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坟上的青烟

荠荠菜

　　我是盘旋在松树村上空的风。有时候我睡去，有时候我醒来。我所讲的这些，都是松树村已经发生和正在发生的事。
　　
　　王宽家祖坟冒青烟了，这是于二胖子媳妇亲眼看见的，不过我真没看着，那会儿，我一定是睡着了。王宽家祖坟上冒了青烟之后，他的孙子王浩不久就考上了深圳的一所非常不错的大学，全村人都为王宽高兴，我也为王宽高兴，只是——那所大学我以前没听说过。
　　
　　“那天，天儿也这么好，我正给菜苗子浇水呢，就听见于二胖子媳妇咋咋呼呼地进来了。进来就说咱们家大喜了！你不知道，那天我的左眼皮一天都在跳，我就琢磨着是有啥好事……”王宽的老伴儿陈美青跪在坟前，一边摆祭品一边唠叨。其实，那天于二胖子媳妇上王家来的时候，王宽也正和老婆一起浇菜苗呢，不过，既然她喜欢一遍遍地重复，王宽也不介意一遍遍地听。陈美青都好多年没有说这么多话了，难得她这段时间这么喜欢说，就随她说去吧。况且，这毕竟这是喜事嘛，是王家百年不遇的大喜事。
　　
　　陈美青摆完祭品后，就不再唠叨于二胖子媳妇的事了，她和王宽并排跪在墓碑前，一脸虔诚地求祖先继续保佑他们的孙子王浩平安、富贵、前途无量！王宽家的祖坟就在村子边不远的山坡上，背风朝阳。后面是密密匝匝的山林，前面正好能看见浩浩荡荡而来的乌斯浑河水。说是祖茔，其实就只有王宽他父母合葬的一座坟，原来趴趴拉拉地堆在那，坟前就用当地的石头作原料，求村上的石匠给简单地凿了两个名字。本来，他们是想把儿子也埋在这里的，可是按照这儿习俗，横死的人是不能进祖坟的，不然后辈会有祸事。为了孙子的平安，老两口只好忍痛把儿子葬在了一个孤零零的山头上。
　　
　　这次祭品虽然也是陈美青精心准备的，可是和上次那排场——也就是祖坟冒过青烟后的第一次祭祀，那真的是没法比。真得感谢这个于二胖子媳妇，别看她平时说话不着天不着地的，到了要紧的时候脑瓜还真不空，想事真挺细致。还多亏她提醒，让王宽求了两个瓦匠，把祖坟的周围用石头垒了一道半米高的墙，圈出了个“大院子”。这样的风水宝地如果不圈好，被别人来沾光抢风水可怎么办！当然，坟也是必须重修的，填了土，上面还用水泥封了顶，而且，墓碑也换成了大理石的。从“院门口”到墓碑前，又用砖铺了一条1.5米宽的甬道，意为“金砖铺地”。虽然这排场在这山前山后所有的茔地里排场是过于大了点，可这里毕竟是“冒了青烟”的坟地，当然与别的坟茔是该有所不同的。
　　
　　第一次祭祀那天，我早早就被王宽家的喧闹声吵醒了。陈美青不仅用新买来的红布在墓碑上和“院门口”那两棵松树上都挂了红，还特意在祭祀品商店里给公公婆婆买了花圈、轿车、别墅、彩电、冰箱、手机，甚至还有“佣人”！虽然王宽家并不宽裕，这些钱花得她心疼得直蹦，可想想祖坟显了这么大的灵，保佑孙子考上了大学，那么孙子升官发财的日子也就指日可待了。这样光宗耀祖的事，在这祭祀上花几个钱撑撑面子、慰劳慰劳祖宗也是义不容辞的！
　　
　　祭祀的队伍吹吹打打地从村里一直来到茔地上。王浩负责给祖爷爷祖奶奶敬酒、点烟；陈美青就忙着摆供品，陈美青摆供品是很讲究的，馒头要点上红点摆在正中间；粉丝盘成摇钱树的形状后用油炸得金光闪闪，这棵丝丝缕缕的摇钱树要摆在馒头的左边；鱼当然是必不可少的，要放在馒头的右边；然后往外依次才是水果，糕点。她摆供品时的表情很虔诚，就连那满脸的雀斑都跟着显得一颗比一颗庄重。我对她这种表情是不屑一顾的。当然，我对其他人摆供品时的虔诚表情也一样不屑一顾。村里有的人不仅供奉祖先，他们有时候也会去拜龙王庙、土地庙，他们给龙王和土地摆供品时也都一样是这同一种表情。可是，却没有人给我修座庙，更没有人会想起来给我摆点供品，所以我对他们摆供品时的表情有时都有点厌恶。或者，我是出于嫉妒？原来一直以为我自己没那么小气呢，今天说起这事来才觉得，我还真是挺小气，真有点嫉妒。还是不说这事了，茔地上，王浩和陈美青都有事做，王宽也没闲着，他负责点香、给父母亲烧纸钱。他平时腰就扯着左腿一直疼到膝盖，走路的时候要用一只手按着腰，一拐一拐的像只鸭子，现在跪下来也跪不安生，一会捏捏腰，一会按按腿。一些直近亲属看他这样，也过来帮忙把那些冰箱啊彩电啊什么的都放进火堆。另一些来看热闹的乡亲，就七嘴八舌地由这茔上冒青烟的吉兆说到王浩将来无可估量的前程。这个时候，枝头上的太阳红艳艳的、墓前的火苗红艳艳的、就连王宽和陈美青的脸也都红艳艳的，只有王浩，敬了酒点了烟后，就一个人躲到树底下的荫凉里去了。
　　
