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

曾经沧海

　                                                   （文\曾经沧海）　　
　　
        这是一只黄嘴黄脚，羽毛呈黑色泛着金属光泽的雄鸟。
　　
　　八哥囚在笼子里，眼睛转悠着，一闪一闪的闪烁着亮光，映衬着这昏黯的黄昏。
　　
　　小雪把一个食指伸进镂空格子的笼子里，八哥偏着头呆呆地看着，突然伸出嘴啄了一下，小雪赶紧把指头缩回，感觉手指麻酥酥的，有点痛。
　　
　　小雪故作恼怒地骂：你这家伙！
　　
　　八哥还嘴：你这家伙！
　　
　　小雪兀自笑了。
　　
　　一眨眼，八哥跟她相依相伴已有两个年头，这日子仿佛只是吸一锅烟的工夫，快得撵也撵不上。
　　
　　师范毕业后，她被分到了卧龙乡远口小学。她没有背景，只能听从分配，当务之急是先站稳脚跟再图发展。远口小学离县城九十多华里，距镇上有二十多华里，要过一条小河，趟两条山溪，还要爬十多里紧脚的山路。本来与吴方约好了不管分到哪儿都一起走，但吴方中途变卦，他舅舅教育局有熟人打点，他就留在城里学校。
　　
　　临行时，吴方送给她一只八哥，说偏远的乡下，人地两生，想必那日子是难熬难捱的，这只八哥是家里人从小调养长大，通人性，会说话，还会唱简单的歌谣，它会给你带来欢乐和生气的。他说他离不开这只八哥，就像离不开小雪一样，但他相信小雪和八哥迟早会回到他的身边。
　　
　　小雪笑笑，俏皮地说，到哪儿都是干革命，别为我牵肠挂肚吧！小雪脸上漾着笑，但与吴方揖别那一刻步子还是迈得有点艰难。
　　
　　学校就两位老师，何老师是本村人，五十八岁了，不住校跑通宿。小雪吃住在学校，吃了晚饭闲着没事，就倚着学校大门，望远方迷蒙的山麓和高空漠漠的云霞，当夕阳跌下山脊，暮色就蚕食着村子。
　　
　　此起彼伏的蛙鼓，凄厉的猫头鹰哗笑声，夹杂着窗外淅沥的秋雨，滴滴滴！沙沙沙！击在瓦背上，打在学校背后的梨树上，阴一声阳一声时急时缓撞击着耳膜。屋里好闷，她想打开窗子透透气，推开窗户，风雨就呼地扑了进来。突然，她想起紧挨着学校背后的荒山上有几排坟墓，村民说曾有人在晚上看到幽绿的鬼火在坟地里游荡，也不知真有其事还是村民故意逗她吓她，小雪潜意识朝窗外望了一眼，这一望竟真的看到了一粒火光一明一灭的，她的脸立马就白了，她咣地关上窗户，一头扎进了被窝……
　　
　　人龟在被窝里，眼睛闭着心里醒着，一个晚上都难以落枕。
　　
　　手机响了，是吴方打来的。想我吗？惯例的开头语，那声音火辣且焦渴。
　　
　　想呀！可惜……小雪蒙在被窝里说话。
　　
　　感冒了吗？怎么声音嗡嗡的有点异样？
　　
　　没……没有……我有点害怕……我藏在被窝里说话哩！
　　
　　害怕？怎么回事……电话那头的声音急促起来。你一个单身女子缩在学校里，是不是有人心怀鬼胎偷觑或打你的坏主意？
　　
　　你别想得那么肮脏好吗！你以为乡下的人尽是坏人？
　　
　　反正你去了那鬼地方我不放心，多想想调走的事，早日调进城里来！
　　
　　我前脚才来，后脚就想离开，太急了吧？时间不早了，这些事以后再说吧，我要睡觉了。小雪挂了机，她有点心烦。
　　
　　以后每当到了晚上，越不敢想的事越充斥心头。躲在梨树上的猫头鹰仍是拿腔拿调的叫，那怪叫声极有穿透力，更衬出这夜的岑寂幽深。她不敢再看那坟地，但眼神老是拢不住跑出窗外，那一粒神秘的火光似乎仍是眨着诡谲的眼睛。
　　
　　她唯一的办法还是钻被窝。
　　
　　早晨何老师来到学校，发现小雪眼眶红红的。问，熬夜了吗？晚上是忙着备课批改作业还是……
　　
　　没什么了，只是刚来到这儿，不大习惯。小雪尽量把话说得轻松。
　　
　　何老师不再说什么，走进教室。
　　
　　隔几天，村长就带了人来把学校背后那几棵老梨树砍了。
　　
　　小雪好诧异，培植一棵梨树多不容易，怎么给砍了？何老师说，砍了梨树可以重新栽一棵，可是你走了就再不会有人进山来教书了，我很快就要退休了。
