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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风中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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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8-16 21:5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风中蝴蝶

           上部

  她突然就消失了,从这个小镇,如同她轰轰烈烈结婚仪式一样,在时间和空间上消失得有些藕断丝连,那是因为她在田园心灵中还是一个值得怀念的朋友。
  田园还住在这个小镇,每天早出晚归地在小镇南边40里的城市上班,渐渐地与这个小镇有些生疏了,几年前的人和事随风而逝了许多,唯有孟瑶尚留在记忆里成为为数不多的想念。有几年连一点消息也没有了,直到突然听到一些关于她的事情,惊讶得田园有些茫然。

  时间是一个真正的高手,他导演着人世间无法想像的悲喜剧。
在一个相熟的朋友聚会中,端着酒杯有意无意地有一个朋友提到了孟瑶,这个几乎要彻底消失了的人物,朋友讲道,孟瑶结婚又离婚后,现就在这个城市。朋友是孟瑶结婚时的司仪,多年的好朋友,他的话足可相信。田园要感谢这样一次聚会,几个在城市不同角落生活的朋友,在夏日的这一个午后,在一段怀旧音乐的背景中,孟瑶脱颖而出,重新走到前台,令田园有些感慨万千,这就是世界。
朋友讲的关于孟瑶的事于田园而言都是没有听说过的,两年前田园离开小镇的时间,孟瑶还在电台做业余节目主持人。
  一晃几年过去了,时光像流水一样,带走了许多珍贵美好的东西。

  时光突然停下来,在一个淫雨的早晨,空洞穿过庭堂进入肉体,让一天的开始迷茫无序。我见到那样一个凄美的女孩子还是第一次,她完完全全改变了在我记忆中的形象。仅仅几年,以她的话讲,不过三年的光阴,她经历了梦一样的一段生活,有艳艳晴空,暂时的,之后像这梅雨一样,潮湿、阴冷又无可奈何。她坐在这浮华城市的对面,眼神忧郁,往日的亮色消失得差不多了。她说,我真的不想再回忆过去,有些不堪回首的味道。但她还是举起酒杯和我喝酒,像是自我提示:不能多喝。喝多了会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城市里的灯光都出来了,夜晚显得迷濛了一些,有霓虹灯的闪烁或明或暗地打在她的脸上,勾勒出一付姣好的容颜和一段跌宕的往事。
  这是一段由来以久的往事,像生命中的一些印记;这是一生不可能泯灭了,是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每一次叙述我都产生一种回归从前的幻觉,晃然如梦。却实实在在地不可逆转,事实像一座由来以久的大山,矗立在生命的路上,回顾形同仰视,却永远无法将它从视野中剔除。那是怎样的一种记忆。

  往事就是在不经意中显现,“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孟瑶就从这么一个随意的小小聚会里出现了,给田园一份惊喜,内心竟不由地澎湃起来,有扼制不住的冲动和感激,却不能表现出来。朋友在讲她的一段不可理解的事。几年过去了,孟瑶到底成了一个什么样子,田园也无法把握了。朋友说:“孟瑶结婚是我给她做的司仪。有一次,朋友请我去吃饭,我喊上了她,到那里以后,孟瑶一见在座的都不认识,就说我骗她,执意要走。弄得我很是没有面子。经大家劝解好说孬说方勉强留下。等到倒酒时,大家基本都喝啤酒,大热天的,孟瑶偏跟服务员要了白酒,倒了满满一大高脚杯,弄得大家莫名其妙地。后来开始喝酒时,一起喝时她不喝,等朋友与她单独喝时也百般刁难不喝,有个朋友性急不过,脱口骂了几句,就把孟瑶给骂走了,闹得不欢而散。”田园从朋友的叙述中听出了一些不满的情绪。田园什么也没有说,朋友又讲到了孟瑶曾经的一些经历,讲现在孟瑶就在这座城市。

