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一个女科学工作者的遭际

赵造

一个女科学工作者的遭际―――电视剧《野人谷》初稿

您知道，在钢筋混凝土工事里行房事，很容易阳痿的。卓然和她的丈夫也就那么回事，生活过得风平浪静，就是结婚三年啦，还没有怀孕。卓然的丈夫在政府里做公务员，一天到晚的忙，经常醉醺醺的回来。在领导面前谨小慎微，提心吊胆惯啦，回到家上了床还是不能放开。
卓然家的隔壁住着个暴发户，隔三差五地换女人，每天晚上暴发户的家里都响起电钻打眼儿的声音，也不知道再搞什么鬼。卓然的丈夫，那个小公务员，每每来了点兴致，攒足了勇气，树立起了自信，发愤要来那么几下子的时候，暴发户家的电钻响了，老小伙子心头一颤，完了，软了。
这个时候，卓然恼怒地翻转身，面朝着冷冷的墙，一句话不说。隔壁哗啦哗啦传来金属的撞击声瓷器的碎裂声。卓然也多么想大摔一通，发泄发泄，可是她不能，打小受的教育告诉她，那是没教养的泼妇所为，而她不是那号人。
这天早晨一上班，就有人传话，说是所长找她。卓然还怕是听错了，又问了一遍。是的，所长确实是找她。她分到这个研究所得有五年了吧，只是在走廊里，和所长打过两个照面，月末理论学习，她总老早就到，先找个隐蔽的角落坐好，所长根本就看不见她。她所起的作用就是办公室主任拿着花名册点名时，她低低地答一声到。这一次所长点名要找她，卓然还真没有多少思想准备。
所长接到上边的一个重要指示，就是要他这个研究所出人，到野人谷――离边境不远的深山老林，去研究猩猩，进而探究野人的下落。所长挠了半天的头皮，最后才想起，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卓然，才有可能被接受，而不至于被驳回，丢了他大所长的老脸。事实也正是如此，卓然用沉默服从了他的安排，第二天就打点行李，出发了。、
卓然来的这个地方。使用的文字都曲里拐弯，和文明的内地截然不同。相传古时候，有位大圣人周游列国传道，来到这个地方。随从的徒弟们一看，这是走到哪里来了，肯定没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就上前进言道：“师父，前边好像也没有人烟了，没有了人，狼蛇虎豹的又不通人性，还传的哪门子道，我们不如就往回转，打道回府吧。”圣人虽然出神入化，大智大勇，但一旦有了性命之忧，也还是得掂量掂量，听到狼蛇虎豹不通人性，又没有谁光大他的学说，也就作罢。顺水推舟，也就折返回来。给圣人拉车的牲口，一听狼蛇虎豹，也被下尿了，那么颠儿颠儿的一跑，地上就留下了尿痕。当地并非真的没有人，只是人少，野蛮不开化，他们一见了圣人着牲口的尿迹，受宠若惊，就作了自己的文字啦，而尿迹以外的地界，也就被称作圣人不到的地方。
卓然比圣人走得要远，她真的深入到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她寄住的是个猎人的家。因为四外没有女人，猎人四十多了，还没有讨上老婆，他祖传的职业就是打猎，个人的小小爱好就是没完没了地打治各种各样的刀。
卓然是个献身科学的人，为了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研究好猩猩的习性，找到传说中的野人，猎人给了她不小的帮助。很快他俩就成了心心相印的组合。除了科研上的帮助，猎人也进入了卓然的生活。卓然每天吃着猎人的烤羊腿，胃口大开，体格越来越壮。
有一天夜里，没有月亮，比平时更黑一些。猎人推开门进了卓然睡觉的小屋，卓然开始已为是在做梦，盼了好多年好多年很美妙很美妙的梦。继而，兴奋得醒了，卓然发现猎人压在她身上。她本能地反抗，抓猎人的脸，咬猎人的手，可这一切，对一个扑熊斗虎的汉子，简直是在给他挠痒痒，猎人的兴致倍增，粗壮的阳具来回地抽插。。。。。。卓然不再反抗，这是那个小白脸的公务员丈夫所不能给她的。那么让实实在在的幸福汹涌而来吧，让名份上的门当户对的丈夫去见鬼吧！
随着性生活的日益正常，卓然更是容光焕发，红扑扑的脸蛋比在城市的时候，根据美容师的建议，抹这抹那做面膜效果好多了。当然，卓然也对猎人提出了要求，上床前必须先洗干净身上，冬天天冷洗全身不可能，那么一定要把鸡巴洗干净。还有一条更重要那就是，插入前必须套上避孕套。她是来搞科研的，是来完成任务的，不能因为个人一时的享乐，而影响了最重要的。
卓然不满足于给大猩猩拍拍照，远远地观察一下它们的习性，她要和它们零距离全接触。对于野人，卓然不放过任何细节，一段毛发，一个脚印都不放过。卓然来野人谷几个月，收集到了不少珍贵的一手资料，这些知识已超出了她六年大学学习和五年研究所研究所得的总和。她已经完成了好几篇论文，真正意义上的论文，不是在城市里那会，你抄我来我抄他的那类，这里离邮局太远，她也懒得为发表这样的无聊的事去分自己的心，写出来就可以了，她知道自己的成就有多大。
在野人谷待了有一年光景了吧，卓然为取必须的实验仪器，回了一趟城。这个时候的卓然，已不是去野人谷前的那个拿拿捏捏的小女人了。她执意要带着猎人一块出山，如今她是一会儿也离不了他。
可是出了野人谷，卓然和猎人之间的差距显现出来，二人到底不是一类人呵。
卓然让猎人坐火车费了些周折。猎人说，只有野兽才有入笼子的份，我是人，你问什么把我装到笼子里运走。
卓然给他解释，这不是装笼子，这是坐火车。要是走着到我住的城市去，得走到我们两个老！
进了城，卓然把猎人安排在宾馆住下。房里的卫生间猎人不知道用，却跑到楼下的草坪上去大便。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在宾馆的走廊上撒尿，吓得女服务员尖叫着抱头鼠窜。而他本人还蒙在鼓里。
更令卓然难堪的是，猎人光着膀子，到研究所去找她。大大咧咧的还和门卫干起来，把保安的制服都扯烂了。自己的脸也划破了好长的口子。
卓然走的这一年，单位照例评了职称。因为她本人不在，没人帮她报名填表，更没有人替她交160元钱的评审费，她还是没有晋上中级职称。她在这个级别上呆得太久了，许多毕业比她晚的人，早就跨过了她。她自己为自己宽心，就是报上名交上评审费，也是白搭。她多年没有文章发表，又没评上过什么先进，没有硬件。
卓然的家起了微妙的变化。丈夫请来的小保姆一改从前对她冷冷的恨恨的，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而是异常地亲热。还特别关心她领回的这个猎人。
小保姆里里外外把个家操持得井井有条，甚至比她在时还要好。她的丈夫比前更白了胖了，看了过得没有什么不好。她回到了丈夫的怀抱，丈夫依然是那么地无能。隔壁的电钻又响起来，接着是女人的嚎叫。她家的走廊上也响起了脚步声，是哈叭狗的脚步声，还是人的脚步声？
卓然收拾了一些东西，逃也似地回到野人谷。


