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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有关“江天”杂文及评手(应征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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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15 14:0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有关“江天”杂文及评手(应征评手)
  天下文章大致可分两种:一是有意义,二是有意思。所谓杂文更是如此。当年鲁迅先生首创杂文之先河,大半个世纪以来,它不仅在繁花似锦的文坛上占了一席之地;而且就像一株带刺的蔷薇一样,越发焕发出勃勃生机。时至今日,以文做矛猛刺时弊者有之;谈古论今指点江山者有之;嬉笑怒骂调侃人生者有之;高举创新旗帜大搞文化批判者亦有之。有人说,当今的杂文写作,虽经几代人的百般演变,但严格来说,终未跳出过鲁迅杂文的写作模式。对此,我颇有同感。

  我们常说,阅读是件最自由的事情;其实,写作也是如此。然而,我们不得不承认,我们的写作一直在受着各式各样的约束。不止杂文如此,诸如小说散文亦是如此。试想当初先生倘不创“杂文”,后来者便无“杂文”可作吗?如不吸收西方文学的写作技巧,我们小说就永远延续章回体吗?显然不是,只不过凡事总有个不破不立的革命者罢了。法国作家蒙田的随笔可谓繁杂艰涩,若依今人看来,怕是难登大雅之堂;然而《蒙田随笔》却已传世几百年——靠的就是思想的深度。山东著名作家刘烨园先生在谈及散文写作时,也提倡只要文由心出,只要言之有物,尽可“散”了去写;而不必桎梏于形散神不散的教条。我认为,文由心出,无非是真性情;言之有物,即“文以载道”。“道”就是思想,即文章的灵魂。一篇承载了作者真性情和有益于读者的思想,并使读者开卷受益的文章,就是好文章。因为究其根本,我们的杂文也不过是散文随笔的分支。在这个意义上说,这样的一篇好的杂文与一些所谓结构严谨、行文合理,但其内容空洞乏味,乃至堆砌辞藻的所谓“美文”相比,我更认同前者。

  值得欣慰的是,中财论坛的杂文版——“江天漫话 ”——早已摆脱了传统杂文创作的教条。我注意到“江天”版所归纳的杂文范畴:①时事、社会;②人文、史哲;③艺术、评论;④另类、其他。我认为,这不仅使作者队伍有了广阔的创作空间;对于传统的“杂文”文体的写作模式,也无异于一场不破不立的革命。而事实上,“江天”版也囊括了如:“时事评论”、“社会热点”、“哲学随笔”、“文化批判”、“文艺漫谈”、“读书笔记”及“一时杂感”等多种多样的文艺作品。这一奇特的特征,存在于茫茫网海之中,立异于中财论坛一隅,不仅丰富了“江天”版面,也大大激发了会员们的创作热情,而且还使得大家在相互学习交流中,开阔了视野,增长了知识。例如,但是网友谈的外交豁免权、绝版蔷薇谈的画家达利、冷眼看的网络谈、苏冰的创作谈和马克、雪笑、许也、冰冰、zhaoligang等网友的极具文化气息的杂文杂谈,均使我受益匪浅。

  这就引发一个阅读兴趣及一篇文章含金量有多大的问题。

  我想,一篇文章和读者的关系就像一朵闲云与一位路人的关系。有人觉得那朵云稀松平常;有的人却觉得那朵云奇妙无比;而有的人干脆视之为无物。但那朵云依然是它,它是个非如此不可的存在;就像一个帖子悄悄存在于我们的版面上——存在即合理。

  而中财论坛招聘的“评手”,在我看来,就好比是一个专门解释它之所以存在的理由的人;或者说,该“评手”应是一个善于发现那朵云美与不美的人。“评手”发现不美就要说,就要指出,乃至给予善意的批评。鲁迅先生就曾说:文艺必须有批评,批评如果不对了,就得用批评来抗争,这才能使文艺和批评一同前进,如果一律掩住嘴,算是文坛干净,那所得的结果倒是要相反的(《花边文学·看书琐记》)。