　　
　　小雪一头雾水，何老师答非所问，梨树砍了难道与自己“熬夜”有关？
　　
　　此后，再没有猫头鹰躲在梨树上憋着嗓子怪叫，坟地上的火光也悄然消失了。好怪的！不可思议，小雪摇摇头。
　　
　　何老师，你相信世间有鬼火吗？有一天小雪问何老师。
　　
　　何老师摸出一根烟点上，耸肩缩腹吸了一口，说，不相信，就算有鬼火也只是磷火，但是你看到的“鬼火”不是磷火。
　　
　　你怎么知道我看到鬼火了？
　　
　　何老师不作正面回答，仍是大口大口地吸烟。你一个女孩子家，跑进这山沟里来，没人做伴，晚上我一个老头也不便来照看你，唉！我也是通宵睡不稳觉呀！
　　
　　何老师指间的烟头一闪一闪的。
　　
　　小雪心头一震，蓦地想起坟地上的火光，心中倏地涌起一股暖流……
　　
　　白天容易打发日子，小雪和何老师的课都排得拍满的，根本没时间想心事，放晚学学生离校，校园里就显得格外的空落寂寞，好在有了这只通人性的八哥，也就稀释了好多孤寂与无奈。
　　
　　八哥原来就会说“你好”“拜拜”“欢迎”等简单的词语，小雪又教会了“老师好”“同学们好”“快起床”几个词语。每天清晨同学们走进校门，八哥就说“同学们好”；何老师出现在学校里八哥就说“老师好”，乐得学生和何老师围住鸟笼又是笑又是跳。
　　
　　何老师说，他年轻时也喂养过八哥，现在市场上有鹩八饲料，把饲料研碎后加鸡蛋液和水搅拌，再加一些辅助饲料诸如水果泥、青菜泥、烤干的鸡蛋壳粉、小虾干碎末、昆虫喂养。何老师给小雪送来一篓山梨，几个鸡蛋，学生则送来好虾米和蚂蚱。小雪眨罢着眼睛，说：喂养八哥还有这么多学问？
　　
　　早晨是调教八哥说话的最佳时刻，也是学生雷打不动的读书背书时间，有一天下了早自习，小雪把小翠花留下了，她有一首古诗老是背不下来。小翠花是老师常说的那种“菩萨”似的学生，脑子不开窍，留了两次级还是中等偏下的成绩，何老师曾被小翠花搞麻了脑壳。唔哩哇啦又读了二十多分钟，还是前言不搭后语背不囫囵，小雪有点心急，就轻声骂了一句“笨死了”，哪想到以后八哥一看到小翠花就叫“笨死了”，惹得学生捧腹大笑。
　　
　　早晨是八哥接受语言最强的时候，想不到小雪的一句不经意的话竟让八哥记落了肚。这事很快就传到小翠花父母那儿，小翠花父亲跑到学校急急火火找小雪，说他的女儿笨他们心里有数，但老师骂了为什么还要教八哥骂，让全校学生像观看耍猴一样耻笑小翠花，他家小翠花成什么人了？难道还不如一只鸟？硬要小雪给个说法，否则就对那只八哥不客气。小雪急得满脸通红，一再声明不是有意的。小翠花爹却不依不饶，铁着脸举起根扁担就要敲砸鸟笼。这时何老师出面了，说，你别为难小雪了，当老师的谁能保证一辈子不骂学生，如果哪位老师敢拍着胸膛说我从来没骂过学生，他娘的这个老师一定是讲假话，何老师心里一激动，骂人的话也就出来了。即使老师骂了学生也要分清为什么骂，不瞒你说，我年轻时还打过学生，那一次一群孩子玩“罗汉叠山”的把戏，六七个孩子压住一个孩子，眼看就要出人命了，我来不及多想，冲上前朝压在上面的孩子几脚踢去，孩子们喊着唉哟才一窝蜂散开了。看在我的分上，饶了小雪吧，年青人会知错就改的。如果你不听劝告就冲我来吧，要打要骂我奉陪到底！小雪刚走出学校大门，在我眼里她也是个孩子。
　　
　　小雪委屈得捂住嘴跑进房里。
　　
　　小翠花爹傻愣一会，丢了扁担兀自走了……
　　
　　小雪不吃不喝躺在床上，两只眼睛泪水盈盈。八哥叫嚷不休，先是在叫“快起床”，接着喊“我饿”。
　　
　　小雪铁着心不给八哥东西吃——都是八哥惹的祸，害得自己受委屈。
　　
　　老师，都是我不好，你起床吧，我要背书！三天以后的早晨，小翠花愧疚地站在小雪的房门边。
　　
　　自己有天大的委屈也不能冷落孩子呀，小雪强打起精神，起了床。
　　
　　还是背那首古诗，小翠花仍是抓耳挠腮背得很磕碰，费了好大的劲，总算背过去了。小雪拭了一把泪水，脸上漾起笑意。你真棒！
　　
　　说来也怪，以后八哥看到小翠花就叫“你真棒”，同学们也跟着嚷，你真棒！
　　