  这个夏天是田园最烦心的日子,说不清楚什么原因。三十多岁的人了,公司里一切发展顺利,他却无来由地不满起现状来了,包括工作和婚姻。许多事情想通了,想明白了,就很明显地觉出生活的乏味来,工作的单调来。一切如果从意义的角度上去看,从人生的大意义 的角度去看一切,就变得毫无意义可言了。工作生活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成为负担,视之为浪费生命,其痛苦之状不堪言表。
  田园走在时光的路上,寻觅着愉悦心灵的事物,文学、朋友的不断靠近扭转了他的心灵,这样的时光实在让人难熬。
  孟瑶是三年前田园在原单位的一位同事,当时她还没有结婚,挺机灵、聪慧的一个女孩,只是脾气大了点,却十分讨人喜欢,业务合作一直挺愉快的。后来,田园调离小镇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这一下子听到她的消息不能不感到十分的欣喜,如同阴云密布的天空透出一缕希望的阳光,明亮、彻底、惊奇。
  事情并没有依照田园原先的想法进行,田园有些困惑,对于生活与艺术之间的界限应该如何去把握?
  田园这一天见到了孟瑶,这个好久没有见面的朋友,从一个不经事的小姑娘到成家立业到离婚出走,仅仅不过几年的功夫,其变化之大令田园咋舌,怎么会这样呢?打电话问孟瑶:“最近有什么变化吗?”孟瑶回答:“还不够吓着你呀!我现在都烦透了!”田园真真地陷入了一场别人的感情纠纷之中。田园忍不住内心的骚动,拿起电话,拨通了孟瑶的电话。
  孟瑶如约而至了,一身袭白的连衣裙,光彩照人,远远胜过了当年那个虽然时尚却缺乏时代感的女孩子,大气、飘逸,令人目眩。田园有些感到不自然,连同事也侧目而视。田园感到一丝些许的自豪感,一个30多岁的已婚男人,有这样的女孩来找自己毕竟不同凡响。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光迈着沉缓的脚步唱着单调的歌谣。世界是个两性的世界,惟有人类赋予可两性丰富之外的内容,比如说情感,比如说神圣敬慕等等,可等明白了一切男女之间的所有隐秘,不过如此的念头想过之后,人开始显露出甚过于动物的劣根性,摧残、
  毁灭原驻心中的神,肆无忌惮地诅咒、报复着这个世界。

  “我是在你走后的那一年认识老刘和小孙的,老刘在先。那时我因为工作清闲得很,自己又有眼光和心计,自信能干什么不比别人差多少,于是戳弄着我一个姊妹一块做生意。在沿街上开了一家“文慧精品店”,房租费一年月日。1万8,我占外面搞服装,房租摊一万,她、占里面搞图书、音像之类,互不干预,各自经营。那时小店红红火火地开张了,是秋末,生意出奇地好,第一批货不到一周就全部卖光。货是从天津进的,当初拖着她作伴和我一块进货,选好衣服,打包运到火车站,办托运。有时每星期都去,一点都没感觉到累,太顺利了。一月下来,七、八千到手了,兴奋得不得了。朋友们也羡慕我,做着小老板,干着轻松的工作,还做着电视台的业余主持人,可谓县城小有名气。有些顾客也是冲着我的名气来的,自己真有些飘飘然了。不累是假。
  这时节通过交警队的王队长认识了老刘,他是刚从济南干了几个工程回来,据说赚了不老少,加上市场不是太好,想歇会再干。开一辆白色的凌志,人不老,透着精明强干的劲,彼此之间仿佛早就相识一样,见面就有许多共同的话题。一来而去,经常跟他们在一起吃饭、打牌,每次结束都是他开车送我回家。我也知道他是有妻有女儿的,可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玩玩也不当真的,后来大家都看着不对劲了。我也突然间感到陷落在一个何等熟悉的情节之中,我就想挣脱出来,家人也催我赶紧找个人家,别整天跟没事人似的,他们并不知道我和老刘的事,我也不知道老刘到底是什么想法。
  “这时,电视台的小岳把小孙介绍给我,说是他经常看我主持的节目,打听了许久,想和我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小伙子是银行的,家庭条件蛮优越的,人也比较帅气,我便同意了。个把月的时间开始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他父母也比较喜欢我,什么事儿都问我,都依我。小赵单位派他去济南进修,有一天我到他父母家去吃饭,他父母问我:‘小孟,你看我们算了个日子,合适吗?’我一听就明白了他们是催我们结婚。我说:‘行啊,什么时间?’‘11月23日。’我一翻阳历离元旦只差三天,当时已是12月10日,还有半个月不到,我的天哪,我问:‘小孙他知道吗?’‘跟他说过了,他下周回来。’‘好吧。’”
  “我的婚姻真的像是一场游戏,又像是投入的干了一件大事,又像是急急忙忙赶火车一样。我从来就是个要强的女孩,通过做服装增加了很大的自信,仿佛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算事,婚姻仿佛也在其中,这当然是一种错觉,是酿成以后行为的一种先兆。我用了5天,还是嫂子帮我,把结婚的家什弄了个全,大到电器,小到水果盘,忙了个不亦乐乎,小孙在济南还没有回来。现在想想,好象结婚就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一样,想想有些不理解自己,干吗有那么高的热情去办这本应属于两个人的的事情?没有幸福快乐而言,只是想把一件事情完成。我坐在新放里,看着一个像模像样的家,我没有得到一丝安慰,反而感到有些突然,想到今后就要在这里和一个自己并不怎么熟悉的男人一起过日子,过一辈子,真可怕!”
  想象不出来当时是多么的茫然去做婚姻这一件事情,无人分享,无人喝彩,我只是一个没有观众的独舞者,在苍白的舞台灯光下不知疲倦地舞着。突然,所有的灯亮了,我看到几千双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眼睛,直盯着我,让我不知所措。难道这就是婚姻?
  “小孙终于回来了,在结婚前几天,总算没误了,要不然我真正是一个人的婚礼了!听说过有这种事,像是报上登的,但那绝不会是我!我没有那么高尚,我只想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婚姻能使人幸福吗?我却怎么一点也没有感受?登记处,我拿到红色封面的结合证,打开看到里面有两个幸福的人在幸福地微笑,那女孩真的是我?恍然如梦。”
  “这期间,老刘并没有少来找我,为了避嫌,我推脱过几次,搞的有些尴尬。朋友们就劝我,‘朋友嘛,仅仅是朋友在一块,怕什么?’可我知道我怕什么。日子一久,我越来越感受到老刘身上的光芒,每次靠近内心都照的透亮。我情知这不止我的错,老刘也在滑向爱情的泥淖。从他的行为和眼神中可以看得出来,他是有家有女儿的人,可他私下里对我讲‘有时间、我见到你会失去制。’我知道他说话的意思。我提醒他,他便什么也不再说。沉默如夜,只听到不意察觉的一声叹息。我们这又是何必呢?聚到一起是为 了高兴,何至如此呢?我们也说不清,打我找了小孙后,见面总是无话可说。他只是默默地带我玩,实实在在地帮助我,随叫随到。”

