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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新 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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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发表于 2004-10-11 16:0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阿  敏

  乡村的天日像一池清凌凌的水,平静的鱼儿吐口气也能吹出悠悠的纹。偶有一粒石子不知从哪里飞过来,则能掀起荡荡的波。 

  五爷长新牙的消息,就好似不知从哪里偶然飞来的一粒石子,把小村这池清凌平静的水,激起阵阵轩然之波。

  早晨,二婶端着一盆子要洗的衣物朝村头的湾上走来。

  村头上的那个湾,其实就是一个大水坑。在这方农村,对多年自然形成的挺大的不能叫做湖也不能叫做水库的大水坑,一般都是要称其为湾的。至于为什么称其为湾,湾的更深一层的意思是什么,似乎谁也说不清,只知道湾就是一个不规则的自然形成的里面有可深可浅的水的大水坑。

  湾边上,几个媳妇婆娘们早把一堆堆的衣物展开在一溜长长平平的石条上。她们边洗衣服边说笑。不知何故,被丢弃的早年间洗衣服才用的棒槌,这些年又被农村妇女们重新拣了起来,好像这样的洗衣方式比用现代化的洗衣机更能回归自然,有点像城里人吃大饭店里的山珍海味吃腻了嘴口又返回头来重新吃窝窝头一样的道理。

  手里的棒槌随了媳妇婆娘们无拘无束的说笑声,在空中悠悠地划着圈儿,落在长长的石条上,敲击着一件件展平的衣物,发出“咕咚咕咚”的响声。响声又和着她们的说说笑笑,从清凌平静的水面上飘向了湾的那一边儿。谁家的年轻媳妇,刚把一件红红的小裤衩浸进水中,就有婆娘们起哄“上面沾满了一夜的羞”,使得年轻媳妇红着脸低下头不敢再说话,只顾急忙忙地去揉搓了。

  二婶是在媳妇婆娘们说笑的间隙里蹒蹒跚跚地来到湾边儿的。

  “二婶,这边来洗。”有人发现了二婶的到来,忙招呼。

  二婶没有吭声,蹲在一截石条上。一会儿,棒槌也在二婶手中划出了悠悠的圈儿,“咕咚咕咚”的敲击声,顺着清凌平静的水面,传向了湾的远处。

  “看二婶,像是不高兴哩?”一年轻媳妇说。

  “是哩。二婶,今儿个是昨了,脸蛋子拉得象个吊死鬼哩?”一婆娘听年轻媳妇说话,忙应和着。随后,又大声招呼二婶。

  ……

  “唉……你说这是咋了哩,俺家你五爷,长了几只新牙哩……”二婶沉默了许久,终于抬起了头,吞吞吐吐地说道。

  “什么——”有人一惊。

  “我说的是牙哩,你五爷他突然就长了一口牙哩!”二婶又说。

  “是新牙吗?”

  “咋不是哩,夜儿晚上吃饭,我一看,吓了一跳……口里隐隐约约白生生的那么一大溜,看着好吓人哩……”

  二婶吁出一口气,没有再作声。

  洗衣服的媳妇婆娘们,一个个翘起了头,十分惊奇地蹬起眼睛瞧着二婶,像是刚刚认识了一个什么地方来的人。

  五爷今年整七十岁。前些年,庄稼人的日子过得漫长艰难,冷热不匀,五爷的牙也就渐渐脱落了。后来,终于全部脱光,说话透风撒气,人也苍老了许多,他那多褶的脸庞很容易使人想起粗糙的榆树皮。

  五爷是二婶的公公二叔的爹,可怜二叔早年暴病身亡,亏了二婶和孩子跑前跑后侍候五爷,使得五爷晚年生活愉快,经常恣悠悠地哼起小曲。二婶因而落下个“孝媳妇”的名儿。

  “这是咋说哩?”

  “是哩,怎么会有这等怪事,从来没没听说过哩。”

  “是哩……”

  洗衣服的媳妇婆娘们,不时陷进沉默中,只有那似乎变得沉闷的敲击衣物的棒槌声,还在“咕咚咕咚”地响着。早有沉不住气的婆娘,端起洗衣盆,慌慌地离开了湾边儿。

  五爷长新牙的消息一经传开,小村就像是炸了锅——

  “许是五爷少时积下了德,老来赐他寿牙哩。”

  “按照明阳儿,成了仙才能长生不老,才能白发变青,才能超凡脱俗。”

  “……老辈人说,老年人长出新牙是吃孩子哩,寿限越长,吃得越多。听说什么店家村里早年间有个长了新牙的老头,活到一百多岁哩,儿子、孙子、重孙子、曾孙子都先他而去了,他仍然活得好好的哩……”

  “莫不是人做过什么缺德事,冒犯了阴阳儿,才……”

