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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蛀书记(2018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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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6 15:4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rsjby 于 2019-1-7 16:06 编辑

    2018年10月2日
    在孔夫子网买的罗尔纲的《忠王李秀成自传原稿笺证》,1955年1版4印,繁体,竖排,版本、内容均富沧桑。曾“度”过“李秀成自传”,错漏较多。经典的正式发行本,读着过瘾。只是斗争学说的时代印痕太鲜明,特别是《忠王李秀成自传原稿考证》文里,拼命证明李秀成之“伪降”,很是牵强,不能服人。

    风中的雨:想先说说洪秀全领导、创立的太平天国。离职进修时,学的是历史,近代史的课本是胡绳的《从鸦片战争到“五四”运动》。在这本书里,接触的太平天国,是完全正面的,有着很大进步意义的反帝反封建农民运动,是历史上少有的有事前组织、有系统纲领的革命,甚至其赖以起家、依存的宗教也只是其革命的外衣……这些观点,有着分明的时代特征。后来,多读了点书,看了简又文的《太平天国全史》(网络上),渐渐地有了一些新的认识。这些新的认识虽然冲淡了旧语境里的观点,但并没有“物及必反”地走向反面。在今天,我看太平天国,既不觉得它是有多大进步意义的农民革命运动,也不认为它是“类似邪教”的玩意。在我看来,太平天国运动,其实就是“官逼民反”求生存、救温饱的农民起义,与历朝的农民起义既没什么大的区别。它不可能有多大的先进性,也不可能如某些说法那样只是破坏。当然,它引发的战争,导致的生灵涂炭,与所有的战争一样残酷无情。但它既然能在短短的时间里,夺取清廷半壁江山,那么它的存在,就不是一句两句简单的评判就能说清。
    风中的雨:再说忠王李秀成。李秀成出生贫苦,起于行伍,是在与清廷的战斗中逐步成长起来的优秀军事人才。他这样的底子,他这样的出身,也只有在太平天国的政坛上脱颖而出。如果没有太平天国运动,李秀成可能永远都只是广西一位一生默默无闻的贫苦农民。本来,太平天国运动给他提供了展示才华的舞台,差不多成就了他丰满富足的人生。只可惜,天京失守,他不幸被俘,在被审讯时,写下了著名的“李秀成自传”。在我看来,这部自传里的有些言语,其卑微自责之说,屈膝讨好之态,愧对“忠王”之“忠”字,在他的“光辉”的“高大”形象上,抹上了一层苍白,甚至灰黑,使他在我这里成了 “晚节”不保的男人。我并不要求他刚烈,并不要求他视死如归,但他至少应该对自己追求的“事业”有基本的尊重,对自己曾经充满奇幻的人生有自己的保留。再退而求其次,沉默也可以吧。对这样一位不“忠”的“忠王”在自传里的“投降”,罗尔纲却偏偏要去证明他是在仿蜀汉之姜维,是“伪降”。罗尔纳是太平天国史的大家、专家,但他关于李秀成“伪降”的考证,却不能服我。罗尔纲的考证,或许有那个特殊时代里的特殊原因,但不管怎么说,他的考证令我觉得他所谓的“大家、专家”称谓里有那么一丝水分,不再纯粹。

    2018年10月5日
    《战夏阳》是“说书人张大春”“笔记体小说‘春夏秋冬’系列”的第二部,“将关注的视角从广袤幽深的江湖林野、众生喧哗的市井书肆进一步聚焦到庙堂之上、塾官之中”,以近代为重点,讲官场、科场的历史与传说,揭示其中的诡诈、奇巧、谋略,令人捧腹叫绝的同时,亦觉其不可思议,暗生无边无际之遐思。