  永远都无法去评价生活。在田园的理想中,生活是美好的,现实却在一寸寸地破坏着这一切,生活其实不过如此,喜忧参半,悲欢交加罢了。
  一件事情不可能耽搁太久,久了就会因世事繁杂而不想或不可能再将它继续,这仿佛有些宿命,有时又不得不放下它儿去干别的什么事。它就如同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时不时的提醒你去关注它,完成呵。孟瑶的事就是如此。孟瑶的叙述是有限的,用笔墨却显得难以表述,断断续续地留在田园的脑壳里,越理越乱。真正上的叙事去无法衔接,像一个梦衔接着另一个梦,杂乱无序。

  孟瑶轰轰烈烈地结婚了,其排场宏大为小镇前所未有,白色福特彩车(扎的全部是玫瑰,白车红花,娇艳逼人)打头,八辆一色纯黑的桑塔那2000,连车牌号都是带6、8的,气派整齐,令人炫目,最后一辆奥迪白色轿车殿后,从头到尾,寓意白头到老,行驶在小镇的大街小巷,着实引起了一场小小的轰动。
  “你真的无法想象,用鲜花扎制的彩车有多么漂亮!当然不应该我去管这些事的,可又非我莫属,又想反正是自己的婚事也无所谓。自己亲眼看着一辆辆轿车扎成彩车,简直就是一种幸福,光彩照人的车子让我感到了一种切切实实的幸福。知道自己是处在一个婚姻中的主角,切身的体味终生难忘。我对婚姻一无所求,却对此非常满足,当夜,我将彩车开回家中,让守夜的朋友从楼上隔窗而望,我内心里充满了无法抑制的幸福幸福感。车是老刘的,花是我的,幸福只是附加的欢乐,我不知道如何表达当时的心情,有一些快乐无法回避,有一些落寞无法阻挡,我的糊里糊涂的婚姻啊!”

  再见到孟瑶的时候,知道她又遇到了麻烦,连生存也开始受到伤害,她找我再一次诉说,一个刚强的女子的不幸遭遇。好提出来要告老刘,老刘欺骗了她,让她无法忍受等等。
  “谁又会想到生活是这个样子?”孟瑶说:“为了一个人义无反顾地放弃一切去追着他走,为的也是一生的幸福。谁成想会是现在这种结局?他所有的承诺中是承诺而已,从未有过什么实际行动,更甭说结果。我一个人苦苦地支撑着生活,他高兴了就来,带我吃饭,哄我开心,可一谈让他离婚的事他就烦。一开始什么话也不讲,掉头就走。我以为他有压力,也就原谅他,尽我一个女人的温柔去抚慰他。可他终了也不见什么结果,也不与我讲为什么?我就有点烦,我这算怎么回事吗?我就说你离了再来找我!我不想这么一直拖泥带水的。我把我的全部幸福都交付给你了,你要负担得起,尽快点,负担不起就早点说好不好?算我求你了行吗?他过两天来了对我讲,他最近想接一个工程,等工程结束了,有钱了,我们一起远走高飞。现在离婚,我不想让你跟随我受委屈,那样我会觉得心不安宁的。你相信我,等着我!我无可奈何地每日每日地接受着这样的事实。我指望他能这一次不是哄我。我不相信他,又能去相信谁呢?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没有选择了。”

