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lichezhiyuan 于 2015-8-25 06:10 编辑
一、读《庄子·说剑》札记
提到剑客,总令人想到赳赳武夫。而赵文王喜欢的剑客,也是如此。
有对决就有输赢。而立于不败之地有章可循:有意把弱点显露给对方,再用有机可乘之处引诱对方,后于对手发起攻击,同时要抢先击中对手。
上有所好,下必盛焉。“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于是,有庄子对他说剑:有三种剑术:天子之剑安天下,诸侯之剑慰黎民、庶人之剑如斗鸡。
对于某种感兴趣的事情,可以作为打发时间的爱好,可以作为一种事业,还可以当作毕生的追求,全看自身认知的层次和定位。
比如,练武术,一般的人可以强身健体,让业余生活更丰富。还可以当武师、拳师,成为职业,谋稻梁和名气。再一个层次,便是爱武成痴,独孤而求败。
谁也不能站在最高之处,独孤求败之境,是自身幸运,抑或没有遇见更广阔的天。可无论哪种剑术,总会败于时间之剑。这悲哀不能破解,也不能挽救。
但最锋利的剑,则是自己的内心。只要守住一份坚韧,便不可催而不被打垮。
二、读《庄子·渔父》札记
1、孔子游乎缁帷之林。
儒道在这里,真是势不两立。孔子在河边休息弹琴,被渔父驳得体无完肤。
子贡向渔父这样介绍孔子:心性敬奉忠信,亲身实践仁义,修治礼乐规范,排定人伦关系,对上忠心国君,对下施行教化于百姓。
渔父问:孔子是拥有国土的君子么?是王侯的辅臣么?答曰:都不是。随之渔父对于孔子的做法和世间不同人的忧虑和安乐,展开评述。“在其位,谋其政”是《论语》里的话,而这也是渔父的立论所在。渔父拿着孔子的矛,刺向他的盾。
人和人存在差异,尽管在生存权,或者法律赋予的公民权是平等的。但是某些方面的不平等还是不容抹杀的,比如,社会经济地位,知识财富认知,都是自身区别与旁人的筹码和标准。
不是每个君主,都有经天纬地之才,更非每个凡人都需要有个算盘珠样的,被役使的宿命。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总是一种理想。世上没有一个评判的标准,而去适于万物。它不是永远、永久地存在。
谁能战胜欲望呢?谁又在安于现状之时,内心没有或大或小的失望和隐忧呢?
发展和前进,需要孔子这样的“木铎”,作导师、先驱、马前卒,指引前进的方向。人说乱世造就英雄,这是历史的赋予和选择,而非人力所能取舍。“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不被逼到绝路,如何能揭竿而起?
我们的选择并不都能随心所欲与所愿。只是寻求一份生存的尊严和进退间的立足之地。许多事情,都同理可证。领袖、草民都如此。
某个英雄行为抑或可耻的变节,咋看似懵懂之中的行为,坚定或者偏离,都在世界观的射程之内吧。而自身行为被赋予的价值抑或责任,则是副产品。意义或者作用,则是评论家想当然、顺势而为的推理。
2、且人有八疵,事有四患。
人有八种毛病——包揽、自说自话、迎合对方话题、巴结奉承、背后说人坏话、挑拨离间、败坏他人名誉、没有立场,只求合于自己的利益。
事的四患是贪得无厌、利欲熏心、犟头犟脑、自负矜夸。
渔父说:能够清除八种毛病、不在推行四种祸患,方才可以教育。
按此标准,我们都是不及格的。究其根源,为证明、显示、满足自身的能力、虚荣、欲望。
我们的行事都在以此坐标为轴,发生着或大或小的振幅。
走捷径是人性的一种必然,而在底线之上的尺所短,寸所长,不太过于偏离,还记得来时路,不至于迷失就好。 我们一直在否定之否定,我们得以前进与完善。
3、孔子愀然而叹。
渔父对孔子阐述自己的观点,让他谨慎保持自己的真性,把身外之物还与他人。进而达到一种真正的自由之境。
我疲于奔命也跟不上万事万物的变化,但我可以让自己安静。沉潜、消隐。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是做真自己。不阳奉阴违。
可以不注重形式、规范、礼仪而只求纯真,秉成于自然。不用虚张声势,不用拉大旗做虎皮。直奔目的、可以不拘小节,把外在的普遍标准全抛下,只问内心。把别人的毁誉当潇潇暮雨,只问自感。
当然,你的前提是向往真、善、美。像一方安静的水,不打扰,也不喧哗。
我们都要各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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