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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奸”是什么意思[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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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10 10:5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木祥


  “腰奸”这个词,听起来很生疏,很可能有许多人都听不懂。我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是二十多年前,当然是一听就懂了的。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我是一次腰奸活动的直接参与者,听到人们提到腰奸这个词的时候,我正在一个茅屋里接受批判教育。情况是这样的,那年,在一条叫怒江的江边上,我在朋友的怂恿下摸了一个过路女子的乳房,结果被告到了民工连队。连队的工人就给我定了个“腰奸”的罪名。




  我青年的时候,父母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我跳出“农门”,到县里或者是镇里找个正式工作。但我就是不争气,快到二十了,还是呆在家里,在生产队里挑粪割草,犁田耙地。父母对我终于丧失了信心,当着我的面长吁短叹,说我与我哥哥都是从一个娘肚子里怀出来的,怎么就没有我哥哥的那点本事。哥哥才十五岁就到一个水果糖厂工作了,敲钟吃饭,盖章拿钱。更让父母难堪的是,我不久就与一个他们不喜欢我也不喜欢的女子好上了,草率地举行了婚礼。

  我之所以要那么早地结婚,是要淡化父母要我跳出“农门”的念头。没有想到的是,结了婚不久,云南省要在滇西要招工人修怒江公路,条件是要具备“基干民兵”的资格。我和妻子都是贫下中农出身,都是堂堂正正的基干民兵,所以都报了名,不久就被批准了。后来我了解到,夫妻两个到怒江参加公路建设的,只有我们这一对夫妻,其他的,基本上都是单身汉。

  我和妻子随着筑路工人到达了怒江,一直要把公路修到一个叫贡山的县城去。我们到达怒江的时候,民工布满了整个峡谷。





  我和妻子在家里的时候就是明正言顺的夫妻,只不过还没有生孩子而已。但到了怒江以后,她就变得好象不认识我一样,从来不和我说话,不和我打交道,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吃饭她自己到食堂里打了吃,睡觉也与那些女民工一起住到了一个大工棚里。妻子的这些做法,多少让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仔细想下来我还是原谅了她。那时候,到怒江修公路的人,大多数是没有结婚的年轻人,就算是结了婚,也都是单身一个人到怒江修路的,和我们一样夫妻双双到怒江的,可以说是绝无仅有。在这样一个环境里,如果我们两人在怒江过起了夫妻生活,自己都会觉得有点尴尬。

  后来有人告诉我,妻子在怒江不理我的真正原因,是有点不喜欢我走着路睡觉的习惯。这我到是有点相信,因为,我真的能走路睡觉,而且能走着路做梦。走着路睡觉、做梦,一般人都不会,我觉得这是我的一个特异功能。有时候,我在路上走着,路凸凹不平,但我能平稳地走着,大脑处于睡梦中。往往是,到了目的地,觉睡好了,梦做完了,走路的事也没有耽搁。但有一点值得注意,路上发生的事我一点也不知道,除非是碰到有人叫醒我,我就又跟平常人一样清醒的走路和说话,记住自己的所作所为。



  妻子不理我,刚开始的时候有点不习惯,后来,觉得和我在一起的民工们都一样过单身日子,我也就无所谓了。并且,我在民工班里也有了好朋友,他们都是单身汉,大家都有共同语言。在班里,相比之下和我好的是张家贵,是个傈僳族。张家贵和我在一起,知道我和妻子关系不好,他就经常对我说,要我把妻子嫁给他。我开始还以为是他和我开玩笑,后来,他三番五次地说,说得很认真,这让我无法回答他。我的妻子,连我都不理了,我还敢把她嫁给张家贵吗?而且,我知道妻子现在不理我,等到把怒江的公路修到贡山城,修到独龙江,我们回到家乡,她依然还是会和我做夫妻的。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只是张家贵不懂得而已。