　　这个孩子从小话就少，做别的事都不笨，只是读起书来那脑袋比榆木疙瘩强不了多少，正像大伙寻开心时说的那句话：老师讲的内容，他是七窍一下子就通了六窃——只有一窃不通了！为了这孩子的学习，王宽老两口没少上火。他们是坚决不能让孙子像儿子那样在家干农活了。当初，儿子就是秋收时拉豆子连人带车滚进了地头上的大沟里砸死的。当时他们老两口都在场，就那么睁睁地看着儿子送了命，一点办法都没有。要不是因为有这个孙子，他们老两口当时就都跟着儿子去了。儿子死后，儿媳妇改嫁要带着孩子，王宽说什么也没同意。老两口天天捧星星捧月亮似的捧着孙子。孙子读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村里的学校黄了，老师都调去了镇上的学校上班。尽管老两口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舍不得，却也没办法，只能送王浩去镇上的学校住读。刚开始孙子一个星期回来一次，慢慢的半个月回来一次，读到高中的时候，就只能一个月或者更长时间才回来一次。每次孙子回来，他们从他的脸上，越来越能清楚地看见儿子的影子，他们是既欣慰，又心酸。
　　
　　虽然王宽老两口做梦都盼着家里能发生点“祖坟冒青烟”的喜事，可是他们两个还算清醒，于二胖子媳妇来告诉他们这个消息时，他们还是显得很镇定。村里人都知道，于二胖子媳妇是个说话不经过大脑的人，想说啥就说啥。王宽怕她这次又是一时心血来潮胡说八道，万一信了她的话，空欢喜一场，不仅希望落空后心里会更难受，而且以后在村里还会被当作笑柄。所以，尽管于二胖子媳妇把王宽家祖坟冒青烟的情景和经过说得绘声绘色，王宽两口子都只是笑而不答。不过，于二胖子媳妇走后，他们两个心里就都搁不住了，孙子今年高考，这祖坟上冒了青烟意味着什么，他们两个人心里太清楚了。陈美青首先熬不住了，好不容易将就到孙子放学的时间，她急忙操起了电话，把这事说得比于二胖子媳妇更绘声绘色，末了，加了一句话总结：“宝贝，孙子，眼珠子呀，我和你爷供了你这么多年，可就盼着你出人头地的这一天了，现在咱家的祖坟都帮你助威，你要是考不上，不光是对不起咱家祖坟上冒的青烟，更对不起你爷，他就怕你考不出去在家种地，你要是考不上，你爷都得去死。”看她要挂电话，王宽又急忙抢过来，把这事又重复了一遍，相比于妻子绘声绘色的演讲，他的语调里多了几分紧张和不安，当然，他是在心里极力地劝自己于二胖子媳妇的话不能全信，可是劝不住，他还是信的成分多。“你要是考出去了，我和你奶就算是熬出头了。”他把这句说了千百遍的话，又对孙子嘟哝了一遍，然后，又习惯性地加上了一声深深的叹息。
　　
　　要说这老天爷还真是长眼，高考过后，王浩还真拿了一张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回来。这下可把王宽老两口乐疯了，不仅谢天谢地，更要谢“冒了青烟”的祖坟！于是，就有了上次那么隆重的祭祀。
　　
　　今天，王宽老两口又来祭拜，是因为又有一桩好事进门。王浩刚入学两个月，就打电话回来说有公司来学校招聘，他也参加了面试，竟意外地被公司来招聘的领导看中了，让他可以边读书边兼职工作，等他毕业后，就可以直接进这家公司的领导阶层了。公司现在要用一个端茶倒水扫地的人，他就跟领导请示，想让爷爷过去干这活。爷爷岁数大了，身体又不好，有了这份工作，就再不用出那么大的力种地了。而且，爷爷在那站稳了脚后，再把奶奶也接过去，这样，他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在那边定居了。一家人在一起，也方便照顾爷爷奶奶。只是，公司为了预防员工跳槽或者做事不认真，新进公司的员工需要交5000块钱的押金，这样，他们爷俩就是10000块。王浩在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这10000块钱一定得交，爷爷也一定得去，不然，会毁了他的大好前程，更会毁了他设计好的一家人在深圳扎根的宏图伟业。
　　
　　自从儿子死后，为了不让孙子受一点委曲，王浩的吃的、穿的、用的，都只能比别人家孩子的好，绝不能比别人的孩子差。再加上他住读花销也格外大，王宽老两口的日子就不能用“囊中羞涩”来形容，只能说是“兜里比脸还干净呢”。前阵子为了孙子开学的费用，亲属家都借遍了。现在王浩开口要的这10000块钱，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可是为了孙子的前途，也为了老两口以后能在孙子跟前享受天伦之乐，他们狠狠心，咬着牙把房子卖了。反正他们也快要去深圳定居了，这房子也快用不着了。让他们高兴的是，买他们家房子的邻居，不着急要这地方，只是先买下来准备着将来儿子娶媳妇的时候，老两口搬过来住，所以，王宽他们还可以在这里先住着。
　　
　　他们祭拜完下山的时候，我没有跟着，只是远远地看着王宽一只手按在腰上，一只手按在膝盖上，一点一点地往山下蹭。而陈美青挎着篮子，扭动着又矮又粗的身子跟在后面。别看这个女人上秤称的话肯定有点份量，其实她也浑身是病，脸上和身上基本常年浮肿。早上上山的时候，我是在身后推着他俩上来的，可下山的时候，我真不敢碰他们了，我怕稍一用力，他们两个就会像球一样滚下去。
　　
