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

老粉

　　那年的中秋节，兰子家的大黑牯半夜从牛圈里跑到老高家的田里，一气吃掉了老高家三四分的晚稻窠。要知道，那时节晚稻正处在孕穗的关头，被牛吃掉一颗差不多就等于绝收一颗。庄稼人顶着烈日冒着雷雨抢收抢插，黄汗淌黑汗流，为的不就是秋后有个好收成么？如今那三四分田与周围相比突然矮了半截的禾茬子，谁看了心里不又是酸楚又是气愤？更可气的是那条大黑牯还就地躺倒滚了一家伙，像是吃得太饱做一次消食运动，那块田的中间因此又出现一块约有一分面积的泥水坑，那情景简直就等于是一床新簇的棉被被谁恶意踩脏又用石头砸个大窟窿一般。
　　
　　有牛的人家第一上心的就是晚上牵牛进圈后不但拴牢鼻索，还必须锁上脚镣，怕的就是万一跑出去糟蹋庄稼，无论是别人家的还是自家的都不好。第一个早起的人路过田边看到这情景，同时还认出牛是兰子家的牛，就叫了一声，大事不好，这一下有好戏看啰！
　　
　　兰子家昨天收单季中稻，晚饭后又在场上用大黑牯拖着石磙满场转着辗压，到了十点钟估计稻子差不多都脱下来了，一家人也又困又乏的到了腰都直不起来的程度。兰子妈想再咬牙坚持一会将稻子收起来，可看看依在牛脖子边的兰子就跟一只抽掉支撑的草人模样，又看看兰子的哥哥喝醉了酒般侧着身歪下去蜷成了一个黑黑的虾米样不动了，便小心地问兰子爸老成，怎么办呢？我觉得还是收起来稳妥些。兰子爸右手撑在腰上，左手抬起揉了揉眼睛，然后仰脸对着天上那轮圆圆的月亮望了一阵子说，天上一块云都见不到，应该没问题。于是一家人拖沓着都回去休息了。
　　
　　到了后半夜，兰子妈忽然被屋瓦上清脆的敲击声惊醒，便腾的一下坐起，顺手拉亮电灯开关，同时惊叫着，下雨了，下雨了。顷刻间，一家人便相跟着冲出了家门向场上奔去，仿佛那一段短促的睡眠已经成倍地补充了他们之前消耗掉的体力。无奈雨的脚步比人腿快得多，从兰子妈听到淅沥的雨声到他们跑到场上顶多不过十来分钟的工夫，稀疏的雨点已经变成了遮天的雨幕，每个人都被冲得比洗澡还透彻。兰子妈和兰子跪在稻草上去摸索草下的稻子，却被兰子爸大声吼叫着给拦住了，不能揭，一揭开就被冲进泥里了。这声音是兰子和她妈从哗哗的雨声中连听带猜领会到的，就眼前的状况看，谁都无能为力只能听天由命了。
　　
　　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一早就出现了牛吃了人家晚稻窠的事，而且还偏偏选中跟牛圈隔几十块田的老高家稻田，这事和那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一样叫人不敢相信是真的。兰子爸老成和老高是村里最出名的两大强人，多少年的恩恩怨怨让两家如两个敌对国家一样时时都处在明争暗斗中，有好事的人总在背后琢磨着两家一旦撕破脸皮的场面一定会是一场大热闹。而就在前不久，老高动用村里唯一一条公船下河，还由于超载而沉没。老成带人去找老高理论，两人因此大吵了一顿。老高说，一条破船，害得老子命都差一点搭上了，没要损失费算省事了。何况集体都没了，还赔个屁呀？老成说，集体就是大家。你私自动用大家的东西，还损坏了，就没有不赔这个理。老高拧着脖子向老成走一步问，我就是不赔呢？老成双手卡在后腰上也上前一步直瞪着老高说，你敢？眼看两个同样横眉立目的大汉再向前走一两步就撞到一起了，旁边的人们赶紧插上来拉开他们。在四五个成年男人的阻拦下，老成用手点着老高说，你走着瞧，不叫你出点血，老子就不姓成。老高在那边跳起来也用手点着老成说，有本事你就放马过来，姓高的要是眨一下眼就算是你孙子。
　　
　　当时吵架的火爆在哪个墙角缝里还可能寻得到一两句余声，现在老成家的牛竟又找到老高的田里去撒了这一大泼，要说牛不懂事也行，要说人故意陷害的也不算过分，反是正甘蔗不甜这肚子里的病不止一日了。
　　
　　昨夜那场雨来得快去得快，兰子家的人一大早跑到场上揭开稻草一看，草下面的稻子基本上都是黄爽爽的，地皮也还硬实，可以肯定损失不是多大。就在一家人一门心事低头收拢着稻子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兰子，兰子，你家的牛跑到老高家的稻田里去了。不用再听第二声，一家人都跳了起来往老高家的那块田跑去。
　　
