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金秋】 散文 秋蝉断章

韩元富

      立秋了，蝉的鸣噪也与以前不一样了，似乎是得到了什么指示，没有前几天的激烈。早先，几乎是日夜鸣叫，没有停歇，就是在雨天只要不是大雨，也可听到蝉的叫声。这蝉的叫声起初是由一种个头较小的小蝉起头，然后就是大蝉那排山倒海一样的大合唱，然后是小蝉在后面清清唱，一波，一波，另人好不心生烦意。在一株树下听蝉的歌声，你会发现它是在这株树上唱，待到离开这株树，你会发现它又在另一株树上了。这时的蝉歌声显得粗犷多深厚，再也不是燠热之天的壮观大合唱了，可是你仍然会觉得每一株树上都有一只蝉在唱。直到有一天，一只蝉突然掉在你的面前，你才发现天凉了，而你的头发也白了。

      早年间，我还是乡下的小孩子，父亲领我们带了手电筒去村外的树林里捉蝉的幼虫，我们哪个是叫结留的。有时一个晚上是可以捉到几十个的，然后，捉回来放到盐水里，也会留下一二个放在蚊帐里，让它吃蚊子——也是在成年以后，我才知道他们是根本不吃蚊子的——到了第二天就看到蝉脱去了它的凯甲，白色的身子在不经意间变成黑色。也有时候，我们会提一个马灯（我们那叫提灯），然后放在有蝉叫的多的树下，然用脚跺或手晃树，这样有些蝉就会落到提灯边，我们就会把他们收入到盒子里，第二天喂鸡。过了几天，放到盐水的里的幼蝉（结留）有了咸味，母亲就会用油炸了给我们吃。那个真是一个美味。毕竟那时吃肉也只是在逢年过节或是家里有事才会有的。所以，这个夏天对于我们来说可以吃到荤性味的事，蝉就是其中之一了。还有就是捉小鱼了，那个时候，我会用个罐头盒子里面放上些馒头屑放在水边，有时还真可以捉到不少的一拃长的小鱼或是泥鳅呢。这也会让父母给用油炸了吃的。不过，最多的还是父母用小碗放在锅里蒸熟后加些葱花和油来吃。 现在我离开老家快20年了，老家也在一天天地变着，家里的池塘也变成了一汪死水，再也不会有河里的水流入到这里了，而每逢雨季村里的雨水流到这里就没有了去处。村里两处池塘都不再有人在晚上游泳了。大街上也没有了孩子的呐喊。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打开热水器就可以洗个热水澡了。没有谁会想到河里洗澡了。村里不断地有新房子建起来，而多数的房子却在一天天破败起来，没有人的房子，怎么会不破败呢。在村子里若不是年，是见不到几个年轻人的。可是在外的人在外却也不是多么的风光，就是如何的不风光，他们在回家时也会整个做的很是风光。这几天在老家住了一天，我没有听到蝉的叫声，难道这蝉也迁到了水泥遍布的城市？蝉也耐不住寂寞了，还是找不到生存的地方，如同我多年以前在春天可以看到的燕子，现在由于人们的屋子从门到窗都做成了封闭的，燕子再也进不到人们的屋里，所以，在春天里再也见不到燕子，知道节气变化的日子就不能看它们了。

      农村乡下老家没有蝉的叫声了，现在我偶而听到的那声声蝉叫，是哪一只叫的呢，哪一只是从我的家我的乡下老家飞来的？那声嘶力竭的叫，是为谁？ 壮观的蝉叫里也会有突然终止的一刻，如同燠热的天也会在瞬间有一丝寒意一样。而这也许就是命运的无常吧。所有的怀念都无法阻挡现实的变化，农耕文化正在远逝，我们都是农民的孩子，所以我们无法默视农业的远去，然而，城市化终将到来，无论这个结果是对还是错，我们都是一个没有发言权的承受者。我渴望慢生活的舒适，也渴望都市文明带来的便利。

       我如一个兽，我在找，可是却 找不到一个出口，在暗夜里，我变作一蝉，一只从乡下来的蝉在城市的上空声嘶力竭。。。。。。。。


      大约是从寒露之始，大江南北就没有了蝉的那很是壮观的大合唱了。也就这样的时光里，在路上偶或被一只没有声息地蝉打中。就是看到树上的蝉，大约也是死去了很长时间了，倘若听到一声蝉的叫那真是一种稀奇了。这就是寒蝉的来历吧。这个时候的水，也是为大人常说的，水生了凉寒气，是不能像夏天那么可以任性地畅饮了。

     还是说蝉吧。从树上突然掉落的蝉，你会发现它的身体已经生了霉，而那么一刻你也会听到那一声蝉的鸣，如同一个疲惫不堪的人或是喝醉的人所发出的呻吟，还没有等你明白过来，蝉就打在了你的头上。这一刻，秋才是真的来了，蝉这一数年的光阴所换来的如黄金一样的时间就在他的歌唱里就消逝了，而我们也在蝉的歌唱里把这年的夏天消耗殆尽。蝉一夏天的歌唱，无怨无悔，可是这半年的时光或是多年的努力，我们换来的机遇却没有如蝉一样得到自己心仪的一切，或是没有什么也没有。这些时间我们忙，想明天的时光是如何的短暂，自己的事情如何重要，可是，这世上就是没有了多么重要的人物，一切都还在继续。我们过了一天又一天，一无所有，心生反问时间都去哪儿了？我们的有意义的生活在哪里？

