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猪记

曾棠

卖猪记（小说）

曾 棠

    武宝强对武德明的敌对态度一下子明朗下来！

    本来早就说好了的事情，这头猪喂到过年时杀掉，全家人都解解馋，正儿八经地过一个好年儿！可是，这才刚刚说了有几天呢，武德明竟又独断地变了卦。

    还是把猪卖了吧！卖了猪看看能凑多少钱！

    武德明是在吃早饭时说这句话的。

    当时，他刚刚没有一点目标地发完一通火，端起粥碗正要喝呢，突然又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把粥碗重新放回到饭桌上，就说出了这句话。

    那口气，容不得半点置疑。

    武德明的话着实让武宝强大吃一惊，感到有点措手不及。而王秀花也一时没有说话。

    以往，武德明的话在家里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可是，这二年来，武宝强渐渐地对武德明的一些作为表现出了极其强烈的不满,而这次更是明显!

    武宝强的不满情绪表现在他喝完最后一口稀粥后，把粥碗朝着锅台上重重地顿了一下。

    王秀花好像看出了武宝强的心思，她有点担心起来。她担心武德明和武宝强发生争吵。那样，她会在卡在中间两头受罪的。一个是丈夫，一个是儿子，万一两个人吵起来，她又能怎样呢？

    王秀花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看儿子，又看看丈夫，一双粗糙皴裂的手下意识地搂紧了两个小一点的双胞胎儿女。

    还好。武宝强把饭碗重重地顿在锅台上后，起身就朝门外走去。

    这一年，武宝强已经十五岁了。武德明不是武宝强的亲爹，他原来也不姓武，而姓杨，是八岁那年，他娘王秀花改嫁给武德明时，从西边杨家庄带过来的。武宝强在武家坡应该属于村里人说的那种“带犊子”。

    就在武宝强即将走出屋门时，坐在当门桌上喝粥的武德明打出一个满是瓜干面味儿的饱嗝后，又说道：

    不卖猪拿啥顶生产队的欠款啊！

    这时候，武宝强的左脚已经迈出了门槛。听见武德明这句话，他就屋里一只脚，外面一只脚地站了下来，他想听听武德明还要说些啥。

    快去叫你德贵叔，还有你宝印哥，叫他们来帮忙逮猪！

    这一回，武宝强虽然再没有打疑迟，但却是一声不吭地出去了。

    见武宝强走了，武德明又嘟囔起来：您奶的个逼的，还反了你呢！

   这时候，王秀花已经打发两个小儿女上院子里玩去了，自己也从水缸里舀了半盆水儿，准备洗刷碗筷。武德明看见了，就急躁地安排道：

    先别弄那些了。快去再弄点食，喂喂猪。弄点好的，让它多吃点!说完，武德明也去院子里准备起来。屋里王秀花这才冲着武德明微微有点驼的背影嘟哝了一句：

    有话不会慢慢地说啊！整天价吵吵，吵吵!唉！

    嘟哝着，王秀花便又“唿哒唿哒”地拉起风箱，搽起猪食来。

    不大一会儿，武德贵来了。他一进院子，看见武德明正站在猪圈前朝里看，就径直走过来。

    咋，大哥，不是准备着过年时杀了的么？咋突然又要卖了呢？

    武德明抬头看一眼武德贵，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又复杂起来。他赶忙掏出烟来，递给武德贵一支。两个人就吸着烟议论起猪来。

    猪圈里，一头半大的黑猪正安详地躺在斜照进来的一片阳光里。看样子，它还不知道自己等一会儿将要被五花大绑起来呢！

    是不是小犟种又说啥了啊？武德明狠狠地吸一口烟，问武德贵。

    武德贵也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来，说道：孩子都这么大了，该说媳妇了，别动不动地就跟嫂子发脾气。孩子也知道伤脸了!