  “谁知道哩,不过早年五爷可是找过院中的侄媳妇刘寡妇哩,他还……乖乖,这是咋哩。”

  ……

  一时间,五爷长新牙的事撩乱了小村人的心。人们翻来复去地议论着,那些陈茄子烂黄瓜的事,只要能和五爷沽上边儿的,好像都去联想了,都去猜测了,尽管这种联想和猜测和五爷长新牙的事根本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然而,人们终也没能议论清楚,终也没能猜测透彻。

  过了几天,常爱和五爷在一块啦古论今的根爷爷,拄着拐棍儿踏进了二婶家的门。根爷爷身子骨壮实,说话也声如洪钟。人未到,高声大气的话语已先在二婶家的院子里回响了。

  “咋不见五兄弟出门哩?……都几天不见他了哩,心里可是怪闷哩。五兄弟,这些天身子骨还壮实啵?”

  二婶听到根爷爷的话音儿,忙不迭地迎出了门,扎煞着两只粘满了面糊糊的手,说:“根爷爷来了,你老快进屋里坐。”

  二婶脸上堆满了笑,边说边急忙忙地跑到水缸边的盆子里洗净了手。

  “来看看五兄弟,他这几天不出门,我还怪闷哩。”根爷爷白花花的胡子,说话时一翘一翘的。

  “噢,俺爹他还在睡哩,你老等着,俺去喊他。”二婶说着,朝五爷睡觉的屋子走去。

  “笃笃——笃笃笃——”二婶先是轻轻地敲了几下五爷的门,然后又加大敲了几下。

  “爹,是根爷爷来看你哩。”二婶敲过五爷的门板,唤着。

  “五兄弟,老阳儿可是要晒着腚喽,你咋还不快起哩?”根爷爷已跟着二婶走到门口,把拐棍杵到五爷的门槛上,喊。

  五爷屋里没有声息,静悄悄的。一只趴在五爷窗台上窝里生蛋的鸡,突然“咯嗒咯嗒”地叫着惊飞起来,吓了根爷爷一大跳。

  “爹,起来吧,是根爷爷来了哩……唉!俺爹想是不舒坦哩。”二婶一边继续喊五爷,一边转过头不好意思地给根爷爷解释。

  “吱呀——”

  二婶语音刚落,五爷的门开了,正把拐棍杵在门槛上的根爷爷,随即抬头朝屋里望去。这一刻,五爷已经端端地坐在八仙桌子东边儿的那把太师椅上。看得出,他脸上有几分倦意,但却很自然也是很随便地冲根爷爷点了点头。

  “五兄弟,这几天咋不见你出门了哩?弄得我心里怪闷得慌。”根爷爷柱着拐棍走进门,边说边拿眼瞅了瞅五爷的脸。

  “喔,喔握……”五爷又点了点头,嘴巴没有张开。

  “人家东头二黑子,这大年纪了,夜儿个还去赶集了哩,回来后累得他小子躺下睡了一天一夜哩。”根爷爷边和五爷找话说,边依然悄悄地瞅五爷的脸。

  “嗯,嗯嗯……”五爷点着头,嘴巴仍然没有张开。

  “五兄弟,你咋不说话哩?身子不舒坦?还是……要不,让孩子们去找个医生来瞧瞧?”根爷爷执拗地瞅着五爷的嘴。

  ……

  沉默了许久,五爷再一次点了点头,但嘴巴还是没有张开。

  “爹,根爷爷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坦啊?”二婶见五爷—直不说话,有几分尴尬,忙打着圆场和五爷说话。

  “噢,俺爹夜里跑茅厕来着,想是不舒坦哩……爹,要不你上床歇着吧。”二婶看看五爷,又看看根爷爷,脸颊涨红,好象西墙壁上挂的那串干干的红辣椒。

  “喔喔,喔喔……”五爷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又摆了摆手。

  “噢,五兄弟,那你就上床歇着吧。”根爷爷也有几分尴尬,终于还是失望地走了,拐棍儿在院子里一走一杵,留下一串疑问的响声。

  ……

  “根爷爷,见到五爷的牙了?”街上,有人见根爷爷从二婶家里出来,忙好奇地走上前寻问。

  “没……”根爷爷摆摆手,再摇摇头。

  “咋啦?”有人追问。

  “五兄弟就是不张嘴,他坐在那里光‘喔喔’,怎么能看到他的牙哩。”根爷爷说着,还重重地叹出一口气,好像五爷的牙让他十二分的挂心。

  于是,五爷的牙在一个时间里,更成了村人们关心的话题。从早晨到晚上,二婶家像是根本就没有安静过,先后有几帮子人去看五爷,去给五爷找话说。

  起初,五爷听到人们的问候或是东拉西扯的话,还“喔啊喔啊”地做些说不清是什么意思的表示。后来,去的人多了,五爷的脸上明显地表现出了不高兴,干脆连“喔喔喔”的说不清是什么意思的表示也投有了。渐渐,二婶也像是厌烦了人们无休无止的看望,大白天也把两扇很沉重的大门死死地关了起来。即使这样,仍然还是有好奇心很重的小伙子偷着爬上二婶家的墙头,想看看五爷在没有外人时能否张嘴说话,能否将他那一口新牙露出来。结果他们被二婶发现了,几句连咒带骂的呵斥,使得小伙子朴朴楞楞从墙头上滚了下来,摔得呲牙裂嘴直喊疼。