　　又是更深人静的时候，这回是小雪主动打电话给吴方，她把小翠花背书的那一幕说了。
　　
　　我不喜欢听你这些“生动有趣”的故事，我还是那句老话，想办法进城，我爸爸答应给你想办法，说穿了你跑到那山沟里是作秀！吴方打断了小雪的精彩描述。
　　
　　你说什么，作秀？小雪心律加快，想不到吴方会这么说她。
　　
　　我说错了吗？现在的人不会有你这么傻！告诉你，我就是留在城里教书也不安心。
　　
　　好，我傻，就你聪明，行了吗？小雪恼怒地挂了机。
　　
　　以后小雪和吴方在电话里老是吵，他们之间的感情渐行渐远，有时竟然十天半月不通电话。
　　
　　没有吴方的电话，小雪心中感到莫名的空荡，但她不会主动和吴方求和的，毕竟女人的耐性要强于男人。
　　
　　后来听说吴方改行了，县文联要招考一名副主席，他考上了。再后来，又传闻吴方和一位“舞协”的姑娘好上了，小雪再也冷静不下来，她拨了吴方的手机号码，但她听到的是一句“此号码是空号”。她突然有所悟，她与吴方的相处只是一场梦，他们之间所谓的情只是构筑在一个“空”字上。
　　
　　半年后，吴方发来一则短信：我准备与小桃完婚，到时在新世纪酒家备下薄酒恭候，请别忘了顺便把那只八哥带来给我。
　　
　　小雪回了四个字：我一定来。按了发送键，她早已是泪流满脸。
　　
　　女人的心事，只能窝在自己心里任其发酵，因此她从来不曾对何老师和其他人说起她的情感挫折。
　　
　　只有那只八哥不知忧愁，晚上十点过后，它会催促你：休息啦！早晨六点过后它会提醒你：快起床！
　　
　　来远口小学是起点，但不会是终点，真的再在这儿呆下去就有作秀的味道了，也会让吴方讥笑。这日子就在人的亢奋和伤感中悄行潜走，不经意间秋去冬来，这个学期很快就要结束了。她打听到县城一完小下期要招调一名音乐老师，一名体育老师，三名语文老师和两名数学老师，她准备去试教，争取一个语文老师名额，她坚信自己有这个能力，她读书时的成绩从来不会在吴方之下。
　　
　　试教的日子已经敲定，到时她必须去试教才能决定是否录用。
　　
　　期末考试过后，接下来就是准备放寒假。她潜心地填好每一份通知书，写好每个学生的评语，做好这一切，她心中掠过一抹伤感，也许放了寒假她走出这远口小学，意味着不会再回到这儿了。全校30几个学生，她准备到每个学生家里串串，当她走到小翠花家门前，心里一阵犹豫，她终于还是走了进去。小翠花虽然有所进步，但基础知识不扎实，她估计寒假作业小翠花很难完成，她必需给小翠花提示一下，虽然自己很快就会一走了之，但她仍是放心不下小翠花，说穿了老师是最聪明的也是最笨的。小翠花父母压根儿没想到小雪会上他们家来，竟惊讶、激动得不知所措，就一个劲的让座，忙不迭地筛茶倒水，噎了半天，小翠花父亲尴尬地说，真的错怪你了，那一次我不该到学校去闹。
　　
　　小雪笑笑，您就别老挂在心上，我年轻容易激动，不该那样骂小翠花，将心比心，如果我的孩子老师这么骂我也会不高兴的。
　　
　　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小翠花父母笑了，就拿出了糖果，一个劲的说吃吧吃吧。临走时，小翠花父母送给小雪一包东西，笑着说，我们没有好东西送你，但你必需收下。
　　
　　回到学校小雪打开一看，那包里裹着八哥喜欢吃的梨子、苹果、葡萄、鸡蛋、虾米。小雪在心里好感动，诚朴的山民呀，想得真周到。
　　
　　她不敢告诉孩子们这一走就再不回首，她害怕孩子们的泪水缠住她进城的步履。她只是说过了年以后她就回来，她等待着孩子们来给她拜年哩，一个美丽的谎言竟让她心痛得鼻子酸酸的。
　　
　　晚上北风霍霍的穷刮，须臾就飞花落絮般地下起了大雪。
　　
　　早晨打开房门，只见漫天风雪搅得天地间一片寡白，通往山外的道路完全被封堵了。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但还是决定走，就是爬也要爬出山去——贻误了一次试教机会就会贻误自己进城，就会抱恨终生。
　　