    风中的雨:读书,最怕读到错漏处。书里的错漏,仿佛一盘好菜上的苍蝇,讨厌得令人恶心。曾经,是相信书的,总觉得书是经过作者认真写,审者仔细阅,校者精心对的东西,是传之于大众、传之于后世的东西,岂会出错,岂能出错。年少读书,真还很少碰到错漏,于是对书的顶礼膜拜愈盛,甚至迷信于书。觉得只要是书里说的,书里写的,都是正确的。平时说话、写文,也以引经据典为荣,甚至盲目地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丝丝“书卷气”,并引以为自豪。但年岁渐长,特别是近几年闲时渐多,读书的面渐广,每月五六本、七八本的速度读下来,却愈来愈觉得今日的书错漏颇多,几乎很难发现一本没有错漏的书了。于是,读书不再用书签,而是在书里夹一支笔,遇到错漏处,在下划一横,在上打个问号,偶尔也改改。其实,喜欢书读后还是洁净的,不想在书上留下笔墨的印痕,但经常遇到错漏,没办法,不标注一下,后来人来读,或许就将错就错了,这岂不误“我”子弟?九州出版社印制精美的《战夏阳》,书中亦有错处, 207页有一句“切中肯綮,鞭辞入里”,其“鞭辞入里”之“辞”或许就是错字,应该是“鞭辟入里”吧。显然,这不应该是作者张大春的错,作为作家的张大春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这应该是录入者的错,“辞”与“辟”笔画相近,再加之或许未见过此词,因而错了。当然,或许是我的错,只知有“鞭辟入里”,不知有“鞭辞入里”。
    风中的雨:张大春涉猎颇广,信笔拈来的笑话,令人捧腹。先生一词,本无深意,仅仅指“先于我而生”的人,很稀松平常。但在实际运用中,先生,却有特殊的含义,多用于有学问的长者、尊者,是对尊崇者的敬称。先生一词,在我这里更是崇隆,我只对鲁迅一人称“先生”,其他的大家名家,都只称其名,而不称其“先生”。而张大春在《寒食与热中:中国式治术的深层化妆》一章末尾的“故事之外的故事”里,从《笑泮》引了一则挖苦“先生”的短笑话,颇有启示,亦颇可代表张大春文字的风格,录于后以飨:“一个村塾先生见稳婆姿色美,欲诱之,乃假扮妇人将产,请来收生。稳婆摸见此物,大惊曰:‘我收生多年矣,有头先生者,名为顺生;脚先生者,名为倒生;手先生者,名为横生。这个鸡巴先生,实在不曾见过。’”哈哈,这里的“先生”,这样的“先生”,真是世间之绝“先生”。所以,别人称你“先生”时,千万不要自以为是地得意,要想想他嘴里的“先生”是稳婆所谓之“先生”,还是其他“先生”。

    2018年10月7日
    茅海建的《近代的尺度——两次鸦片战争军事与外交》分“西方新政面前的‘天朝’旧容”“‘天朝’观念下的外交失矩”“近代尺度丈量下的实距”三专题。考证道光、咸丰年间鸦片战争中西交往的“必然大势”与“偶然细节”,描绘统治者的颟顸与侵略者的霸道。史料丰富精准,持论平和公允,是严谨的史学著作。

