子，杮子熟了，昨晚在山上宾馆吃过的那种甜味回想起来，还美滋滋的呢!
也许是清早的阳光特别温柔，也许是圣人堂村的秋色淡绿中迷漫着金黄，恬静中蕴藏着灵气，纯朴中透露着神奇，我们看红叶，看秋色，怎么也看不透，留连忘返，从清早六时一直看到上午九时才回到圣人堂村吃早餐。呵，秋色醉了，我们也似乎醉在了圣人堂。
当我们离开，回头再望，圣人堂笼罩在乌桕与红枫、柿树交相辉映的秋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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