  尽管如此,后来有人见到二婶出来洗衣服或是做什么事情时,照样按奈不住久久荡动着的好奇心,跑到二婶跟前问询:“二婶,五爷怎么样啊?”

  “唉……还那样。”

  “那五爷的牙呢?”

  “还那样……只是,自从他嘴里长了新牙,说什么他也不愿意见人,不愿意出门了。每天吃饭时,都是我那小子给他端到屋里去。”二婶有几分为难,像是五爷的不愿意见人不愿意出门,全是她的过错。

  “唉,人老了,事事就得顺着他哩,既然五爷爷不愿意见人不愿意出门也就别去惹他了,一切由他去吧。”

  “是哩。”二婶十分感激地点点头。

  五爷长新牙的事,使得村人们骤然之间生出一系列的疑问,一系列的不理解。就连整日侍候五爷吃穿睡的二婶,见到人们无休无止的探望和询问,以及五爷所表示出的“喔喔”声,也像是不怎么理解了。

  事情就是这么复杂。五爷长新牙的事情本来也是一个事情,可就是这样一个事情,却无时无刻不低频一个幽幽的魂灵,在撩拨着小村人们的心房。

  一日,村子里唯一就读于省城某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归来了,人们忙不迭地就五爷长新牙的事去请教。大学生静静地听了人们的叙说,似乎很不以为然地说:

  “这或许是一种超自然现象,我想我是一下子解释不清楚的。”

  ……

  大学生走了,可“超自然现象”和“解释不清楚”这两个概念,却深探地留在了小村人们的心中。人们像是终于寻到一个答案,久久骚动不安的心,得到了暂时的平衡。村里的人们也似乎弄得明白了,超自然现象是五爷的牙,五爷的牙就是超自然现象。

  于是,小村又像一池清凌凌的水,平静的鱼儿吐口气,也能吹出悠悠的纹。猪狗们仍在街上奔来奔去,鸡们仍飞到墙头上去打鸣儿,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和过去没有什么两样,五爷的新牙也就渐渐被人们淡忘子。

  这样过了些日子。忽然有一天,几声“嘀嘀嘀嘀”的汽车喇叭声划破了小村的天空,再一次打乱了小村的宁静。

  一辆银灰色的进口“小面包”,停在了二婶家的巷子口。车门打开,上面走下来几个衣冠楚楚的年轻人,他们肩上扛着锃亮锃亮的洋机器,脖子里挂着一晃一晃的小玩意儿,说是省城电视台的人,找五爷拍片子来了。

  电视台的人找来村长陪同,呼呼隆隆地朝二婶的家门口走去。
村人们的情绪又一次被激荡了一一赶着牛车的,扛着犁铧的,全都放下手中的家什聚拢过来,都想看看电视台的人如何为五爷爷拍片子。

  “哦,快……快请屋里坐。”院子里,二婶慌慌地迎出来,因为紧张,说话的声音几乎走了调。

  “二婶,是省电视台的同志来找五爷,要给五爷拍新闻哩。”陪同的村长说。

  “哦,只是……只是俺爹他病了,夜里直发烧说胡话哩,能不能……”二婶一脸难相地说着。

  “二婶呀,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拍个新闻。五爷七十多岁长出了新牙,这是桩挺稀罕的事哩,听说省立医院还准备来人找五爷,要作些研究哩。”电视台一个戴眼镜的人,边说边比划。

  “是啊是啊,人家同志大老远的来了,只是拍拍新闻嘛。”村长忙附和着说。

  “可是……可是俺爹夜里他发高烧来着,出了很多汗……这不,刚刚睡着,这大年纪了,是不经折腾的,还是不喊他的好。”二婶说着,脸上露着不好意思。

  “唉!看看看看,咋就这么不凑巧哩。”村长无可奈何地说着,伸出两手做了一个姿势。

  看得出,村长是个精明人,他想到了五爷的执拗,想到了五爷的年纪大,知道强这样搞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连忙顺水推舟。

  终于,电视台的一干人马十分遗憾地爬进了那辆银灰色的进口“小面包”,留下了一溜滚滚的烟尘,走了。

  电视新闻虽然没能拍成,可却在小村人们的心中又一次投下了一片迷茫——

  “这‘新闻’可是大事情哩,五爷的牙咋就成了‘新闻’哩?”

