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文有约】爱上层楼观沧海 一一读刘君福《嚎啕的鸟》的几处断想

远牵

                                                              爱上层楼观沧海

　                                                              　一一读刘君福《嚎啕的鸟》的几处断想

　　君福人称福哥，保定人，在河北省作协的文学培训班上相识。记得曾参阅过此君的行书体笔记，那一页页笔走龙蛇的十足动感，分明有一种不同凡响的气势腾挪蕴积其中；交谈得知他是《保定日报》的资深记者，中国剧作家协会会员，工书法之余正在尝试微电影创作，这样的福哥当属跨界多容量大涉猎广的"斜杠作家″无疑！福哥写剧本写诗写文尤擅写小小说，他主编的一部小小说集刚出版，而他自己的个人作品集《嚎啕的鸟》还要更早一些。

　　我看到这本书时，是在去保定时侯的隔一年之后了。因为经常潜水观摩福哥在线上微信社群"17楼讲故事"里召集的剧本创研活动，所以对他的文艺路线还算熟悉。在见面交谈时听我提到了这本书，福哥是专门回去找到了这本书又专程带过来给我看……所以，感动之余再细读福哥这本书，在领会他思路，借鉴他的风格同时，我也是认认真真连勾画带折角甚至在书页直接批注修改涂鸦若干做了些功夫，掩卷后生成了这些片断化的感想，要说明的是因为此书题材的奇崛与本人视野的局限，进入福哥的文字世界于我还是略感吃力了些……所以如果这些断想有不够中肯之处，那才算是正常不过的了。

　　本书由河北文坛"三驾马车″之一的谈歌作序，我特别注意到谈歌老师对福哥作品的总体评价，谈歌老师认为本书作者的现代诗第一，散文第二，小说第三。我读了之后略有一点点不同意见，觉得也可以把第一跟第三的位置调换一下，因为福哥的诗歌起步虽高，但似乎还是没有脱掉朦胧诗的窠臼，而小说则于任意想象的奇特中保持着一种犀利的自由与鲜活，且有一种越写越好的势头，直觉福哥在小说创作上还应有一片大可作为的天地，而我也相信绝非我一人会以新奇的打量来品评福哥的小说，因为这些小说还真不像一般意义上的传统小说。若细论则因为:

　　其视角犀利独特，敢啃硬肯头，具有强烈的写实意义。新闻记者的职业敏感与独特嗅觉，让他有条件去捕获、去反思各种敏感题材，比如《嚎啕的鸟》中的自然生态与官场生态的交织，写实与隐喻的变形观照;比如《姥姥，我饿》中的空巢现象与亲情缺失，个体欲求的深度匮乏与严重的伦理错位;比如《我也是ⅤⅠP》中的阶层壁垒与特权荫护，《况且》中的吃喝拿占与自欺欺人，以至于《我有六个贼儿子》都像是一篇将人间即时上演的丑陋行径一网打尽的诗歌体微篇小说……这些小说如利剑剜疮，直刺当下社会的陈腐顽疴，以文人的医世仁心体现着作家的担当与良知，其真可见，其勇可嘉，其善可陈。

　　从现实出发，化以天马行空的文字想象。当下的乱象虽然是福哥小说的主切面，但他并不拘囿于现实，而是能化形于魄，将现实升腾成一种超现实的具有变形色彩的精神上的返照路径，用谈歌的描述就是"荒诞的隧道"。在这样的文字因循的探寻里，像《升官丹》这样用下泻助升官的旁门左道反而能歪打正着也就见怪不怪了;而《使坏》则要更先锋前卫一些，通过一个女人"睡″服一把手如鱼得水之后的所谓成功光环下的隐疾与贪得无厌的欲望空洞，暴露了这个社会的病灶，但小说总体上是以一种意识流的方式完成的，这就是整部作品显得扑朔迷离，.在耐人咀嚼的同时又充满余味……福哥的小说本身具有将西方的荒诞与与东方的禅机合二为一的实验性质，如果沿着这个方向探索下去，将中西合壁的隧道打通，他的小说还可以到达一个更高的精神美学向面。