　　老高家的田边是一块乱坟地，那里不但是村里各家祖宗的安息地，也是人们收晒器物的理想位置，还是孩子们游戏的好场所。一听说老成的牛跑到了老高家的稻田里，无异于军人听到一段集合号，往那里围拢的人就快得跟一群被撵的兔子一样，大家一个个找好位置心潮澎湃地立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奇奇怪怪的简直就是哪座庙里的五百罗汉空降到此。
　　
　　扛着扫帚的老成赶来时，老高正双手端着一把铁锹如一头狂奔的牛一样向这边跑着。老高的身后是老高的老婆和老高的儿子，还有老高的一帮家族兄弟，那气势就是一个打架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的来头。老成的老婆一看这情形，慌得跟一只受惊的老母鸡一样张开双手蹿到老成的前面，一边叫着老成说，你快走开，快走开。还招呼儿子女儿，快，快，拉你爸走。快，快点。老成一把将老婆拖到身后说，怕什么？大不了一条命呗。你一个女人家插上前算什么？老子是一家之主，有事老子一个人顶。
　　
　　老成的家族兄弟也不少，这时正陆续往这边聚拢。两边的阵势很快便在那块乱坟地摆开，如两军对垒一样成两个对立的阵营，中心突出的位置就是老高和老成。这时，老成的老婆又从老成身后挤到中间空地对着老高拜佛一样不住地虚拱着双手连喊，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老高挥舞着手里的铁揪大声反问着，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姓成的，你就是用这一手来要老子赔船啊？可以呀，比牛脑子是聪明得多。被老高这样一问，老成在路上准备好的一套说词只连吐几个牛字就没了下文。老高扬了一下铁揪上前一步问，是啊，大家都晓得这事是牛干的，可你家的牛鼻索呢？还有牛镣呢？晚上不会从来都不用吧？
　　
　　那条闯祸的大黑牯已经被谁牵到坟地中的一棵树上拴着，此刻正一边挨着那棵树在蹭痒痒，一边将进肚不久的食物倒出来反刍着，偶尔瞥一眼这边的场面，摆出的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悠然姿态。都是乡间人，任谁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牛鼻索好好的，牛四蹄上也不见铁镣，即使不能证明牛是人有意牵牛到田里来的，但谁都明白这牛入圈后没有拴牢这一点大失误。牛一直是兰子放也是兰子管的，昨夜一家人都太困了，老成已记不清有没有叮嘱过兰子要将牛拴牢的话，这时才想到问站在他前面用后背紧顶着他双腿的兰子，你昨晚到底有没有拴好牛？兰子小小的身体慌得跟筛糠一样抖个不停，被老成连问几声才转脸干瞪着老成说，我，我，我忘了。老成气极了，随手拎起兰子往身后一扔，又猛然记起先前想好的那些话，上前一步对老高说，是我家牛吃的，这责任我担。两条意见任你选，一是随大家评，这一块田能收多少稻子，我赔；第二条是你可以把你家牛牵到我田里吃同样大一块，我屁都不放一个。别拿牛糟蹋人，我姓成的不惹事也不怕事。
　　
　　听老成这样说，老高不但不买账，反而气得抖着手里的铁揪直指向老成说，我操，你这是大人大量，先打一巴掌后给一颗糖堵嘴让别哭，是吧？你当老子是三岁小孩好糊弄？就凭你这态度，老子什么条件都不应，干脆就这个因头，咱们新账老账一起算清。
　　
　　老成的话激怒了老高，接下来是老高的话惹恼了老成的儿子，小家伙猴一样蹦出去手指老高大声叫着，有事说事，你一个大人开口就骂人，也不嫌丢脸？老高的儿一见老成的儿子跳出，马上甩脱他母亲的拉扯冲了过来，没容老成的儿子把话说完，就一把抱着老成儿子将他按倒。这两个小家伙年纪差不多大，日常里真真假假不知打过多少次架，基本上是各有胜负。现在是老高的儿子先下手，自然就强势一些骑在老成儿子的身上。老成的老婆此时还在中间指望当个和事佬或挡箭牌，却不料眨眼间见儿子被人家压在下面，便急忙过去一手扳着老高儿子的头一手拽着老高儿子的肩膀，想尽快将自己的儿子解救出来。一直影子一样躲在老高身后的老高老婆见人家母子两个在欺侮自家儿子，就放开老高的后衣襟迅速扑过去，双手挠住老成老婆的头发奋力将对方拉翻。老高老婆人小力薄根本不是老成老婆的对手，三下两下就被老成老婆反掀下去。现在的局面是二对二，老高的儿子骑在老成儿子身上，而老成的老婆则将老高老婆压在身下。两家都有强有弱，暂时似乎平分秋色。