    唉！武德明叹口气，正要说什么，就听见院门口一阵说笑。扭头一看，是武宝强带着宝印、宝同几个侄子辈的来了，便赶紧过去招呼他们。

    大家一阵客套。武德明吩咐站在一边的武宝强：

    宝强，别愣着了，快去看看您娘把食弄好了没有，叫她快着点。

    武宝强仍是一声不吭地转身向屋里走去。

    院子里，几个年轻人找绳的找绳，拾掇地排车的拾掇地排车。不大会儿，就见武宝强弓着腰，很费劲地端着满满一大盆热气腾腾的猪食，从屋里出来。他娘王秀花一手撩起围裙擦着眼睛，一手拿着勺子跟在武宝强的身后。

    来到猪圈前，武宝强把猪食“哗”地一下子倒进猪食槽里。王秀花就举起勺子“铛铛铛”地一边敲着食槽的边沿，一边“咾咾咾，咾、咾、咾”地叫起猪来。

    不知是黑猪真的吃饱了，还是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将要被处置咋的，任凭王秀花怎么叫，它就是一动也不动。

    武德明见猪也有点不大听话了，气得骂了一句“这个熊操的玩意儿”，就一下子跳进圈里去，抬脚朝着黑猪的臀部踹了一脚，嘴里还谩骂着：起来，操他娘的起来呀，快去吃点！

    黑猪经不住武德明的一阵猛踹，只好极不情愿地动了动身子，好大一会儿才站起来，慢慢腾腾地来到食槽跟前，耸起鼻子使劲地闻了了一下，这一闻就闻到了这次的食儿跟以往的味道不一样，只见它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就“哒哒哒，哒哒哒”地猛吃起来。

    这时，武宝印几个年轻人也相继跳进猪圈里，悄悄地朝着黑猪身边围拢。

    应该说黑猪的警惕性是相当高的。这时，它已经感觉到了这几个人的不怀好意，便不再吃食，而是抬起头来，用一种惊诧的眼神望着周围的人，自己开始悄悄地朝墙角处退缩。

    只见武德贵朝前猛地一扑，一下子抓住了黑猪的尾巴。黑猪就拼命地嚎叫起来，并努力地摇摆着后臀，想摆脱武德贵的手。可是，黑猪努力了好大一阵子也无济于事。宝印几个人也从四面八方同时下手，抓耳的抓耳，扳腿的扳腿，大家七手八脚就把黑猪五花大绑起来，抬到圈外的地排车上。

    黑猪死命地嚎叫了一阵子后，大概是累了，也许是见这几个人只是把自己绑了起来，并没有要动刀子的意思，在被抬到地排车上后，它的叫声就不再那么尖利，而是泄了气似的，气哼哼地狠狠拉出一泡屎来。

    那泡猪屎顺着地排车子箱板的缝隙，沥沥拉拉地淌到地上。武德明看见了，脸上的表情抽搐了一下。

    日您娘，这一泡屎少说也得十多斤啊！

    大家洗过手后，又从武宝强手里接过烟来，点着，就各自散去了。大家走后，王秀花开始拾掇刚才逮猪时使用的一些绳子棍子。武德明就督促着武宝强上路。

    两个人谁也不搭理谁，拉上地排车出了院子。

    王秀花看见他们出了家门，又不放心地冲他们嘱咐道：

    宝强，可别在路上再吵吵啊！

    武家坡距公社大王寨驻地有二十多里路呢！

    得快着点走。慢了，人家下了班就等到下午了！说不定这猪还要屙几泡屎呢！一出村子，武德明就催促武宝强。

    武宝强和在家时一样，任凭武德明说什么，自己仍是倔犟地一言不发，只是驾辕拉着车子低头朝前走。车子上，黑猪不时地哼哼几声，也是有气无力的样子，没有了刚才在家时的那种声嘶力竭。

    土路坎坷得很。不大一会儿，武宝强的额头上就明晃晃地浸出一些汗粒来，他燥燥地将皮帽的棉护耳娩了上去。棉护耳虽然娩上去了，但由于没有系紧，仍然从头顶上垂下来，随着武宝强走路的急慢，一呼扇一呼扇地。跟在一旁的武德明，满脸急躁地把一只手象征性地附着车座板，看上去是在帮着武宝强使劲推着车子，实际上这样做完全是一种形式，一点儿劲也使不上，因为他仅仅走路都有点跟不上武宝强呢！