    风中的雨:第一次读茅海建的书是近二十年前,当时读的是《天朝的崩溃——鸦片战争再研究》。学近代史时,教材是胡绳的《从鸦片战争到五四运动》,史实(如果这书里有真实的史实的话)也好,史观(如果自己脑子里还有那么一点的话)也好,均来自这本书。但茅海建的《天朝的崩溃》,用系统详细深入的考证,颠覆了许多盘踞在我脑海里和许多历史教科书公认的史实,让我看到了全新的鸦片战争,看到了一个个不同以往的历史人物(比如琦善、叶名琛)。因这本书,一下子记住了这个人:茅海建。在我这里,这位茅海建是仅次于高华的存在,是除高华外最为“客观”的历史学家。只是身处小县城,不知其动态,欲购其书也不容易,无法读到他的其他作品,渐渐地就生疏了。直到买到他的另一本著作《戊戌变法的另面——张之洞档案阅读笔记》,他才重新进入我的视野,才让我再次感受到他中正平和、严谨细致的史学风格。后来,又买了他的《从甲午到戊戌——康有为〈我史〉鉴注》,但没认真读过。
    风中的雨:知道茅海建曾经出过一本名为《近代的尺度》的书,喜欢这书的名字,一些与这书名相关的问题一直纠缠着我:他所谓“近代的尺度”,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尺度呢?用这样的尺度来测量当时的中国,会是一种什么结果呢?在这种尺度面前,我们究竟会遭遇到一些什么或可测或不可测的灾难呢?但知道有这书时,它已售缺,当当、卓越、京东,都找不到。实体书店,问过几十家;成都的旧书摊、旧书店遇到就问,都没有。经常想起这本书,随时关注着它再版的消息,今年8月,终于等来了三联书店出版社推出它的增订本,欣喜之情,不可言表。急急忙忙地买回来,翻开一看,却是我最不喜欢的“论文集”,有些失望地放到书堆里。国庆,翻来看,一看就放不下,有时看到凌晨还不愿躺下。这样的“论文集”,与我想象中的论文集大不一样,每篇都能让我看到一些以前没有看到的东西,给我以启迪,带领我跳出激愤、悲叹的读史情绪,进入客观、平和的观史态度。虽然,激愤与悲叹依然存在(读这段历史不可能没有这样的激愤与悲叹),但客观、平和却愈积愈多,渐渐占据了主导。或许,这才是读茅海建的《近代的尺度》的最大收获。
    风中的雨:《近代的尺度》三个专题里各有四篇文章。“西方新政面前的‘天朝’旧容”专题下的文章为:《鸦片战争清朝军费考》《鸦片战争时期的中英兵力》《第二次鸦片战争清军与英、法军兵力》《第二次鸦片战争时期清军的装备与训练》,主要从“大格局”下考察中外军事上的不同,不仅仅有“天朝”旧容,亦有西方列强特别是英、法的新容。不仅仅有旧容、新容的对比,还有在战争面前不同面孔的动员、作战表情。“‘天朝’观念下的外交失矩”专题下的文章为:《广州反入城斗争三题》《入城与修约:论叶名琛的外交》《公使驻京本末》《第一次中比条约的订立及其评价》,最令人动容处,是我们可以看到在当时的世界潮流(虽然这潮流并不是公正,而主要是强权)面前,清朝政府在外交上“找不着北”的可悲可叹。《公使驻京本末》,是本书最长篇幅的文章,这里面的“外交”(或许称不上外交)纠缠,令人笑哭不得。公使入京的关键是公使入京就要面圣,而关键中的关键是公使面圣时行什么礼,既然让其行跪拜礼已不可能,就只好不让其入京、不让其面圣。只要公使不入京,其他的什么领事裁判权、协定关税、片面最惠国待遇都无所谓(因为当时的谈判者并不知道这些东西对国家的损害,认为只是小节)。但节节抵抗,节节失败,公使进京后,清廷以同治年幼、两宫垂帘为由不让公使面圣。同治亲政后,不能再推,不得不让公使面圣,行鞠躬礼。“近代尺度丈量下的实距”专题下的文章为:《虎门之战研究》《浙东之战的战术》《吴淞之战新探》《大沽口之战考实》,重点研究影响至关重要的具体“细节”,一战一战研究下来,得出的结论自然而然:以当时清军的军事思想、兵器水准、作战能力,再怎么英勇无畏,都只有失败一种结局。

    2018年10月12日
    梁由之主编、上海三联书店出版的《汪曾祺作品》第一卷《去年属马》,是“汪曾祺京味作品集”,分小说、散文、剧本三专辑。很多篇目都是再读、三读甚至多读。京味,除多用北京俚语外,或许更重要的是风格如唠嗑道家常。汪曾祺的文,初读浅白平和,多读儒雅睿智富含机锋,愈嚼愈有味,越读越觉意蕴无穷。

    风中的雨:汪曾祺的书买了不少:2005年8月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汪曾祺小说经典》,2006年8、9、10月山东画报出版社出版《谈吃》《人间草木》《说戏》,2007年1月辽宁人民出版社出版的《无事此静坐》,2014年4月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人间滋味》《人间草木》《人间有戏》,2016年5月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汪曾祺小说全编》(上中下三册),2017年5月江苏文艺出版社出版的《梦故乡》,还有刚刚从孔夫子旧书网上淘回来的2016年8月上海三联书店出版社陆续推出的《汪曾祺作品》1—7卷。除山东画报出版社的《谈吃》《人间草木》《说戏》因与天津人民出版社的《人间滋味》《人间草木》《人间有戏》只是版本不同,只读了后者未读前者,现正在读上海三联书店出版社的《汪曾祺作品》外,其余的都认真读过。尽管如此,买回《汪曾祺作品》后,便马上放下其他书,再次捧起汪曾祺,读了起来。第一卷《去年属马》里的小说,全都读过;散文,有四篇以前未读过;剧本《裘盛戎》第一次见到。很奇怪,有些再读、三读,甚至四读、五读的作品,却一点也没有“炒冷饭”的感觉,反而若初次遇见,新鲜如刚冒出的花蕾,花蕾上的露珠欲滴未滴,直想伸出捧着的手去,不让露珠滴落到泥土里。那些故事、那些人物、那些文字,在书页上翩跹起舞,衣袂飘飘,舞出的满纸云霞满纸流岚,令人沉醉。浅白的文字背后,有深邃的练字功夫,看似平顺的言语,细想却是言近旨远、奇峰错落,透过水墨山水的朦胧,隐隐可以看见霓虹、星河、春山、瀚海。一篇篇读下来,每篇都能读出以前未读出的味道,都能体味到文字组合那无穷的魅力。这,或许就是经典的魅力吧!