  轰轰烈烈的续结婚之后,应该是平淡而幸福的日子,一天一天地品味的日子。孟瑶却不同,小孙的学业还没有结束,婚后没几日便又走了,无可奈何地等待与期盼,谁想到两个人的生活与一个人的生活竟然没有两样。小孙的父母经常招呼孟瑶过去吃饭,仅此而已,只不过换了个吃饭的地方。气氛远不比在娘家时融洽,一丝陌生和拘谨束缚着她,有些小小的压抑。老刘他们成天还是花天酒地,自由快乐,喊她一块去,她为了避嫌,也想一个为人妻的道路,不能对不起自己的丈夫。但时间一长推托不掉,也就去了一次,去了一次释放了自己,才知道婚姻差不多要杀死了自己。有一种小小的重生的感受,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干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呢?
  “这一天老刘他们这些我从前的朋友们又聚在一棵树餐厅喝酒,打电话要我去的是一个女孩,他们了解我的拒绝,知道我现在不是结婚前的我了,失去了许多自由,有人看着,为他们的儿子看着媳妇。女孩打电话时是小孙他妈接的:我有点事要孟瑶帮忙,请让她过来一下。婆婆把电话给了我,我听到快乐的欢笑和那曾多么熟悉的气氛,我心一紧,我知道我压抑自己太久了。婚姻让我在获取一种快乐的同时失去了太多的快乐,我刚刚意识到失去快乐的痛苦,心一下紧起来,眼泪差点要掉下来了。我必须去了,不管如何?我放下电话,对婆婆说,我去了。没敢正眼看她,我心里并没有鬼,却不知为什么却象有鬼的样子。我原先的自己跑哪去了?也不知婆婆是用什么机关报眼光目送我逃出家门的,那肯定是一双充满狐意和不安定的眼神。但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我要重新找回自我,融入快乐之中快乐地生活。就这么简单,我又和老刘他们打成了一片,一切重返从前!”
  “小孙和我的感觉还停留在一个初始的交往阶段,婚前、婚后的时间并不多,彼此沟通说句实话还不如与老刘他们好。小孙结婚后没有几天又回到济南去了,刚开始还时不时地打来电话,叙说相思之苦,一个月了回来两三次。后来渐渐地彼此好象习惯了这一切一样,电话少了,回家的次数也少了。偶尔有电话来还满嘴酒话,好象和同学们玩得很高兴。当时我的工作挺忙的,你知道的,想也没想这要去济南看看他。我们这算什么夫妻啊,我们各自的生活并没有因为婚姻而改变多少。一个簇新的家只是我一个人,我想找个人陪我说话都没有,家里走进来、走出去的只有自己空洞的脚步声,我从小到大还没有一个人自己呆过这么久?便有时回娘家去住。哥嫂就说我,都成家的人了还老往娘家跑!我就感到有些生份。父母倒是没有说什么,我自己倒不好意思起来了。我想哥嫂说得也对,我应该热爱属于自己的小家,经营自己的小家才是。可一回到家,面对一切无人分离的空间,我又一下子失去了兴趣。我倒腾来倒腾去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一股寂寞涌上我的心头,我有些无法自抑自己的情感,我跌坐在柔软的婚床上,拨通了小孙宿舍的电话,电话空空地响着,声音震耳欲聋。也许我夸大了当时的感受,真是那样体会到的。那一天是周末,电话没有人接,小孙也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玩了,前两天打电话回来讲这一周不回来了,也没有说让我去济南去看他,我伤心透了,有些近乎疯狂的意味。”
我知道我心开始飘动,像一朵云向往另一朵云,在太阳底下匆匆地奔走,找不到一个可以下雨的地方。我就是,我的心事和寂寞无人分担。小孙忘却了我带给他的美丽和甜蜜,不然他怎么舍得丢下新婚的妻子一去整月地不回呢?我想别的女人也是和我这样,男人几天不回家跟掉了魂魄似的吗?我想我应该是个例外,不成想我也这样。我打电话给小孙,他总推托抽不出时间回来,讲反正是再过两三个月就结业了,回去天天陪着你,你只要不烦我就烧高香了!他这么就我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我也动过去他学校看他的念头,可是工作那一阵实在是太忙了,抽不出那怕一整天,就放弃了。
  事情总是这么难以令人琢磨。记得小孙结婚前为认识我这个电视台的主持人所费的心思,以及第一次见到我时的惊喜与拘谨,尴尬与不安,我想他是真的喜欢我的。我见过的男孩子肯定比他见过的女孩子多,这一点我绝对自信。正是基于这一点,那第一次的见面小孙给我留下了比较好的印象,我想也许找一个我爱的人挺难,不如把爱我的人留在身边。有了这个想法后,第二天朋友来与我说起小孙,我没有怎么犹豫,答应了可以做朋友交往,反正我是不缺少朋友的,也不在乎多一个少一个。你可别笑我,当时我真是这么想,放在现在我不会这么说的。当时谁让我干什么都那么顺来着,像在风尖上干什么都成,真正的心想事成。现在想在那样的情形下人最容易犯低级错误。不清醒,绝对的不清醒。自我感觉可以呼风唤雨,其实所有的人都把你当傻丫头看也说不定!
  老刘为我的惊人举动感动不已。他万万没有想到我会那么决绝地打电话给他:老刘你听着,我今天就从家里搬出来,离婚协议书也写好地。不管你怎么样?离也好,不离也好,反正我的态度是明确的,就看你的了!然后我就一下子把电话给挂了。自己从街上叫了一辆出租车,趁小孙不在家,把家里属于我的东西,包括电视,我一个人不能没有个电视看吧。统统装上车。等我刚装完车准备走,老刘开车过来了,他什么话也没说,带上我和东西一块往就近的市区而去。他对这个城市比较熟悉一些,做过几个工程。在路上开始打电话找朋友,车到达城市之后不多一会就有朋友迎着我们三拐二拐地进了一个小院。朋友说:先凑合住这里吧,住不惯咱再找!我们把车上的东西弄下搬进屋里,两室一厅,旧房,但是很干净。我说:就这吧,谢谢了!
  倒腾了小半天,等打扫完卫生,身子往床上一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人整个散了架,心彻头彻尾地空旷起来。
  我想不到自己会如此简单地结束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婚姻。所有的人急着进婚姻这座围城,而大多数进城后又开始想着怎么出城。我大约是一个进城和出城最快的一个,好像我骑了一匹枣红色的烈马,从婚姻之城的东门奔进,然后人未能歇脚,马没有停蹄,一阵风似的从西门窜出,绝尘而去。

