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薰古琴,一帧古色古香的水墨画面:一盘檀香,青烟袅袅,一架古琴,包浆暗沉。古琴写字与川媚截然不同。古琴喜欢说具体的,越细越好,尤其小说,一个场景活灵活现。
古琴,她是不是像传说的那样来自山西洪洞的大槐树的村庄?苏三起解,苏三离了洪洞县...古琴不是苏三。古琴离了大槐庄,将身来在论坛前。是不是乔家大院第八代孙媳?无从考证。山西,可有故事。晋商,出了名的生意人。票号钱庄是晋商的杰作,金融行业的先驱者,古琴特会理财。走西口,踏上丝绸之路,所谓诗和远方。山西老陈醋,地球人都知道。果然,古琴吃醋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天未冷透,古琴已期待酸溜溜的冬天。
《酸冬天的期待》白话,读着不累,一幅幅画面呈现眼前。浓浓的生活气息从那伙房里蔓延开来,包裹着我,即使冬天也感觉暖暖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人间烟火我喜欢。
“我们这搭做酸菜,叫‘窝’。一入冬,就想起窝酸菜。现在绿菜不像以前是个缺货。到了超市,四季的菜摆在货架上,任凭外面大雪纷纷,价格高是高了两倍,叶子该绿还是绿的。为啥非要窝酸菜,我也说不清了。
酸菜是青菜腌的。主要是芥菜,还有白菜。这跟东北酸菜不一样,东北酸菜是大颗的白菜,撒着盐。吃的时候要淘洗,去掉盐分,汤汁是弃物。晋南的酸菜,是切丝,汤汁和酸菜骨肉不分,是主菜,也是调味。”
读着这样开头,我仿佛置身其中,也忙碌起来,我脑子飞快转着做菜的程序。我手脚慢,但我的系统工程非常棒,从不手忙脚乱,做事井井有条,我做事不喜欢边上有人,不喜欢别人插手。我不差钱,但非常吝啬,为省下一角钱,跑几家超市比价一棵大白菜,跑没了时间,跑坏了阿迪达斯。说到芥菜,马上想起上海的弥陀芥菜,就是那种有疙瘩的菜,我爱吃以前的四川榨菜,就是用弥陀芥菜做的。为了节省一角钱,我自己做豆浆,做面包,做榨菜。但是没有一样做的好吃的,丢了不算,还闲置了豆浆机,面包机,坛坛罐罐,我就睡在一摊闲置的多余的物品中,它们挡住了阳光,轻风,月辉,它们遮蔽了我看风景的双眼。
散文写到这个份上,写得这般明白,晓畅,让读者读一阵联想一阵,似乎像在教读者过日子,似乎和读者一起过日子,让读者过一遍全新的没有过过的日子。
古琴的幽默来了,外景也有了,文章更活泛。 “小时候对酸菜没有多少好感,味道苦涩,母亲做一顿酸菜要让人吃三四天。走在路上,嘴里呼出的气都是酸的,放个屁酸乎乎的。我曾经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喜欢这个东西。
北方的冬天是单调的。树叶子全落了,飞来飞去的鸟只剩下了一伙一伙的麻雀,太阳也像冻坏了似的,没了精神。冬天的餐桌上也是寡淡的,那些货架上的青菜比夏天里少了菜的味道。只有酸菜,还是不变的味道。让脑满肠肥的人,味蕾刺了一下,有了食饥的感觉。”
我是主张散文一定要放人,哪怕勾勒几笔,我的感觉亲切,接地气,不至太孤傲,太高冷,太清雅,离了人间,不食烟火。就这般谈谈几笔够了“我家老公喜欢冬天,大部分原因是贪恋那一口酸菜。只要看见炒锅里咕嘟着酸菜豆腐,案板上一张擀好的面皮。这家伙的情绪就起了变化。一般是脱去羽绒服,换上居家服,把袖子挽得高高的。就像电影里绿林好汉看见一坛子美酒似的。他坐在餐桌边,闭着眼睛,夸张地嗅着满屋里酸爽的味道,嘴里催:还没有熟呀?”
古琴对窝酸菜的工艺了如指掌,书写的也是一清二白,学着都能自己窝了,好比窝酸菜抖音教科书。然而,古琴说“我一下就崩溃了。” 为什么呢?全文的精华,文章的意义自然而然呈现出来。不生硬,不装榫头,不加光明的尾巴。她总结到: “任何事情,热情是需要有度的。我是从田里直接挖回家的,冬天还在遥遥可期。院子里的太阳还在秋天的空中朗照,我就窝冬了,就窝上了冬天之物。很多的东西,都是在经历时间和气候的考验,才成就经典。当初是发小特意挑选的品相最好的芥菜,白菜的叶子碧绿如新,我用最好的上午,最好的心情,窝了一缸糊涂。没有严寒,没有风雪,酸菜就烂了。”
不用我赘言,那么的明白,读者也就自然而然地会去举一反三认识生活中其他的一些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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