　　更高的美学向面主要指向为小说作品的禅性。福哥本身自己也修禅，他修的禅并不止在手上的佛珠，在他写过的一些古体诗中可参得到禅意，在他的小说里更能见到禅的机锋。像具有魔幻意味的《地下铅屋》里的马麦，患癌之后冥想，打坐，饥饿疗法，中药断食，辟谷，瑜伽之后便在铅皮小屋中禅修，直到最后在铅屋拔凉拔凉地中死去，这无疑为现代人提供了一个颇有仪式感的死亡进行时中的奇异样本;而《寒江月出家》《佛教一家人》更是从一个人修心出世的下手处入笔，提出了欲望充斥的当下社会人们该如何寻求心灵解脱终的深层命题，虽然这个答案或是开放式的或根本无解；继而小说《依赖》又打造了一个乌托邦式的归隐解脱方式，但乌托邦的社会早已注定了他的非现实且无法实现的结局。所以从精神的入世到出世，福哥的小说已经完成了一层层超越，而如果出世之后再能入世，就像"看山不是山"一样，出入这种似是而非的"看山″之境，也许正是一种不限于文学的人生终极意义上的自觉与修行。

　　构思在跨界兼容集研创中即刻抵达。除了小说，散文诗歌这三大文体，福哥还在影视，书画，文玩.，佛禅领域兼容并蓄，自由跨界，这使得他的各类艺术作品在精短的篇幅体量中以点为单位基数，以点连线后连线成面而蔚然一体，自成风景。他的新闻报道《玉激唐河千层浪》更显示了一位"河北省优秀记者"深厚的文字功力。他的散文也是包罗万象，体现了一名文化"杂家"的受想行识与真性情。而福哥的"17楼讲故事″线上的影视剧本创研小组，也正贯穿着时间碎片的互动交流方式，成为集体化剧本创作的一种孵化力量。

　　总的看来，福哥的小说可视性与镜头感强，批判现实意味浓重，并具有向灵性超拔的趋向，小说关键的来路与去向都很明确，这是殊为难得的长项;若论短板，是小说的画风似乎还可以更丰富细致一些，节奏似乎还可以再延迟放慢一些，虚实之间的切换似乎还可以更无痕自然一些，叙事在保持原有的硬朗之外，似乎还可以考虑加一些软化剂以增强粘性，谈歌说福哥的短小说"就像欧亨利"，若用欧亨利的标准去要求自己，在结尾的反转上能施以让人大吃一惊的魔术手法，想想那就不得了了!

　　"四时可爱唯春日，一事能狂便少年"，这是福哥喜欢的句子，拥少年心性在怀，人生便辟如朝阳般可爱，因为可以随时出发;少年心事当拿云，少年亦爱上层楼，有"17楼讲故事″高屋建瓴，福哥定会以更开阔的视野去注意现实中的种种，去观望风起海涌的波澜与潮向，他也当然会以文为翼.，发出自己更有代表性的独一无二的声音。  （2490字）

轻尘逐香

"四时可爱唯春日，一事能狂便少年"，这是福哥喜欢的句子，拥少年心性在怀，人生便辟如朝阳般可爱，因为可以随时出发;少年心事当拿云，少年亦爱上层楼，有"17楼讲故事″高屋建瓴，福哥定会以更开阔的视野去注意现实中的种种，去观望风起海水涌起的波澜与潮向，他也当然会以文为翼.，发出自己更有代表性的独一无二的声音。:victory::victory::victory:

月牙

说是片段化的感想，实则读得认真，思得深邃，写得扎实，读之受益。
一个作家，勇于尝试，在跨界中觅得灵感，挖得新的源泉，得到飞跃与突破。

云馨

没有读过刘君福《嚎啕的鸟》，远版以自己独特的视解，将这本书诠释的详尽而生动，赏读学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