　　
　　场中间乱成两团，使两边人的情绪更紧张了。老高手里的铁揪自然是一件好武器，可老成手里那把大竹扫帚同样不是只吃素的。还有各家的兄弟都主动靠近各家领头，紧紧攥着各自手里的家伙，眼睛瞪得溜圆明显早已互相找定了对手，严阵以待着只等一声冲锋的号令了。
　　
　　不在两家势力范围内的人看到这一触及发的场面，心里也都慌了。现在是炮竹引信被点燃，火花都在哧哧地直冒了。这两个家族几十口人，一旦动起武来，受伤流血都不是大问题，只怕连人命也不知要出几条！连坟地上那两群为争夺巢穴天天打得难分难解的乌鸦和喜鹊，此刻也被下面的紧张情势感染，而一边不住地在空中展翅盘旋飞着，一边叽叽喳喳叫成一片。
　　
　　就在两方僵持到快要令人窒息时，老高突然扔掉手中的铁揪纵身往前一跃，表情怪异地直视着老成身后，却又一把推向面前的老成，救火一样直冲了过去。骑在老高老婆身上的老成的老婆最先发现异变，一边哭喊着不能不能，一边和身向老高扑了过去，却被老高的老婆顺势一把捞住双脚，很快就被反压到底下。老成看到老高的身影发动时，由于没看明白老高脸上和眼里的动机，心里因此恍惚了一下，身子一被推斜即暗叫一声不好，跟着借扔开扫帚之势错步转身卸去老高的推力，同时迅速集结力量，紧接着斜迈一步向老高身后追扑过去。在场的人胆子大的向前一步，胆子小的向后一步，大多数都还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成反身没几步就追上了老高，见老高已经跪伏在面前那段陡坡顶上，两只手向坡下直伸过去，正在吃力地往上接着什么，因此打算踹向老高后屁股的右脚才硬生生收了回来。老成看出老高接着的正是自己的女儿兰子，虽然不明白出了什么事，但下意识里知道这一脚万万不能踹下。
　　
　　原来老成刚才气头上拎起兰子那么随手一扔，表面上似乎没有出什么太大的力，其实已经将兰子扔到身后几米远的陡坡下了。坡下是一条不足一米宽的水沟，摔下去的兰子正好跌在沟的水泥挡墙上。当时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老高和老成身上，只有村里一个两帮都不搭的哑巴远远看到兰子自坡顶掉了下去，急忙从另一条田埂跑到坡下，抱起兰子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无法将兰子送上坡顶。站在老成对面的老高看到兰子的身体横着在坡顶一上一下晃着，他不明白坡底下是什么状况，却认定那个在坡顶线上下浮动的小身体一定是发生了或者正在发生什么危险，所以只在心里叫了一声大事不好，就那样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
　　
　　兰子在老高怀里双眼紧闭软绵绵的跟没骨头一样，老高一边大声喊着兰子兰子，一边甩开大步向着卫生院方向跑去。老成也已经看了出问题的严重性，一边跟着老高跑，一边喊着让我抱让我来抱。老高则一边大喘着气，一边回答老成，路远，轮着抱。这时围观的大部分人都情知不妙，年轻力壮的马上提起精神迈开腿，紧追赶在老高老成身后，做着接力的准备。
　　
　　场中扭成两团的两对母子也散开了，两个小男孩撒开腿闪电一样争先恐后地在奔跑的队伍里穿插着。打架时精力充沛的兰子妈一听女儿出事了，马上就虚脱得成一团棉花，哭着喊着跑几步摔一个跟头，每次摔倒都牵连着瘦小的老高老婆也陪着摔一个跟头。两个女人还没跑一半路程，就都鼻青脸肿不算，还衣衫褴褛的。老高老婆一边竭力护持着老成老婆，一边急切地大声劝着，别慌别急，兰子妈，小孩皮实，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兰子被送到卫生院后很快苏醒过来，但右小腿粉碎性骨折，医生说，没大事，就是那条腿往后怕难还原了。
　　
　　兰子出院后，老高的老婆不但送来一兜鸡蛋，还带来一根枣木拐杖，她说，这是老高亲手削的，也是他叫我送来的。他说为争一时之气，叫孩子受这份罪，心里越想越不过意。多好的丫头哇。老高还说了，不嫌弃他那臭脾气的话，咱们就结个亲家。
　　
　　三个月不到，兰子又骑上那条大黑牯，只是手里的细竹竿换成了那根枣木拐。