这一天，她和猎人追赶一个象野人的黑影来到了大雪山。猎人在深山里生活了几十年，他谨尊祖上的教诲，从来不靠近死地――－大雪山。
他俩站在山脚下，松涛吼吼地响，山风明显得大了，猎人仰头望望大雪山的白帽，膝盖一软，两腿马上跪在那里，他双眼迷离闪着不常见的灵光，双手合十放于胸前，嘴唇颤抖着不知在念叨着什么。
女人在紧要关头，胆大的男人还大胆。这一回，这句话在卓然身上得到了应验。卓然感到今天被那个黑影引到了大雪山，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了。推开猎人阻拦的手，卓然不顾一切地往上爬。猎人顿足叹气，没有办法只好跟着。越往上走，越是困难。卓然都快没有了力气，完全靠猎人搀扶着，整个的人都倾倒在猎人的怀里。忽然，猎人的脚被什么绊了一下，不自觉失了手，卓然滚出去好远。
“怎么样怎么样，你没事吧！”猎人惊呼。
卓然倒是没什么，她注意到的是刚才绊了猎人的那东西，咕噜咕噜从她身边滚下去。“快去，把它拿来。”
“什么？”
“不知道，快去！”
卓然坐在那里喘粗气。猎人上来，手里拿着个葫芦样的东西。“卓然，是个头盔，不是铁，是铜，青铜！”猎人是个铸刀高手，他熟悉各种金属，就象熟悉各种野兽。
他俩相互搀扶着，又来到刚才被绊倒的地方，那里的雪有个鼓起的小丘。卓然凭直觉对猎人说：“快！快挖下去！”
猎人先是用刀，后来用手，掘了一会，卓然都惊呆了――雪下埋着一个穿铠甲的武士，古代的武士！正是由于冰雪的掩埋，千百年来才没有腐烂。
这是一个重大的发现，卓然从武士身上做了取样工作，就又命令猎人掩埋好。这时候，天太晚了，他们在附近做了记号，就又往回走，回到猎人和卓然的家里去。

