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长了十斤

老粉

　　恒越厂的员工工作群里在在晚上九点钟出现一张图片，是一个面部臃肿的女人头像，皮肤光滑紧绷，两边脸异常丰满，连眼睛也被挤得几乎成了一条直线。一大绺黑色的长发自右额角垂下，如一条弯曲的钓钩悬在那个藠头样的鼻下，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群里马上就有人发言询问那美女是谁，不过没有关于美丑的评论。接着就有发图片的人继续打上一句问话，一天时间长了十斤。这个问题太离奇，一下子就让群里炸锅了，很快就连串出现好几条文字，有继续打听是谁的，有大大的惊叹图片附加着问怎么会一天能长十斤的问题，也有直接否定绝对不可能有这现象出现。发言人没有逐一回答问题，接着就发来一串文字说不能去上班了，原因是牙痛。至此，大家才哦哦几声，跟着便是安慰休息或求医的话。


　　发图片的人是那个矮个女人名叫发姑，个头不足一米六，体重不过九十斤，从形象看有那么一点偏胖的体型，面相却绝对不似图片上那样肥硕，因此最后那个牙痛的话题等于是解释长出十斤的原因。脸都肿成那样了，确实没办法再坚持上班。发姑是一个很要强的女人，别看身材不高大，但性格要强，无论是技术活还是力气活，她都力争要抢在别人前头，包括搬那些上百斤重的布卷，只见她仰着头躬着腰，后面屁股撅得高高的，前面衣领下那两只跟她身体很不相配的大奶子被挤出大半。一见有男人的斜着眼睛脸上现出饱餐一顿的神情，就有女人们捂着嘴偷笑，还有尖酸的比如说是屎壳郎推粪球，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发姑的老公在工地上做，同事们从未见他来过厂里，也从未听发姑谈论过，因此怀疑他们夫妻的关系不怎么样。不过知道发姑有一双儿女，一个高中一个初中，家中还有两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不用多说，谁都清楚这样的家庭负担有多重。大家估计发姑牙痛肯定不止一日，只是到了实在难熬的地步，才不得不投降认输。


　　消息一经确认，接下来便是关系到代班的问题。发姑所做的机器有七台，第一排两台与学姗和成英一线，第二排有四台，相邻的也是学姗和成英，第三排有一台，其他的都是南秀的机器。这个厂里有人临时缺席，老板不必关心太多，因为代班便可以增加收入，大家都是争着抢着的，一旦有一阵子没人请假，就会有人埋怨怎么没有加班的机会了。


　　成英虽然也是一个老员工，但来这个厂的资历最浅，所以事事处处无形中总有被压的感觉，就在她想起有班可加时，发现发姑的机器只剩下一台没人要了。那个年纪最大块头也最大的南秀的身影，跟一扇门板一样在机器间那条狭窄的走廊晃了几下就没影了，让成英想不明白那么重的身子，怎么会那么快的速度？成英不服，跟着巡视一遍发姑的机器，看到挂着南秀名字的竟有四台，而距离最近最便利的学姗只抢到两台。南秀是一个得不得理都照样不饶人的主，不只是仗着身大力不亏，还有她本地人的高出一等的身份。同这样的人计较等于是拿脑袋撞石头墙那样不值，她因此忍不住在心里骂学姗傻逼，都说瘦人近地家中宝，两样占全也抢不过人家。不过她心里还是承认，剩下那一台是学姗手下留情，不然自己肯定会扑了个空的。如此一来等于是一副牌重洗一次，南秀独占一人十一台机器，学姗开九台，成英只有八台。敲一敲脑袋再揉一揉胸脯，心里的不痛快便减轻了一些，机器多固然可以增加产量，必须做得顺手，如果故障接二连三出现，精力都花在找机修工的路上，反而吃力不讨好。成英的嘴角向上牵了牵，视线从不远处正趴在三十六号机器上的学姗身上收回，然后又晃了晃肩膀，两腿的肌肉便坚实了许多。她的产量经常都比学姗多出一些，今天这个班虽然少了一台机器，只要脚步比往常勤快些，相信仍然不会有多大的悬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是老祖宗的经验之谈，她相信自己有那个实力。