    2018年10月23日
    重读萧红的《生死场》,为书中卑微的生命感慨。他们平常甚至卑贱的生与死,对土地和家畜难舍难弃的深厚感情,质朴真实而浓郁的家国情怀,面对强暴不屈不挠前赴后继的抗争,在今天依然能感染我们。虽从小说的角度审视,结构有些散乱,文笔也较稚嫩,但仍不失一部书写农村农人、关注生存生命的经典作品。

    风中的雨:手里这本《生死场》是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0年5月1版1印本,售价仅0.38元。三十多年前发行的书,书底的售书章已经模糊,记不清是在什么地方买的。只记得,买回来就读了。但时间太久远,岁月磨蚀了记忆,除了作者和书名,书的内容是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生死场》是萧红的成名作,在中国现代长篇小说史里,应该有它的一席之地。说起到萧红,除《呼兰河传》,最容易让人想起的,应该就是《生死场》了。重读,是想重温那个时代的生活与写作,是想体味这位天才而短寿的女作家“细致的观察和越轨的笔致”(鲁迅语)。的确,萧红的观察细致入微,她满含女性特质的书写细腻深入,把东北沦陷前后农村的景象、人物、生活写得活灵活现,如在眼前。卑微悲哀而不沉沦,真切实在而又遥远的日子,既是那个时代国人的共同命运,也是日寇侵凌下东北人的特别遭遇。只是,它终究是萧红早期的作品,还有一些不成熟的地方。这些不成熟,在胡风的《〈生死场〉读后记》里被概括为三点:“第一,对于题材的组织力不够,全篇显得是一些散漫的素描,感不到向着中心的发展,不能使读者得到应该能够得到的紧张的迫力。第二,在人物的描写里面,综合的想象的加工非常不够。个别地看来,她的人物都是活的,但每个人物的性格都不凸出,不大普遍,不能够明确地跳跃在读者的前面。第三,语法句法太特别了,有的是由于作者所要表现的新鲜的意境,有的是由于被采用的方言,但多数却只是因为对于修辞的锤炼不够。”胡风对《生死场》不足的点评,正是我读《生死场》时心里若隐若现的零乱感觉。胡风不愧为文艺理论家、文学批评家,在他的眼底、笔下,我的零乱感觉被系统化,理论化。所以,我们必须佩服有些理论工作者:他不一定写得出好的文学作品,但他却能一眼看出作品的优劣,并能对其进行系统的理论阐释。这,或许就是文艺理论家、文学批评家存在的必要吧。
    风中的雨:萧红是民国女作家中的“异类”,和张爱玲、林徽因、苏青等书写风花雪月的“小资”不同,和丁玲等书写波澜起伏的“革命”也不同。萧红的作品里多是深重的苦难和莫名的死亡。这些,在《生死场》里表现得特别突出,小说里人物的生命就是经历没有尽头的痛苦与磨难。或许,尽头是有的。尽头在哪里?很明显,就是死亡。或许是因为生活痛苦得没有希望,所以死亡也不足为奇。不经意间,生命就消失了,人便死亡了。于是,萧红笔下的那个哈尔滨郊区的村子,便成为要么卑微地“生”要么随意地“死”的场所。或许,《生死场》便是这个意思。其实,何止是萧红笔下的那个村庄如此,任何一地,都是“生死场”。只是,我们在这样的“生死场”里,如何生,如何死,有点区别而已。

    2018年10月25日
    芥川龙之介的《中国游记》写于1921至1925年间,是其1921年3月至7月在中国游历的成果。分上海游记,江南游记,长江游记,北京日记抄,杂信一束五个专题,既写风景文物,又写风俗人情,以东邻人和作家的“异样”眼光,描摹民国时期的众景众生相。感觉:一是有明显的偏见,二是文化的意义大于文学的意义。