  因此,我们倘把阅读比做浏览景色,那么评手的作用应不亚于一个好的导游;倘把阅读比做课堂,那么评手的作用则不亚于一个好的启蒙者。这就是说,评手不仅须是勤奋者、无私者;还须是具备相当的鉴赏各类文学作品的能者。然而,文艺批评贵在直言不讳,说西施是美女不错,说王婆是泼妇也没错;但若把王婆说成美女,把西施说成泼妇就可怕了。该处弊端,鲁迅的那篇《骂杀和捧杀》一文早就有过尖锐的讽刺和深深的忧虑。故为荣任“评手”者切记,切记!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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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15 14:21 | 只看该作者
  认真读了。

  我以为四军应该是引为网络诤友的又一人。这样说,有拉拢之嫌么?没有。理由?先认真看文章,有机会再详说。

  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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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15 14:22 | 只看该作者
  认真读了。

  我以为四军应该是引为网络诤友的又一人。这样说,有奉承或拉拢之嫌么?没有。理由?先认真看文章,有机会再详说。

  问好。
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15 14:27 | 只看该作者
呵,马克兄说哪里话,这让四军惶恐着呢。另,马克兄,我刚才在论坛管理版,跟了“启事”一帖,却不见显示,不知是为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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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15 14:38 | 只看该作者
这个稿子是我读了本论坛会员王坚平网友的长篇小说《一直往北走》以后写的,且算是我的读后感。贴上来,一来为会员做个宣传;也敬请朋友们多批评。