  小孙那天突然打电话回来说:“明天我回家!”之后还未等我们问话就挂了电话。我打他宿舍的电话,那边人讲不在,我知道他是在外面大的,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孙从不跟我讲,我担心了一夜,辗转反侧到天亮,疲惫得很,也未想出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我给班上打个电话请了假,我要等待着事情的结果,等着我的丈夫回来。
  我做好早饭等着,自己却一口没吃,小孙说要一早赶回来。九点差十三分,我在听到小孙轻微而带有胆怯的敲门声时,下意识地抬头又望了一眼那摆动的钟表,这之前我看过无数,可只有这一次因短促的敲门声让我记住了。打开门,小孙挤进来,我接过他的包,扔下,抱住他,毕竟许久不见了,可我没感觉到他的热烈。只是敷衍地拥了一下,说:“早饭还没吃呢?有好吃的吗?”推开我就往厨房奔,我很失望,他像陌生人了许多,甚至让我产生这样的怀疑,这就是我日思夜盼的人吗?在我愣神的时候,他两手满满的端着饭出来。放到了茶几上,又进厨房,我听到水管“哗哗哗”的响水声停了。他嘴里啃着馒头,拿着筷子又出现在我面前,往沙发上一坐,什么也不说,就一个字:吃。我说:“什么事回来这么急?”他头也不抬,停了一下,声音很低,但很有力地讲:“我吃饱了再跟你说!”
  我就这么眼看着我的丈夫,狼吞虎咽地吃着饭,我都忘了我也没吃早餐,可我一直没感觉到饿。我只是看着看着,静静地,仔仔细细地看着我选中嫁给的人,要打算一辈子跟他生活的人,却打结婚到现在快半年了,连一个月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到,这就是我的男人吗?我的快乐吗?我徒有思念和爱,却得不到施展,我徒有美丽与温柔却无人欣赏。小孙吃得很快,快得不像他那悠闲的性格。一会儿小孙收拾完进厨房,又听到水声响起,碗盆相碰清脆的声音。这房间因他的到来仿佛活了一样,有了一种家的意味,有充盈的感觉,我胡思乱想着。小孙坐到我身边,很严肃地跟我讲了一件我作为女人最不愿听到的事情,他请求我原谅。
  我千辛万苦盼来的竟是这样的结果,而且他不仅沾花惹草,而且他被染上了脏病。我无法原谅,我一时性起,摔门而出:“离婚,别无选择!”。
  我看到了刚烈的我站起来,小孙小心地坐在我的对面,木然的表情,痛苦的表情,绝望的表情,懊悔的表情——却未能阻挡住我迈出家门的步伐,门訇然在身后关上,我急步跑下楼,掩住因气愤而溢出的泪水。骑上小木兰,一溜烟蹿出去。
  风吹起我的长发,我不知道这时候应该去找谁?太阳明晃晃的,大街小巷上人头攒动,我怎么这样的不幸,婚姻带给我的所有美好一霎间全部消失殆尽了。

       下部

  总以为道路,眼前的道路努力一下,坚持一下走完它就结束了。其实不然,等你走完这一段路之后,停下来,前方还有更长的路在等着你。
  一生,都在赶路,谁也无法停下来。真正停下来了的那一天也许就是生命的终点了。

  孟瑶远离了她那段被其视为错误的婚姻,果敢而义无反顾。在常人的眼中含了些许冲动的成份。她自己怎么想的,别人永远无法真正了解。促其痛下决心,毅然决然地做出决定,最大的因素之一恐怕是因为有一个老刘的存在,孟瑶也许不否认这一点。
  有一条船漏水了,如果在近旁没有其他船的情况下,船上的人会尽力补救,同舟共济;如果近旁有一条船,大多数人的反映肯定是弃船求生。老刘也许就是孟瑶当时的一条停在旁边的船,孟瑶想也没有怎么想就踏上了老刘这条船,当时这条船上已经有人了,老刘是有家室的人,孟瑶也知道,老刘更知道。老刘只所以同意孟瑶上船有老刘的打算,孟瑶不知道,我们只能揣想。
  时至今天,在我再次见到孟瑶时,距孟瑶出走已的近三年的光景了,老刘依然未能给予孟瑶任何实质上的行为。老刘是否对孟瑶有的承诺,孟瑶提起过,但老刘始终没有明确的答复。像所有的婚恋故事一样,现实总是在不断地重复着同一个过程,每个人都了解事情的最终结果。但每一个人都想自己也许会是个特例,自己有能力改变故事的结局,以达到自己的期盼。到头来结果依然没有大的改变。