  张家贵见我不表态,又说,你是嫌我老了吗?我把胡子拔了,还是年轻的。他还说,他是因为媳妇不在身边,才不愿拔胡子的。我不置可否。张家贵却真的喜欢拔起胡子来,在工棚里拔,在工地上休息时也拔。他拔胡子,没有一个专用的夹子,只好用两个硬币来夹着拔,看上去很吃力,很别扭。他用硬币夹胡子,一次夹着的胡子多少不等,所以很难掌握轻重,他总是经常被疼得呲着嘴,倒吸着气。时间长了,他的上下嘴唇上都起了红白色的象麻子一样大的泡。到现在为止,我都还记得起那些血泡的大小和颜色,我每次想起他脸上的那些血泡来时心里就一阵阵发紧。

  尽管张家贵做了各方面的努力,拔了胡子,换了新衣服,但还是没有年轻了多少,我也对他没有产生多少好感。我真正对张家贵产生了一点好感,是在我的耳朵下面生了一个疔疮以后。怒江这个地方有点怪,如果你初到乍来,水土不服的话,一些莫明其妙的病都会生。才到怒江,我还好好的,还没有过多久,我的耳朵下面生了一个黄豆大的疔疮,白天黑夜都疼得难于忍受。我的妻子,也没有过问过我到底是怎么了的,她只顾到工地上去干活。只有张家贵,因为我们住在一个棚子里,听到我疼得叫,就跑来看我。我告诉他,我生了一个疔。他看了看以后说,这个疔不要紧,他能把它“辇”出去。我说,你怎么能辇,你就把我辇一辇。他仔细看了看,说,你的这个疔生得很恶,不能一次辇出去,要作两次来辇才安全。于是,他先在我的疔上沾了一点口水,嘀嘀咕咕地念叨了些什么,就开始为我辇。说也奇怪,才过了不大一会,我耳朵下的疔疮,一下子就挪动到了肩上,疼痛也没有先前利害了。第二天,他又按前一天的方法辇了一次,疔疮就没有踪影。

  于是,我对张家贵也有了好感。但不管有什么好感,他要我把妻子嫁给他的事,我却不敢答应。




   我和张家贵有了良好的关系,这也给我带来过实惠。张家贵懂得怒江的少数民族语言,连长让他到老百姓家里去买菜,供应民工吃。张家贵对连长说,他一个人买菜,很难供应一百多号人。连长就让张家贵自己挑选一个民工,张家贵显然是挑选到了我。

  说实话,买菜和到工地上去劳动相比较,算是一份比较轻巧的活,比起在工地上挖土石方来说,显得十分轻松。所以,我和张家贵到村子里去买菜配合很默契。张家贵会讲傈僳话,他负责联系村子里的农民,我专门称菜背菜,记帐,算账。每天,我们从事务长那里拿到许多的钱上路,晚上又把菜背了回来。在路上,张家贵总是这样对我说:如果连队不信任我们,哪里能让我们每天拿这么多的钱。听了他的话,我想也是这种情况,所以对上山买菜这项工作相当卖力。每天,民工还不出工我和张家贵就出发了,但是要到很晚了才回来。

  去买菜,要走许多的路,才能到老百姓家里。村子里的人家住得相当分散,从这家出来,到另一家就要走半天路。没有过多少时间,我们走遍了怒江边的每一个村子,每一所房子,村子里的每一个人我们都熟悉了。我们去买菜,村子里的人知道我们是修路的工人,都不要我们的高价。但村子里的老百姓不喜欢种菜,我们买菜还是比较困难。特别是到了冬天的时候,我和张家贵都感到一酬莫展了。只不过后来不久,我们在一个无意的机会中认识了一个叫杨秀的姑娘,买菜的事才容易了一些。