　　她肩头只斜挎了一个包，手里拎着那个鸟笼，被褥行礼以后再来拿。她不敢惊动任何人，连何老师也不作道别，待自己进城扎下根以后再慢慢给何老师说，再请何老师喝一杯酒。她深一脚浅一脚的朝村口走去，怎样才能走出山去，事实她心里根本没有底。让她想不到的是更有早起的人，一串串零乱的脚印一直延伸到村外，她心中一阵窃喜。
　　
　　拐过山坳，竟发现有人头攒动，好多人持着铁锹、锄头、扫把在清除路上的积雪，小雪愣住了。
　　
　　小雪老师，你早！有人在远处喊了一嗓子，人们不停地朝她招手。呵！是何老师，还有小翠花的父亲，他们浑身臃肿，满头满脑都是雪花。是谁刺探到了她要离开远口村的消息？不可能，她马上加以否定。可以断定大家是以为她要回家过年，过年后还会回来。
　　
　　何老师您早！小翠花爹你早！小雪缓缓走了过去。
　　
　　小雪呀，年边已近，归心似箭呀！这冬日的大雪，不是说停就停的，爹妈都眼巴巴地盼着你回家过年，留你在这远口村过年是讲假话哟，所以……何老师摸出烟来，顺手递了一支给小翠花爹，小翠花爹嚓地摁亮打火机，先给何老师点上。
　　
　　小翠花爹说，小雪呀，别担心，村长带领村民在清扫路上积雪，我和何老师护送你翻过老牛坳就到了响水河边，我们再租船送你，至下游二十里的清源镇就有车坐了。
　　
　　何老师拎过小雪手上的鸟笼，把鸟笼外面的罩布扎了扎以防寒风漏进去。走吧，我和小翠花爹送送你。这人呀就是怪，明明知道你是回家过年，一个月后就会回来，可此刻却舍不得你离去。何老师眼圈有点红，他把头偏过去。
　　
　　小雪心里好沉好沉，挪一步好艰难，但她没有停止脚步，继续往前走，一路上男男女女停止扫雪，亲热地喊小雪老师早！
　　
　　小雪脸上漾着笑，不停地扬手回礼。
　　
　　老师，你等等——其时身后有娃崽的叫喊声，小雪回过头去，只见小翠花几位娃崽追来了，由于跑得太急，跑在前面的小翠花跌倒了。
　　
　　小心——小雪大声喊起来，就要往回跑。小翠花已经爬起来了，终于呼哧呼哧跑到了小雪的跟前。
　　
　　娃崽们的手指都冻得通红，像一根根肥硕的葫萝卜。小雪赶紧蹲下身子，挨个去焐娃崽们冰凉的小手。
　　
　　小翠花说，老师，我们送你一样东西，小翠花向同伴使了使眼色，于是七个娃崽各自从怀中拿出一方小手帕，轻轻地放在小雪的手上。老师，您展开看看。
　　
　　哟，每方手帕上都绣着一个字，小雪觉得有趣和惊异，展开一看，连起来竟是一句：老师，盼您早回来！
　　
　　小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她紧紧地把孩子们拢在怀里，热泪早已模糊了视线，刹时，雪地里盛开着一朵巨大的雪莲花……
　　
　　小雪顺利地进行了试教，校长说，等候通知吧，至此，此行的过程已经完结，至于什么样的结果只能听天由命了。
　　
　　做完这件事后，小雪才想起吴方嘱咐的事，她长长地喟叹了一声，写了一张字条绑在八哥的脚上，就把八哥放出鸟笼，她知道八哥记忆好，恋旧情，会顺利地找到吴方的家。八哥展翅扶摇，快活地在小雪头上盘桓，不一会儿，八哥落到她的肩头，再跳到她的手上，最后跳到鸟笼上，它想重新回到鸟笼里，可是鸟笼门已被小雪关上，八哥怎么找也找不到进入鸟笼的豁口。你走吧，你真正的家不在我这里，回到你原来温柔富贵的家去吧！小雪喃喃地说，她捉住八哥双手一抛，八哥鸣叫着，再次飞向空中，在空中画了几个不规则的问号，箭儿般往远方飞去。小雪担心八哥再回来，就提着鸟笼急速的往车站方向走去，她准备搭车回到老家父母身边过年。
　　
　　想不到的是，三天以后，何老师打来电话，说那只八哥又飞回了远口小学，从破了的玻璃洞里钻进了小雪的房里，每天早晨总能听到八哥在叫“快起床”“老师好”。
　　
　　小雪傻呆了，心里乱糟糟的，她不知该怎么办……
　　
　　2010年4月7日第一稿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 本帖最后由 曾经沧海 于 2010-4-23 19:45 编辑 ]