　　王宽第二天就走了。王宽走后，我天天都来看陈美青。她们家房子是三小间，红瓦白墙。院子也算是宽敞，除了园子，还有牛棚、猪圈、鸡架。牛棚在院子西边，早就成了摆设了，王浩初中三年级的时候得了肝炎，牛就是那时候卖的。这几年种地，都是亲属和邻居帮忙。猪圈倒不是空着的，王浩喜欢吃猪肉，陈美青就年年必得养一头肥猪。
　　
　　王宽刚走的头几天，陈美青一边干活一边是要哼上几句小曲的。可是时间一长，她就不哼了。人老了，记性总是不好：有时候，她明明拎着猪食，却走进了牛棚；有时候，她明明舀了米放在锅台上，却忘记了点火做饭；有时候，她的饭刚吃一半就忘记吃了，只顾着坐在窗前往远处出神的望。我猜得到，她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往哪个方向望，她毕竟不知道深圳到底在哪里。她望的时候，只是望见了村外的山，或者是山上飘着的云。其实，王宽在家的时候，他们两个早就这样望了好多年了。刚开始是儿子才死的时候，他们一有空就坐在这望，好像儿子只是出了远门，他们望着望着他就能回来。后来，孙子又去了镇子上念书，他们坐在这望的时间就更多了，如果他们望着望着就用袖子不时地抹眼角，那一定是在想儿子；如果他们望着望着忍不住笑了，那一定是在想孙子。不过他们说话的时候，从来都只说孙子，不提儿子。以前看他们两个坐在这里的时候，我总觉得那是两根枯树杈，我每次走过他们身边，总是放轻脚步，我怕哪天一不小心，真把他们给碰断了。可是自从王宽走后，我看着孤零零的陈美青，竟觉得她连枯树杈都不是，她充其量就是一片枯树叶，挂在冬天的枝头，多数时候，连摇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就这样过了不到两个月，这天，陈美青照常坐在窗前往远处望。一辆警车停在了她家门前，村长领着两个警察下了车。他们在陈美青的屋里呆了足足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出来。警察走后，陈美青也出来了。她踉踉跄跄地出了村，往祖坟上走去。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我不放心地跟在她身后。
　　
　　那两个警察在屋里说的话我也都听见了。原来，王浩高考其实是落榜了。可是，从懂事时起，他就知道爷爷奶奶有多希望他能通过学业走出农村，他看见了爷爷奶奶艰辛的付出，更被奶奶那句“你要是考不上，你爷都得去死”压得透不过气来。他不敢把自己落榜的消息告诉爷爷奶奶，怕他们受不住。而且，他从小就娇生惯养，爷爷奶奶不管多忙多累，家里的一根草棍都不用王浩捡过，虽然他已经是20岁的大小伙子了，可他的样子更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看到满大街的那些垃圾和扬到田里的那些粪便，他总是忍不住恶心，他也真的害怕回到那个又穷又闭塞的地方干那些粗活。正当他绝望之际，却意外地发现了深圳一家大学的招生广告。看看上面所说的办学条件和专业，他觉得还可以，于是就按那上面的电话号码和校方取得了联系。一切都出乎意料的顺利，于是他把被深圳高校录取的消息告诉了爷爷奶奶。王宽老两口当然高兴，这正是他们盼望的，而且这也正合了“祖坟冒青烟”的吉祥预兆。
　　
　　王浩兴冲冲地带着学费来到深圳报道，学校说好有人会在火车站接站，然后带学生去校园。到了站，果然有接站的人员。没想到来报道的生员还颇有几个。接站的人员带着这些学生左绕右绕走过了“九曲回肠”之后，把他们带进了一栋筒子楼。进楼后就说今天太晚了，学校又太远，明天再去学校，王浩虽然觉得不对劲，可也没多想，结果一觉醒来，王浩发现随身带来的钱包、手机和全都不见了。找人来问，回答说这是学校规定，钱财和所有贵重物品必须由校方统一保管，不过学员尽管放心，那些钱还是学员的，学员用的时候，学校会全数退还。而学员现在住在这，吃在这，也不用出去干什么，也就没有花销，所以这些钱暂时还是不用还给学员。王浩这时才彻底地明白自己上当了，可是已经晚了，想脱身也已经不可能了，他每走一步，都会有人身前身后地“保驾护航”。
　　
　　吃过早饭后，就有人来悉心给他“上课”了。刚开始的一个月，他心烦意乱，做梦都想逃出去。可是后来，他一点点地听进去了：这里的食宿都很便宜。他带来的那7000块钱，只要交5000块作为入会的经费，他就有资格往下发展会员了。只要他发展3个人，他就可以升为主任，就可以开工资了；然后，他自己再继续发展会员，他手下的那三个人也再往下发展会员。凡是他手下的人做出的成绩，他都有分红；而且，只要他发展进来的人里有三个人每个人手下又发展够三个，他就可以升为经理了，那时候，工资就很可观了。再说，照他的学历，他完全可以参加讲师培训，培训好了，他只要挨个分会去讲课，就能直接拿高薪，不必再出去往会里“拉人”跑“业务”了。慢慢地，他被这发财梦降服了，他觉得他真应该好好攥一笔，好让爷爷奶奶能够享享清福，也跟着他“大富大贵”一把。

