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之死(修改版)

晏紫

宠物之死

                      文/晏紫
   

   我独自在寒风中流浪，在垃圾中觅食，人们厌恶的看着肮脏的我吐口水，我识趣的从他们身边逃也似的跑开，否则就可能狠狠得挨上一脚。无数次的面临这样或是那样的危险，我有些麻木了。

   我们这些被抛弃的宠物无论生死对这世界不会有任何影响，没有人为我们伤心和哭泣。我们是一群活着的垃圾，死了也不过是更添人厌恶而已，只有环卫工人才会厌恶的把我们干瘪发臭的尸体扫进垃圾箱里处理掉。这些日子我身体更加孱弱，饥饿如影随形。

    我再次来到那漂亮别墅不远处的垃圾场寻食，那栋小楼是我以前的家。如今我却无法回去，因为那里已经易主，我的主人好像凭空蒸发永远的消失在我的视野里，她曾带给我无比美好舒适的生活。可如今和那些从这座城市里每天莫名消失的人一样，没有人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我在寻找她，思念她。在别墅周围我好像又闻到了她的气味。我感觉她就在我的身边，而这些天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曾有人说我是一只血统纯正好看的小狗，活泼可爱，善解人意（当然那是我还没有流浪街头以前）。我的主人非常爱我，因为我总是能在无数孤寂乏味的日子给她的安慰。我主人是个年轻漂亮有品味。在所有我见过的人类女性当中，她算是出色的一位。像这种女孩子应该如公主一样被人捧在手心里，有一份体面工作，拿着不菲的薪酬，去郊游去恋爱，而不是这样孤零零的呆在这个华丽却空洞的大房子里百无聊赖的等待一个老男人百忙之中的临倖。

    当然也有人羡慕她这种被有钱人包养的日子，至少不用为生计操心。老男人每次过来都给她留下很多的钱，还买各种各样讨人喜欢价值不菲的小礼物讨她欢心。这种小把戏用在我主人身上总能收到不错的效果，他们在这豪华如宫殿般的别墅里醉生梦死。但老男人他经常十天半月都不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他很忙，忙到不能把太多的时间和心思花在我女主人身上。他不来时我总是感到高兴因为我认为他根本配不上女主人，他太老太丑太肥了，浑身散发着一股行将就朽的陈腐气息，让我感到恶心。可女主人却盼望他，他不来时她会乱发脾气，抱怨老男人的无情。我想她实在太寂寞了，应该去找一份工作，可她已经过惯了这种奢侈的生活，大量的购物成了她唯一的乐趣（尽管她的衣橱里满的已放不下一双袜子）。她是世界知名品牌专卖店里的常客，居住在这个富人遍地的地方，特殊而尴尬的地位使她虚荣心暴涨，她喜欢被人看成一个高雅而有身份的人。

    这些名牌货把她装点很是光鲜，像个贵妇。可却掩盖了她本来拥有的那种令人羡慕的青春气息，在青春和富贵之间人们总是会选择后者，虽然前者是无价的。当早晨她牵着我骄傲的走在公园里的时候，所有人都会投来羡慕或嫉妒的目光。

  “瞧瞧，那女人多漂亮啊！衣服好时尚。那些个电影明星也没她气质好呢，真是个尤物呢！”

  “是啊，真是美女。她牵的那只小狗好可爱，很名贵吧。”

  “是啊，那可是名犬！很贵的。”

   女主人每天尽情享受这这些赞美，有些飘飘然，走起路来像个女皇。她尽量优雅和善的对所有人点头微笑像个真正有教养的人。就是对我的态度也更加温柔起来，那真是一段美好的日子。可好景不常，纸哪能包的住火呢？不知什么时候有人知道了她的底细，再看她的时候，人们的眼光就有些怪怪的了。终于在某一天……

   “牛什么啊，不就是个二奶吗！”

   “可不是！一个妾，被包养的金丝鸟，有钱男人的宠物！和那些阿猫阿狗没什么区别，神气什么啊。垃圾！”

   “妾都不算！好歹妾还有个名分。她算个啥，破坏人家家庭，第三者！社会风气全是让这些人败坏的。”

   “是啊，咱们小区环境真是越来越差了，竟然这种货色也能住进来。赶紧让你老公换房子吧不然瞧她那副勾人的小妖精样子早晚会把人带坏！”

   “我老公才不会呢，他啊对我死心塌地的很。倒是你们家那位看到人家小姑娘卖不动步该不会动心了吧……”

     “去你的，我是好心提醒你，你倒是扯到我头上了。”