快乐小鸟

很别致的小说，八哥用的好。

月清云闲

很感人的小说，学习！问好！

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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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沧海

原帖由 焦庆福 于 2010-4-28 19:25 发表
支持精华作品！！！！！！！！！！！

谢谢。 :handshake

焦庆福

支持精华作品！！！！！！！！！！！

曾经沧海

原帖由 心中的秘密 于 2010-4-28 11:59 发表
很欣赏沧海老师的小说，情节的跌宕，人物形象，语言的准确，感情的饱满……都是我应该好好学习的！！
欣赏学习并支持精华！！！
问好沧海老师！！！

谢谢朋友，远握！ :handshake

心中的秘密

很欣赏沧海老师的小说，情节的跌宕，人物形象，语言的准确，感情的饱满……都是我应该好好学习的！！
欣赏学习并支持精华！！！
问好沧海老师！！！

曾经沧海

原帖由 万里晴空 于 2010-4-26 13:02 发表
曲折委婉的故事情节，鲜活感人的主人公形象，深深地感动着曾为人师的俺。

谢谢朋友，问候朋友。:handshake

万里晴空

曲折委婉的故事情节，鲜活感人的主人公形象，深深地感动着曾为人师的俺。

曾经沧海

原帖由 摇曳风铃 于 2010-4-26 11:23 发表
八哥作为道具存在,有其不可忽视的作用,它铺垫了主人公小雪的心理细节变化.对整个故事的发展做了很好的贯通.也是一条承启故事脉络的介质.
令人感动.
不会点评,只觉得不错.
问好!

有你关注支持很高兴，谢谢。

曾经沧海

原帖由 邱天 于 2010-4-26 10:23 发表
再读！

谢谢邱老师关注提读。谢谢。

摇曳风铃

八哥作为道具存在,有其不可忽视的作用,它铺垫了主人公小雪的心理细节变化.对整个故事的发展做了很好的贯通.也是一条承启故事脉络的介质.
令人感动.
不会点评,只觉得不错.
问好!

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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