  杨秀是一个还没有结婚的傈僳族姑娘,听说上过初中,是当地最有文化的女子。在我的印象里,杨秀生得有点胖,脸红红的,留了一条大辫子。她有时候穿傈僳族服装,有时候穿汉族服装。他穿上汉族服装后,就很有汉人味,这时候,如果她不说话,你就看不出她是个本地的少数民族。我和张家贵认识杨秀的那天,她在一所小学里教书,我们听到一个傈僳姑娘用泥土味很浓的普通话教学生读课文,觉得奇怪,就在窗外听。课堂里的学生看到外面有人,注意力就不集中了,都拿着窗外看。这时候,杨秀走了过来,说我们站在外面,影响她上课。但当她知道我们是修路的民工时,就让我们到她的宿舍里去坐。下课了,她回到了宿舍,说,她是一个人一所学校,一个人教三个班的学生。她还问我们有什么困难,如果有困难,可以找她,她会帮忙的。我和张家贵就请她帮忙我们去买菜。杨秀想了想说,她可以帮我们去找人,找哪个家里有菜,并为我们和老百姓讲价。通过杨秀指点,我们买菜方便多了。

  通过杨秀介绍,我和张家贵还经常买着一条便宜的狗回连队去。狗不是食堂买的,而是买给连队干部的。我们把狗买回连队,只是连队干部才能吃到狗肉。修路的民工看到我和张家贵买狗给连队干部好象不乐意,就编了一个顺口溜取笑张家贵:七连有个张家贵,天天要和母狗睡。张家贵听了很脑火。




  我和张家贵经常到杨秀家里去,他们村子里的人可能有看法了。有一天,我们从杨秀家出来,有个傈僳人悄悄地跑来告诉我和张家贵,说杨秀家是富农,不要轻易去,怕上阶级敌人的当。在一条长满茅草的山路上,我和张家贵被说得如在云里雾里。我对张家贵说,杨秀家只有一所木楞房,为什么会是富农?张家贵也回答不出来。但我也就真的不敢轻易到杨秀家里去了。有一次,我路过杨秀家的村子,碰到了杨秀的母亲。杨秀的母亲问我,这久为什么不去她家。我吱唔着不好回答。见我不说话,杨秀的母亲告诉我说,我不去她家,张家贵却经常去。她说,张家贵差不多每天都要到她家去一次,坐一久,什么话也不说就走了。我听了心里沉了一下,我知道张家贵的心思。杨秀的母亲还说,她也知道张家贵的心思,但她的女儿已经和一个边防战士定亲了。

  与杨秀家的母亲分别后,我遇到张家贵就问道,杨秀怎么没有说过她与边防战士定亲的这件事?张家贵说,这可能是杨秀的母亲故意抬高女儿的身价。后来,我们也没有问过杨秀,杨秀还是和从前一样对我和张家贵。

  有时候,杨秀还留我们在村子里把电影看了才回民工连队。那时候,连队放电影的时候不多,我们在村子里碰到放电影,也就不放过机会。村子里放电影,是在一片山林里放,云幕就挂在两棵松树上。村子里去的电影队,一般是用一种脚踏发电机发电,映幕也小,好象还不到十毫米,比簸箕大不了多少。电影开始了,放电影的一边放,一边还要用傈僳语作一些解释,只不过只是张家贵和杨秀听得懂傈僳话,我一句也听不懂。看的电影片子,也是那几年常放的苏联电影,朝鲜电影,越南电影,南斯拉夫电影。我常听到张家贵贵念叨这样一句顺口溜:中国电影,新闻简报;朝鲜电影,又哭又笑;越南电影,打打闹闹;南斯拉夫电影,莫名其妙。电影场里,我们总是要闻到四处飘起的兰花烟的味道。杨秀问我们,能否闻得惯这兰花烟的气味。张家贵不做声。我说闻得习惯,我不好意思说闻不习惯。





  时间一混到了夏天,民工们不适应怒江的气候水土,病多了起来。男的得了痢疾的多,疟疾多,浮肿的多。连队的民工病了,也不能轻易到其他地方去看病,只等到在连队的卫生所里已经实在看不好了,才能到团部医院里去看。有时候,病来得急,我们就用担架把病人抬到医院里去,往往是一天就要送好几个病人,张家贵和我都得参加送病人的行列。