　　发姑的牙痛来得有些特别，一贯咳嗽都少有的她，这一次莫名其妙的得这样的病让她不服，思来想去，结果想起可能与那天在厂门前摔了一跤有关。那天早上接到家里的电话，说是十六岁的儿子这一段时间常找爷爷奶奶要钱，一打听原来是逃学出去在跟一位女同学鬼混。发姑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把面前的手机当儿子，破口骂得口水都打湿了屏幕。耳朵里却听到老公在一旁阴阳怪气地笑话她可以准备当奶奶了，她气得转脸又同老公吵了起来，说什么样的贱种就出什么样烂苗，一样的都不是成材的料。这话被手机那头的爷爷奶奶听去，又点燃了那边的火气，拿不替他们照管孩子来威胁。发姑的婆婆也不是一个弱角，从两个孩子屎一把尿一把说起，抱怨到现在两老一边种地一边跟服侍祖宗一样，反过来还没讨到一句好话。


　　这样的里外夹攻，令发姑焦头烂额，等到老公摔门出去后，才想起上班快要迟到了。她因此边挂断电话边往外跑去，如此一路慌慌张张，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工厂门前被老板安排人晾晒的一大片纱卷，从而脚下一绊，栽了个结结实实的嘴啃纱。那是老板前不久低价进来别人家仓库里的积压材料，那些受潮的纱卷一个个硬得如木头。她当时的心里只在意迟到的问题，爬起来后继续向车间跑去，却没想到那一摔伤到牙齿，导致后来发炎，连脸也肿得跟一个超大的大馒头一样。歇了工，又花了钱，还没法找老板报工伤，而且老公一句好听点的安慰话都没听到，这么多委屈在心里一搅和，如被谁加进过量的酵母而迅速膨胀起来，让发姑有一百二十分的理由和冲动大哭一场。可小小的出租屋既透光又漏风，为了不使旁人听到声响，她索性用被子蒙住头，嘴里还咬住枕头角。痛哭一阵子过后，想到用这样的排水方式，或许对消肿也有帮助，于是继续憋在被窝里哭他个天昏地暗。


　　打工时间久一点的人都自然形成一种习惯，那便是只要一进车间大门，其他所有与生产无关的的私心杂念全扔在门外，整个人就跟接通电源的发动机一样只剩下拼命转。机器多，噪音更大，耳朵里全是轰隆轰隆哐当哐当的声响。眼光便聚集成针一样锐利，在那些钢铁的支架和纱线的密林中穿梭，如影视剧里战场上的侦察兵在寻找任何一个异常的蛛丝马迹。今夜这个班的三个人中，只有成英的负担最轻，但她心里紧张的程度一点也不比那二人小，其一必须看管好自己的机器最好不出岔子，其二还不忘观摩一下那二人有什么值得偷师的非凡本领。


　　由于位置的特殊，成英接触南秀的机会不多，但学姗的一举一动就很难逃得过她的眼睛了。上班最繁忙的那一个多小时过后，趁着喘息的工夫，成英看学姗还在发姑的三十二号车上忙着卸白班的布卷。那一台车的卷轴是出了名的紧，以前常见发姑为此同机修吵架，一方责怪没有技术修好，一方推说是老板不肯换件。成英看到学姗蹲在那里又是推又是摇的，忙了好一会子都没效果，有心过去帮一把手，但一想到那是额外的加班机器，心里便自然升起一堵无形的墙隔在两人中间，她因此迅速转过身，装着也在忙于处理自己机器上的问题。反正这么远的距离，谁也看不谁手上的细微之处。大约将近半个小时后，学姗推着那只布卷在经过成英的四十一号车时停下，接着抽身帮着解决一个简单的停机故障。成英正好这时赶来看到，便伸手帮着将那只布卷拉出。学姗便说那轴头真的好卡，责怪发姑只顾忙着产量，也不直接找老板提提意见。成英说老板要是那么好说话，就不会进来那么多次品纱来麻烦我们了。学姗说老板也难，听说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他再不将手攥紧一点，恐怕连我们也没这样的日子过呢。成英一听这话，跟着就冲学姗呲了一下牙说，世上就剩你一个好人，都被欺侮到这程度，还替黑心老板讲好话。


