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让我们听《老歌》[原创]

断桥残雪

　　据说《老歌》是喜欢蔡琴的朋友当中“人手一碟”、“百听不厌”的一张CD,我也对它格外的偏爱。一是因为蔡琴的温厚、磁性的中音本身就富于无法抗拒的魅力，因为在她的歌声中你找不到小女子的那种悲切、哀怨、莫名其妙的自恋和歇斯底里的疯狂，只有平缓的旋律流淌着的淡淡忧伤，和悦的声音娓娓道来的美丽心情。

　　二是《老歌》收进的都是三四十年代的老音乐作品，旧上海是一个让人梦里梦外都惆怅和向往的记忆，咿咿呀呀的胡琴穿过苍老的历史隧道，繁华春梦早已经被风尘销尽，然而多情的歌声吟唱着的古旧的爱情故事，却携带着那个特殊年代的流响余韵，让我们听腻了流行情歌的耳朵顿觉清凉，被快节奏敲打疲惫了的心竟然有了些许久违的动情。

　　《老歌》是几年前一个朋友向我推荐的，当初最喜欢的是里面的《寒雨曲》，陈蝶衣的词，夏端龄的曲。听蔡琴用深情的声音唱道：“雨呀雨/你不要/阻挡了他的来时路/来时路”的时候， 仿佛看到一个愁眉微蹙的女子在蒙蒙的寒雨中，对着不解风情的寒雨祈求，祈求雨不要阻挡了“他”来时的路。当时我最为心动的地方就是这个“他”字，谁也不知道“他”是谁，只有歌中的女子和女子对着祈求的寒雨知道。

　　后来我想，这也许正是《寒雨曲》动人之处吧，比起许多青年情歌中泛滥的“你”，“他”字似乎更隐秘地指向了女子的情思深处。

　　在平时忙忙碌碌的生活中，对蔡琴的歌一般是“敬而远之”的，也许是因为年轻的缘故，听的最多的还是来去如风的流行歌曲，耳濡目染的是大大小小的 “流行音乐排行榜”。然而，这样说并不是在有意贬斥蔡琴的歌，相反，就好像一个游子无论走到离家园多远的地方，在心底深处，总是有一个属于家园的位置一样，蔡琴的音乐就是心底深处那个家园的那个守门人，也许在繁忙的日子里置身喧闹都市的心，暂时被浮光掠影般的流行歌曲填塞满了，然而当你因为疲惫和浮躁而渴望归宿的时候，蔡琴的歌声就是其中一个引路者。听《老歌》就是让心灵感动，让心情舒缓，让心海宁静。

　　每次听蔡琴，都使我对于整日吵吵闹闹的“二十岁艺术”生出一丝怀疑和厌倦，尽管这厌倦是短暂的，好像是虚伪的，但至少在聆听蔡琴的那一刻，心不再狂野，不再骚动，人也不再手忙脚乱，犹如小船驶入了一个平静的港口。

　　蔡琴的歌是“中年的艺术”。中年是人生中最有韵味的阶段，如一杯陈年老酒，不张扬但又有自己，从从容容但又绝非索然寡味，只是蕴含的更深了，要慢慢地品尝才能辩其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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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弥漫

声音的精灵——蔡琴·老歌  

撰文：青青朱朱  

　　总觉得蔡琴的歌是可以听一辈子的。情怀如诗的少女时代，听的是那份为赋新辞的轻愁；涉世之初的职场生涯，听的是那如沐春风的温存；历经世事的变迁之后，听的是那一缕沧桑的无奈吧。

　　记得看过蔡琴的一个ＭＴＶ，一袭白色的宽摆礼服，就那么静静地站在一个古老的圆形扩音器前，娓娓道出一句句经过沉淀的哀愁。从那以后，每次听蔡琴的歌，脑海中便浮现出这样的场景来，那感觉和蔡琴的声音，配合的是如此妥帖。蔡琴的声音，不是属于这个喧嚣浮华的世界，却似上个世纪初遗落下来的精灵，只有声音的存在。

　　再嘈杂的环境里，只要听到蔡琴的声音，心都会沉静下来。那歌中的离合，正是应着心底埋藏的悲欢。只是，那已不再是行于色的大喜大悲，却只留了一点沉积的从容和平静。仿佛那张褪了色的黑白照片，和那岁月中摇弋的老电影，已是融在记忆的血脉中了。

　　于是格外喜欢蔡琴唱的那些老歌，总觉得只有那些被岁月淘过的词句，才配她的声音。

　　《未识绮罗香》，但是这名字就已经有了古色古香的味道，“碧玉年华芳香时节啊……空自回肠；梦回何处是家乡，有浮云掩月光……无袖歌扇增惆怅”唱的好一出凄凄惨惨戚戚，伤心处，弦断有谁听？

　　《秦淮河畔》、《落花流水》，单看这歌名就已经知道是蔡琴的歌了，落花流水春去也，何处天上人间？秦淮风月无边，却哪来，知心人半个？

　　《忘不了》的是你的情你的好，落叶的惆怅，花开的烦恼，却还是忘不了你的泪和笑。明明知道这样的相思苦，却也还是忍不住对你的牵肠挂肚。你声声的叮咛：忘了忘了，却为何更惹人思念如潮？明知道没有结果，却还是如飞蛾一般，为了那一点火光，欣然去追。含着泪，却还是在笑着，扑入火中。

　　那么，就让今宵多珍重吧。“句句话都由衷，不管明天，到明天要相送……要再见在梦中”。没有明天的爱，是不是就注定了这样的悲怆和无奈。

　　即离别，当相思。《明月千里寄相思》，“夜色茫茫黑暗四周，天边新月如钩，回忆往事恍如梦，重寻梦境何处求，人隔千里路悠悠……桌上寒灯光不明……请明月待传信，寄我片纸儿慰离情”。明月如同故人，同样远在千里，明月还可遥望，故人却音信全无。是否已经忘却了这一段情缘？

　　最爱的还是那阕《庭院深深》。其实这故事琼瑶不必写了，庭院深深深几许，已经有足够的空间留给那些千古传奇、痴男怨女。不如归去，不如归去。那些湮没在尘埃中的传说，都在蔡琴的声音里，诉说着，感叹着……

　　很喜欢这盘ＣＤ封面上的一段话，引来权作个小结。

　　“她从来没有唱过一首后悔的歌，她的歌是一部人生的戏，我们可以一再反复播放。终究到底是她在戏中，还是你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