  不知道为什么,女民工不会得痢疾、疟疾多和浮肿。那些女民工正为自己不会得这些病而兴高采烈的时候,她们却容易患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语症。这些女民工头天晚上还好好的,到了第二天早上,就会无缘无故地说不出话来。自从女民容易得失语病以后,我就怕这种病会落到我妻子头上。在怒江,我从来不和妻子接触,不和妻子说话,但她的一切事,我都很关心。后来的情况证明,我的这个担心是有依据的。没有几天,妻子就说不出话来了。虽然如此,但她还是到工地上去劳动,她认为,不说话也不影响到工地上去干活。连长去问她,为什么不去医院看她的失语症,她比比划划地说,她到怒江修工路,想的就是跳出“农门”,如果去住院,这农门就难于跳出去。到了怒江两年了,妻子还记得我的父母跳“农门”的话。

  只不过,尽管妻子不愿意去住院,但时间不久,她还是和一些老弱病残者被送回乡去了。我们留在怒江公路工地的,干起活来差不多都一个顶俩。妻子回家以后,我从来没有给她去过一次信,这让我至今都感到奇怪。现在,我真的无法用常规来解释那时候的思维。




   妻子走了以后,我与张家贵更是打得火热。公路也越来越向贡山县城靠近,上上下下的弦都绷得更紧。为了加快进度,我们的路也越修越窄,越来越毛糙,好象只要勉强能通车就行。我记得刚刚开工的时候,我们的口号是:“建设要快,但不要潦草”。不知不觉中,我们把当时的口号忘得一干二净。

  任务紧,劳动也艰苦。我和张家贵也不去买菜了,都到工地上去劳动。每天,我和张家贵象牛一样拉着“赶板”,把公路的土“赶”到怒江里去。虽然,我和张家贵的脊背很少有直起来的时候,但收工以后,我们也还有精力想其他的事,干其他的事。有时候,我和张家贵在工棚里住得无聊,就一起到怒江边走来走去,听滔滔的江水声、看着匆匆而去的流水无味地消磨时光。有时候,我们也自己到山上去买东西来做饭吃。我们到山上去买东西,一般不用钱买,而是用实物和当地人换。那时候茶叶和酒都要用购物证,我们就用自己的购物证买茶和酒上山去和老百姓换鸡和鸡蛋。老百姓家的鸡都是放在野外的,它们生蛋就在房子外的一个竹篮里,很少有人去管。所以,一些民工看到老百姓家里没有人,拿着鸡蛋就走了,老百姓知道了也不去追究。或者说,他们根本就不会在意自己家的鸡篮里有没有鸡蛋。

  除了到山上买鸡买蛋,我们民工多数时间还是呆在连队里。在连队里呆长了,一点意思也没有。如果听到哪里有电影,就一场不放过地去看。这天晚上,我和张家贵又一起去到一个叫“腊早”的地方去看电影。其实,那天我们也不知道“腊早”真地有没有电影,我们想,如果看不到电影,就去看一下其他连队的女民工也可以。我们走在怒江边上,看到江边的橘子树,结着很多的橘子。江边新鲜的灌木上结满了红色的叫不上名字的野果子。我和张家贵一边走一边吹着牛,吹的也都是男女之间的事。我记得当时我吹的是过去见到过的一个美丽的女孩。张家贵吹他在家乡时到野外谈过恋爱的傈僳族女子。我们吹的那些故事,有些是真的,有些是想象出来的,吹这些牛是为了安慰一下我们自己。这天晚上,我们俩在怒江边上一个比一个吹得起劲,谁都不去计较内容的真实与否。

  到“腊早”的路不远,怒江的太阳下山得早,但天黑得晚。我们在黄昏里的风中信步前行。走在路上,远远的,我和张家贵看到前面来了一个女子。这女子穿着一身兰色的学生装,都洗得发白了。走近一看,这女子人生得不算漂亮,但我们一看就知道是知识青年,有一种只有知识青年才有的干净利落。我们民工团里,修路的知识青年特别多,经常看见,一看见就知道。