　　轻松不过一个来小时，成英感觉情况就有点不对劲，只不过比平常多出一台机器，故障竟然接连不断地出，好像每一台机器里都藏着一个专门搞怪的鬼，只要你一转身，它就伸出黑手来，不是扯断纬线，就是让几根经线的绞在一起。她一直对自己的技术有信心，不相信会疏忽大意到到处都留有隐患的地步，可忙碌是无法狡辩的事实，累得她想偷看一下南秀那边的情况也没机会。


　　手机的天气预报说今夜的气温在十度左右，可车间里就是热些，加上不停跑动，她的身上都有汗流出。就在她处理四十一号车的一个故障时，突然被一声很响亮的哗啦声吓了一跳，抽身查看自己的几台机器都没问题，回来后才看发现旁边学姗的三十九号车停在那里，原来是连接上面龙头的链条断了。那是一条有近十米长比两根大拇指还粗的铁链，自那么高的地方断裂掉下，声音自然很大。成英奇怪的是那链条跟长了眼睛似的，不直接落下，也不向左边的机身落，而是看准了两台机器间的不足一米的空隙里。那链条要是落在机器上，不光砸毁机件，连那半台车的经线怕也报销，重新结好没一个星期都不行；如果学姗当时在场的话，将是一次从天而降的大灾难。成英的眼珠子脑子在那一刹那间快速转了好几个圈，全身的毛孔也随着一惊一乍冒着热汗又抽着冷气。她伸着脖子在机器的丛林中没找到学姗的影子，估计这时应该是被另一排的二十二号车绊住，再看这一条线上八台机器中就停了五台，可知学姗的忙碌程度。她在想，学姗的一儿一女不但都已经成家，日子还都过得相当不错，她根本就没有必要在这里同大家一样争权夺利的，却也还一样的不知足。要钱不要命的贱骨头，咋就不砸一下让她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呢？成英知道不对，却还是在心里这样恶狠狠地想着。


　　成英退着回到自己的车位，然后快速地巡视一遍，重点是察看那一根根抽风一样不停抖动的链条是否结实，在随手处理掉一处简单的故障后，原地转了几个圈，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好。就在这时，从南秀那边过来的机修工看到成英，笑着凑近她打趣地问，呵，在这里跳广场舞，看来今晚只有你一个人最清闲了。成英一听顿时火大，转脸对着嬉皮笑脸的机修工啐了一口骂道，闲你个头哇？老子都急晕了，还他妈的什么广场舞呢？习惯了占小便宜吃大亏的机修工抬胳膊在被喷的脸上蹭了蹭，然后尴尬地转身离开，却又被成英大声叫住了，往哪里跑？一天到晚的鬼混鬼糊，机器有那么大的问题都没查出来。幸亏没人在场，不然的话，我看你今天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机修工被咋呼懵了，转回来，身眼睛朝成英直眨着问，怎么啦？又怎么啦？毛都碰到你一根，怎么就犯下天大的罪了？成英发现自己的一台车又停下了，急忙抬腿朝那边走去，同时朝机修工一努嘴说，去三十九号车看看就明白了。


