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李灿 于 2018-2-13 12:34 编辑
大约是前年的这个时候,也就是2016年2月,我在十堰作协的博客上看到了一则征稿启事。为了让人们记住1970年以来,和十堰文学有关的人和事,十堰市作家协会准备编撰一部《十堰文学人物谱》。我当然觉得这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一个家族都有家谱,一个市的文学怎么就不能有一个谱呢?
我当时是这样想的,我从2006年上大学开始从事文学,到2016年不刚好是十年吗?这十年虽说没有大的成就,但起码也经历过人生的大起大落。我想还是写一篇小传,投稿了再说吧!我把小传写好后,投到十堰作协的邮箱。很快,编辑回复了,指出了我那篇传记存在的问题。我就按照编辑的指导,修改后重新投稿。我想,反正我就是一个小人物,上不上也无所谓,重在参与嘛!我当时还是体制外的人,什么协会会员都还不是。总之,大家记不住我也很正常嘛!
不过,到了4月的某一天,我的人生经历了重大的转折,我也没想到这会和《十堰文学人物谱》有什么关系。原来,我接到了竹山县文联、作协的两个领导张静峰先生和袁胜敏先生的电话,他们邀请我加入竹山县作家协会。因为那个时候文艺在复兴,各地的文联、作协重新开始活动,一般都在换届选举。
我参加了竹山县作协的换届会议,顺利地加入了县作协。我也在竹山作协的QQ群里面看到很多信息。有一次,袁胜敏先生在群里转发了关于《十堰文学人物谱》的征稿启事。我现在加入县作协了,之前发的小传就作废了,要在县作协的统一安排下重新发。袁胜敏先生是县作协秘书长,应该统一发到他那里,一并审核再上传。
我就按照要求,把那篇小传重新删改,再发给袁先生,之后就没再理会这件事情了。我之后很长时间也没有再看到关于《十堰文学人物谱》的消息了。
然而,我和袁先生的联系在网上一直没有停止过。袁先生为人很和蔼,同时也很幽默。为了指导会员写小说,他把当代的一批小说作品陆续发到群里,供大家学习。我那个时候也把他传到群里的作品下载下来,整理在一个Word文档中。我把这个文档打印出来了,还拍了两张照片发到群里,我在打印稿的封面还贴了一张小纸条。我在群里说,非常感谢袁先生的付出。袁先生回复说:“这是竹山作协的功劳,不是我一个人推荐的。另外,你也不能把我用补吧(方言,补丁的意思)这样biā(方言,贴的意思)起来啊!”
他也经常指导我怎么写小说。他看过我的一些作品,对我说:“你的小说有一个问题,一定要改,那就是人物对话太多,这是大忌。”
我偶尔也去参加县文联、作协的活动,他也和我谈过很多。我们县文联主席王素冰先生也很器重我,袁先生就对我说:“王主席平时也很忙,你不要每写一篇文章就发给王主席,他哪有那么多时间逐一进行指导呢?等哪一天你觉得哪一篇真的很成熟了,再发给王主席看看,那样才有意义嘛!”
我们就这样一直保持着联系。终于有一天,他在QQ中对我说:“《十堰文学人物谱》已经出版了,里面有你的传记。竹山的几本都在我这里,你抽空下来把它拿走吧!”
我盼望已久的那本书终于有消息了,我几乎都快忘记了。放寒假后,我终于决定要去县城拿那本书,因为我知道他就在县文体局文艺创作组工作。
袁先生很热情地接待了我。他和我讲了自己的经历:“其实我年轻的时候也在乡下教过书,在两个人的村小教过,在管理区中心小学也教过。在那样艰苦的条件下,我一直没有放弃文学。现在终于能在文体局这样的环境里安心创作了,有自己单独的办公室,这就是我的收获。”
袁先生还提到我写的《文学笔记》,他说:“我负责县文联的刊物《堵河》的审稿工作,过年后那一期准备发你的《文学笔记》,这也是县文联王主席的想法。我们这个刊物之前没有谁写过读书笔记这类文章,这种体裁很新颖。我看你写的《文学笔记》就很舒服,连错别字都很少。”
我说:“这件事情前不久听袁老师说过,校对过很多遍,能看到的错别字都改了,读后觉得明显不通顺的话也改了。”
袁先生说:“如果本身文字功底不好,你校对一万遍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过你的笔记顺序有些乱,我们觉得应该按照古今中外这样的顺序,所以有些章节进行了调整。”
我解释说:“我当时是随笔写下,不是专业的学术著作,所以就没考虑时间先后等细节问题。”
袁先生继续说:“你自己练笔可以随便写,但如果发表到刊物上,或者将来出书,那就要考虑这些问题了。你写得太乱,读者就很难接受,最基本的规矩还是不能乱的。”
袁先生和我谈了整整一下午,我看得出他讲的是真心话,讲到情深处,往往热泪盈眶。临走时,除了那本《十堰文学人物谱》,他又找了几本刊物送给我,让我多学习别人是怎么写小说的。
晚上,我在QQ中回复说:“非常感谢袁老师的指导,你讲的话是充满真情实感的,因为我看到你流泪了。”
袁先生也说:“是的,文人应该相敬而不是相轻。”
我最近一直在想,我有什么资格,能上《十堰文学人物谱》呢?我又有什么资格,能够接受袁胜敏先生这样的大作家的亲自指导呢?当下,文学的主流是小说,我除了在黄冈的《问鼎》发表了一篇《精神寄托》,在中财论坛发表了一篇《否决》,此后就再也没发表过小说了。其他的体裁也不怎么样。有人说我旧体诗写得好,可是旧体诗是特殊的文学体裁,当下谈文学一般是不包括旧体诗的。新诗,也就是2015年在《大家教育周刊》发表过一首《老屋》。散文,也就是大学时在校报发表过几篇,加入县作协后在《堵河》发表过两三次,名刊几乎没上过。如果牵强地算起来,《新班主任》上发表过一篇《震撼心灵的家访》,哪里拿得出手呢?我唯一上过的大刊是《演讲与口才》,可是《演讲与口才》的文章不是纯文学,带有杂文的性质。这么一算,我对十堰的文学又有什么贡献呢?我很欣慰,这个时代还有像袁胜敏先生这样的文学前辈,他们一直在默默地帮助我们这些年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