  慢慢地,我们看得清楚姑娘的脸了,她脸晒得有点黑,但黑里透红,显得很有些魅力。晚上,怒江的气候也还热,她穿得单薄,风把她的衣服吹得贴在了皮肤上,显示出很好的曲线。我有点动心,便对张家贵说,你敢不敢去摸一下这个知识青年。张家贵眨了眨他淡青色的眼睛,他说他不敢。张家贵又问我敢不敢。我说,我敢。张家贵说,你不要吹牛皮了,量你也没有那大的胆量。我说,你看着。这时候,我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我走上前去,装做要和知识青年擦肩而过的样子,趁她不防的时候,便从她的身后把她的腰抱住,慢慢地,双手又摸在了她的乳房上… …但说实话,我当时一点也感觉不到接触异性的快感,我只是想在张家贵的面前体现一下我的胆量。不过,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相信我怎么会有那样的胆量,为什么会干那样的傻事。

  我现在仔细想下来,我发觉被我抱住的女子过了好一会都一声不吭,一动也不动,好象是被惊呆了。过了一会,她才仿佛醒了过来,眼睛左看右看,看路上没有其他人,才在我的怀里哭了起来。她先是小声哭泣,然后哭出了声来,边哭还边骂,说,你们这些挨刀的,我知道你们是七连的,我要去告你们。但是她始终没有动身子,让我就那样地搂抱着。不知道是过了多少时间,我松了手,知识青年就哭着走了。

  我和张家贵都只有呆呆地看着姑娘的背影远去,但我们再也不敢往“腊早”方向走,赶快回到了连队的工棚里,大气都不敢出。那几天,我和张家贵都在想象着这事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我们都想,但愿这女子不要知道我和张家贵。

  结果,知识青年还是到我们连队告了状,我们想躲藏也躲藏不了。开始,连长真不相信我会干这样的傻事,他怀疑干这事的很可能是张家贵。连长把我和张家贵叫到连部,让姑娘认到底是谁抱了她,摸了她的乳房。结果,姑娘毫不犹豫地指了指我。姑娘指到我的时候,连长被惊得说不出话来。但是,连长也不好给我的事定性,他了解事情的全部经过以后,知道我没有强奸知识青年的动机,只是抱了抱而已,连强奸未遂都谈不上。那时候法制还不健全,我想,要是在现在,一定会进一回公安局。

  但事情总不能就这么过去,接下来是全连开会批判。我们的批判会是在一个大草棚里开,是民工们经常开会的会议室。当时,在怒江修公路的知青很多,听到我敢抱他们的知青,一个个都义愤填膺,踊跃发言。这些些知识青年给我了一个新鲜的罪名,把我抱女知青定了个罪名为叫“腰奸” 和“拦路腰奸”。后来,我从来没有在其他地方听到过这个术语。在批判会上,我从来不敢正面回答他们的问题,要我回答问题的时候,我就从衣袋里拿出红宝书来,不停地念毛主席语录。大草棚里没有电,只有煤油灯,看不到毛主席语录上的字,我就走到灯下去,一段一段地读。读毛主席语录还真管用,知青们看我老实,我平时也没有得罪多少人,大家也就不真批,只是想让那个女知青出出气而已。

