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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纪事》——刀斧岁月深（6） 一 林饭饭想了很多，她经过郑意诚的书房，停留了片刻，然后准备进自己卧房睡觉。 但郑意诚的书房门这时候悄无声息地开了，一股浓烈的烟味儿飘了出来，昏暗的灯光下，郑意诚蹙眉低声对林饭饭说：“你进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你放心，等房子拆迁了，我拿到了属于我的那一部分拆迁款项或者拿到了属于我的房子，我就和你离婚。我不会一直赖的。”林饭饭平静地说，她根本看不出半点歇斯底里。 “我今天不想和你说这个。你知不知道，则星在学校出事了，他把别人女同学的肚子都搞大了！”郑意诚压低嗓子说。 夜色深沉，林饭饭傻傻地站在那里。原来黄老师说的是这事儿，儿子竟然都到了能够搞大女同学肚子的年纪了？他不好好读书，倒是精于此道，是像我吗？ “那现在事情怎么处理？”林饭饭没有什么表情地问。 “处理嘛，我听黄老师说，则星倒是带女同学去处理掉了，但是人家父母还是知道了，需要我们做家长的给个说法……” “说法？什么说法？是我儿子强奸他女儿的吗？只怕是他女儿倒过来勾引我儿子的吧？教出这种小贱货，我不找他要说法就算了，他还找我要说法……”林饭饭语速越说越快，声音越说越响，在深夜里听起来有一点骇人。 “你轻一点！不管怎么样，我们作为家长总不能不闻不问吧？”郑意诚焦灼地说。 林饭饭没有再搭理郑意诚。她走到自己房门口，握住门把手打算推门进去，忽然犹豫了一下，又折转身来到儿子则星房里。 则星眉头微蹙地侧身躺着，在睡梦中看起来也特别孤单。 林饭饭蹲在儿子床前，她伸手撸一撸儿子额前的头发。她有一点哽咽，不知眼前睡着的是个孩子，还是个男人？你为什么会去搞大女同学的肚子？她很想问他。则星一下都没醒，静静地熟睡着。林饭饭终于起身再次返回自己房间，她裹着被子睡过去时候，眼泪顺着眼角汩汩流了下来。 二 林饭饭去了郑则星学校，黄老师态度比较冷淡。“昨天樊如影的父亲很生气，毕竟人家是女方的父母，等半天也不见你们这边来一个人……” “他们想和我们交涉什么呢？”林饭饭问。 “不是交涉什么，这毕竟……毕竟你们是男方的父母啊！”黄老师手一摊说。 “那又怎样？这种事情不分啥男方女方吧，我家则星也没那本事去逼迫女同学……”林饭饭又有点不讲理了。 黄老师眼神怪异地看看她，林饭饭面无表情。 “不过呢，昨天樊如影也说了，这事儿是她主动找郑则星……”黄老师又说。 “那果然就是那小贱婢勾引我儿子了？”林饭饭发作了。 “啊呀则星妈妈，都是年轻不懂事的孩子，光是身体成熟了，心智都还很幼稚，哪里谈得上谁勾引谁啊？”黄老师劝道，然后话锋一转，“关于这件事呢，刚开始樊如影父母是不依不饶的，一直要我喊你们来要说法。但昨天樊如影同学自己说了，事情是她要郑则星做的，已经处理了，让我们不要责怪郑则星。” 林饭饭听到这里，呼了口气。 “这件事呢，只要樊如影家不追究，我们校方也就不打算深究了，喊家长来，也是为了以后更好地教育孩子。不过呢，郑则星同学现在最严重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他执意要退学，你知道这回事吗？” 林饭饭瞪大眼睛看着黄老师，费解地摇了摇头。 三 郑则星这天回到家时，天已黑透。 他闻到了久违的黑鱼汤的香气。妈妈今天在家做饭了吗？他有点不相信。 郑则星换了鞋进屋，林饭饭已经把饭菜都端上了桌子。 “则星，快洗手来吃饭！”林饭饭的热烈里，有一点点不自然的夸张。 郑意诚没有回来。她本就不打算他回来。 