  “是啊是啊,能上电视的,除了大干部都是大事情,五爷的牙看来是有大学问哩。”

  “是哩,人家根爷爷,二黑子都比五爷的年纪大,他们咋就不‘超自然’哩?”

  “咋能都去‘超’哩……”

  ……

  多少年来,还没有任何人或是任何事,能在小村人们的心里产生过如此剧烈的震荡,使小村人一直保持如此长久的疑问。

  又过了些日子。一伙人正蛮有兴致地在街上纳凉,聊天,有人忽然发现五爷又象原先一样缓缓地朝他们走来了。

  “五爷!”有人惊惊地喊道。

  五爷还是原先的五爷,他手里拄一根拐棍儿,走路蹒蹒珊跚的。看上去,五爷只是面色稍稍添了几分红润,满皱的脸上依然蕴着笑意。见了谁,大老远他就热情地打招呼,张大了嘴巴“嗬嗬嗬”地笑。

  纳凉聊天的人们愣了,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地盯在五爷的嘴巴上。突然,他们惊奇地发现,五爷的嘴还是原来的那张嘴,黑洞洞的,一颗牙也没有。

  “牙呢?”有人悄悄地喊了一声。

  “是啊,牙呢?”有人跟着喊。

  “哪儿有什么新牙啊,听医生说那是五爷嘴里发炎长出的东西哩。”

  “原来这样?”

  “不这样是咋了。”

  “哦,二婶说了瞎话?”

  “可不是”。

  人们望着五爷踽踽的身影,心里充满了迷惑。新牙的事,咋就这么折磨人哩?!

  又过了几天,有人看见二婶魔魔怔怔地围着自家的院子转来转去,眼神有几分呆滞。

  突然,小女儿走近二婶,拉住她的衣襟直摇晃:“娘,那天……我在门缝里看见爷爷满嘴是血哩,他抠着嘴,嗷嗷直叫哩。”

  “哦,是吗……”

  二婶仿佛找到答案,缓缓地蹲下身子,在院子里四处寻找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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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发表于 2004-10-14 19:26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阿敏 发表
谢了!!
不要客气,这是属于上期作品,这期是12——14号的作品。希望你以后发贴时注意提前一些时间!问好!:)
20#
 楼主| 发表于 2004-10-14 19:13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一楠 发表
从现实中挖掘出来的好作品,寓意深刻!


谢了!!
19#
 楼主| 发表于 2004-10-14 19:12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南岸 发表
情节起伏,很见功底。问好!

谢谢
18#
 楼主| 发表于 2004-10-14 19:11 | 只看该作者

谢谢

最初由 不打伞 发表
问好新朋友,文章写得很有力度!

谢谢
17#
 楼主| 发表于 2004-10-13 15:42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穿过岁月的忧伤 发表
哦,文字很有功底啊!描写也非常到位,尤其结尾寓意深长

    谢谢如此评价。还需要继续努力,小说这东西感觉越写越写不好了,好像游泳的人,游的时间越长了越对水的理解不透彻了。
16#
 楼主| 发表于 2004-10-13 15:40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袁和鲁 发表
则能掀起荡荡的披?

谢谢,是我出现了错字,已经改过来,是“波”。
15#
 楼主| 发表于 2004-10-12 17:59 | 只看该作者

谢谢

再次谢谢关注
14#
发表于 2004-10-12 13:05 | 只看该作者
问好,学习了
13#
发表于 2004-10-12 10:26 | 只看该作者
从现实中挖掘出来的好作品,寓意深刻!
12#
发表于 2004-10-12 10:19 | 只看该作者
牙事也是人事,世事向来如此,看似荒诞,但却真实地发生着!
11#
发表于 2004-10-12 10:09 | 只看该作者
又拜读一遍,有种非常的震撼,传统的文化形成的氛围足以使一切“非常”变成平常,正所谓“化神奇为腐朽”。人性亦在这种文化中被异化,扭曲。小说以小见大,透过一角揭示了笼罩在乡村上空的沉重阴霾.
10#
 楼主| 发表于 2004-10-12 09:50 | 只看该作者

谢谢

谢谢诸位关注,拙作让诸位耽误时间,总是于心不安,今后会加倍努力。
9#
发表于 2004-10-11 19:57 | 只看该作者
刚读的时候觉得不怎么样,可是独到最后的时候,不禁心头一颤,一阵亘古的悲凉感觉袭上心头,文章真的很有撞击力。不过情节有些冗长,还有错别字很多哦!
8#
发表于 2004-10-11 19:39 | 只看该作者
欣赏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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