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了污泥的青莲

守望天使

　　 一个人时，我经常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发呆。灰暗的天空转眼变成了客户的脸，我立即笑脸相迎，回头想想，真他妈的孙子。

　　 如今一单生意能否做成，看的不只是实力，而是看能不能让客户开心。最近我做一单生意的客户，他喜欢女色，投其所好，我约见他的地点在一家皇家夜总会，这地方店如其名，是个很大很繁华的去处。据说老板是个神秘的大款，从没在夜总会露过面，但是黑白两道都不敢在这里滋事，可见老板的势力很大。

　　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我来这里主要奔的是这里安全，不至于事没谈成，人却被带到警局问话。

　　我来得较早，客户还没到。我先到KTV包房里等，一路上见到这里美女如云，穿着大胆。有些装束更让人血脉扩张，难以把持。我吞了吞口水走进了KTV包房。没等多久我的客人就到了。一位肥头大耳肚子胖得像是怀孕了的油腻中年男人，人称五哥。

　　“五哥……”我连忙起来招呼，他笑着点头说：“嗯！这地方不错，是男人谈事业的地方，小肖呀！你开窍了。”说着冲我暧昧地挤咕了一下眼睛。

　　我笑着说：“跟五哥学，能没长进吗？”

　　这话说得他心花怒放，我忙倒了一杯酒递给了他，他接过酒杯坐下说：“就咱们俩大男人喝酒有啥意思？……”、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是让我找作陪小姐，我那能不会意。连忙说：“这个必须得有……”说着我把妈妈桑叫来，让她带几个好看的女孩来，妈妈桑嘴角含笑。伸手拍了几下，门就开了，十位小姐鱼贯走进来。个个都高高的、瘦瘦的，一个赛一个的好看。有浓妆艳抹的，有淡妆自然的，有穿着保守的、也有穿着暴漏的，总之让你眼花缭乱。

　　我以为五哥会选那种穿着暴漏浓妆艳抹的女孩，可我猜错了。他选的跟我想象中的正好相反，他选了个清秀淡雅的女孩，女孩像是第一次做，浑身颤抖，就像一只丢进狼群里的小白兔。让人不忍残害，我强把视线从那女孩身上移开，随便指了个女孩就让其他人出去了。五哥搂着那小白兔，一个劲的揉搓，我提议唱歌。他也来了兴致，搂着女孩唱了几首，就推说累了，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他要跟女孩去开房，这费用自然是我的，我连忙说：“五哥去休息吧！合同的事应该没问题了，要不明天咱们签一下？”

　　“还等什么明天，现在我就给你签了。”

　　他的话正和我意，我连忙拿出合同。他大笔一挥，签上了大名，然后搂着那瑟瑟发抖的女孩，走了。目送他们的背影，我突然有种罪恶感，是不是我把那女孩推进了火坑？

　　就在这时，我的胳膊被人拽了一下，身边的女孩问：“哥！我们也开房去吧？”

　　她的话太直白，直白到，我老脸一红，我连连摇头说：“算了，咱们聊会天吧！”

　　“啊？聊什么？”她显然不太高兴，可我觉得她的声音很熟悉。好像在哪听过，只是她这张画得浓妆的脸，我是真没见过。

　　“你叫什么？”我点燃一支烟问。

　　“小怡？”

　　“真名”

　　“大叔，要做就做，不做拉倒，你又不是警察，干嘛查户口。”女孩不悦了，我没惯着她，瞪着她说：“耍脾气是吧？不怕我到妈妈桑那告你一状？”

　　女孩翻了个白眼，坐下来说：“行！你查吧！我真名叫沈悦，告诉你也没什么。”说完又白了我一眼。

　　“沈悦？”我在脑海中搜索着，突然我的心咯噔一下。我拿起手机翻看女儿的朋友圈，她曾经和个好朋友合照的照片被我翻找了出来，上面的标题是，我和闺蜜沈悦的快乐小生活。照片上，两个女孩清秀可爱，如果不仔细看，肯定无法和面前这位浓妆艳抹女孩联系到。

