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的蓝天在哪里 ——中国小说学会2012年上榜作品赏读：余一名之《小鸟的愤怒》

曹雨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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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雨河

　　读余一名的小说如置身生活深处，烟火气息扑面而来，摸爬滚打其中的人物肉体和心灵的创伤及疼痛莫不给人现场感亲历感。《愤怒的小鸟》依然延续了他与现实的“胶着状态”，但转换了视线：从底层打拼的农民工到“愤怒的小鸟”、小鸟雾霾的天空，目光所及令人震悚。
　　《愤怒的小鸟》两条线索时而交织时而并行给我们描绘了两个世界：成人江湖和孩子江湖。如果说成人江湖是土壤孩子江湖就是禾苗；如果说成人江湖是天空孩子江湖就是小鸟。我们先来看成人江湖。主角金圣木的爸爸、农民工金森林脚踏实地打拼成为施工队长，刚有起色不料被江湖人骗得底朝天不算，又被他的小工郑婷婷的爸爸郑守财趁火打劫。郑发迹了，倒了个金做了郑的雇佣司机；郑还以金的名子嫖娼败坏金的名誉。金心里那只愤怒的小鸟时常蹿出来闹腾，终于驾驶失事车翻倒山坡下。意外的是，站起来的金几分得意地审问压在车下的郑，这一审问不要紧将自己的工作审丢了。庞壮飞的爸爸庞局长贪心不足蛇吞象终于事发；陈小雯父母只顾挣钱养儿子……成人江湖是横征暴敛尔虞我诈坑蒙拐骗没有底线只有利害关系的世界。这个世界既是孩子成长的第一所学校——家庭，又是孩子成长的开放式学校——社会；而学校是社会肢体上的一个器官无以超拔社会这个系统。说白了，孩子就是成人江湖里的鱼，有什么样的成人江湖就会有什么样的鱼！
　　小鱼未服成人江湖水性之前还另有自己的天地，那就是小孩江湖，如小说里所言：“看见敌人想杀就杀，看见金币想夺就夺；杀人时血光四溅，夺钱时金光闪闪……没有人在背后使绊子，规则是明的，手段是明的”。这里和成人的江湖相比省略了“潜规则”、“暗箱操作”和“迂回战术”，而来得更简捷真枪明刀直来直去，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快意恩仇不计后果。两个江湖之间还有混沌地带：成人和孩子的交汇处。金圣木老鼠戏猫似的将妈妈给他上奥数班的钱送给了网吧；庞壮飞略施小计就从爸爸那获得独自使用电脑的权利；陈小雯用消费青春的方式摆脱了父母的衣食约束；老师更好糊弄，庞金二人的“双簧戏”演得语文老师喘不过气……孩子青出于蓝胜于蓝，有将成人玩在股掌之间的势头，世界终归是他们的——后生可畏否？!
　　小鸟愤怒了——他们的蓝天在哪里？他们的未来何以堪？
钱学森弥留之言令人惊悚，我们的教育、学校、教师饱遭诟病，尤其是教师。其实，教育只是社会这个大系统下的一个器官，或者说教育是社会这张皮上的毛，教育不可能超拔出社会这个大环境“独善其身”地存在真空里；教育内部的改革也只能头疼治头脚疼治脚治标不治本，不能解决根本问题。更何况，“社会人心所向，校园外活生生的案例，不是教师在课堂上苦口婆心所能抵挡的。”我这样说不是推卸学校（教师）传道授业解惑外加教化的责任，而是想说明“病根”所在；想说“救救孩子，不仅仅教师有责任，家长也有责任，每一个社会人都有责任。”因为未来是我们大家的——扯远了。
　　我不想说余一名创新了什么发现了什么，这个社会做人做事很少有人守住底线了，余一名还胸怀良知写作这就弥足可贵让人尊敬。在生活里，一介卑微的教书匠把时代伤痛固疾拥入自己温热的胸怀，感受疼痛焦虑，忧社会之忧痛他人之痛，然后将自己的忧思转化为小说的形式艺术地呈现出来，使人们警醒，这就是作家余一鸣的写作价值之一。
　　捧起余一鸣的小说非读完而不能释手，何以如此魅力？虽不能用“如万斛泉源，不择地而出，在平地滔滔汩汩，虽一日千里无难”来比，但他的小说的确如生活的河流真诚地奔涌不事雕琢给人亲和感与冲击力。再就是小说内容关涉千家万户、人人休戚相关的孩子成长话题，关涉我们的未来，是热点焦点。三是质朴生活化的语言，这一点洪治纲 先生有很好的总结：“粗砺、奔放、自然，呈现出浓烈的日常生活气息。”“仿佛不是作家苦心营构的产物，而是生活浆汁的自然迸发，虽也有些芜杂，但饱含了某种原始野生的力量，洋溢着生命特有的勃勃生机。”还与作品的内容随物赋形相契合。
　　余一鸣的小说与现实生活呈现胶着状态，这种状态是一把双刃剑，优点上文说了，其局限和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刘震云那拨作家的“新写实”类似：由于跟生活的距离太近审美光照不足。这点王彬彬教授也提到了。

注：引文除已说明外，皆出自余一鸣的《小说选刊.创作谈》《愤怒的小鸟》原文地址http://blog.sina.com.cn/s/blog_5524d49201013o0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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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曹雨河 于 2013-3-9 16:54 编辑 ]

曹雨河

请各位方家指点。

西夏楼兰

我得先读了原文再来欣赏评论文字。呵呵。

叶柄

欣赏并学习！

西夏楼兰

小说读过了，心沉重。小说所展现的生活简直要让人喘不过气来。评论文字抓住成人江湖和孩子江湖这两个生存的空间来切入，角度新。
教育的失败，社会环境的险恶，在小说中也有暗示。雨河老师的评论文字尖锐深刻。

曹雨河

原帖由 西夏楼兰 于 2013-3-9 20:20 发表
我得先读了原文再来欣赏评论文字。呵呵。

楼兰老师的敬业精神令人敬仰！

曹雨河

原帖由 叶柄 于 2013-3-10 17:54 发表
欣赏并学习！

谢谢！

曹雨河

原帖由 西夏楼兰 于 2013-3-10 19:01 发表
小说读过了，心沉重。小说所展现的生活简直要让人喘不过气来。评论文字抓住成人江湖和孩子江湖这两个生存的空间来切入，角度新。
教育的失败，社会环境的险恶，在小说中也有暗示。雨河老师的评论文字尖锐深刻。

余老师是一位有担当的作家！楼兰老师是一位有责任心的编辑！

暴雨迎风

原帖由 西夏楼兰 于 2013-3-10 19:01 发表
小说读过了，心沉重。小说所展现的生活简直要让人喘不过气来。评论文字抓住成人江湖和孩子江湖这两个生存的空间来切入，角度新。
教育的失败，社会环境的险恶，在小说中也有暗示。雨河老师的评论文字尖锐深刻。

支持楼兰，辛苦了，也支持曹老师，该当精华！

曹雨河

原帖由 暴雨迎风 于 2013-3-12 10:47 发表
支持楼兰，辛苦了，也支持曹老师，该当精华！

谢谢迎风老师提携！我当不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