《王坚平和他的光棍们》

文/铁蝴

再次轻轻掩上这本沉甸甸的书,一声叹息处——心情,亦是沉甸甸的。
我不会写书评,也没有资格去评判这本饱蘸着对中国农民无比深厚的关爱并对他们充满着悲悯情怀的书。但我坚信这部被称做“叙述中国系列”的作品里展现的不仅是那方水土触目惊心的变迁和二代农民们多舛多难的命运,她一定还有着记录、承载那段历史的意义。我猜,许多年后,若有人又捧起《一直往北走》,他会发现,那些“走”着的人们依然是那么是的那么的生动、那么的鲜活、那么的触手可及……
金子,一位名如其人的真男人。这个靠清汤寡水长大的单身汉,仿佛天生就是淳朴善良的、刚正不阿的化身。青壮时,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被人用极其卑劣的手段扼杀后,他就将一付铁板的身子献给了土地和苇塘;凭着比别人多流的汗水和一腔对生命的热爱,他的光棍生活也渐渐有了模样。若干年来,他曾酒后无状唱柳腔,他曾狠揍恶棍郭二宝;他能毫不犹豫把钱掖进月儿的裤子——给情敌治病,却从不将红腰带挂在树上——召唤情人。这位从未沾过女人身子的男人哟,却只肯在漫漫黑夜里硬挺着并把自己发达的肌肉凶狠地撕扯……
及至那位有点口吃,面上少些灵气,但眸子里和心里一样晶莹透亮的丽儿愿意与他过一辈子时,他曾小有动摇;甚至,也发出过被压抑太久的、纯粹原始本性的呐喊:“让俺不当回人吧!”可是,当那道象征着天理与道德审判的蓝电闪过之后,他终究没有冲破该死的世俗和所谓的道德编织而成的樊笼;他那颗宛如金手镯一样橙黄、乌亮的心早已被二个女人的爱与恨碾成粉末,难道,只有那幽深漭漭的苇塘才是最能反映他黄金个性的归宿吗?
是的,一向宅心仁厚的王坚平没手软,他“残忍”地下令,让金子走了进去……就这样,这个真男人一步一步把我的心儿也碾个粉碎。
郭老大,名不符实的老大,而且也是个名不副实光棍。我之所以把有老婆的他拎进这个光棍集体,全因着这家伙压根儿就不是个真男人,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他都不是。这个胸无点墨的人曾是河洼村的最高长官。他既没有老大般的心胸,也没有真心为乡亲办实事的心思。他戏剧性的出场及静悄悄地出局,很容易令我联想到作者早已厌恶了他。
早年,郭老大没有顾及救命恩人的感情,反借用“组织”之手将村里最俊的女人霸占。打那时起,这个人卑鄙龌龊的私欲和今后的走向就已暴露无疑了。如果说,他带头把家里的十几箱蜜蜂沉入苇塘的行为是愚昧并虚伪的表现;那么,选队长时他见“同意的请举手”不奏效却灵机一动来了个“不同意的举手”和匿藏老柴的条子的行径,则可发现这人也有着小农式的、近乎狡黠乃至可恶的小聪明;可笑的是,这位一向以热爱组织来标榜自己的村主任居然能在床上与女人边“吭哧”,边研究所谓的村务;甚至在临终前,他仍不忘指点儿子说“治人先治水,在河洼村,能悟透这理,你就是爷”——瞧瞧这个狡猾并阴毒着的新时代地主吧!还好,他也走了,黄抓子就不远处在等着他。
黄麻子,地主黄抓子的遗孤,一个集才气、邪气、神气和晦气为一身的家伙。用郭老大的话来说:这是个人精。他不仅像一切光棍那样对异性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渴望,他还有着其他光棍并不具备的野心。早年他曾存有异心的生活在郭家,却因地主出身、根子黑,但他从来就放弃过“出人头地”的想法。