　　发姑哭着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一觉醒来见窗户白亮亮的，一时连自己身在哪里没闹明白。她伸手从床边的桌子上摸到手机摁亮屏幕一看，见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了，记忆便在那一刻全部恢复，人也被弹射一般跳了起来。她首先想到的是离上班两个小时不到，可她还没买菜做饭。就在那一慌张的过程中，整个头脸跟爆炸一样地疼痛起来，才又让她想起自己的脸有没有肿得更大的问题。就在这个时候，她用手机摄像照了一下脸部，然后发到工作群里，告诉大家自己一天时间长出十斤的这副凄惨模样。决定不去上班后，她再躺到床上打算继续睡，吃不吃饭无所谓，老公连她的死活都不关心，她也就没有必要考虑到他饿不饿肚子的事了。就做饭的问题，她和老公的分工是夜班由她买菜做饭，白班则是老公下班顺便买好菜然后回来做好。老公在工地是长白班，每天是六钟下班，正好有一个做饭的空档。


　　到了六点半钟，听到门口有钥匙的声音，她知道是老公回来了，便翻了个身将面转向墙壁，装做睡着的样子。老公进来开灯，放好他的工具包，然后在屋里站了一会，嘴巴里含糊地咕哝了一句什么，却让发姑逮到了最后的一声操字音。足足有五分钟时间，发姑连呼吸都憋到最小的程度，为的就是能听到一声好了没有的问候，却不料等到的竟是骂人的脏话，令发姑再也忍耐不下去了。操，操操，操你妈，老子都病成这样了，你还骂人。有没有人性，有没有人性啊？只见发姑怒狮般掀被翻身接着一轱辘起身，顺势就是一脚朝站在床前不远处的老公方向踹了过去。老公当时正好屁股对着床弯着在那里干着什么，突然之间被这一踹，便直直趴在地上。小小出租房本来就屁股大一块空间，这样一来，从床前到门口正好被老公的身体给压住了。令发姑没料到的是老公趴在地上扭着身子好一会没起身，嘴巴里却哎哟哎哟直叫唤。夫妻俩吵架不止一次，话不多脾气却不小的老公这次没有暴跳如雷，让准备泼出命来大干一架的发姑愣得回不过神来。见老公还在那里撒泼耍赖样扭着叫着，她赌着气问，怎么啦？装什么装？摔一跤也要不了命的。老公这时才抬手向自己的后背指了指说，腰，腰，腰断了。


　　原来老公几天前在工地上伤了腰部，勉强还能坚持着，现在经发姑这一怒踹只是雪上加霜，跟真的断成两截那样彻底动不了了。发姑一肚子的怨气迅速消解，少不得忙着来搀扶一百六十多斤重的老公翻身，然后爬起挪到床上。自己已经是一个十足的病人了，反过来还得照顾病人，她心里很快便想到这个夜班算是注定不能去上了，那么明天无论如何得回去，不然便不是一张床上躺两个病人的尴尬，而是一大笔钱打水漂的大问题了。


　　一夜都很少看到南秀的面，让成英心里怪不自在的，她向学姗打听南秀难道真的那么忙，学姗笑着反问，那么多车，不忙才怪。四点多钟，成英才看到南秀推着一卷刚卸的布卷，那高大的身坯躬腰撅屁股跟一个大猩猩从黑影中蹒跚移出。南秀见成英在看她，就停下来抬手胡乱地捋着垂在眼前的长发，边直腰边抱怨累死了。成英本来想堵一句是你自找的话，却发现南秀的脸脏污得就和被淘气的孩子用墨水涂抹过一样，就捂着嘴凑近细看。原来是南秀的眉间肿起了一个包块，还有血流出，应该是不清楚伤成这样，用手在脸上揩抹时，将血迹也抹开了。南秀听成英这样一说，才醒悟过来，手指朝门外点着说，就是那矮子那矮子在十六号车上装了个那么一根鬼支架，正好戳了一下。哎㖿，我还以为太热出汗，哪知道是血呀？南秀说着就朝外面的水龙头跑去，布卷扔在那里也不管了。成英想着南秀眉间的那个竖着的肿块，很像电影里二郎神的第三只眼，笑得在那里双手卡着腰前仰后合的。她本想把这话向学姗说说，两个人一起更可乐，却感觉膀胱突然满胀，一刻也不能忍受了。


