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学

曹国魂

                                  老同学

    正在校园建筑工地和教导主任李明孝溜达的宋波，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对陌生来电，宋波一般不会接的。


    当宋波第二次从口袋里取出手机的时候，教导主任李明孝知趣的避到很远的地方，抽出一根烟来吸了起来。

     “喂，哪位啊~”宋波注意大声喊到。

    “怎么，宋校长连老同学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真是时位之移人也！呵呵！”是电话那头的注意在和宋波调侃。

    说真的，宋波也很满足现在的生活。一个重点中学的校长，手下二百多号老师坐在下面听他教训的时候，他觉得有一种气在冲击他，使他名副其实，使他高傲。远的不说，前些日子就连副市长也打电话求他办事，算是风光尽了。

    宋波的确猜不出电话里的声音是谁。

    “真的有些忘了，猜不出来！”

    老实说，宋波对手机都有些厌烦了。想当初刚刚开始有手机的时候，那时是双线收费，贵啊，自己却老拿在手里摆阔，好像每时每刻都在等待有人来电，握在手里的手机一响，四周鸦雀无声，目光齐刷刷倒向他。如今手机泛滥，每家每户都有，甚至捡破烂的也有，手机不再是稀罕物，而且往往是，手机一响不是有人求办事，就是上级指示，吃饭应酬，很是厌恶。所以，宋波一般不拿手机，即便拿了，也放在裤子口袋里，有熟悉的就接气来。

    “也难怪你记不起来了，我是张子龙，你小学的同学！”

    张子龙？小学同学？宋波努力从脑海里检索这些老同学的词条，有关他们的长相以及上小学的一举一动。

    “哦，是你啊，张大老板，今天刮什么风，把您老给吹醒了，记起我这个臭老九来了！”

    宋波脑海里对张子龙还是蛮有影响的。上小学的时候他和张子龙同坐了三年，老师一直把一个学习好的和一个落后生安排在一个位子上，那时候宋波是班里的尖子生，张子龙除了上课睡觉，把别人的东西倒腾着卖之外，其他都很邋遢，落在最后。

    “哪里的话，今天外出正好碰见我们班里的瘸子李金山，是他说起了我们，给了我你的电话，这不，给宋校长打个电话，问个安，如果赏脸，晚上恒基大酒店带上嫂夫人叙叙旧咋样？”

    “吃饭就算了，叙叙旧还可以，晚上我们再联系！”

    “好好，就怕您老不给面子，既然这样，你定地方，我请几个老同学，晚上我们好好叙叙旧！”

    “那就这样吧，我还有事，晚上再联系！”

    “那您就忙吧！”电话那边成了忙音，本来宋波还要有几句话要说。

    宋波要说的是自己的老婆，虽没正式工作，在家里一直扮演着主角地位的老婆对宋波的一些狐朋狗友一向表现得令宋波在场面上很尴尬，更加糟糕的是，宋波酒量不好，而老婆自然成了他的“拖斗”，常常替宋波喝的抹鼻子搅脸，当着众人面尽出丑。宋波平日里不吸烟，偶尔打打麻将，但宋波手气很好，尽管这样，老婆依然藐视他，觉得嫁给了一个不是男人的男人，除了夫妻那些名分，老婆每次都不会叫床，任凭宋波机械的动作，完成自己的作业。

    就这些，宋波在外面仍旧保持者绅士姿态，在女人面前他从不敢越雷池一步，按群里的人说，宋校长发育不全。

    宋波虽然满口答应了张子龙，但对老婆的态度他还是保留着一份忐忑的意见。

    晚上的小城灯火辉煌，路灯下男男女女勾肩搭背，卿卿我我，一对儿一对儿的。现在的女孩子开放多了，穿的都很少，灯光下洁白的皮肤发出刺眼的光芒。

    让宋波出乎意外的是，老婆满口答应了和他一起去吃饭，没有一点犹豫和推辞，禁不住，宋波在老婆脸上吧唧了一下，老婆一边换衣服，一边把宋波狠狠地剜了一眼。

    宋波和老婆赶到恒基大酒店的时候，一桌子的人齐刷刷的站起来，手拍的桌子都晃荡了起来。

    几乎三十多年没见的老同学大都认不出来的，男的秃顶的秃顶，女的眼角的鱼尾纹皱皱褶褶，就如刚才酒杯里晃荡的茅台，一波一波。

    张子龙先自己喝了一大盅，先干为尽，对酒场宋波虽然不喝酒，还是明白的。喝几杯就得敬几杯，规矩不能破。

    轮到宋波这里，宋波是推辞不了的，他望了老婆一眼，老婆的目光向着远处一碟苦瓜，根本不理睬，一副爱喝不喝的样子。

    第一杯喝下去了，宋波感觉今天的酒量还能应付。勉强着自己也喝了一大盅，一一回敬各位。

    酒过三巡，张子龙打了一关，自己先有些大了。

    “老同学，有个事儿我一直没给你说，真的，这个事埋在我的心里三十多年了，今天不说，我怕捂在心里烂了，生蛆了会把我的心吃掉啊！”张子龙带着一嘴酒气，靠在宋波的肩上说。

