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万里山水 于 2021-11-23 23:39 编辑
爱读书，爱看电影的人，算得上文艺青年。文艺青年见文艺青年，差不多会有一些共同话题。钟求是的小说《两个人的电影》在2012年的杂志上和我相遇，感觉就是文艺青年题材的作品和一个文艺青年碰在一起了。对书籍和电影都感兴趣的人，也就加入到他的文字世界里，看看他要说的是什么样的两个人的电影。为什么是两个人的电影。
小说开头的部分，是说叙述者已经年近花甲，想把自己经历的事情写出来，让孩子们看一看他经历过什么样的情感历程，那个过往的年月，他们都在内心里体验到了什么样的情感波澜，并非像孩子们想象得那样，身上一点故事都没有。不说不知道，说了可能就会媲美和傲视一下新时代里快餐一样的情感故事，当然也可以看作是平淡无奇，但是不能归入到没做过什么事情之列了。 两个人能在一起看电影，在中年人的眼光里看来，应该是脾气相投的伙伴。如果两个人是异性，或许就是恋人了。能和异性朋友一起看电影，属于两个人的关系属于较为亲昵的状态，至少不会是陌生和试探之时，如果没有继续交往下去的愿望，估计也会没有兴趣去进入影院黑咕隆咚的环境里，渡过那些时光。有好感，电影只是一个环境，和喜欢的人一起完成一件事情，本身就是一种快乐的事情。
这个叫昆生的年轻小伙子，在镇上担任小学代课老师。家里附近住着许多不同身份的人们。一个参军做了排长的人，开始靠近昆生奇特人生经历和影响了他几乎一生的情感走向。当然不是这个叫做大奎的解放军排长，而是排长的妻子若梅。对于大奎排长的叙述和介绍，点到为止。譬如说他曾经是昆生家大院子里一个令人头疼的小子，喜欢到处串门蹭东西吃，还喜欢硬着脖子骂人。家庭成分好，所以进入了部队。
军人应该很好找对象。那个年代感觉军人都能找到很好的对象。很好的形容，就是比较漂亮。不像是后来，军人找对象未必容易，平凡的士兵能够解决个人问题，那还能算得上比较幸运的事情。参加了大奎排长婚礼的昆生，自然看到了新娘子若梅的俊俏容颜。小说中说，新娘的回脸一笑让我心里多跳了几下。第一次见到军嫂的记忆，每当昆生回想若梅的时候，第一个抢着跳出来的总是这个镜头。那天她穿着粉红色的袄衣，脸上也是粉红色的，就在这粉红色中，她咧嘴轻轻乐了一下。这个叙述让人能联想到章子宜在《我的父亲母亲》里的样子。总之是一种美好的形象。
军人和家属最多的和常见的事情就是不能在一起，靠着书信长途电话联络。小年轻昆生和漂亮军嫂若梅会产生情感纠葛，在那个时代也是敏感的问题。破坏军婚的事情就是一个罪名。读小说读到这种预感，就感觉结局不会太好，甚至感觉到了两个年轻男女会发生不道德的事情。尽管看到了解放军排长大奎的父母有家暴的描述，也可以感觉到大奎的个人修养和言谈举止都不会多么能够被若梅喜欢。但是事情还是慢慢走入了想象的步骤和麻烦。
若梅主动邀请昆生一起去临近的城市去看电影。在此之前，若梅已经同昆生有了一定的交往，包括问昆生一些字如何写，包括利用昆生的县城图书馆的借书证看了一些小说。两人互有好感，心思又都比较缜密细腻。所以就开始了第一次的感情冒险。看电影是一个很好了解世界开拓眼界的途径，也是青年人之间情感程度的一个标志。若梅和昆生私下外出去看电影之外，当然还有相互的好感和期待。事情并没有发生到人们想象得那样神不知鬼不觉，而是正想有点情不自禁的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们在山角边的楼台处，被突然冒出来的拿着手电筒巡逻执法的人们逮住了。那个时候的人们，都有着朝阳群众一样的警惕和热心，看到敏感的事情和苗头，就会采取行动，并且后续动静会造成轰动。