　　出车间大门右拐然后再右拐进一条五十米长又黑又窄的巷子，尽头才是这一方几家同样规模小厂的公共厕所。以前都是跟学姗邀约着一同走这条阴森的路，现在回头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硬起头皮朝前走去。


　　东方已经发白，而巷子里影影绰绰的简直如一条幽长的隧道，加上脚下到处都是积水和杂物垃圾，第每迈出一步都意味着是在探险。他妈的，上一趟厕所搞得跟上刀山下火海一样。她因此骂了一句，胆气反而壮了许多，男人一般强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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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老师佳作！周末快乐!

封严讽语

小平_gMTT8 发表于 2021-10-31 09:55
封先生慧眼识珠，老粉兄弟写得小说是有一定功底的，最近虽然发文不多，已是老朋友了。     
    ...

懂得“加精”意味着对作品的认可，不知道“加精”的标准。如果是因为作品存在瑕疵，那么我可以写出一万字以上的文章来指出《红楼梦》存在的错误和不足，那么是否意味着《红楼梦》很差？可以说，所有文学作品都可以这样操作，包括所有的经典小说和伟大的作品。所以，没有加精的原因属于论坛业务，关涉论坛评价标准，我不去看应该更好。如果去看了可能不好，因为不说话容易被认定是认可，说话了又怕影响你们的工作。

小平_gMTT8

封严讽语 发表于 2021-10-30 23:30
看小说叙事的情节调整和整体的结构布局，这应该是老司机——换挡变速都挺溜的。
写那么多的人物心理活动， ...

        封先生慧眼识珠，老粉兄弟写得小说是有一定功底的，最近虽然发文不多，已是老朋友了。     
       我曾发表过一篇《 简评《我是怎么变傻的》—— 用儿童视觉去窥视.用童言无忌去呐喊》专门支持老粉!   希望再接再厉，更上一层楼。


       此篇虽没有加精，其原因我相信先生已经看出来了。随后我将专门发一篇《简评》谈谈我个人的意见和建议，请先生指正。

小平_gMTT8

老粉 发表于 2021-10-31 08:42
我只是习惯了瞎揣摩，提纲挈领的能力很是欠缺，所以才发来希望得到指点的

   我正在为你这篇《一天长十斤》专门写个简评，说说我的个人看法和建议。以供咱们共同商讨。

老粉

封严讽语 发表于 2021-10-30 23:30
看小说叙事的情节调整和整体的结构布局，这应该是老司机——换挡变速都挺溜的。
写那么多的人物心理活动， ...

谬赞了！我便是这类人中的一个怪胎，每天都如行走在这样的肌肉和骨骼组成的丛林中，所见所闻难免灰暗。
这是一件真实发生过的事，包括人物。写下来的动机只是表达一下其中的辛苦。名字也是凭感觉流于笔端的。没有老师所言的那么曲折。我的文化水平不高，从前读书时积累的一些词汇，随着这么多年的漂泊早已流失大半，所以才经常为词不达意苦恼。当然更苦恼的是找不到引路人，只能盲人瞎马摸索在这坎坷的人生路上。
至于题目那样用，应该说是一时的灵感，长了十斤，从意象上可能高大巍峨，但那只是一种虚胖，是建立在基础的痛苦之上的。可能过于隐晦，才产生距离感。
再次感谢肯定

老粉

小平_gMTT8 发表于 2021-10-26 11:59
知道了，其实《纪实文学》在尊重事实的基础上也一样能够体现记者的观点和事实侧重面，要不就减弱 ...

我只是习惯了瞎揣摩，提纲挈领的能力很是欠缺，所以才发来希望得到指点的

老粉

灯芯草 发表于 2021-10-26 11:57
完了？就这么完了？这篇也挺好，虽然感觉还没开始说啥，不该就这么完了。今天天气不错，心情也不错，希望能 ...

