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淡淡不如风 于 2020-2-18 14:10 编辑
正月二十二 “赤脚医生”与“蒙古大夫”
心情不是很好,有可知原因,也有未知原因。
说说“赤脚医生”这个词吧。文革时,乡镇有一点医疗知识的人经批准,便可以成为“赤脚医生”,平时光着大脚板在田里耕种,村民们发烧感冒了他们也跟着开点小方子,对普及医学常识、根除“血吸虫”病起到过巨大作用。
小时候的我频繁长“针眼”,左眼未消右眼肿起,疼痛难捱。祖母便从某位赤脚医生那讨了个方——用缝衣针的尾部往“针眼”上红肿冒尖的地方去戳,理论依据是把病菌感染处的血液流通环节“戳”回去,“针眼”便可消除。
很多年后我依然记得,祖母把缝衣针在火墙上烫一下,然后在阳光下往我的眼睛患处一下下戳下去。那时候的恐惧大于痛楚,也因而转移了痛感,为了保住眼睛,只能谎称“针眼”没那么疼了。年幼的我为了保命学会了撒谎,决不敢说越戳越疼,生怕那位“大夫”再出什么新的“偏方”。 赤脚医生离开了小镇之后,我开始双眼同时长“针眼”,祖母牢记了“大夫”的方子,并且自行“发扬光大”——利用多种带尖的物体来戳针眼。于是,我作为小白鼠尝试过了用衣服角戳、用被角戳、用书角戳等多种疗法,最后“针眼”果然看不到了,因为双眼全肿得像桃子了。实在没办法了,祖母把我领到了镇上有名的儿科大夫赵那里。赵大夫那时候就有些年纪了,也拿着一根针出来,又细又长,吓了我一跳——该不会是“针尾戳眼法”的升级版吧。赵大夫把长针扎进我的耳朵,有点微疼但能忍受,他捻动针尾转了几圈,告诉我前后要扎三次。三次之后,“针眼”消失,从那以后到现在有近四十年了,再没犯过。
很多年后我懂了,针眼又叫“麦粒肿”,用“针尾戳眼法”的直接疗效就是极可能把眼睛戳瞎。然而,在免费的情况下,当时的很多老人都会选择赤脚医生,他们毕竟是“大夫”,怎么也比普通人明白——事实证明:“没有选择的选择,也许就是最好的选择。”这句话纯属胡说八道。
就在这个晚上,一位老人在牡丹江的医院里将走过完人生最后的时刻。病情有些复杂,但并非绝症。好不容易入了院,才发现没什么好大夫了,现有的大夫医术不高明,态度挺明确,“抗疫时期,只能这样。”仿佛“抗疫时期”不关心疫情而关心普通患者——是有悖职业道德的!经过一番没有章法的胡乱治疗,越治越重,不管家属怎么样的焦急,一句“抗疫时期”就堵住了所有人的嘴。仿佛“抗疫时期”就是尚方宝剑,谁敢质疑就可能先斩后奏。小病治成大病,大病治成绝症,然后还得接受“抗疫时期”这个冠冕理由。十几个冠状病毒患者跟宝贝一样被团团簇拥着,其他的病患只能眼巴巴地接受着各种“蒙古大夫”的漠视,还得接受他们的胡乱用药。
该,谁让你在“抗疫时间”病倒了,谁让你没感染上冠状病毒!当年祖母为了省钱找了赤脚医生,现在省不下钱还得摊上些“蒙古大夫”。再说说“蒙古大夫”吧,满清八旗最强大时吞并了蒙古大部分,蒙古俘虏被编入“蒙八旗”,马背民族随军有大量的兽医,有时候战事紧急,也拉他们来给伤员治伤。很多伤员经过医治,轻伤治成了重伤,骨折治成了截肢。于是,伤员们幸福了,他们再也不用上战场了。
而今,那位老人也幸福了,再也不用听大夫嘴里的“抗疫时期”了!