黄麻子有极高的绘画天赋,一根碳条,他就能让赤裸裸的寡妇从墙上走下来;几只秃笔,即能让远乡近邻的人们纷至沓来。可惜,这小子没能把握住那次机会,倒因着“红裤头、黄梅花”事件落得了个“四不像”的绰号,被他的第二个情人须儿称做“城不城乡不乡”的东西。须儿的这说法也真叫绝了——在乡里,黄麻子受尽了村主任郭大宝的凌辱和讹诈;在城里,每每少有得意,即会招致不让人活的横祸。末了,他还是默默接受了“城里哪个地界都有主儿,不是你呆的地方”的事实而灰溜溜猫到那个曾让他有时憎恨有时窃喜的河洼村。后来,他又有了次咸鱼翻身的机会,瞧吧,这谢了顶的麻子摇身一变成了神仙,一时间,票子、女子大大地,就连郭家的哼哈二将也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真的,我都开始崇拜他了。然而,黄麻子毕竟不是神仙,神仙怎么会起杀人的念头呢?在他失望的同时,我也感到了失望,说实话,在他身上,我又一次领略到人类灵魂世界的多样性和复杂性。
秋,非典型的悲剧人物。诚如王坚平所说,在这个人物身上是倾注了很多的情感。可是不知怎么,我却固执的认为这是个最具幽默感或者说最会制造幽默的人物。
从年青时,当他瞅见英雄郭老大将手搭在心上人胸脯上时,他就曾痛恨“国军”的子弹打得不准。不过,倘若“国军”的子弹真的击中郭老大也不好玩——就不会产生“只会放空枪”的阉马;就不会被亲生的混帐儿子喝血、心爱的女人啃骨头了;而,秋本人亦成不了这巨大幽默的主角和缔造者了。
是的,真正的幽默总是令人在笑容里迸出辛酸的泪水。穷困潦倒的秋一生热爱着土地,他太相信自己的能力,一次次分地、承包鱼塘,却每每惨遭到失败。这一切,在准确折射那代农民对美好生活迫切期望的同时,也是在用血泪控诉着无能政府官员和乡村恶势力对他们的双重倾轧。
“这是个倒霉蛋儿,一辈子没摊上啥好事”。这句是对秋一生的最佳写照。可是,尽管他越来越刻毒和乖戾,但秋大叔并不认命,他仍然幽默的很。在夜里,秋会拿棍子揍驴子自娱自乐;看到属于自己的土地时,他会快乐得要死;为承包苇塘,他随手就把羔羊们出手;甚至,去告状遭人冷落了半天,待官员们睡醒午觉去钓鱼时,他还天真的寻思:官的事都是大事,民的事都是小事……。当然,他也有觉悟的时候,比如,他看到苇塘里因水污染而变异了的草鱼,他惊呼说:原本这鱼都毁在城里人手里!
可是,这觉悟实在是不高,也不够深。因为他只意识到草鱼们毁在城里人手里,却没意识到人更是毁在城里人手里哩。不信,你看这执迷不悟的秋不仍在制造幽默吗?他用卖羊的钱找人写状纸,而被告们顷刻就把他唯一的老伙伴——羊——宰杀——上了餐桌。
荻儿,最富个性的年轻光棍。在河洼村,荻儿绝对算是个另类。他勇敢善良,骨子里天生有抗争精神;他聪明好学,并有着常人不及的观察能力;他敢于蔑视恶势力及封建世俗的樊篱。可是,这些人类最优秀的品质无不使他受到了全身心的迫害。
黑鱼坛的勇敢,他成了跛子,芦苇荡边的善良,另只腿也残了,面对恶势力,他的抗争却换来父母亲的无力的哀号;聪明如他、好学如他,一本字典、几本医书,居然也能治病救人,甚至他还充当接生婆时也未能逃脱人们的辱骂,而,当他拆穿坑害农民的“花种子”事件时,竟没一人肯相信这仅剩半条命的人;他爱上辈分高的小奶奶,但他却宁可抱着红毛衣任欲火将自己送进炼狱也不肯逾越雷池半步!
荻儿有句叫人过目不忘的口头禅——吃口生姜吞把盐,啥也能熬。我专门到厨房尝试了那滋味,辣辣的、涩涩的,连连漱口,舌尖仍是麻麻的,可是人却被口感刺激得蛮精神。我猜不出荻儿这话源于何处,但我深深的知道这话里一定蕴藏着庄户人无穷无尽、不屈不挠的生命力!
小说的最后,作者更是别具匠心地让这位可敬的光棍来断后,至今仍让人在阵阵的感伤中却又充满无限的期望。某个血色黄昏,荻儿闻听花儿姐妹逃离河洼村,他挣扎着赶去送行,却是迟了。一轮红日下,荻儿在心里默默地祈祷:“花儿,等你回来时,大塘里盛开的荷花!不管到啥时候,日子再苦,纵然是压弯了腰,还是挡不住咱往前迈步子……。”
呵,《一直往北走》的光棍们哟,“走”好!