　　打定了主意，他就开始合计这第一个会员他发展谁呢？他平时嘴笨，做这样的事还真犯愁。于是他的那个“老师”又给他出主意，让他发展他爷爷和他奶奶作为他的第一批下线会员，这样做不是先拿家里人“开刀”，而是为了让家里人也能更快地分到红利。王浩一想也在理，就给爷爷打了电话，他本来想让奶奶一起来的，可是他知道奶奶身体不好，筒子楼里条件差，他怕奶奶来这里会上火吃不消，所以就让爷爷先来，等爷爷适应这里的环境后，再把奶奶叫来，那时候由爷爷开导她，她会适应的快些。没想到王宽刚到不久，他们这个筒子楼就被警方盯上了，后来楼里的人就全部落网了。那两个警察临走时对陈美青说：“至于你丈夫和孙子怎么处理，到时候我们会通知你的。”
　　
　　陈美青爬上山坡，木然地坐在公公婆婆的坟前。
　　
　　几个月前，她亲手扯的红布还挂在树上，只是经过风吹雨淋日晒，颜色已经褪得发白，几只老鸹站在上面，有气无力地叫了几声。此时已经快年底了，可这一冬天，老天爷连一场像样的雪都没下过。那些蒿子、白茅草，在风里就像一群披头散发的寡妇。而坐在这里看西边的山坡，则像一张被风吹歪的脸，那枚暗淡的斜阳，就像脸上一滴粘糊糊的泪。
　　
　　陈美青茫然地在坟前坐了一阵，又站起来茫然地往山下走去，边走嘴里边嘟哝：“祖坟冒青烟了，祖坟冒青烟了……”她吸着鼻子，不时地用袖口抹一把从那两只空荡荡的眼睛里冒出来的泪水。看着她又矮又粗的身子一步步往山下挪，我没敢去给她擦眼泪，我怕轻轻一碰，她就会瘪下去，像一只漏了气的皮球。