林饭饭想了半天怎么开口，最后却只在则星喝鱼汤的时候，很突兀地问了出来：“你很需要和女同学做爱了吗？” 郑则星的汤勺从手里掉到了碗里。 他沉默了一会儿，就很轻声地对他妈妈说：“也不是需要，我就是觉得很无趣。” “做了就有趣了？”林饭饭继续问道。 “更无趣。”郑则星忧伤地回答，他接着说：“妈妈，我想退学。” “退学了就会有趣了吗？”林饭饭的声音有一点点尖利了。 “我也不知道。”郑则星说。 鱼汤渐凉，寒腥之气弥散在空气里。 “则星，活着怎么都是无趣的，那你说，我们能去死吗？”林饭饭哑着嗓子问。 郑则星又沉默了一会儿。 “你喜欢那位女同学樊如影吗？”林饭饭又问。 郑则星摇了摇头，“我们只是朋友。” “你喜欢女性的身体？”林饭饭的声音又尖利了一些。 “不，一点也不！”郑则星忽然像踩了蛇一样低喊起来。 又是一阵沉默。 “不退学，好好学习，行吗？”林饭饭在夜黑透之时轻声问。 “妈妈，你以后不去慈城了，行吗？”郑则星没有正面回答，却问了林饭饭一个问题。 林饭饭像被鱼刺梗住一样愣在那里。 自己去慈城干什么，则星都知道吗？那么，刚才我问他的那些问题，其实他也可以很直接地问我了？你很需要和男人做爱吗？你很喜欢和你做爱的男人赵塔吗？你喜欢男性的身体…… 林饭饭一阵脸皮发烫。其实，答案可能也和则星回答的一样，我只是觉得很无趣，我只是拿我的身体没奈何。 林饭饭最后对郑则星说：“好，我不去。” 郑则星的眼睛在黑夜里亮起光来，闪出少年动人的天真之色。 “那你也不能再说退学的事儿了。”林饭饭说。 “嗯，你为我，我为你，妈妈。”正则星这一声妈妈叫得极其深情。 四 两个星期过去了，林饭饭没有联系过赵塔。赵塔发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视频和图片给她，她也不回。其实林饭饭的身体已经又饿了，但她答应了郑则星不再去慈城。起先她会看赵塔发的图和视频，但忍住不响应赵塔。后来，她连视频和图片也不点开看了。直到有一天，赵塔拍了他自己撸管的照片过来，忽然直面了赵塔彪悍的肉身，忆起了自己和他颠鸾倒凤的点滴，林饭饭的身体已经肿胀熬煎到受不了了。林饭饭把两腿夹紧，删除了赵塔的微信。 不一会儿，赵塔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不是，你到底咋个意思？人走茶凉啊？”赵塔的声音有点凶。 “赵塔，你好好和你老婆过吧，我目前不太方便去慈城。”林饭饭平静地解释。 “怎么能说不来就不来呢？房子的钥匙还在我身上呢。”赵塔很着急。 “钥匙没事，过一阵子我妈会去处理。” “不是，林饭饭，你还真不来了啊？咱俩还没好好疯狂告别呢……”赵塔失望极了。 有那么一刻，林饭饭差一点产生了错觉。 “赵塔，你真的惦记我？”林饭饭电话里的声音柔和了许多。 赵塔在电话中心烦意乱又言不由衷地嗯了一声，然后他就说：“林饭饭，先给我打两千块钱吧。” 林饭饭凉在这一头。片刻之后，她忽然尖叫着说：“又没干，我凭什么打钱给你？” 啼妃 2019.5.7
（注：不参与加精与计酬谢谢；没有一一回复的习惯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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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7 1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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