随玉

加精理由：老粉老师这语言如流水一般，很流畅很有美感，最佩服的是把主题隐在简单的故事情节里，看似随意的表达却准确地描绘出了乡民们的纯朴和纯粹，那种隐于简单粗暴的表达方式下的人性之美，读完让人深深感动。

草舍煮字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21-3-8 12:24
读了。
感觉这是老粉写得较差的一篇。

兰子这个人物是配角，但械斗因兰子而起，因兰子而消，结尾矛盾两家因兰子而结亲，你觉得呢？

老粉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21-3-8 12:24
读了。
感觉这是老粉写得较差的一篇。

千呼万唤始出来，而且一上来就是一顿大板子。你痛快，我亦痛快。这才是论坛，就事说事凭心而论不枝不蔓，好一个老桑
这一篇文字，是想了几天才发上来的，原因就是文不对题，希望得到行家折指点。题目标明是兰子，可四千多字中提及兰子的不过两百字，而且这个人物的命运与整体情感还相背，是悲剧。我一直在想的是就是这 一点，以一场表面上的喜剧闹的形势，揭示一个深层里悲剧人物形象。就目前的反应来看，应该是用力过偏了。
老桑所说的第二点我不接受，因为我一直都是在练笔中，任何只要自己感兴趣的题材都拿来一试。事实上我的习作中，涉及乡村部分的只属少数。打工四十年，这一路的零零碎碎数不胜数，没有拿出来是个人心理上的障碍。就像捡到一件东西，洗洗擦擦再看看，感觉还有一点价值，却又担心别人反感，于是只能藏着掖着了。
老粉一直在努力写，方向只是提高，所以真心渴望得到更多更犀利的批评。
再次衷心感谢老桑的直言不讳！

潭边老桑

读了。
感觉这是老粉写得较差的一篇。

标题是兰子，但兰子在这个作品里只能算配角，兰子这个人物形象，也是非常扁平单薄的，换句话说，作者没有对其进行展开刻画，而是把更多的精力或者主要的笔墨，花费在两个家族的矛盾冲突上面。

结尾更是草草收笔。

不得不说，老粉细节描摹与刻画上的功夫是“了得”的。可是我以为，细节虽然是小说的生命，任何细节的刻画与描摹，无论多精彩，都应该服务于作品整体，相得益彰于整体，而不是唯细节而细节。那么，这篇小说精彩的家族武斗场景，对于兰子的刻画有什么作用呢？我倒以为这些细节用力过猛了，过于精细了。说严重点，是方向错了，素材使用的方向偏了。

另外一点，老粉的小说，大多写乡村。应该说，写乡村本身没错，因为乡村毕竟是作者最熟悉的处所。我们不是经常叨叨，要写熟悉的生活呀，写熟悉的生活。但是，对于一个有追求的作者，一个写了很多年小说的作者，你如果只写乡村，除了自己会疲惫，论坛那些熟悉你的读者更疲惫，甚至审美疲劳。我不知道老粉的工作是什么，其实我们完全可以写写城市，写写工作的地方的事儿。乡村生活是我们基因里的，那种熟悉，是一种基因式的熟悉，而城市生活，更需要我们去深刻体会与观察甚至思考。从某种意义上讲，只写乡村生活是一个作者对自己的舒适感的迷恋或者沉溺，是一种懈怠与懒散的表现，更是一种无为。实际上，就算是乡村，现如今已经翻天覆地变化了，而老粉仍然固守在几十年以前的旧有生活里不能自拔。说严重点，老粉已经不能够“与时俱进”了，根本看不到这么多年乡村生活模态的巨大改变，这种改变，不仅是特质层面的，更有精神层面的。

打工小说，近年来涌现出了很多优秀作品。我早几年就提到过王十月等作家。就是写工厂工作与生活。真正现实的或者现在进行时的生活。

我想，老粉要想在小说上有所突破，必须突破自己的写作领域，突破乡村那口井底之地。

潭边老桑

老粉的写作，是有质量的。此篇待细读。                  

老粉

fonyuan 发表于 2021-3-5 18:21
整体看，叙述非常老道而自然。功夫十分了得。
情节虽然没什么新意，但贵在叙述像大河奔流，看似平稳，实则 ...