二十三 聊聊中医吧
方方现任湖北省作协主席,代表作《万箭穿心》是我眼中的中国三部经典中篇小说之一(排名第一王小波《黄金时代》、第二迟子建《候鸟的勇敢》)。她为人比较正派,这在各地作协领导中特别罕见,所以官方的数据仅做参考,还是多看看她的公众号吧。 方方通过一位前线医生证实:中药确实用于抗疫药物中,并且颇有效果。由此,我信了——中医有用! 在各种“中医无用”的讨伐声中,我并没有发表过观点,因为不懂的就别瞎喷。从我个人经历来说,中药对胃、肠等疾病确实有妙用,而且远胜西药那种治标不治本的效果;但我觉得中医对肿瘤等病灶无法判断和根除,还得依靠西医透视、检测、手术和化疗;至于中医的“切脉”,每次我都想笑——大夫们的表情可真凝重啊,好像真事一样,演得特别真实! 中医的骨子里就擅长表演。在古时候,医生的地位很卑微。所以华佗尽管是天下名医,可仍然不受尊重,他到老了还想当官,结果就借曹操的偏头疼来危言耸听,实际上想要挟曹操来实现自己的做官梦想。但雄才伟略的曹操却非一般病人好忽悠,“佗能愈此,小人养吾病,欲以自重。”(《三国志·魏志·华佗传》)最终,在华佗提出了疯狂的“开颅”计划后,曹操将他下狱处死!——换作是别人,可能就被华佗吓唬住了! 古人对医学和科学都近于蒙昧,有病了去庙里磕头,诉说一下自己的痛苦,包点香灰回来喝了;也有病人去找半仙,半仙会说你家大门开得不对,正对太岁,赶紧烧纸磕头,再包点锅底灰回来喝了。反正不管去哪家,都得喝灰。病好了,哎呀,佛祖真灵,半仙真准;病没好,赶紧换座庙再拜,换个半仙再算算。等到真正的大夫游走于民间治病时,才发现寸步难行。老百姓不信大夫那一套。“先入为主”是可怕的,懂医术的成了骗子,真骗子化身为真理。 这些大夫眼看着要饿死了,干脆,借本《易经》翻翻吧。再下乡看病时先“望闻问切”一番,心里有点谱了,张嘴就说:“你家大门开得不对,正对太岁,赶紧烧纸磕头。”等病人烧完纸了,大夫开了一张方子,再按这个服药,保证药到病除。 所以大夫和巫术总是有点瓜葛的,而精通巫术的都是表演艺术家,由此推断大夫也是擅长表演的——切脉就是吧——但无法确定,就只能算是胡思乱想。 中医传了几千年,历史悠久,也有无数次抗疫的经验积累。存在就有合理性,何况存在了几千年!眼见着西医越来越发达,但也不能因此就完全摒弃中医。在科技高明发达的美国,也有中医院——针灸业。但美国不允许有中药,因为海关对药物的检查极为严格,我们的中药从卫生、药理、药效等各方面,都是过不了海关的。
二十四 相忘于江湖
玩得很久的一个群退了。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个群了,因为这里可以说真话。我玩了很多文学群,很多是把我踢出来了,也是因为我说了真话。流水账就是流水账,马屁文就是马屁文,我们面对三年级的小学生都知道教他们正直,而今社会场合处处迎合,难道在网上也需要继续戴假面具吗?
假话听得太多了,普通的真话就被夸大了分贝,在文学江河日下的今天,所谓的“文人”多数是圈内吹捧,捧得久了自己就飘了,一旦圈内出现不吹捧的,立刻就会慌了手脚。所以, 见证了很多小有名气的作家,一提作品不好就破马张飞的。庆幸的是,我不担心他们冲我发作,因为通过种种行为证明,他们不只是作品不好,人品更不咋地。都不咋地了,我不就更加出众了吗?想到这儿,我不厚道地笑了。
如皋群是我玩得最执着的一个群,在其中发言可以说畅所欲言,因为玩群我去了三千里外,实现了“说走就走”的夙愿。与大家结识的理由是文字,但把酒言欢时却没有那么应酬唱和,江苏人也豪情,也有想灌倒东北人的,别管那套,端杯喝就是了。在今天这个社会,网络与人之前的关系早没了二十年前那种隔膜,一夜之间,我们从网络到现实,从网友到哥们儿,没有丝毫阻碍。
玩得久了,玩得好了,我总想在最好的时候离开。以前写作时,必须集中时间,所以信奉一句话:当你喜欢什么,就要远离它!——所以十五年前我写过一篇文章里的一句话就是“花好月圆时,让我们首先想到别离……”类似《菜根谭》说的,“花看半开,酒饮微醺,此中大有佳趣。”
我对如皋群有了依赖之意,对群里兄弟有了依恋之情,每天耗在上面的时间太多,有时候半夜醒来,摸起手机还要看看群消息,兴头上来还要留几句话——如此,恰恰该到了道别的时候,我要把时间聚集起来,毕竟还有太多的事要做,有太多的字要写。
退群同时删掉所有好友,不留痕迹——事实上我承认,我怕大家再度拉我进群,也怕留在好友里会想念他们。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由此践行这句庄子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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