    风中的雨:此书是北京出版社出版集团和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联合推出的“大家小书•洋经典”丛书第二辑中的一种。“芥川龙之介是日本大正时代的代表性作家,以写短篇小说见长。”他创作的短篇小说《罗生门》,被黑泽明拍成电影后,已成为文化上的一个专用名词。他的《中国游记》,虽只写了上海、杭州、苏州、扬州、镇江、南京、汉口、北京等地,但其内容详实丰富,视角独特客观,富含人文气息,从中可以窥见民国时期中国之一斑,也可领略芥川龙之介文笔语法之一二。《中国游记》笔下写到的地方,大多去过,但也只是去过,偶有心思认真地写写它们,却未成文一篇,即使成文,也只是自说自话,别说不能与芥川龙之介的相提并论,就是自己看也会不满意。而且,今天的那些地方,早不是芥川龙之介游历时的模样,既有进步,亦有失真,写来也不可能有相似之处。今天读《中国游记》,不是要怀古发思古之幽情,也不主要是欣赏芥川龙之介的文笔学习文学意义上的东西,而是从文化学的意义上,去体味那段历史及其中的落后与辛酸,参看那段历史中国别、文化差异导致的认识倾向。

    2018年10月29日
    《一叶秋》是“说书人张大春”“‘春夏秋冬’系列”第三部,“说的是‘识时务’的人们在浊浊世道中,处变化之际,识福祸道理。更有各路鬼怪妖狐,各显神通;仙凡遇会,事迹不凡。”虽与前两部“路数”相同,但多涉神怪仙狐,颇有奇味道,谓之“笔记体小说”更贴切。夜读,迷离恍惚处人影婆娑,衣袂翩跹。

    风中的雨:对于小说、故事等等也者,如果是写人类生活,越是离奇无稽,越觉脱离生活,不切合实际。但如果写或许并不存在的鬼怪仙狐,越写得不像人,越神奇莫名,才越合其情,越得我心。正因为如此,喜欢看魔幻、科幻电影,觉得那些生活中不可能之事,至少在看电影的时间里,给人一种超越生活的场域,令人在某个瞬间走出“人”的框架与规范,享受难得的“非人”待遇。所以,比起第一二部来,《一叶秋》,特别是其中写神怪仙狐的部分,更适合我的味口。看这样的故事,如读蒲松龄的《聊斋志异》、纪均的《阅微草堂笔记》一样,读不出其中的文学意味,也读不出其中的道德教诲,更读不出其中的“影射”功夫。我读到的,只是生活之外的“非人”传奇。因其“非人”,不管有多不合常理,都可原谅,暗地里还会生出诸多“如果”之类更不合常理的想象、发展,甚至有一种希冀能置身其中的企盼。我想,这种感觉不只我有,很多人可能都有。这也是明知传奇无稽传奇却不灭的原因,也是今天那么多魔幻玄幻小说、电影充斥市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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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9-1-8 09:43 | 只看该作者
最喜看R兄的蛀虫记和昙花的随手记,几多风流,几多清骏。傅光先生论学说,胡适之先生是真学问,如华屋美裘,琳琅圆玉;林公铎先生是深学问,如老干龙髓,精强顽艳。R兄可当之真学问,假以时日可为深学问。
4#
发表于 2019-1-7 08:39 | 只看该作者
甚是喜欢风雨兄这篇蛀书记,或许是文中所说之书多少有所涉猎,有所共鸣,仿佛被搔到痒处,令人跃跃欲言——你要是讲阅读《管锥集》,说不定大多数人就绕道而过了——鲜然的诗歌引介也有相似之处,都是什么人的什么作品啊,羞死当当亚马孔夫子去

张大春的书,看来有趣
3#
发表于 2019-1-7 07:49 | 只看该作者
叶名琛,在第二次鸦片战争中的不战、不和、不守、不死、不降、不走,最后被抓成为俘虏,被弄到加尔各答,在加尔各答,自己背了几袋子米,吃完了,不食敌粟,绝食而死。
看起来很可笑,却也悲壮。
这几天,忽然也对历史书籍很感兴趣。就算疏漏不少,却也没有花里胡哨和无病呻吟。
昨日买了老师推荐的《匈奴通史》,顺便买了其他几本元杂剧和唐宋野史。
老师的涉猎如此之广,下个月的倡读本就请老师来推荐,行不行?
2#
发表于 2019-1-6 19:02 | 只看该作者
字母作者读了不少书,这洋洋洒洒下来,我知道的只有最近才读着的《生死场》其它都听天方夜谭一样稀奇。
开头那个洪秀全起义,还是中财看见有人说是邪教组织,这跟当时学的历史真是大相径庭。也真是刷新着记忆,这让人对历史有了不确定的直观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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