    一些徐娘半老的女人在一旁恶毒的对女主人指指点点。

    我毛都气炸了起来，呲牙咧嘴想扑过去，不断冲这帮人狂吠，吓得她们不住的高声尖叫着四散奔逃。一个女人抬腿就冲我来了一脚，那高跟鞋尖细的鞋跟正踢在我的屁股上，当时疼得我“嗷嗷”叫。女主人心疼的不得了上来和她们理论：“干嘛踢我的狗！”

   “它咬我，我不许踢它吗？”那女人头昂的老高，高傲的反驳道。

   “没看它被拴着，根本咬不到你们！”女主人气不过的说。我在一旁感激的看着她，在那群比她高大强壮的多的贵夫人中间娇小的女主人无畏的替我出头。

   “谁让它随便乱叫。活该！”那女人冷笑道。

   “是啊，是啊。可把我们吓坏了。这狗真没教养！”那群被我吓跑的女人一见有人为她们撑腰都围拢了过来。

  “没错！没看是什么人养的。”

  “不知有证没证呢，该不会没打狂犬疫苗吧！”

  “人家是地下工作者有可能哦。”

  “不会吧，我儿子上学可天天从这过呢，要是被咬到怎么办啊！”一个女人怪声怪气夸张的叫道。我当然是打过疫苗的，可是她们明着说的是我可暗中却是讽刺女主人没名没分的二奶身份。

   女主人气的浑身哆嗦脸色铁青可又被人家拿捏到短处，眼睛瞪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硬生生咽下这口气，装作对这帮人不屑一顾的样子抱起我转身离去。

   我们怏怏的回到家里，女主人一头栽在床上，抱着枕头闷闷不乐的流眼泪。我知趣的趴在床下守着她。我觉得她可怜。在别人眼里她也只是人家的一个宠物，虽然她从来不承认这一点。她固执的相信老男人是爱她的，这导致渴望被人尊重过体面的生活的她却过着见不得光的日子。

   女主人哭了一会从床上下来，对于她的忧伤我毫无办法只能用柔软的毛抚慰她的悲伤，她一把把我抱住幽幽的叹息：“还是你和我就贴心，他们都瞧不起我！可我也不是天生就是做二奶的，我从小学到大学辛辛苦苦的做了那么多年的老师的好学生，爸妈的好女儿。上大学了连个恋爱都不敢谈。可我得到了什么？到头来品学兼优的评价只是个空话，屁都不顶！那些学习不如我的，因为背后有人照样找的到一份好工作。可我毕业后连个着落都没有。我想考研，可我爸我妈全是普通职工，他们那点工资能供我上到大学已经不错了，还指着我毕业找份好工作养着他们，哪有钱供我考研呢？那段日子，我看不到前途看不到希望。后来他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不断向我献殷勤，我接受了，为什么不呢！他是个有本事的男人，有老婆又有什么关系，他不爱他老婆爱我，他能给我所有我想拥有的一切这就够了。别人骂我，爸妈不认我嫌弃我给他们丢人都没关系，他们倒是做了一辈子好人可又得到了什么!紧巴巴的日子，一辈子只是个小职员……”她说到这哭得喘不上气来，我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听她自怨自艾。

   “怎么，连你也觉得我很可怜？是啊，我比你高贵不了多少，我……”她顿了顿“在他眼里我也不过是他手中的玩物罢了。他从没有爱过我，喜欢的不过是我年轻的身体。我以为我不在乎，可现在我明白了，那群女人把我骂醒了。我在乎！我在乎别人的眼光，我也渴望有家做个受人尊敬的女人，生一个孩子……”她泪流满面“我已经打过四次胎了，医生说要是再这样下去我可能就……就再也当不成妈妈了。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了！宝贝，我想和他摊牌，要不他就和他老婆离婚娶我，要不我就彻底离开他！”女主人坚定的神情让我害怕，那个男人能满足她的要求吗？

   晚上女主人叫老男人来别墅说要请他吃饭。老男人原本另有应酬架不住女主人撒娇撒泼很快他答应下来。他推掉了原本要参加的工作晚宴可没人敢说他什么，他是Q市一位权利很大的政府官员，正是这些权利给其貌不扬的他镀上了一层美丽的光环，让他无论走到哪都有一群人像逐臭的苍蝇般乐此不疲的为他鞍前马后，投其所好的送来各种各样名贵的礼物，用来交换他所能用权利驾驭的一切。而他用这些钱买女人的欢心。

   我从没见过哪个女人有我主人那天晚上那么漂亮，精致的妆容配上洁白的高档睡裙使她犹如仙子，我想如果我是一个人类男人也会被她迷住答应她任何要求吧。可一想到这是为一个龌龊的老男人准备的我就觉得有些被糟蹋了。

   果然美酒美人使老男人意乱情迷。女主人好像有了些把握，便端起一杯酒说道：“来，老公。为我们的爱情干一杯！”