孙姜

“我是盘旋在松树村上空的风”，视角不错。而且，这股风始终牵引着我们阅读。
对于传销，选了一条不寻常的控诉途径，赞

重庆霜儿

又见老师佳作，开篇叙事沉稳，很有看点。行留个印问好，回头细读

香薰古琴

祖坟里冒了青烟，这是后辈要出有本事的人啊。一家人的梦圆了，孙子王浩考上了大学，这是天意。然而一切猝不及防地发生了……
故事开头营造了喜剧性的氛围，让全村人全家人和读者沉浸在一种好事成双的喜庆中。孤儿寡母，上天眷顾。他们相信祖坟里冒青烟，更加虔诚地朝拜，失去了辨别是非的眼睛，让骗子钻了空子。
小说一波三折，营造环境的能力超强，语言朴实流畅。读完给读者以警示。
问好作者，欢迎精彩继续！

荠荠菜

孙姜 发表于 2019-9-19 15:26
“我是盘旋在松树村上空的风”，视角不错。而且，这股风始终牵引着我们阅读。
对于传销，选了一条不寻常的 ...

在试着用不同的视角写，我这网络不好，回复迟了，致歉。问候秋天好！

荠荠菜

孙姜 发表于 2019-9-19 15:26
“我是盘旋在松树村上空的风”，视角不错。而且，这股风始终牵引着我们阅读。
对于传销，选了一条不寻常的 ...

在试着用不同的视角写作，我这里网络不好，回复迟了，致歉，问候秋天好！

荠荠菜

重庆霜儿 发表于 2019-9-20 15:01
又见老师佳作，开篇叙事沉稳，很有看点。行留个印问好，回头细读

谢谢版主鼓励。问候秋天好！

荠荠菜

香薰古琴 发表于 2019-9-20 19:06
祖坟里冒了青烟，这是后辈要出有本事的人啊。一家人的梦圆了，孙子王浩考上了大学，这是天意。然而一切猝不 ...

人有时候期盼什么心太切，就会盲了心。谢谢版主悉心评读，问候秋天好！

荠荠菜

香薰古琴 发表于 2019-9-20 19:06
祖坟里冒了青烟，这是后辈要出有本事的人啊。一家人的梦圆了，孙子王浩考上了大学，这是天意。然而一切猝不 ...

你的肯定每个字都是我坚持写作的动力，谢谢！问候秋天好！

林小白

加精理由：祖坟冒青烟，大概是每一个辛勤劳作的农家人对子孙最大的渴望。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最直接的途径就是孩子鲤鱼跃龙门——高考录取了。那是一桩值得高兴的事情，所以，当得知孙子王浩“录取”的消息时，在土地里找生活的老两口才会欣喜若狂，认为是祖先显灵。
然而，一切都是幻觉，一场闹剧。孙子王浩落榜之后，害怕回到那个贫穷的家庭，以欺骗的形式哄骗了自己的亲人，不料学校没去成，又进了传销组织，把欺骗的魔手再次伸向本就困苦不堪的爷爷奶奶，无疑，这是有一次雪上加霜。
祖坟冒青烟，变成了一种沉重的讽刺。小说以独特的视角控诉传销的可恶、可憎，同时也揭示了小人物的悲剧命运，令人深思。

荠荠菜

林小白 发表于 2019-9-26 22:16
加精理由：祖坟冒青烟，大概是每一个辛勤劳作的农家人对子孙最大的渴望。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最直接的途径 ...

老人对子孙的期望，真是辛苦又心酸。尤其是农村的老人，都盼着子孙能走出那个小村落，可是除了考大学他们几乎找不到别的出路，这就让他们的盼望更热切。辛苦版主了，问候国庆节快乐！

慕容彬

好个“祖坟上冒青烟”！小人物的辛酸，生活的不易，一切尽在文中展现得淋漓尽致。欣赏老师佳作，国庆快乐！

荠荠菜

慕容彬 发表于 2019-10-3 16:03
好个“祖坟上冒青烟”！小人物的辛酸，生活的不易，一切尽在文中展现得淋漓尽致。欣赏老师佳作，国庆快乐！

问候好朋友，国庆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