  但批判会也不好就此结束,每天晚上都接着开,时间长了,一些民工就让我在会上讲抱那个女知青的全部过程,讲得越细越好,好象是听故事一样。后来,连队的一个民工和一个女子为谈恋爱打架,才转移了民工们的视线,他们都说要让那两个为恋爱打架的人交待交待问题。紧接着,林彪反党阴谋集团又被粉碎,我的这事,更不能算什么大事,我才得到了解脱。但不管怎么说,从那以后,我无法在连队里抬起头来。只等到我们把公路修到贡山,我和全体民工撤回故乡以后,才没有人说起这件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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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10 12:09 | 只看该作者
懂了。
青春的懵懂和冲动,发生了盲动,创下了一个新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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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10 12:30 | 只看该作者
第一次拜读木祥兄的小说,没想到竟然也这么好,好的故事,真吸引俺啊!
4#
发表于 2004-3-10 12:59 | 只看该作者
木祥先生的文字的确了得,娓娓道来,前后照应,精彩极了,感谢您对那个特殊的时代做了深刻的反思!!只是这个小说的标题真的需要改改,因为这很不大众化,也不符合语言传统,事情大家都清楚,请先生改个别的标题好么??愚见,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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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10 14:42 | 只看该作者
  木祥先生以散文似的叙述方式,给我们构思了一个生活气息浓厚的故事。不管是青春的懵懂、冲动,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放在那个年代里就是这么的合情合理,其中包括走路睡觉做梦,都是一种真实的再现。
  题目,如山里娃先生所说,或者直接就叫“腰奸”,因为“腰奸”最能体现那个年代里层出不穷的“新生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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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10 16:19 | 只看该作者
先顶一下,细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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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11 21:22 | 只看该作者
  我一向没耐心看长文,木祥先生这篇看了个大概,的确不错。
  帖一个300字的小文,跟在木祥先生后面,做个陪衬如何?

           开批斗大会

  台上李棍说得有鼻子有眼,说他爹夜里用牙发电报,一发就是一宿,情报出去老鼻子啦。公社和贫宣队领导全瞪圆了眼睛,攥紧了拳头,这时,就该喊口号了。李棍不失时机地举起拳头喊:打倒我爹!
  全场跟着喊:打倒我爹!
  这一下完了,李棍哄骗广大革命干部群众称富农为爹,罪大恶极;再往下查,他爹牙都没有,问拿啥发电报,一审李棍承认是假的,立刻撤了会计,群众专政起来。
  这期间,李棍的媳妇很着急,到处求人,正巧有一个贫宣队员和李棍媳妇是老乡,俩人过去认识,现在人家进贫宣队了,李棍媳妇求他放李棍一马,那队员整年一个人在外,饥不择食,就答应了,又给李棍媳妇一些小东西,就把李棍媳妇给整了。后来,贫宣队发现了这事,把那队员扣起来。开批斗大会时,把他也放在台上,并让李棍两口子揭发,说只要揭发好,就解除专政。李棍连连点头,告诉媳妇上台不要留情,可他媳妇上台后,光张嘴不知说啥。贫宣队长让李棍上,李棍跳上台,刚要喊打倒贫宣队员,他一下子又给咽了回去,汗立刻就冒了出来,心里说好悬啊,弄不好我就是打倒贫宣队了,那非毙了我不可。但他又不能不说啊,他就问媳妇,说:他整你的时候,说过啥?媳妇说,他说过要给我一双尼龙袜子呢!李棍攥起拳头喊:找他要!
  全场跟着喊:找他要!

(原刊《中国作家》1997年第3期)
8#
发表于 2004-3-11 21:23 | 只看该作者
这叫帖中帖,愿为你锦上添花。
9#
发表于 2004-3-12 14:15 | 只看该作者
10#
发表于 2004-3-12 14:55 | 只看该作者
管理员的意思大概是:木祥先生的这篇杰作已经在半年前贴过了,得没得稿酬却没有说。
这并不怪他,因为他可能是想让后来者有个欣赏好作品的机会。动机不错嘛!
11#
 楼主| 发表于 2004-3-12 15:25 | 只看该作者

对不起

最初由 纪慎言 发表
管理员的意思大概是:木祥先生的这篇杰作已经在半年前贴过了,得没得稿酬却没有说。
这并不怪他,因为他可能是想让后来者有个欣赏好作品的机会。动机不错嘛!




去我发文章一般先收搜,但没有收到这个小说,就贴上来了.
好在还没有发稿费就被抓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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