   老男人色迷迷的喝下了这杯酒，一把搂住女主人：“宝贝，今天你真是可爱！酒我喝了，咱们……”

  “慢着，老公急什么，我还有事要和你商量呢。”

  “什么事，说。我一定满足你！”老男人信心满满。

  “哦，是真的吗，老公。我说出来你可不要反悔啊！”女主人一脸兴奋。

  “当然喽，你看我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吗？”

  “你要是说不算呢？”

  “骗你就不是共产党员！”老男人色迷迷的一笑，开始动手动脚。

  “去你的”女主人推开他“我可没心思和你开玩笑！”

  “没开玩笑，有啥事你就说吧。说完咱好那个……啊……宝贝，我来这一趟要瞒着我们家那母老虎可不容易！”

   女主人脸一沉“你就是怕她！”

  “唉，我不是怕她。就是怕她给我找麻烦。其实那个黄脸婆我早都烦她了。她怎么能和你比吗？”老男人一脸谄媚。

  “那你还不休了她！”女主人眼前一亮。

  “你开什么玩笑”老男人一惊。

  “谁和你开玩笑啊。”女主人嗔怨道“既然你烦她干嘛不和她离婚啊。”

   老男人看她认了真，马上从纸醉金迷中清醒了过来，摆手道：“这这么行呢？她跟了我二十来年，儿子都多大了。我不是那种没情意的人。”

  “你对她有情意，那我呢？”女主人一脸幽怨。“我怎么办，这样不明不白的转眼我就快到30岁了。”

  “30岁好啊，我的丽丽更有成熟女人的魅力了。”老男人嬉笑着说。

  “好什么！我22岁就跟着你，花朵一样的年纪啊！白白就浪费了。连个名分都没有，孩子也快不能生了。这算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个白痴，一个宠物？”女主人怒道。

  “唉，宝贝，这些年除了名分凡是我有的，我全给你了。还不知足吗？你看看你周围的同学，哪个有你住的好穿的风光？人家都羡慕你呢！你说你是宠物可别人都想抢着当呢……”

  “羡慕？是瞧不起吧！”女主人冷笑道。“说的好听，谁会羡慕一个二奶。”

  “二奶怎么了，我陆某人的二奶哪个敢看不起。她们那是妒忌……”

  “那好，既然二奶这么好让别人做去，姑奶奶不伺候了！”女主人狠狠道。

  “你……你这是干什么啊。”见女主人和他玩真的男人有些挠头。

  “我想干嘛？我想叫你和你家那黄脸婆离婚娶我，你干吗！”

  “这……这是不可能的。”老男人肯定的说。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不可能！”老男人拿出了不讲理的官架子。

   女主人“哇”的一声伤心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嘀咕“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她不要我。我没名没分跟了你这么多年！你不是不爱她吗，骗子，你个大骗子！”

  老男人看她哭成这样心有些软了，收起官腔小声劝导女主人“唉，你干嘛不想开些，名分那么重要吗？不就是一张纸。多了这张纸婚姻就有保证了？不是还有很多结了离的吗。我们家那位倒是有名分，可除了名分她还有什么？你虽然没名分可有我爱你不就行了。”说着他从兜里变戏法一般掏出了个精巧的小盒子。我想里面肯定装的是件贵重的东西。果然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串精美的带红宝石的白金项链。他轻轻把它戴在女主人脖子上，“宝贝，你看这是给你的，8万多呢！拍卖会上买的，红宝石最配你的气质了……”还没等他说完，女主人把项链拽下来扔进他的怀里“谁要你这个劳什子！”

   “你有完没完！”男人有些不耐烦了。可女主人今天好像要破釜沉舟似的今天和他较上了劲。

   “没完！从今天起我和你老婆，你只能选一个！”

   “你不要无理取闹！你知道我的地位……”

   “你就知道你自己！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你的感受？吃的穿的戴的哪样我也没亏了你，你可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打听打听有几个男人能在二奶身上下我这般功夫的。我要拿1万快钱上电影学院转一圈，准有一打女学生跟我睡，个个都比你亮，比你年轻！”

   “你……”女主人气得脸色发青“你个老流氓！”

   “你才知道啊，实话告诉你要想让我为你离婚，不可能！你要是安分点还可以，要是不安分我就……”

   “就什么！”女主人打断了他的话“甩了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你到底想干什么！”

   “给你两个选择，要不和你老婆离婚给我个名分，要不用你赔我这么多年的青春损失，我和你一刀两段！”女主人决绝道。

   “哼！一刀两断。好啊，你以为你是谁。离了我你什么也不是！去找工作？那些正儿八经的应届大学生、研究生都没人要何况你荒了这么多年，哪个单位要你？嫁人，拜托，你清醒清醒，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香饽饽的校花啊，都快30的大龄剩女了！就算还有点姿色，可是你想过吗？你的过去！你和我在一起的这段过去。只要你还在Q市，我就是不说出去你能瞒的住吗？你想有哪个男人能愿意娶一个被扔掉的二奶！”老男人话说得够决够狠，像一把尖刀刺在女主人的心上。