  田园有天打手机给孟瑶,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一个劲地问你是谁?口气强硬得很,田园劝他理智一点。可他不管,竟破口大骂起来。田园想此人大约就是孟瑶所说的老刘,如若真如此,孟瑶的苦日子是过定了。一个未离家室的人,眷恋孟瑶的孤单影只,却又不放心这样一个单身的女子,对孟瑶如此地不信任,如何有幸福可言。
  第二天田园收到孟瑶打来的电话,向田园致谦,诉说了她的不幸:没有办法呀,他这人这两年承受的心理压力挺大的,婚又离不了,有时候喝酒喝醉了变得有些极端。昨天晚上跟他打了一夜,因为有个场合朋友一块出去吃了个饭,他不高兴了。想他老是给我打电话,对朋友不礼貌,吃饭时我就把手机关了。等吃完饭,一开机发现老刘打过了无数信息,心想这下惹事了,就赶紧往回赶。一进门,手机就被他抢了过去,从手机中调了和我通过话的朋友的电话号码,发了疯似的一个个地给人家打电话,如果是男的就破口大骂,简直无聊透了。
  到头来他又搬出了他的那套:“我要是不爱你才不会这呢!”来替他的行为辩驳。真拿他一点办法了没有。跟他好说歹说地分手,他死活不同意,现在连家也不回了,成天跟我僄着我。大概他这段时间的心情也不好,刚完工的工程没有通过验收,正在整改,一分钱没有拿到,年底了,工人还催着拿工资回家。他人整个儿变了,跟我当初认识他时完全变了一个人。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现在我连朋友都不能有了,你说我怎么办?我只想和他尽快分手,他别再来缠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事情怎么会弄到如此地步,没有谁会想得到这样一个结果。每个人都为自己的幸福明天而努力追求,可偏偏有些人总是与不幸有缘,有人讲是孽缘,是上一辈子欠下的,今生必须去偿还!

  孟瑶打来电话,想结束这场疲劳的“游戏”,而目前处境艰难,自己当初积蓄下的几个私房钱也被老刘这家伙给借去了。上个月要他给交电话费都不肯,孟瑶讲只能这样,她想通过法律把钱讨回来,也借此表明自己的立场,让他知道知道,也好顺利地分手。她问田园有没有法律方面熟悉的人,帮忙给找一个律师问一问。田园答应帮她找一个,于是想起以前一个作律师的朋友,打电话给他,讲了孟瑶的事。他挺爽快的,说星期天约个地见见面,了解一下情况再说。于是田园通知孟瑶星期天听他的电话,同时,田园提醒孟瑶要想好了再做这样撕破脸皮的事,不然不好收场的。孟瑶那边讲,怎么会呢?我实在是受够了,我只是想过我想过平静生活,这你还不知道吗?
  田园揣想孟瑶在做出这个决定时所做的思想斗争,或许有,或许没有。会不会又是新一轮的感情用事呢?女人多凭感觉行事也不是不可能。但不管怎么样,如果真能顺利地为孟瑶讨回她那几万元钱,与老刘彻底解决问题倒是一件好事。但此类官司往往太多的诉讼程序,最后结果又往往差强人意,但愿孟瑶这个事情是个顺利的意外。
  星期天三个人如约聚到一起,详细地询问了孟瑶一些细节问题。田园感谢朋友的帮忙,孟瑶也很是高兴,就一起喝酒,田园看不出孟瑶意可以喝那么多的酒。孟瑶有了些酒意,话也多了起来,苦闷一下子倾吐出来,一付一吐为快的样子。田园想孟瑶是寄希望于此了,她又见到了幸福的影子在向她招手,她有些放松地快乐起来。快乐的相聚,分手惜别。一件事情落实,田园的心也放下了许多,为自己,更为朋友感到莫大的高兴!

  故事进行不下去了,生活照旧,苦乐参半,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孟瑶又有些日子没有打来电话了,好位律师朋友也没有,仿佛那一次聚会之后两人同时蒸发了一般,无影无踪,消失得不留一丝痕迹。
  也许真的是结果往往悖离最初的想像。