    往前是武德明的本命年，四十九了！可看上去，说他六十谁都不会打疑迟的！

   过了马颊河，路上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武德明这才一下子醒悟过来：今儿个是大王寨大集。

    武德明脸上的表情更加地凝重起来。他抬头看看天空，太阳已经快正午了。再看看车子上黑猪的下半身，还好，从刚才在家里那一泡后没再屙尿。

    脚步再稀着点！脚步再稀着点！武德明不时地催促着武宝强。

    武宝强知道，武德明这样一个劲地催他快点快点，是担心黑猪再屙尿。刚才在家的那一泡屎，少说也有十多斤，如果食品站按七毛钱一斤收猪，就是七八块钱!七八块钱可能买半口袋子粮食啊！不怨武德明看见了心疼啊！

    尽管武宝强对武德明要买猪的决定极为不满，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公社的食品收购站。

    这时候，武宝强的额头上已经是汗淋淋的了，被深冬的阳光一照，亮晶晶的！他摘下帽子，用棉袄袖子擦了一下额头。武德明也是走得气喘吁吁地，黑布对襟棉袄早已经敞开了怀，变了色的羊肚子毛巾搭在了脖子里，一缕缕淡淡地热汽在他的头顶袅袅升腾。

   爷儿俩把地排车紧紧捱在一辆也是载着一头黑猪的车子后面放好。武德明抬头看了一眼前面，有十几辆车子呢！每辆车子上都躺着一头猪，那些猪们有的在小声哼哼，有的在大声嚎叫，还有两头猪在默默不语地用眼睛愤恨地看着这些神情各异的人。

    卖猪的车队每隔一会儿就向前挪动一点点。

    等了一会儿，外面又过来一辆车子，却没排队，而是径直加到了前面的队伍里。后面的人就不满起来：怎么能加号呢！

    可嚷归嚷，加号的那辆车子依旧加在了队伍里。

    武德明看了看自家车上的猪，再看看眼前蚂蚁挪步般等着卖猪的队伍，皱起眉头来，脸上露出一种担忧的神色，一双小眼睛顿时黯淡下来。

    他算计了一下：照这种速度下去，下班前自己的猪肯定过不了磅。过不了磅就得等到下午，这一等说不定这猪还要屙尿几泡呢！唉！

    你在这挨着号点啊！武德明突然对武宝强说，我去前边看看，您二姨老娘在不？

    哪里驴尾巴带棒槌的二姨老娘啊！武宝强听见武德明的话，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仍是没有言语，心里嘟囔着，就顺势倚在地排车的车把上。

    武德明见武宝强对自己的话没有一点反应，就有点想急：这个小犟狗日的孩子，真仿他爹呀！这要在家里，早一巴掌论过去了！可这次，武德明努力地控制住了自己。

    听见了没有啊？看好猪！我到前边看看去。说着，武德明就朝着前面人头攒动的过磅处挤去。

    武德明在地排车之间的缝隙里一会儿侧身，一会儿踮脚，挪了好大一会儿，终于挤到了过磅处。

    只见一高一矮两个人正在对躺在地上的一头白猪进行评价。高个子中年人戴着眼镜，穿着一身很利索的中山服，还围着一条棕色的围巾，好像是个头儿。矮个子胖胖的，戴一顶鸭舌帽，浑身油腻腻的看不清了年龄。大家都喊他马师傅。

   高个子中年人说着一些术语。矮胖子就在白猪身上摸摸这里，抓抓那里。武德明看见，在白猪躺着的地方向西，有一条通道。两边是钢筋焊起来的栅栏墙，到西头才是一个大地磅。地磅再向里，就是猪舍了。验收后的猪统统被赶在猪舍里。这时候的猪舍里，屎尿的臭味儿，猪们的哼哼声绞合在一起，正乱如刚烧开的一锅粥。

    武德明看到高个子中年人正在贴着栅栏墙的外面朝着地磅处走，有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庄稼人紧紧跟在他的身边，低三下四地连声问道：