     上个月我回家了，父母闲聊起来，父母就说，每回听人说人家的孩子又回家又来电话，自己的脸上就噌噌地冒火。你就是再忙也给家打个电话呀。你没有，一年下来你回来不几次，电话就那么重要么？你真的是那么忙？我说我给弟弟打，父母一听这就更是几近咆哮起来，我们有电话为什么不给我们打？有事给我们打，我们的面子呢？你要了个面子么，我们呢？！我不是闵子謇，所以，我也说不出“母在一子单，母去二子寒”那让人一听就落泪的话。可是听着朋友给我说的一个故事，我却流下了泪水：有一个人在一次犯错后，母亲再次责打他，以往母亲无论怎样责打他，他都不会哭泣，可是这一次他竟然放声大哭。母亲不解，他说，以往母亲责打我，我都感觉到很疼，现在母亲的责打，我感觉不到没有以前疼了，母亲连责打我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却还是不争气，所以我才哭泣。父母在我们尚知有来处，可是一旦父母去，我们可就只有归途了。寒蝉有一夏天的努力，便也足了。可是对于我们这为人子的来说，我们几乎都是一个个的小人物，所以我们有的是时间与我们的父母相见，有的是时间是可以与我们的父母相见的。想到了我的那位守在父母身边对于我们向往不已的朋友，我就感到真是很是很是惶惶不可终日，毕竟，我们的生活境况几近相似，可是朋友却可以在父母身边可以尽一下孝心，而我呢，而我呢？就是有那一堆的浮名，又算得了什么？

       枝上的蝉从鸣叫的大合唱到秋风中的凄凉，也把我们的这一年的最好的岁月成了落日，有多少的人说二十四孝是多么 的不尽人性，可是能有多少的人想过这二十孝也正中国穷苦人对于父母所能做的最大的报恩，这二十四孝中的哪一家不都是穷苦之极，卧冰求鲤，剜肉侍母，还有那寒鸦反哺，羊羔跪乳无论是天性还是我们自己的猜想，这都说明对于父母之恩不是我们有多大的荣耀才可以做的，为父母洗洗脚，为父母亲讲讲话，陪父母上街，哪怕是打电话也算把为人子的孝心表达出来，作父母固然希望孩子有大出息，最终，做子女的一年下来就是灰头土脸的回来了他们又何曾不是高兴不已？

      坐听枝上寒蝉鸣，小憩树下子女情。

韩元富

欧阳梦儿 发表于 2017-11-19 12:51
有一部分确实在散文版发过。依据本人对“首发”二字的理解，就不应出现在参赛文里面。参赛文首要条件是“原 ...

这次是最终的修改稿，所以可以是首发。谢谢，您的见解。

欧阳梦儿

有一部分确实在散文版发过。依据本人对“首发”二字的理解，就不应出现在参赛文里面。参赛文首要条件是“原创首发”。

韩元富

逐鹿江南 发表于 2017-11-16 08:08
提读支持！问好元富！

谢谢，有好文必上传。

an安

韩元富 发表于 2017-10-19 21:53
谢谢九宫老师，我本人就是一个很率性的人，对于得奖对于读者的看法本就不是太在意的。这些想法我用于创作 ...

支持，笔写我心，勿论其它。

逐鹿江南

提读支持！问好元富！

韩元富

再一次谢谢大家对本文的支持。也请关注我的老周讲诡事系列。

韩元富

喻芷楚 发表于 2017-10-30 09:48
看着对蝉的语言表达非常亲切，这都是我们曾经经历却没能写出来的话，欣赏，问好！

谢谢您的喜欢，我会写更好的作品的，请关注我的其他作品，老周讲诡事正在中财更新。

喻芷楚

看着对蝉的语言表达非常亲切，这都是我们曾经经历却没能写出来的话，欣赏，问好！

瑞雪洪荒

今天应该可以加分了，我偶去试试。

韩元富

郭子贝 发表于 2017-10-20 15:42
作品以秋蝉为线索，抒发故乡和赤子情怀，以物喻人，感情真挚。

谢谢，不这样的话这个作品就收不尾了，也深入不了。当然是我的个人看法。过一个时期我再想想，有没有其他的处理方法。谢谢老师的阅读。

剑叩南天

以蝉为线，描述人世，抒发乡情，还是不错，但总觉得倒数第二段的插入略显勉强

韩元富

瑞雪洪荒 发表于 2017-10-27 12:45
怎么加不上分了？今天到限期了吧？明天再加。

谢谢老师对于我的小文的支持。我会继续写出好文章的。请关注我的老周讲诡事系列。这个作品也不错。中财已更新多篇。

瑞雪洪荒

怎么加不上分了？今天到限期了吧？明天再加。

瑞雪洪荒

好一个秋蝉，故乡情结，赤字情怀，尽在其中，欣赏老师好文，加分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