  三个月后。孟瑶打来电话,告诉田园:事情真的出乎意料。起初,也就是我们吃过那次饭后,律师到工地找到老刘,老刘听明白怎么回事后,有些气急败坏。对律师讲根本没有那么回事,要律师不要管。律师回来后从我处拿走老刘打给我的欠条,说是回去鉴定一下,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开庭起诉是很有把握胜诉的。我满心欢喜地等着,我想等有结果后再给你打电话,谁知一等不来,二等不来,打电话说没出结果,再打找不到人。我怀疑是老刘摆平的你这位朋友,他不想做这件事了,又碍于你的面子,就跟我拖。我就有点急,好容易找到了律师,我请他吃饭,在饭桌上连讽带刺,弄得他也很不好意思,说是我误会他了。讲欠条鉴定过了,结果不是很好,一直想努力一下,结果还是没有用。老刘在欠条上大写的万字上多了一笔,结果看起来和大写的佰差不多,且有一个借条被描过,属于涂改,已经不能作为法律证据了。这个结果我也是没有想到。
  当时我就有点楞住了,刚才冷嘲热讽的快嘴变得哑口无言,我真的不知道知道应该相信谁了。老刘这么多年,他真的就这般卑鄙吗?我是逼他当我面打的欠条,我真真切切地仔细看过的,如果相信老刘,那么只能是这个律师做了手脚。而他只所以做手脚也是老刘让他这样做的,他肯定收了老刘的钱。哎呀,我又一次败了,败得一塌胡涂。到此为止,我这钱是没有可能讨回来了。我说说怎么最近些日子老刘对我特别好,感情他是暗地里有些得意之情啊!我知道他对我的爱,他为此付出了很多,这我知道,所以他是不会轻意言败的,也决不会轻意放弃。他讲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他要我跟他一辈子。其实,我心里也知道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孟瑶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田园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语去讲给孟瑶听,一种悲凉从脚底漫上来,田园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这个冬天,窗外一场刚刚下过的雪还没有完全融化,楼顶上还铺着一层白,在太阳下夺人双目。

  生活因生命存在而继续向前滑行,平淡地重复着许多为人熟知的生活细节。
  我们期待生活的精彩,其实精彩的成份在生命中是持久的,但却是极其稀少的,因此才为人追求,为人珍惜。

  田园在没有孟瑶消息的日子里过着他无法言说的幸福生活,虽说每天都有新的情况出现,都会或多或少地刺激生命的核,却只是一瞬间又被田园视为平常。生活就是由这些貌似不同,其本质相同的一个又一个小小的事件构成的,田园学会了平庸地对待生活。

  田园这一段日子似乎比田园精彩几分,她的动荡生活远远没有结束,生活的惯性挟裹着继续上演精彩得让人生厌的动荡生活。不过人的适应性是不可估量的,谁都能尽快适应或者说麻木于生活的现实。
  孟瑶在叙述她的遭遇时,平静得好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她已经习以为常,尽管听者大惊小怪,她却依然以平缓、张弛有度的语言在叙说,仿佛在叙说中能够得到一份解脱,能够获得那份无奈生活之后的一份平静的心态。这是她得以在这纷扰的城市中应生活的法宝。一个貌似坚强的女孩子,其内心也常常在忐忑不安,是生活教会了她坚强,教会了她在无助生活之中的自我疗伤。
  孟瑶并不想在这场游戏中失败,虽然她已经明显地感到自己决不是老刘的对手,但她依然不肯接受这个事实,这合乎她倔强的而果敢的性格。这个她爱恨交加的男人让她过早地经历了太多的人生,现在不敢讲他们之间是被一种什么力量维系着,刚刚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爱情,后来越来越明显地感觉到并不是那么回事。爱情在其中占的成份越来越稀少。彼此成为对手,成为以斗智斗勇而对立的对手。他们逐渐地适应了这样一种生活,一种充满了挑战的生活,彼此加注在对手身上的除了爱之外,更多的是怎么样击败对方?这是一场持久战,谁都不愿轻意言败、轻意放弃,彼此为此付出了太多。他们有时想回到原本的生活轨道上都不可能了,生活改变了它的的行程。他们是走在了一条叉道上,想回去,却已经找不到回路了。

  追要欠款事件之后,老刘借醉酒之时,对孟瑶瑶进行了一次发疯的教训,折磨她,拿剪刀绞她的衣服,孟瑶无法制止他的疯狂行为,以为闹闹了就算了,可这家伙上了劲,不依不饶的,丧心病狂地挥舞着剪刀要孟瑶干这干那,要她发誓不变心,发誓永不与别的男人来往······
  孟瑶绝望了,乘老刘不备,抄起手机躲进卫生间,第一次因为自己与老刘的事给自己的哥嫂打通了电话。此时已是子夜,孟瑶一听到嫂子的声音就泪如雨下:“我受不了了,你们快来救我!”哥嫂几曾听到小妹有如此情形,即刻打车赶到将老刘堵在孟瑶的住处,哥几个让孟瑶出去,狠狠地收拾了老刘一顿。然后,把孟瑶叫进来,问:“你说个话,你们是到底想在一块,还是分手?”孟瑶在气头上,二话没说:“分手!”
  哥几个听了,指着门口对老刘说:“听见了吧,滚!不要让我们再看见你!”
  当夜哥哥们把孟瑶带回家中去住了。