    刘站长，几等啊？刘站长，给几等啊？

   二等，不是对你说了吗？看上去，高个子刘站长很不耐烦，说道：今儿个你这是头一个二等猪呢！

    武德明还想再看看络腮胡子再怎么哀求刘站长呢。就听见一阵声嘶力竭地猪嚎。刚才还被五花大绑地躺在地上的那头白猪，正在矮胖子的驱赶下，灰溜溜地贴着过道的栅栏，缓缓地朝着地磅处一点一点地后退着。白猪一边后退，一边惊恐地瞪着矮胖子手里的一根黑色橡胶棒。突然，白猪就像再也忍不住了似的，“噗哧”一声，从臀部喷出一摊热气腾腾的废物来。

    武德明就看见那个络腮胡子的脸，猛地抽搐了一下子，从刘站长身边飞快地跑到矮胖子跟前，满脸堆笑地把一支烟递上来。

    马师傅，马师傅，您歇会儿，我来赶！说着，络腮胡子的目光就直直地停留在了白猪排泄出的那堆废弃物上，眼睛里流露出一种痛心的神情。

    得十多斤呀！武德明心里惋惜到。

   地排车的队伍又向前挪动了一点点。

    武德明在过磅处与自家的黑猪之间来回地跑了好几趟。眼看着前边只剩了一个地排车就挨上号了。突然，高个子刘站长把磅砣一提溜，站起身来。紧接着，矮胖子就大声喊道：

    下班了，下班了，大家都回吧！明儿个再来！

    武德明听见，心里一惊。喊道：马师傅，就剩这两三个猪了，您就给验过了吧！

    武德明这一说，另外两个庄稼人也跟着一起哀求起矮胖子来。

    到点了！矮胖子很不耐烦地嚷道：站上有规定，到点下班，不许非上班时间收猪!

    说着，矮胖子扭头追赶刘站长去了。

    武德明心里那个晦气呀！他望着一高一矮两个人远走的背影，心里日娘倒逼地骂起来。

    而此时，武宝强的脸上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地开心来。

     武德明骂了两句，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冲武宝强骂到:

    不用你小犟狗日的幸灾乐祸，我去找您二姨老娘，这头猪今儿个是非卖了不可！说着，他转身朝着刚才过来的大门口处那个值班室走去。

    武德明来到值班室前，用片刻的时间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拍打拍打棉袄的袖子，清了一下嗓子，满脸带笑地冲着值班室里，小声地喊道：屋里有人么？