   女主人失控了，疯了一样扑向他“我这辈子被你毁了，你是个混蛋！我下了地狱你也别想好！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龌龊见不得人的事吗？你的钱哪来的？你的房产哪来的！我要像纪检部门举报你，我要送你去坐牢！”

   男人脸色一变“你……你说什么？你知道些什么……”

  “我要告你，你做过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我跟你这么多年你做过的那些事能瞒的住我吗？”

   见她这样有把握的样子好像真有什么把柄掌握在手中，老男人心里更加慌乱后悔不该平时没有防着她，渐渐的眼里有了杀机。我被他眼中的寒意吓呆了，真想提醒我主人不要把他逼得太急以免飞蛾扑火。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老男人猛地掐住了女主人的喉咙。我本能的想去救我主人可惜我太渺小了，我的牙齿不够锋利刚咬到他的裤脚就被踢了出去……

  当时我想我快死了，五脏六腑都要被他踢碎了。眼前一片模糊，隐约耳边传来女人的呼救声，可我动也动不了了……

   等我能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切早已风平浪静。我的家上了锁，女主人从那天起失踪了。老男人和别人说她搬了家，没人怀疑，也许一个二奶的失踪本来就是无关紧要的事吧。我不信他的鬼话，女主人失踪肯定和他有关系！可谁会相信一条狗呢？

   那天起我就开始流浪街头，老男人那一脚虽没要了我的命，可我想我的内脏被踢坏了，我用我时日无多的日子寻找着我的主人，在这片垃圾场里我闻到了她的味道，我想我越来越接近她了……

    尾声：在2010年的这个冬天，Q城的日报上刊登了这样一条消息，Q城的市委一个重要的领导干部因行贿受贿，杀人灭口被判处了死刑，剥夺政治权力终身。人们拍手称快的同时，纷纷传说案件是这样被发现的：

   那是一个普通的日子，居住在田园小区的人们像平常一样到附近的垃圾场倒垃圾，忽然看到一只瘦骨嶙峋的狗饿死在一个普通的黑色垃圾袋旁，有好事者看到垃圾袋里装的都是一些刚煮熟的肉，还算不太坏。因为这里住的大多是一些有钱人，大家都认为准是哪家炖排骨吃剩下的便没有太在意，只是奇怪这条瘦狗，饿成那个样子看到这么多的肉为什么没有吃，白白丢了一条命。有人看那大袋子肉感到有些可惜就决定拿回家去喂狗，可回家往狗食盆一倒，竟发现了类似女人手指的东西……

   是我为我主人报了仇！在升往天堂的途中我这样想。尽管警察没承认，可如果没有我没人会注意那袋肉，我可怜主人的肉！她被那魔鬼样的男人烹尸灭迹。来到天堂，天使让我选择下辈子投胎做人还是做狗，我说下辈子无论做什么，哪怕是做个蚱蜢，也不愿在做别人的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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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晏紫 于 2010-11-3 14:57 编辑 ]

邱天

屏蔽18楼的广告！

雪里红

小说文笔不错，学习欣赏。

晏紫

谢谢各位前来捧场，我来这个论坛就是想和大家交流一下提高提高水平

曾经沧海

小说有寓意，语言也挺不错。耐读。

晏紫

欢迎袅袅

袅袅

小说用一只狗的身份叙述了现在社会上那丑陋的一幕：包二奶。人物的结局看似偶然，其实必然。

西北明月

学习，问侯！

刘满园

原帖由 山野农夫 于 2010-11-3 11:11 发表
作者文笔好，小说不错。欣赏并问好。

也读了，作品正如山版所评，写得不错。

晏紫

谢谢您的建议，我试着回去再提炼一下，希望能和您常交流

kkxl的狼

小说角度特别，从狗的眼中观察人生。不错，学习

烟雨飘过

与死神擦肩而过对与（于）

注意的地得的用法吧，尽量发前修改一下。

以置换的手法，借宠物的口吻，讽刺当今社会的丑恶现象，不错的一篇字。
是否可以精简一下，小说太长，看起来就有些累。呵呵。

山野农夫

作者文笔好，小说不错。欣赏并问好。

晏紫

原帖由 邱天 于 2010-11-3 08:50 发表
修改稿要在题头标明，否则会误以为非首发。

哦明白了谢谢您的提醒

邱天

修改稿要在题头标明，否则会误以为非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