再不上来听听各位的指教，我怕从巷子里钻进哪个墙缝了。
砖家这是太忙连砖头都没工夫带吧？不过最后的意见确实很中肯，老粉真诚接受！
早已做好准备，期待更尖锐的批评。

fonyuan

整体看，叙述非常老道而自然。功夫十分了得。
情节虽然没什么新意，但贵在叙述像大河奔流，看似平稳，实则浩浩荡荡很有气势。
可以换些角度，找些新题材写。就写身边的事，也许会有新发现。

fonyuan

随玉 发表于 2021-3-4 22:13
晚上有空，看了老粉老师的文章。
之前也有幸看过老师的一些文，一眼就看出老粉老师是个老手，这叙述功力， ...

玉版给出了恰如其分的评断。

草舍煮字

老粉 发表于 2021-3-5 11:14
这字煮得熔石烁金哪！老朋友了，言辞如此婉转才真的峰回路转绕指柔。承教，并努力改正不足之处。:handsha ...

没有恭维老友的意思，都是我的真实感受。
这篇的节奏是快了些，但契合故事的气氛，干脆利索，不拖泥带水。
长于叙述，这个风格要保持，在此基础上丰富表现形式。

老粉

草舍煮字 发表于 2021-3-5 09:33
一场已经开始的农村械斗，在理智和人性的光辉下急转直下，峰回路转。
开篇引人注目，过程细致紧张，反转合 ...

这字煮得熔石烁金哪！老朋友了，言辞如此婉转才真的峰回路转绕指柔。承教，并努力改正不足之处。

草舍煮字

一场已经开始的农村械斗，在理智和人性的光辉下急转直下，峰回路转。
开篇引人注目，过程细致紧张，反转合理自然。
作者要表现的主题没有过多渲染，一切尽在引人入胜的叙事当中。
全篇语言流畅，滴水不漏。故事简单，但以擅长细节表现取胜，弥补了以叙述为主，手法较为单一的不足。

老粉

随玉 发表于 2021-3-4 22:13
晚上有空，看了老粉老师的文章。
之前也有幸看过老师的一些文，一眼就看出老粉老师是个老手，这叙述功力， ...

谢谢玉版如此夸赞，感觉有泰山压顶之势啊！
长句已经是我的毛病了，一直都在想改，却跟结巴一样难校正。汗颜！

随玉

晚上有空，看了老粉老师的文章。
之前也有幸看过老师的一些文，一眼就看出老粉老师是个老手，这叙述功力，四两拨千斤的表达方式，非一般新手能比。
写短篇小说利用长句的文章，我看的不是很多，倒是长篇有一些，比如福克纳，如果内中节奏掌握得好，读起来并不困难，老粉老师这语言如流水一般，很流畅很有美感，最佩服的是把主题隐在简单的故事情节里，看似随意的表达却准确地描绘出了乡民们的纯朴和纯粹，那种隐于简单粗暴的表达方式下的人性之美，读完让人深深感动。
石碾子，牛牯，村民的对峙和骂仗，抢种抢收稻谷，对我来说非常熟悉，读着文章，眼前徐徐展开一幅幅乡村生活图景。看得出来老师也是很有乡村生活基础的，细节描写准确到位，充满深情，更有对那个纯真年代的怀念。
之前看过几篇王祥夫的文章，觉得老粉老师的风格跟他比较接近，都是利用随笔似的叙述手法描述一个充满哲理或充满生活意趣的故事，我个人对这样的表达方式非常喜欢，没有刻意卖弄，把技巧隐于无形，真正把作者隐于背后，只把主题或深层的思考推给读者。
如果说有还些什么不足，我是觉得有些长句读起来还有些刻意累赘，似乎还有精简的可能。
问好老粉老师，文章写得真好！

随玉

老粉 发表于 2021-3-4 21:40
又是好久没来，欣闻玉版上任，本想随个小礼，未料反累帮忙加版权，真的是不诚的敬意了

发个小说，就是给我最大的礼物了，申请当版主也是想来学习的，今儿有幸，看到老师的首发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