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轻柔美丽的虹迹,在六月阵雨后的第二个黄昏,像是掌心的一道命运的金线,出现在众生仰望的蓝天之上。这一抹注定在那一时刻亮出的天上的柔光,是为我的闲暇与情绪而设的。她回头看一眼说那是飞机留下的痕迹吧。他没有附和这话。我则将信将疑。我不喜欢如此实际的说法。它应当是一个诗意,是一个谜,是雨后的神迹。这注定是一抹与我当时的心意一起留存的牵挂或者回忆。这是一道生命的幻光。我想起诗人臧克家的话:人生永远追逐着幻光,但谁把幻光看做幻光,谁便沉入了无底的苦海……
这个世界上也许没有永远不变的东西,但你不能不爱。 有很多事情来的时候都是不知不觉的。
爱情是有时间性的,人和人认识得太早或者太晚都是不行的。 如果你的人生结局太惨,你也许可以随时改动它,但有时候你不想去改动它,何况每一个人似乎都在寻找一段稍纵即逝的回忆。我看电影《2046》,听到男主角的长篇说白,台词都挺有哲理。听到了一段将生命中的爱人比喻为彩虹的台词,不禁想起那天在果城所见的那一道白亮亮的虹弧。我害怕电影很快就放完了,我喜欢听里面的音乐鼓点。我看到一个男人在行动与思想中,寻找爱情的真谛。 只要你自己不放弃,你就永远有机会。
爱情是没有代替品的。 爱情渗透了人们的心,像我出门那天早上忽如其来的雨,让你酣醉,让你迷失。如果没有遭遇过雨,你怎么会知道晴的好处呢。那天一出门就落雨了,我撑开伞,在路边走来走去地等出租车。雨越下越大,遇见的一位朋友说下雨就不要出门了嘛,我想我不能再度失约。劈面而来的阵雨让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当然如果要说不好,自然是好之外的不好。那天的好自然是不用说了:关于朋友们的好,还有我感觉中旅行的好。 我好久没吃火锅了,朋友中的东道主说。我想我也正是如此啊。到了第二三日上头,我就感觉鼻头不妙。一天忽看见鼻头正中长出一个白点,含着脓了。抓抓痒时却没有敢抓破,也不敢用针挑破。它越来越大,越来越亮。我像是要留着观赏一般(鼻头上从来没有因为我好吃辣而长过这样大的痘,同事玩笑说是青春痘,但我竟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长过青春痘,我的青春是一团浆糊,自己也没有注意它能粘住些什么,也许是我太自我了的缘故罢,我的大学同学就看出这一点,说我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要是知道自己的世界在哪里就好了。我想我得自己去寻找或者建设一个独立的世界),没有去看医生。 第五天,我看到学校的医务人员,就探问自己的鼻头问题。翌日去医务室,让校医涂一点红色的药液,再用酒精清洁掉,我就带着我的没有变色的鼻子在校园里走来走去。我的鼻子还是好好的。到家就闻到了骨头的香味。我炖的菜已经好了,香气飘出来,看不见的雾气一般,充满我房子里的每一个房间。因为我的心里已经感觉到这香了,所以它事实上也像感觉中那么远。就像一个人打电话时随口回答我的问话,说我正在想你。这近乎醉酒告白的疯话引起的震荡,就是像这些生活中的香和艳(我的三角梅,院内里的美人蕉,这些美不可言的夏花),在一个人心眼里氤氲的感觉。只有你相信它,它才会给你一点点触动和喜悦。 如果一个人总是在新鲜的发现中生活,她就不会感觉到家庭主妇般的无聊和封闭;如果一个人在安静中沉思默想,他也是能够获得灵魂的自由的。当一个人的灵魂生活充实的时候,身体的虚弱几乎是可以超越的,他不会意识到身体的存在。在人群中领受声音的围攻,我就像一个夏夜无眠的人,在虫子的大合奏中感受时间的流逝。有时候我也变作一只孤独的蝉,也准备着自己在柳条上秋以继夏地歌唱。一些激动的喧嚷,一些黑夜的安宁。人们在这个世界上,必然是相互给予自我消化的。学者、诗人小说家写出他们的作品,我在台灯下读他们的作品,这就是给予和领受的过程。作者和读者之间,是一个相互给予、相互转化的关系,因为作者同时也是读者,读者正是潜在的作者。 我们即使处在各种限制之中,也还能找到生命的自由。思想或者行动,爱情或者友谊。设若爱情是一道神迹、一道幻光,友情则是夏日的微风、冬日的阳光。我们深远的追忆里,有一些飘渺的梦幻,有一些结实的安慰,才是生命的完美呈现。 我读完了普鲁斯特的《追忆逝水年华》,读了很长时间,中间还读过别的书。不过我现在终于可以说,我读到的是一种什么书了,我将不时重读,它对于我的价值等同于我心目中的《红楼梦》。它是一个贵族公子的爱情幻想,它代表的不是一个时代,而是一种传统——西方文学的传统。中国文学作品中的沙龙文化是不成气候的,也没有这部作品艺术精神的贵族化底子。思想性笼罩一切的艺术标准,使很多性灵之作,风流云散,自生自灭了。
(2011-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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