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狼四伏
（小小说）★杨清舜
激烈的枪战过后，绑架燕和小女儿的歹徒横七竖八地躺在了雪地上。被阿成解开的绳索的燕立即飞奔过去，抱起雪地上哭泣不止的小女儿泣不阿阿成声……
终于，燕和一岁半的女儿止住了哭声。燕想起了孤身追歹徒至雪地上救了她们母女的阿成。她转过身去看阿成时，蓦地发现阿成已侧倒在雪地上，右腿内侧已被鲜血染红。银白的世界里，鲜红的血和阿成那警服袖子上的警徽格外耀眼…
…
雪停风仍吼，万木萧萧。将女儿绑在胸前的燕，背着昏迷不醒的的阿成停停走走，走走停停，沉重的阿成压得她脚步踉跄，气喘嘘嘘……
说不清走了多长时间走了多远，林海雪原仍无边无际，而黑暗却已罩落下来，燕瘫在地上，终于走不动了。于是，她摸索着捡来松枝，燃起一堆火，把阿成和睡去的女儿抱到火堆边取暖。
终于，阿成醒了！但他仅摸出身上的尖刀说完：“把……把……子……弹……挖……挖……出……”就又昏迷过去了！面对无边的黑暗，燕已顾不了男女有别。很快，她找来更多的松枝把火添得更旺，并毫不犹豫地解开扎在伤口上的布，并解开阿成的裤子。顷刻间，一个健壮男人的下半身就裸露在她的面前！但是，当燕擦去阿成伤口上的血后，举起用火烧过刀尖的刀去面对伤口时，她还是有些颤抖。接下来的“手术”中，每当刀尖在伤口上一挑一次，血便涌泉般往外冒一次，阿成便痛苦地抽搐一次，燕的手更是哆嗦不止，但她却不能放下手中的刀！
剜开弹头外边的肉，血染红了燕已擦过一遍又一遍的的伤口，刀尖总算碰到了深藏在肉里的弹头，燕抬头长长吁了一口气。可就在这时，一阵沙沙声从不远处传来。细看时，她惊呆了！因为她看到黑暗中正有十多双绿莹莹的眼睛从四面八方逼近！
“狼！”燕惊出一身冷汗。
狼群近了，十多只狼而围住燕和女儿、阿成。然后，它们一只只坐下望着三人，似在伺机进攻。
万赖寂静，北风呼呼。一个二十五岁的少妇带着女儿和一个昏迷的警官，在林海雪原的血腥味中与狼对峙，燕冷汗直冒。
“生死在天！”相持几分钟后，见狼群没有进攻，燕想：“反正凭我一个人的力量，绝对不是狼群的对手！”于是她低下头，继续去扒伤口中的子弹。那一瞬间，她忽然发现自己镇静了许多。再看狼群，却见狼仍坐而盯着她们！
“哇—”一声啼哭撕破凝固了气氛。正当燕用刀尖撬弹头的时候，女儿睡醒了！望着蠢蠢欲动的狼群，她横下心，在女儿的哭声中撬动了弹头，嚓的一声，带血的弹头落在了地上！接着，她又忙着为阿成包扎。
嘻嘻—正当燕将伤口包扎好的时候,女儿 忽然停止了哭泣,她抬起头看时,只见那只高大威猛的头狼已在女儿 的面前了。“畜牲!”燕 大吃一惊,不顾一切地举刀便向女儿面前的狼扑去!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燕忽然发现那狼并没有伤害女儿之意,而是用舌头开始舔女儿的泪。或许女儿认为那是母亲温柔的手在对她爱抚，竟开心地笑了。接着她看见女儿在高兴中用双手抓住了狼那毛茸茸的耳朵使劲拉，那狼竟呜呜地哼着爬在了地上，眼光中似乎充满了慈爱…
这个故事是燕告诉我的。说这故事时，她正带领全家人守在刚救她与女儿回来住在医院的表叔阿成的病房前。她说，后来那只头狼还来舔过表叔的脸，并呜呜的叫唤着伏在了地上。
提起这故事，表叔搜索了所有记忆，仅记得前两年曾救过一只受伤的幼狼。而那夜他在燕为他动“手术”后醒来，他只看到了正在黎明中越走越远的狼影及印在雪地上的狼迹。他说那夜狼群将他们围至天明又自然散去，也不知是不是为了保护他们。因为在那冰天雪地里，随时有可能出现其它野兽或狼对人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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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26 0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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