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和气又不能

山野青云

真想和气又不能，很多人很多事让你再怎么想和气都没办法做到和气，若每个人都喜欢讲和气倒也是好事，至少能好到让我等之类的无聊之人也能和和气气地找点乐趣，可在这年头不少人压根就不打算跟你和和气气，他们甚至还想尽办法找点茬刺激别人的肝火并以此为业或为乐，这样一来，咱就不能跟他们和气了，至少不能跟他们和颜悦色地讲那些让他们最不喜欢听的道理，因为当他们打算刺激别人的时候压根就没打算讲道理，也没打算说人话——他们的目的不过就是想通过找茬刺激别人的方式去获取不该得的名气或随便找个替罪羊去发泄他们自己的心理阴暗。

这不我刚发了篇《外国媒体争相采访韩寒的背后》一文，就有个不三不四的臭虫蒙着脸来问候的母亲了，我该如何对这个蒙着脸的臭虫去和气呢？我不知道。

因此我不想再对它和气，于是我就如此回复这个臭虫放的屁：“像你这种没脸见人的也好意思跑出来胡咧咧，你到底干了多少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你祖宗的坏事才这么蒙着脸偷偷地在大街上溜达啊？你这么喜欢蒙着脸偷偷过大街，莫非是怕变成过街的老鼠人人打你？不过你放心，在这年头有动物保护法，至少我不会打你这个蒙着脸的过街老鼠的”。

我也赞成和和气气的说事儿，我也特烦自己骂骂咧咧的写文习惯，甚至连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现在写的杂文，N年以前我的杂文风格绝不像现在这样粗口，也绝不像现在这样对某些不成器也没人样的家伙冷嘲热讽尽挑刺。

N年以前我就知道老实巴交地跟他们讲道理，就知道唯唯诺诺地去尽量试着包容他们的无理纠缠，就知道打不还口骂不还手，N年以前我还是个对网络很有好感对任何人都抱着敬意对任何看不入眼的谬论都尽量往好的方面去想的一个糊涂蛋。

N年以前，我就是个任人欺负都不敢回骂他们几句的熊包，N年以前我把世人想的太好想的太他娘的人性化了，N年以前我把所有来我的文章后面乱骂我的人都当成是促使我不断反思自己观点反思自己内心的镜子，N年以前我把它们都当成了人而不是畜牲，N年以前我没分清畜牲和人之间的区别，N年以前我觉得我有责任去帮助别人纠正错误的观点所以不厌其烦地长篇大论结果写出来的文字都变成了又臭又长的裹脚布，N年以前我就是个喜欢对驴弹琴的傻帽，N年以前我讲道理的时候傻的不可救药。

经历了这N年的网络漫游，我终于用我自己的惨痛网游经历搞明白了“和气”这东西根本不会变成网路通行证，也不可能会变成用来修身养性的玩意，在网上对混蛋“和气”的结果，不过是学会了忍气吞声，不过是学会了看混蛋的脸色，不过是学会了“疯狗云我也云”的不良习惯，结果这个不良习惯现在开始支配我的文风——我现在也学会了骂骂咧咧也学会了冷嘲热讽更学会了反戈一击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的做派，尽管这些都不是我真正想干的事儿，可越来越多越来越无聊的混蛋逼着我变得跟他们一样混蛋。

如果人人都能和和气气的说点无聊又有趣的事儿该有多好，我也希望自己能变回到原来的那个德行，尽管那时候的德行整个就是个酸腐到极点的书生模样，至少也比现在这样骂骂咧咧的样子好看得多。

这N多年过去了，杂文也写了几百万字了，到了现在才发现当初那些乱骂我的家伙根本就变不成能用来参照我自己的镜子，反倒变成了我用来透视它们的镜子，看这种结果多好笑吧：我当初是多么希望它们的乱骂能变成我的镜子，可结果都变成了反射它们自己的镜子，镜子里的家伙没几个人，镜子里的家伙几乎都是些不说人话的畜牲，那我还跟那些不说人话的畜牲和气个什么劲儿？我有必要跟那些个没人性的畜牲去和气吗？

真想和气还真不能，而骂骂咧咧的文风又特容易招人烦，特别是容易招惹那些喜欢自谓“文人”的反感，那我也只好尽量少用点脏字多用点指桑骂槐冷嘲热讽的文字了。








2010年4月28日


山野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