为了科学，卓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那就是把古代武士的精子放到自己的体内。。。。。。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卓然竟然有了妊娠反应，有天吃饭的时候，卓然呕呕地吐起来。猎人以为卓然怀里他的孩子，特别地高兴，对卓然的照料更加无微不至。
卓然怀着身孕，随着月数的增多，她已不敢再让猎人碰她，但是猎人对此强烈不满。卓然就试着给猎人手淫或者口交。他们的生活增添了新花样，猎人每每乐此不疲。猎人捉了很多的野兽，晒成肉干；做了好多的各式各样的刀。这一切逗得卓然咯咯咯地笑。
一朝分娩，瓜熟蒂落。卓然生下一个胖小子。这家伙一生下来就默默的，很少哭。长到几岁上，卓然发现这小子不会说话，只会憨憨地笑。智力也特别地低下，笨头笨脑，就是特别得有力气。有一回他和猎人逮来的幼兽玩，把个小狐狸给活劈了。

卓然带着猎人和傻瓜回城。傻瓜爱敲打其他乘客的后脑勺，敲到了就哈哈大笑，一捞不着敲，就哇哇怪叫，吓得一车乘客都胆战心惊。猎人在车座上就自各掏出驴一样的大阳具来手淫，女乘客们都半遮着脸骂臭流氓。猎人并不罢休，继续玩弄，一股浓浓的精液溅在邻座少妇鲜红的毛裙上。
卓然按响门铃，来开门的是个文质彬彬的小姑娘，十分友好地问：“请问您找谁？”这是卓然的丈夫和小保姆的孩子。卓然已彻底地回不了这个家。她去了野人谷，数年没有消息。当地的各大报纸相继登出《一女科学家被野人吃掉》、《某女研究员被拐卖下落不明》等等。她丈夫趁机向法院提出离婚，根据B国法律一个人失踪十六个月以上，此人就被宣布为法律死亡。法院根据她丈夫的申请，对卓然做了缺席裁定，同意她丈夫与她离婚，并且婚前所有财产归男方所有。依照法律，研究所也对卓然做了除名处理。有一天卓然她们乞讨来到研究所门口，整个研究所只有看门的老头还认得她。他把她叫进屋，给了她一个方便面箱子，那里头装着她在这里上班时落下的东西。卓然突然想起她有必要去见一见所长。不顾门卫的劝阻，硬往里闯。
“你来干什么，你是谁？”所长警觉地站起身。
“我忽然记起我是你们所的一员！是你派我去执行一项艰巨而光荣的任务。”
“不，我不认识你！我从来就没派谁去执行过什么艰巨而光荣的任务。”
“所长――”
“你给我出去！”
从那以后，A城就没了卓然这个人。现在来到该地的，是一个讨饭的疯女人，一个可乐的小傻瓜和一个危险的臭流氓。
二零零四年十二月三号姚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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