后记:早在半年前,我就拜读了王坚平老师的《一直往北走》,也一直想写一写读后感。可是,这书里展现的农民的生存状态及他们的落后、愚昧却一直叫我吃惊着,同时也深深体会到作家对此的无情揭露和悲天悯人忧患意识。这是部真正意义上的文学作品,需要认真理解、思索乃至剖析,因而始终不敢造次。真的,我自感无法走进作家的灵魂世界,也无法触摸作家的博大胸怀;即使在今天重读,我也仅是试着去靠近书里的特殊群体的人们——光棍,而不是什么读书笔记。我想,《一直往北走》,仍需要更多的读者去发现,去开掘!
6#
 楼主| 发表于 2004-12-15 14:46 | 只看该作者
这个稿子也是前期读了一位朋友的赠书之后写的书评。一并贴上,也算是再为作家做个宣传吧。


读《安定的漂泊》
2003年元旦刚过,晚报副刊上推出了一位“青未了小姐”。有意思的是,报纸上这位小姐的照片和名字都是假的,一付惟恐出名的样子,用她自己的话来讲就是:似有被人扶上墙头的感觉。谁知,那墙头偏偏很高,以至于想不出名都难,随着她的新书《安定的漂泊》的出版,倒也令人识得了这位“青未了小姐”的庐山真面目——美女,贾曼。
美女贾曼,自不待言,可读了《安定的漂泊》,还是有得侃。
诚如序言所说“贾曼好书,以书为伴,书读得多,悟性好,博闻而兼强记,故而下笔成文……”,同样,读贾曼的文字最初最深的印象也亦她的阅读量极其阅读范围。从“五四”时期的文化精英到国外的卡夫卡、加西亚·马尔克斯们;从较专业的《电影理论笔记》、《性格组合论》到亦雅亦俗的《老子》、《诗经》、《红楼梦》和《浮生六记》、《聊斋志异》无不被她涉猎。书中,诸如庄子、苏轼、梁启超、庞德、海明威、罗曼·罗兰时常赶来做客;张爱玲、林语堂、徐志摩、林海音、三毛、顾城们更是被她信手拈来,仅那位前清文人李渔就在书中出现了八次之多。其行文处,旁征博引,引之据典,令人叹为观止,倒让我常疑心这贾曼莫非一老学究?
可是,她分明不是老学究。老学究只会著书立传,板起面孔教训人,他们才不会去享受《一个人的西安》,更不会游玩于《青山碧水间》,遐想那《江上数峰青》呢。这贾曼既有着《女人的羞涩》,却又念及《燃烧的女人》;既有《尘封的爱》,又在坚守着《清洁的精神》;总之,尽管这位“青未了小姐”沾满了地球人的痕迹且能踏中这时代的节拍,但她又坚决地不肯被这世界同化。这一点,也许贾曼曾经对盛极一时的唐装的看法颇能说明:我与唐装不是邂逅,不是初遇,而是穿越千年的烟尘,在一次失之交臂后,与它亲密重逢。呵,我想,那唐装也未必多么美,倒是这份并非赶时髦、追时尚的心境在给一直醉心做名古典女人的贾曼做了回非常形象的诠释。
不过,这位不赶时髦、追时尚的女子却又像一切女人——爱花如命。说爱花如命似有不妥,这样说吧,在贾曼的文字里曾读到菊花,可贵的是她偏偏能由菊花想到给菊起名的那些穷酸迂腐的士大夫们,近而,将话题归结到花农的艺菊之苦;喜欢茉莉,便思及寂寞的女人;喜欢白玉兰,却让她忍不住为儿时的同学轻轻叹息;看睡莲,则有她对荷样般女人的祝福;而那国色天香的牡丹却没那么走运,她冷眼说道:可叹这花王,最终还是被世俗误读了,富贵的高山最终挡住了性情中的“高贵”,虽一字之差,却有天上人间之别。
由此可见,这位从书堆里长大的小姐是不一般。善思而不走极端;聪明却不庸俗。作品里的贾曼也是时而顽皮,时而深邃;一会儿疯狂花钱只剩下6毛钱,不久却又重新树立了很成熟的消费观;她能不眨眼地扔掉珍藏多年的日记,却独独将很旧的生物课本留下;从一个不肯放弃10元稿费的吝啬鬼,最终又能成为给再多稿费也不违心去写低调文字的纯净文字的守望者;而我们还看到,在繁华的南京路上与朋友恣意游玩并喜悦着的她,猛地看到些弱势群体仓皇时的不开心,窃以为,此不开心,便是善良。
贾曼的文字风格很有特色,如果说“菩萨蛮”里带给人的是优美,那么在“烟火人间”和“波摇梅蕊”里则有了幽默和调侃。比如,她称三分之一不叫三分之一,而是称十五分之三,又如,在《小资女人》里她这样说:“小资女人比较喜欢谈论新上演的电影,话语里夹杂着含混晦涩的术语,弄得自己特有文化鉴赏,泰坦尼克号风靡世界的时候,小资女人一律声称自己最喜欢爱尔兰风笛。”呵,这段话里的“弄得”和“一律”颇为出彩,特像踹在小资女人屁屁上的两个清晰的鞋印。
当然,贾曼还是位理想主义及完美主义者,其强烈追求人格、生存及钞票等权利独立的愿望简直到了发疯的地步。他坚决地排斥依附,彻底的厌恶媚俗。这在《情陷》、《写在“三·八”节之前》和《无尽的旋律》等篇章里均能见其独特的见识和尖刻的批评。说实在的,并没有太多“沧海桑田”生活经历的贾曼,仅凭着自己的聪慧和颖悟说的一些话,是很值得钦佩的。比如,谈到林徽因的所谓幸福时,她说:小女人,你们真正羡慕她的是事业上的成就吗?你们有那份坚韧的精神吗?不过是男女关系罢了;又如,面对恶俗之人时,学会沉默的她这样写到:有些人的浅薄,从来就没有没过人类的指甲;而,在《白桦林》、《城市夜诗学》里,她又把现实与一首老歌、几部文学作品联系在一起并对生命和爱情进行深刻地拷问……。于是,我有理由相信,那纯粹是一种对精神和灵魂的操练,以至于,“原来世界是如此的清晰和完美”。
是的,我们也在祝愿贾曼的世界永远清晰和完美。但应该指出的是,这本《安定的漂泊》却未达到完美。
首先,这近百篇文章的写作水平参差不齐;所表达的“中心思想”的高度也是时高时低,随意性大,仿佛跟着感觉走的样子,这可能是作者一种尝试,也可能是其思想、思路尚未定型的缘故。另外,正如前面所说,贾曼行文喜好旁征博引,正是这个喜好却淡出了她不够严谨作文态度。比如,在那篇《晃在北京》里,她认为大明王朝的没落归咎于崇祯皇帝的荒淫,这是不公允的。有史为证,崇祯帝较之他的前几位皇帝还算“圣明”的。怎奈,已经是摇摇欲坠的大明王朝到他手上时,已是武将怕死、文臣贪赃,朝廷上只有门户之争,却少有为他排忧解难的臣子了。他也想励精图治,试图中兴,可终究是徒劳;亡国虽是必然,但对他个人却是冤枉。在《万叶红绡剪尽春》里,贾曼认为武则天下令百花齐放时,“独独牡丹敢逆龙鳞”并称赞牡丹“坚守理想,按照自己内在规律,傲然开放,从不顾及在乎世俗之风……”其实,这也不对。当初则天皇帝酒后发飙,大撒酒风,非要园中百花齐放,结果众花仙赶忙拍她马屁,其时,唯牡丹仙子的领导不在,故耽搁了一会儿,瞅瞅时间不早领导仍未归来,也只好“呆了半晌,无计可施,惟恐违旨,只得也向上林苑而来”。这一段,在《镜花缘》和《禁宫情劫》里皆有不同描写,但绝非是牡丹仙子敢逆龙鳞。
我想,贾曼作文时引入这些,其主观意识是好的,也是为增加文章的说服力吧,可我仍本着瑜中寻瑕、吹毛求疵的精神拍她一砖,不然对不住自己,更对不住贾曼的赠书之谊。
7#
发表于 2004-12-15 14:54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毕四军 发表
呵,马克兄说哪里话,这让四军惶恐着呢。另,马克兄,我刚才在论坛管理版,跟了“启事”一帖,却不见显示,不知是为何故?