    “不好说就不要说，有些事说出来比不说还好受。”宋波顺口说。

    “不行，这是非得说，不说我对不起你宋校长，不，我们宋波班长！”张子龙点了一根烟。“其实，考初中的时候，是我偷了你的水笔啊！”

    在座的都张着嘴巴，有些茫然。

    “哦，就那事，我早就知道了，过去的事，再不提了！”宋波拍拍张子龙，示意他不要往下说了。

     再不提了，宋波还是从脑海里闪了一下。

    那是三十多年前考初中的时候，他借了父亲的“英雄616”去镇中学考试。那是父亲地区劳模会上得的奖品。父亲是生产队会计，平日里很少用，舍不得用，常常作为中山服口袋上的装饰，显示自己有文化。结果，考试的时候，口袋里的“英雄616”不翼而飞了。进了考场的宋波哭了起来，幸亏监考老师借给了他一只水笔，宋波顺利的考完了全部的试题。下午回家，父亲也没打他，闷闷地抽了一阵子烟就睡下了，宋波觉得比打他一顿还难受。

    “你学习好，我父亲经常打我骂我，说我和你坐在一起，跟上好人学好人，跟上巫婆学跳绳，咋就没学到你的一丁点儿只是，五年小学跑到学校嚼屎去了！”张子龙抹了一把脸，分明有泪水流下来。“我气不服，叫你学习好，我让你没有笔考试，考不上初中，也挨父亲的骂咧！”

    “呵呵，其实那时候我们都很小，我们家里穷，我从小就发誓一定出去！”宋波推了一把张子龙。“好了，不说这些了，咱们吃菜，继续喝酒！”

     “这样吧，宋校长，不，宋班长，你如果不嫌弃我，嫂子从来我公司上班，每月给5000元的工资，你们学校最近不是在修建吗，我投资五十万，咋样？”张子龙站起来。“嫂子你如果不觉得委屈，就在我公司做会计职务，明天就来上班！”

    “来来为他们合作干杯！”人群中有人站起了举起了酒杯。

     宋波无意间看见张子龙和老婆挤眉弄眼，很熟悉的样子。

    不论咋样，这个消息的告诉教导主任李明孝，也让他高兴一下。

     唉，来的时候咋就没把中学的老同学李明孝也约上呢。

    宋波想。




[ 本帖最后由 曹国魂 于 2011-9-1 19:40 编辑 ]

曹国魂

原帖由 笔下歌者 于 2011-9-7 07:06 发表
一个套，套住几许人。
学习了。

谢谢歌者！

曹国魂

原帖由 西夏楼兰 于 2011-9-6 17:27 发表
有钱人得意，文化人斯文扫地。现状如此，让人感慨。

谢谢楼兰，感觉这篇小说有好多病端和唐突！

曹国魂

原帖由 柯英 于 2011-9-7 16:43 发表
问好国魂！这个小说还不太成熟啊。 一是有点拖，因为生活小事，必须出彩，但没写出彩来。二是没写透，人物之间的关系，包括结尾的匆促，都欠一些内容。

问好柯英，最近好吗？
老朋友所言极是，我本来不是要这样写下去的，最近医生叫我不要在电脑前多待，就凑合了，惭愧！

柯英

问好国魂！这个小说还不太成熟啊。 一是有点拖，因为生活小事，必须出彩，但没写出彩来。二是没写透，人物之间的关系，包括结尾的匆促，都欠一些内容。

笔下歌者

一个套，套住几许人。
学习了。

西夏楼兰

有钱人得意，文化人斯文扫地。现状如此，让人感慨。

刘满园

也来欣赏了，问好曹老师。

曹国魂

原帖由 焦庆福 于 2011-9-5 10:40 发表
学习并支持新作！！！！！！！！！！！

谢谢焦老师批阅！

焦庆福

学习并支持新作！！！！！！！！！！！

曹国魂

原帖由 玫小寒 于 2011-9-2 09:26 发表
看到结尾才明白，原来真相在这里，构思巧妙的文章，问好。

谢谢小寒

曹国魂

原帖由 青衫子 于 2011-9-2 08:01 发表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老同学也是社会人，遵从社会规则，有明的，有潜的。

生活中的潜规则太多了！

暴雨迎风

无利不起早。一切都在预谋中。文章看似平淡，实则喻世。真是匠心独运！支持曹老师！

荦春

人物个性鲜明，构思巧妙，曹老师的小说就是不一样！

罗忠继

“宋波无意间看见张子龙和老婆挤眉弄眼，很熟悉的样子。”看到这才明白原来如此，好巧妙的小说，喜欢。
问好国魂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