　　我收起了手机，向一边挪了一下问女孩：“你这个年纪，应该上学才对，怎么来这里上班？”

      “养活自己呗！不然吃什么喝什么？”

　　“除了做这个，就没有别的活能赚钱了？”我不悦地问。

　　“当然有，但是太累。做这个不累，赚钱快，何乐而不为。”

　　“你父母都不管你？”我皱着眉问。

　　“他们？哼！离婚了，各自有了自己的幸福，我只是个拖累，大叔，你到底是谁呀？问个没问没了的，不做，别耽误我做生意，不然你去妈妈桑那投诉我好了。”她噘着嘴，靠在沙发上，从包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熟练的点上。

　　听她的话，看她这个样子，我不免有些同情，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放在她面前。

　　“这样可以了吧？”

　　她立刻笑了，掐灭了烟，拿起钱。认真地数了数，然后放在嘴边啪嗒一亲说：“钱，我喜欢，说着就要脱衣服，把我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我怒道。

　　“做呀！拿了钱，不能不干活呀。”她眨着眼睛仿佛看怪物一般看向我，我红着脸说：“穿好衣服，我对你没兴趣，只说说话就行。”

　　她笑笑说：“大叔可真慷慨，要是都像大叔这样，我就幸福了。”

　　听了这话我一阵心酸，想想自己的女儿跟她是最好的朋友。女儿还在学校里读书，而她……我突然恨起她的父母来，不能养就不要生了，生了让其遭罪，太不像话了。

　　“大叔，要不我们唱歌吧！”女孩把钱揣进兜里，递给我一个麦克风，我摇头说：“五音不全，你来吧！”

　　她说了一句：切。

　　自顾自地唱了起来。

　　别说声音还挺甜美，但是我听得心里更不是滋味儿。如此美好的年华，竟在这儿浪费了，我叫住她说：“沈悦，你要是想赚钱来我公司吧？”

　　“怎么，你想包养我？”

　　这话让我顿时无语了，我摇摇头说：“不是包养，是去我公司上班。”

　　“我能做什么？你给我多少钱。”

　　“你会什么？一般工人的话，月薪3000-5000左右。”我心想这工资不算低了，她应该会同意的。

　　“我一天就能赚你一个月这个数，如果你是我，你回去吗？”说完，她也不理我。继续唱歌去了，歌声让我特别难受，不想在面对她，赶紧结账走人了。

　　回到家，我见闺女的房里还亮着灯。敲了敲门，闺女还在写作业，见我甜甜地叫了声爸！

　　我坐在她身边，摸着她的长发说：“你有个好朋友叫沈悦吧？”

　　“嗯！怎么了？”女儿问我。

　　“她……不上学了吗？”

　　“嗯！早就不念了。”

　　“怎么那么早就不念书了？是因为父母离异吗？”我问。

　　“她不喜欢念书，学习也不好，她说上学就跟蹲监狱一样，她父母没离婚，感情挺好的，就是她家条件不咋好，她老说父母没能耐，不像咱家……”

　　这话像是闷雷在我心中炸响，把对女孩的同情心炸得粉碎。我只是不知道去怪谁，怪女孩的父母没能耐，还是怪女孩物质心太重？

　　回去睡觉时，我回头看了一眼女儿。她还在低头写作业，可我却突然有点担心，担心她在我看不见时，会不会变成另外一个样子？

守望天使

fonyuan 发表于 2020-10-29 14:43
这个小说讲了我在一次与客户谈判过程中的所遇所想。
是在KTV而且是那种带色情的场所。

感谢砖家点评，敬茶！

fonyuan

这个小说讲了我在一次与客户谈判过程中的所遇所想。
是在KTV而且是那种带色情的场所。

那种地方我真没去过，所以有些情节无从把握。
但作者的描写还是非常细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