  情感如同脚之于鞋子,谁的情感谁最知晓。孟瑶没住上两天便赶回了自己的住处,毕竟她还需要工作,住在小县城早晚赶班于孟瑶实在是享受不了那份挤公共汽车的福!
  老刘那几天果真没有再打扰孟瑶,让孟瑶过了几天难得的平静日子。孟瑶便赴几多朋友的约会,快乐得如自由人。虽然有时一个人回到住处打开灯,于镜前独揽,有孤单和惆怅袭上心头,想起老刘的好来,未免有些坠坠然。女人毕竟是女人,女人有女人的情感思维。于是孟瑶在第八天没有约会的情况下给老刘打了个电话,老刘那边并没有太过惊喜和不高兴,孟瑶想这样也好,那怕平静地做个朋友也好,于是就说:我们一块出来坐坐好吗?老刘没有反对。
他们在城中一家名为经典语茶的二楼坐下,临街道的落地窗,窗明几净,屏蔽了市区嘈杂的声音,只空余下数不清的饮食男女在街道上走过来走过去。这是一幅生动的人生图景。
  关系走到这一步让彼此都有些静默,相对寒喧的话语中掺杂着许多纠缠不清的东西,扯不断,理还乱。他们是这个城市中一对双飞的燕子,因春天的到来而翻飞在城市的天空之上,他们的翅膀不时擦过那高高耸立的塔尖,那塔是这个城市的标志性建筑。在市中心广场,夜色中七色极光灯交相辉映,斑斓着这个城市深黝而静穆的夜空。现在接近子夜时分,他们相互寒喧握别,如同刚刚走进经典语茶一样,落地窗外已是城市春天炫目的夜色,少有人走动,大都归家栖身了。而他们本都拥有一个温暖的窝的,可现在他们又必须独自忍受寂寞和孤独。
  他们漫步到街上,有出租车跑过来跑过去,停留又远去,他们还不想就这样匆匆而去,毕竟几年的光景一起走过。
  春已经深了,法国梧桐浓郁的叶片已经遮掩了原本毕露的枝柯。有风吹过,发出沉静而厚重的声响。孟瑶倾听着自然的声音和自己鞋子扣击水泥地面的谐音,孟瑶心中平静如水,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释放感,同时一丝淡淡的失落和空洞从心头飘过,如片片流云。
  走在深夜街头的孟瑶依然是那么美丽,美丽并没有因岁月的流逝而留下折损的痕迹。老刘默默地看着自己这个为之奔波了几年的女人,不禁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有一种类似伤感的东西提醒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妻子和可爱的女儿,如同每次见到孟瑶都由不得想起她们一样,他感到一丝愧疚和自责。他一直不承认,事实却呈现出他的自私。而为这自私所付出的代价每时每刻都伴时间而存在。老刘有些累了。
  春过了,花也开了,绚烂了一季的城市进入了另一个成熟的美丽季节,有风,有雨,甚至雷电。

2002/4/17写 2003/1/17改
青草山坡 原名 高 雷 ,山东淄博人。曾用笔名槟子、敏之。作品散见《散文诗刊》、《星星诗刊》、《黄河诗报》、《诗潮》、《绿风》、《诗林》、《南国诗报》、《小小说月报》、《当代小说》、《齐风》等报刊。作品结集《远方女子》(诗集)、《旭光晨韵》(散文合集)出版。

通联:255047 山东省淄博柳泉路252号304室 高 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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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2#
发表于 2003-8-16 22:01 | 只看该作者
请注意排版:)
3#
 楼主| 发表于 2003-8-17 08:30 | 只看该作者

好的

已排好,请阅。
4#
发表于 2003-8-17 09:35 | 只看该作者
摆渡,欢迎新朋友!:)
5#
 楼主| 发表于 2003-8-18 08:16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哑猫阿凡 发表
摆渡,欢迎新朋友!:)


谢阿凡朋友
6#
发表于 2003-8-18 18:26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青草山坡 发表
谢阿凡朋友

高手,俺来学习!问新朋友好!
7#
发表于 2003-8-18 23:49 | 只看该作者
一部完整的很贴近生活的好小说。
8#
 楼主| 发表于 2003-8-19 08:02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似水纤纤 发表
一部完整的很贴近生活的好小说。


谢纤纤
9#
发表于 2003-8-20 12:29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幽幽飞 发表
难怪写得这么好。:)

又来一高手。:)

:)
10#
发表于 2003-8-20 17:41 | 只看该作者
山坡呀,严重提醒,我在柳泉路97号呀,嗬嗬,咱们两个个得好近呀,严重要求见面的呀,认识这位厉害的老师!!
呵呵,希望尽快看到呀。
11#
 楼主| 发表于 2003-8-21 07:34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tanqisen 发表
山坡呀,严重提醒,我在柳泉路97号呀,嗬嗬,咱们两个个得好近呀,严重要求见面的呀,认识这位厉害的老师!!
呵呵,希望尽快看到呀。


不敢当啊,你是不是就在商业银行的楼上啊?

我在欧亚花园304房间
电话:3583037

看到给我打电话,见一见,交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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