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农耕文化 秦小猫（上） 第72章 自救

湛社琴

湛之晴长篇小说——

秦小猫（上）

第72章 自救
　　
　　雨，时紧时慢地落个不停。

        这一天，终于晴了。秦嫘、姜瓷和师生们一起回到了校园，开始踩着泥巴路上课。宿舍里也潮乎乎，但不影响睡觉
　　
　　秦岭腹地，唔萨附中的校园整个被一潭潭清洌洌的浑水包围着。学校门口那条大河里的水像雄狮一样咆哮着，翻起冲天巨浪，“哐吃、轰隆隆、轰隆隆——”一声声长啸，似有千军万马在奔腾。
　　
　　早上，女学生都在睡觉，秦嫘习惯性地早早起来，站在宿舍门口，就着门外的光线看书。因为她的床就是挨着门口的第二个，亚哑着门，一丝亮光就会透进来。

       她听到哗啦 一声 ，抬起头就看着一层层水膜，翻过门槛，从门槛上一层层流进了宿舍内，她脚上的布鞋很快湿了，地上的许多鞋子也飘了起来，乱荡着。
　　
　　秦嫘一声喊叫，“水 ”！

     连日劳累的女生，一下子坐了起来。这个能住一百多人的女生宿舍，一瞬间混乱了，尖叫声、叫骂声和收拾东西的声音混合在了一起，上下铺都忙碌着，碗盆碰出各种声音。
　　
　　在惊惶中，班主任刘老师赶来了。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趟着浑水而来。打开门的那一瞬，秦嫘发现整个校园，已经变成了一片“汪洋”。看到这样的阵势，她害怕的心喷喷直跳。咬咬牙，镇定了下来。
　　
　　这是上世纪七十年代，一场持续的秋雨，河水暴涨，如猛兽般的山洪，冲垮了一道道堤坝，河滩上的唔萨附中被洪水冲蚀着，新建不久的红砖教室和宿舍里，已经进了厚厚的一层水。危险之际，学校决定让师生们避难。各班级集合后，年龄小的学生和有病的学生跟着退休的吴老师，到校园后面坡上的苹果园避难。其他的学生，到河提上，搬石头加固河堤，防洪自救。
　　
　　雨，噼里啪啦地下着，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这样的雨持续下着，致使浑流带着泥沙、杂草和动物、禽类的尸体横冲直撞着，涌向了下游。
　　
　　唔萨附中恰好就在大河转弯处的河滩上，扇形的拐弯处，地势宽阔而低洼，浑水从上游横冲直撞着冲跨一道道堤坝灌到校园和教室里。水“簇拥”着，滞留在这里。
　　
　　保卫校园的关健就是加固大坝，阻挡浑水。
　　
　　秦嫘穿着一个塑料布雨衣，和那些大她三四岁的同学一起站在水中，将搬来的石头，以击鼓传花的方式向下一个学生传递着。师生们排成两行，石块儿接龙。不久，秦嫘的裤子后面就有了血色，因为来了例假，她不好意思张口请假，继续搬石头。雨一淋，血水顺着裤子流到了腿上。
　　
　　听到同学指指点点的嘀咕着，秦嫘不知道在说她，姜瓷走过来，拉着秦嫘离开队伍，到一个柳树后，告诉她，女孩子例假期间不能摸凉水。
　　
　　可秦嫘满不在乎地说：“我是青员，堵住大堤重要，我不能为了自己的身体而退缩”。
　　
　　这边在筑堤坝，那边退休老师带领着一部分小学生和教职工的家属中的老人踩着泥泞路，撤退到了学院后的果园里。
　　
　　果园里，只有看园子的几个果农，等到差不多天快黑的时候，唔萨镇的镇长来了。他带来了许多果农，让他们把这些学生娃娃领回家，暂住。
　　
　　唔萨学校在河东，占地面积大，操场、宿舍和教室都很宽敞。可学生的家多数在河西的村庄里，河西是居民集中居住地，地势高。
　　
　　几天大雨，山洪爆发后，河水猛涨，桥被冲断了。没有来得及过河回家的走读生和住校生一起，全都被困在了果园里。
　　
　　河西的家长非常着急，但一时半会儿又赶不过来，因为他们要绕很远的路，在上游河流比较窄的地方，即河水还没有混合的支流处，翻过几座山，才能达到学校。况且雨天的山上泥土松软，根本就不好翻过去。
　　
　　唔萨镇的河东镇主要以种植果蔬为生，农民生活并不富裕，住进大批的师生和他们的家属后，村里乱哄哄的，家里仅有的粮食很快被吃光了。在灾害面前，大家很担待，共同想办法。
　　
　　半月后，洪水退去，所有河道附近的学校和民房，已经面目全非。所幸的是唔萨学校新建的红砖瓦房的教室和宿舍等还在，虽然进了淤泥，木门也被冲走，但大多数东西还在。住校生的被子、褥子等已经被水浸泡得湿漉漉、泥乎乎的。
　　
　　大部分村庄开始生产自救。水虽然退了，可被泥石流和洪水冲毁的公路还没有通行，一些人由于喝了不太干净的河水，开始拉肚子，也有人由于劳累或者淋雨受凉后感冒，咳嗽不止，药和各种食物特别紧缺。
　　
　　那时的物流不像现在这么发达，秦岭深处的沙村，除了供销社按量供应的基本生活用品品外，许多东西都紧缺、难买，凭票供应的。
　　
　　村民们只好把水泡过的粮食或者地里残留的庄稼收拢过来，背到高处的大石头上，晒干后，磨面充饥。
　　
　　这场罕见的暴雨，沙村在劫难逃。老町因为家中漏雨受凉而病情加重，已经不能下炕走动了。许多人已经没有吃的住的了，大批的学生辍学。已经订了婚的女娃娃，尤其家里劳动力缺的人家，草草地给女娃娃结婚，找个劳动力，以便渡过难关。
　　
　　姜瓷请假说照顾家里，没有去上学，等秦嫘回到沙村的时候，却发现姜瓷家多了一个人，铁匠的儿子小铁匠已经上门到她家，帮着干活。他们胡婚礼没有什么仪式，就是搬过来住在一起，增加姜瓷家在劳动力，照顾岳父老町。

湛社琴

碣石清风 发表于 2019-10-15 1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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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上世纪七十年代，一场持续的秋雨，河水暴涨，如猛兽般的山洪，冲垮了一道道堤坝，河滩上的唔萨附中被洪水冲蚀着，新建不久的红砖教室和宿舍里，已经进了厚厚的一层水。危险之际，学校决定让师生们避难。各班级集合后，年龄小的学生和有病的学生跟着退休的吴老师，到校园后面坡上的苹果园避难。其他的学生，到河提上，搬石头加固河堤，防洪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