    在武德明连连问了三声之后，才从屋里传出一个很严厉的声音：

    干什么的？然后，武德明才看见门口挂着的门帘一动，探出一个额头上冒着腾腾热气的光脑袋来。

    干什么的？光脑袋上下打量了一番武德明，又问道。

    嘿嘿，打扰您了同志，我问个人？武德明哈了一下腰，接着就说出来他要找的那个远房二姨的名字。

    哦，找申会计呀！光脑袋一下子从屋子里蹦了出来，你是她啥人呀？

    嘿嘿，那是我二姨！武德明诺诺地说。

    光脑袋指着东边不远处的两排标准红瓦房子，换了一种口气说道：后边那排。看到没有，后边那排房子最里边那个门就是。

    武德明有点受宠若惊地冲着光脑袋连连点头，说道：谢谢您了，同志，谢谢您了，同志。

    说着，武德明对光脑袋挥一挥手，转身朝着院子深处的那两排红瓦房走去。

    这边武宝强把这一切看地真真切切，心里就有点鄙夷地想到：啥样的二姨老娘啊！驴尾巴带棒槌的亲戚！

    武宝强正猜测着呢，就下意识地看到，在远处的红瓦房那儿，武德明正有点畏头缩脑地跟在一个个子不高却很胖，剪着短发的中年女人身边，朝这里走过来。

    两个人路过门岗值班室时，刚才那个光脑袋已经从屋里迎了出来，这回他头上戴了一顶灰色的帽子。

    之前那个光脑袋满脸带笑地对着女人一哈要：

    申会计，您还没吃吧？

    女人哼了一句什么，径直朝着武宝强这边走过来。

    近了，武宝强才看清楚，那女人是个白皙脸，还戴着眼镜呢！

    这时，武德明紧走两步，来到车子跟前，对武宝强说：

    宝强，快过来，这是您二姨老娘！

    武宝强就站起来，极不情愿地叫了一声：

    姨老娘好！

    嗯！二姨老娘看也没看武宝强，而是对着武德明说：

    就这个猪吧！行，我去找个人先把磅过了！二姨老娘说着朝刚才刘站长两个人去的方向走去。

    武宝强在武德明的帮助下，就把车子拉到了栅栏过道口那儿。

    不大一会儿，武宝强就看到那个高个子刘站长，跟在二姨老娘的身后走过来。

    二姨老娘微笑着冲刘站长说：刘站长，麻烦你加会儿班，把这个猪给他过了吧？

   刘站长一脸的不高兴，但嘴里却连声应承着：好的好的，您就放心吧申会计！

    那好！二姨老娘就对武德明说道：赶快把猪拉过来吧，让刘站长先过了磅！

    这时候，武宝强只好打消了刚才还幻想着把猪再拉回去的侥幸念头，极不情愿地跟着武德明一起，很费劲地把黑猪从地排车挪到了地磅上……

    后来，武宝强不断地想起来那次卖猪的经过！每想起一次，他的心里就会烦乱一阵子。

    武宝强清楚地记得：那头黑猪一共卖了一百二十七块五毛钱。武德明用五毛钱卖了五个烧饼，给武宝强吃了俩，剩下的那三个烧饼，他就揣进怀里，带给了家里的那对双胞胎小儿女。

    武宝强还记得：那一年，生产队年终公布的欠账单上，第一次没有出现“武德明”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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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曾棠 于 2010-2-18 17:04 编辑 ]

曾棠

原帖由 任意 于 2010-7-31 18:31 发表
朴实的语言，乡村熟悉的事，让人感觉很亲切。越来越简洁的语言，祝贺。

好长时间没上来了，谢姐姐关注、点评！

曾棠

原帖由 雪里红 于 2010-7-27 14:34 发表
特殊年代的辛酸往事，读后让人久久回味，一泡尿，一泡屎，相当于半口袋粮食。辛辛苦苦喂了个肥猪，却不得不卖给收购站，还得靠走后门，哎，那是一个多么荒唐的年代呀。

谢雪里红老师关注，望多指点啊！

曾棠

原帖由 天边的彩霞 于 2010-7-23 21:11 发表
曾棠的小说越来越有味。笔法结构语言堪称老道了。支持。

问好彩霞。好久不见了，可好啊！

任意

朴实的语言，乡村熟悉的事，让人感觉很亲切。越来越简洁的语言，祝贺。

雪里红

特殊年代的辛酸往事，读后让人久久回味，一泡尿，一泡屎，相当于半口袋粮食。辛辛苦苦喂了个肥猪，却不得不卖给收购站，还得靠走后门，哎，那是一个多么荒唐的年代呀。

天边的彩霞

曾棠的小说越来越有味。笔法结构语言堪称老道了。支持。

曾棠

原帖由 立青 于 2010-2-25 16:33 发表



欣赏点评，拜读曾老师的小说！！

多谢立青老师关注，多多交流啊！

立青

原帖由 刘满园 于 2010-2-18 19:23 发表
小说写的很精彩，有浓郁的生活味儿，也写出了生活得艰辛，人物形象塑造较为成功。欣赏了。

欣赏点评，拜读曾老师的小说！！

曾棠

原帖由 刘满园 于 2010-2-24 10:08 发表
再读精华作品

问好满园老师，远握

刘满园

再读精华作品

曾棠

原帖由 南来北往 于 2010-2-21 19:38 发表
语言精练，生活气息浓厚，学习

多谢关注，多交流啊！

南来北往

语言精练，生活气息浓厚，学习

曾棠

原帖由 薄暮 于 2010-2-21 12:14 发表
学习欣赏佳作！问好！

问好薄暮，多谢关注，远握！

曾棠

原帖由 西北明月 于 2010-2-20 19:58 发表
真不错啊，再读一遍。问候朋友，

谢明月来读，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