感谢光临望多交流！

封严讽语

       看小说叙事的情节调整和整体的结构布局，这应该是老司机——换挡变速都挺溜的。
       写那么多的人物心理活动，还说“太实”，让不让论坛上别的作者活啊？！
       “发姑”，这名字的隐喻是什么？是筘在头上的“发箍”，喻指人之思想和精神也被困囿？
七台机器，明显是工作量够大了。这已经反映了工人上班时不是“真正的人”，是等于机器零件一样的存在。而发姑回家后的生活层面，也是连轴转的，无异于厂内上班。作者笔下的现在人已经被彻底异化！
       学姗【暗含“雪山”意？】“九台机器”，比正常上班增加两成工作量，够狠了！南秀【意味着“难修（像那破机器？）”还是“难秀（非女性化色彩，难以美起来？）”】，“十一台机器”！！！作者下手真重。不过，小说使用的这俩名字挺牛的！！用两个衬角（短篇小说多数是使用一个）也是用心处，赋予人物的不同个性也都很合理，像短篇小说老手的功夫。
       发姑比学姗和南秀多了家庭的言行呈现，这就是“凸”——高出一部分，小说通过这个人物变得更丰富。这种“凸”是建立在三个女性之间发生明暗斗争之上的，对于三者的关系，作品不把主要笔墨放在表面的一团和气上，把三人之间暗黑的部分描刻得深黑（人性的阴暗面），这样就把人之异化从表象写到了内里，使得异化走向彻底。但是，这只是工厂内的，作者还通过发姑把异化的状态引入工厂之外，并借助发姑的男人发散开，铺成社会化的。作者为达成思想的落实，在小说结构上下的功夫很大啊！所以说这是老司机。由此可以看出：小说情节行进的过程，其每一步都是虚构力、思想力和想象力的凝结。
      语言表现也是很有力道的，不少又狠又辣的句子为小说增色不少。但是从语法上解剖，问题很多。例如语言律动上存在的问题：同一个字尽可能不在一句话里出现两次（同音字也尽量不要出现两次）。如“的”字、“有”字和“现”：“有大大的惊叹图片附加着问怎么会一天能长十斤的问题，也有直接否定绝对不可能有这现象出现。”需要提高断句和变换词语的能力。看作品语言，作者比较偏爱长句子，但是动词的选择和变换能力得加强。错别字的出现说明没有耐心做修改，如第一句里并列的俩“在”，最后一自然段的“第每迈出一步”。
       对于这篇小说的题目，作者应该是自曼的：具有明眼的惊异效果。可是，与小说内容、思想之间的距离是否太远了？
       这小论坛居然又雪藏一个小说圣手，挺意外的。

小平_gMTT8

         知道了，其实《纪实文学》在尊重事实的基础上也一样能够体现记者的观点和事实侧重面，要不就减弱了“文学”的价值。

灯芯草

完了？就这么完了？这篇也挺好，虽然感觉还没开始说啥，不该就这么完了。今天天气不错，心情也不错，希望能再看到几个熟悉的老师出来发作品。

老粉

小平_gMTT8 发表于 2021-10-26 11:07
问好老粉兄弟！有好长时间没看到 兄弟文章了。欢迎回【太虚】欢聚。

       大致看了一遍， ...

辛苦老兄了
这其实是一次写实文字，整体故事没有经过设计，基本都是原样呈现，包括那个胖了十斤的噱头都是事实。人物没有主次是随笔流意的结果。

小平_gMTT8

           问好老粉兄弟！有好长时间没看到 兄弟文章了。欢迎回【太虚】欢聚。

       大致看了一遍，觉得人物主次，故事情节的轻重，都不太明确，有点不太像老粉老弟的写作风格，故事主题没看明白，等我下午再看两遍再谈意见。

老粉

自我感觉太实，发上来接受批评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