小学老师被当作流氓进行了处理，开除公职，批斗关押真陪绑假枪毙，昆生遭遇到了道德层面的惩罚和肉体方面的折磨羞辱。简短捷说，感觉对比起若梅，自己在监狱服刑期满后也不好意思回家居住，怕见到熟人和若梅，给自己给别人增加尴尬。于是去了另外的地方，到处打工，因为见多识广，很快从人多处寻找到了哪里缺老师的学校，继续做起了老师的工作，夹起尾巴做人了。若梅私自在昆生坐牢的时候看过他一次，告诉他自己在哪一个约会看电影的周年里，又去了公园的小山上，并且看了一场电影，并且第二年又去了。
闲来无事的人会记起愿意记住的话语。到昆生和若梅出事的那个日子，昆生也想去那儿重温旧梦。结果去了以后，居然就发现了若梅也在那儿。从哪儿跌倒的，就在哪儿爬起来，俩人的旧约，变成了新约，两个人都把这个日子这个地点一起看一场电影，当做了一个仪式，继往开来，不见不散起来。相约平时不联系，不见面，牛郎织女七月七见面一次，他俩每年七月三十去那个城市公园小山相见并且看一场电影。于是乎，明白了小说名字的含义和意义。
昆生也应了若梅的要求，找了一个对象且有了孩子。若梅有了一个女儿。起名念念。昆生孩子生下后，做为语文老师的昆生，因为在意若梅的情感，所以也想在名字上有点关联，念念不忘。给孩子起名不忘，有点修饰和遮掩，于是选定布望。这种小事也可以换来若梅的高兴愉悦。俩人把三百六四四天忽略，都盼望这一个日子的来临。能带给自己和对方一点快乐。这种属于自己的秘密，可以说一直坚持到了最后，若梅得了绝症后。因为若梅有约，可以一起吃饭看电影，但是不能突破男女关系界限。尽管都感到了委屈，感到了心伤，都还在坚持。那么多年，他们只有一次肉体之欢，还是昆生把泪水撒满在若梅身上。
生存咱夹缝里的小男女，无力对抗外界的重围，靠着自己的秘密节日，居然也把淡而无味的日子过得平静中有波澜，平淡里有期盼。无法继续的时候，若梅让念念传递给昆生一封信。念念好多次都想打开看看平淡一生的母亲有什么秘密，但是都没有打开。打开了信的昆生，看到了从1975年到2004年后的一部部电影名字。有的因为电影院拆修没有看的年份，有的一回看了两次，最后是一个要求，（昆生，你替我看吧），且成了一次临终的嘱咐。
做不了教师的昆生开了一个小书亭，可以继续安宁和期待。感觉作者很是一个有心人，收集到的电影杂志和广告应该不少，他能够把一部部电影名字，运用到一部情感细腻甚至有点传奇色彩的小说里，叙述着小人物普通人的不平凡不普通之处，能够生死不离不弃，能够穿越生死，能够坚持内心的美好，能够抗拒和遵从内心的呼唤。阅读小说的时候，会考虑到道德问题法律问题，但是也会忽略掉这一些，沉浸在作者构建的爱情故事里，譬如这最后一节，抄录如下，感觉不是在写小说，而是尽情宣泄步入花甲之年的心灵，还在流泻着火热的爱恋和传达着对于世界的爱的宣言：
到了晚上，我会准时坐在电影院里。当银幕开始出现光影时，我变得平静而投入。我很容易被银幕上的情节所动员，常常开心暗笑或者留下伤心的眼泪。当然，有时周边的咀嚼声和低语声会让我分一下神。暗光中我能看到年轻的情侣依在一起，他们在一边吃零食边咬耳朵。不过我马上会收回心，将目光投放到银幕上，因为我知道，我也不是一个人在看电影。
2021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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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1-23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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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21-11-24 09:5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