  管理版贴文也许要经过审核一下,稍后便可以显示出来。不急,呵呵,我也不懂,差不多。
8#
发表于 2004-12-15 16:26 | 只看该作者
本想糊涂一番的,可总有人教我些什么,没办法,即使我铁了心的糊涂,仍有人来教的。于是,我想化做蝴蝶飞走,但我却很沉重,这时,我才发现我是用铁做成的蝴蝶……

四军,我不仅支持你当江天的评手,还希望你如以上签名那样,扇动起你那沉重的翅膀!

我一直以为,如做评手, 你是最合格的。
9#
发表于 2004-12-15 21:23 | 只看该作者
支持毕先生作评手。

通常,我们的批评只注重了评论的本身,多数批评者更多地是借人表己而已。进而就是习惯作无端的人身攻击,却忽略了批评之批评。
10#
发表于 2004-12-15 21:28 | 只看该作者
然而,文艺批评贵在直言不讳,说西施是美女不错,说王婆是泼妇也没错;但若把王婆说成美女,把西施说成泼妇就可怕了。该处弊端,鲁迅的那篇《骂杀和捧杀》一文早就有过尖锐的讽刺和深深的忧虑。故为荣任“评手”者切记,切记!

说得妙啊,呵呵~~

欢迎四军应聘江天评手,握手!

精华!
11#
发表于 2004-12-15 21:31 | 只看该作者
大到中国,小至中财,我们缺乏的并不是说真话,及能说真话的人.而实在是缺乏能听进真话以及听了还能表示感谢的人!
12#
发表于 2004-12-16 08:02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若荷 发表
本想糊涂一番的,可总有人教我些什么,没办法,即使我铁了心的糊涂,仍有人来教的。于是,我想化做蝴蝶飞走,但我却很沉重,这时,我才发现我是用铁做成的蝴蝶……

四军,我不仅支持你当江天的评手,还希望你如以...


呵,不错。
毕兄应该很合适
13#
发表于 2004-12-16 19:20 | 只看该作者
仔细读了先生的杂文与评手关系文章,深感叹服。在我不多的阅读理解中,杂文是包罗万象的,以知识性,思想性,尖锐性著色。真性情是什么呢?我理解的是直言不讳,敢怒敢言敢思敢想。做杂文的评手该有着这样的真性情,还有着为众写手服务的热情,实际是项颇辛苦的责任。毕先生是具有这样的特质的,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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