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的刀

小泉流水

文人的刀

     当一枝笔一把刀放在他面前，让他选择的时候，他选择了前者。数十年后，他功成名就，只因为他的笔。
    岁月的流逝，没落了王朝。昔日的繁华和辉煌逐渐褪去。腐朽取代了血性，慵懒替代了进取。铁蹄踏破了锦绣山河，硝烟模糊了美好世界。
山海关外，萧萧的长风中喧腾着满清八旗铁骑彪悍的步伐。山海关内，王朝没落，万里沃土，已是虚胖。偌大的王朝，竟找不出一个守将。金人狂喜，明兵绝望，封疆大吏拱手请降。大明王朝已日薄西山。
    胜败已成定局，可他不甘。
    于是，他站了起来。从邵武县衙惊堂木声中站了起来，从父老北望忧患的目光中站了起来。不顾一切睥睨无视世俗的嘈杂。
因为他知道：苍茫的乱世不需要歌咏的诗句，生死堪忧的国度不需要安慰的文字。所以他毅然放下心爱的笔，远赴关外，横冰卧雪。
脱下潇洒飘逸的青衫，换上繁琐沉重的铠甲。拿笔的手已握上了刀。以文弱之躯，内事君主，外御强敌。只因身上沸腾的血液。
    兵还是那些兵，饷还是那些饷，身后依旧是那个腐朽没落的王朝。只是握笔的手拿上了刀，瘦弱的身躯披上了沉重的铠甲。
    一腔的爱国热情让他忘了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忘了士兵们失望的目光，忘了敌人的强悍。在不屑和失望的目光中，他开始整顿了。收关外流民，铸金汤城池，固边防城墙，强老弱之师，进新式武器。涣散的军队开始勤于操练了，城墙更加坚固了。
士兵看到了希望，百姓感觉到了阳光。
金人来了，无坚不摧的八旗铁骑。在他们看来夺取山海关犹如囊中取物那样简单。一个弱不禁风的文人将领，一支尽是老弱残兵，毫无战斗力的军队，欲挽大厦与将倾，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天方夜谭。
    但事情并没有如他们想的那样顺理成章。那个在他们看来弱不禁风的文人将领似乎拥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在他的带领下，原本不堪一击的军队换了一个模样，变得非常强悍。他们的八旗铁骑不再无坚不摧，不再攻无不克，不再战无不胜。
   一批又一批的清兵冲上去，一批又一批倒下。倒下又冲上去，再倒下。
   一天一夜打下来，金人尸首堆积如山。
   山海关依旧固若金汤。
   朝野震惊了，努尔哈赤震惊了。
   这一战，让大明王朝找回了自信。
   他，书写了历史。
   努尔哈赤认为他是千金难买世间少有的奇才。若能为己所用，入中原则指日可待。
于是引诱计粉墨登场。但是高官厚禄终究敌不过忠义气节。引诱计只能败兴而归。
努尔哈赤愤怒了，认为他不识抬举。于是他决定亲自指挥，一举攻破山海关。
   这场战争比以往任何一场还要惨烈。从黎明打到黄昏，再从黄昏打到黎明，周而复始，日复一日。
   双方伤亡惨重。
   清军更加咆哮了，像一只发怒的豹子，直逼城下，撞击城门，山海关危在旦夕。
   部将劝他，弃城而走。
   他不为所动。狂风吹乱了他的长发，却吹不动他守城的决心。
   喊杀声中，响起了他沙哑的声音。
  “备马！”。
   部将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但那声音确实存在。
此时此刻，他忘了他从没练过刀，忘了他只是一个孱弱的文人。他只知道，现在的国家不需要一个文人。所以他冲了出去，本是握笔的手拿着杀人的刀。
   硝烟弥漫的战场成了他书写满腔情怀的纸，锋利无比的长刀则是他尽情挥霍一身正气的笔。他用一种让人难以想像的方式，回报那片养育他的土地。
   部将惊呆了，士兵惊呆了。他们没想到那个看似柔弱的首领，原来这么强悍。突然之间，他们觉得自己拥有了无限的勇气和力量，变得强大了。此时，清军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强大，那样不战可胜。
   于是，他们也跟着首领杀了出去。如一只愤怒的狮子勇猛无比地扑向自己的猎场、、、、、、
   这一战，重伤了努尔哈赤，大败八旗铁骑。
   山海关依旧固若金汤。
   数十年间，满清仍在山海关外张望。只因为有他防守边关。
   但清军最终还是入关了。因为他死了。带着壮志未酬的遗憾，带着“死后不愁无勇将，忠魂依旧守边关”的期望。死于昏君的猜忌，死于小人的进谗，死于满清的离间。留给我们的只是“身中清白无人信，世上功名鬼不知”的无奈叹息。
   3543刀，一个令人心痛的数字，一个让历史哭泣的数字。
   一心的忠诚换来的却是触目惊心的极刑。一身的冤屈却由敌国皇帝来平反。这次第，怎能一个“悲”字了得？！
   惜墨如金的史官，浓墨重彩地纪录下他的名字——袁崇焕。
   他，一个文人。
   一个拿着刀的文人。               

敬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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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玉琴

学习过，文字很有功底，问好。

高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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