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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采蘑菇》(长篇连载加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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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发表于 2015-8-14 22:49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邱天 于 2015-8-22 08:04 编辑

                                                                                           采蘑菇
                                                    (一)

       一到七八月,我们就到山林里去采蘑菇。

       到山里采蘑菇,这是我们非常看好的一份活路,这活路既不要花钱搞投入,也不必操心费气力,背个小竹篓,在山林里转悠一天,一笔不菲的收入便能搞到手,实在是一个一本万利的好买卖。山里的野蘑菇值钱,一斤新鲜野蘑菇可以买到六七个大毛,晾干的野蘑菇则能卖到二十大毛。山里人采蘑菇有经验,一天采二三十斤轻而易举。兑换成钞票,就是一二百个大毛呢!有这么好的买卖,自然没有白白放过的道理。

      初秋时候是采蘑菇的最好时节,几场温柔的秋雨之后山上的蘑菇便长出来了,那些大大小小的蘑菇,白白的,胖胖的,一似褪光了衣裤的囡囡仔仔,光洁水灵,柔软鲜嫩,撩拨得人们心摇神荡。

      等不得天气完全放晴,我们就去采蘑菇。我和秋玲是一对要好的伙伴,每年采蘑菇都在一起,这让二毛和猴子一伙嫉妒得要死。秋玲是个身腰儿高挑脸蛋儿白净大眼睛又黑又亮的女孩,平日里很得大家的喜爱。秋玲跟我的关系最为要好,闲暇时间总喜欢跟我呆在一起,如果有了什么好玩好吃的东西,她也总要给我留着一份,这让大人们好生可笑,羞她是我的小媳妇。秋玲不以为然,说我就是她的女婿子,她喜欢给我做媳妇。

      秋玲一大早便来约我去采蘑菇。      

     “华子,怎么还不出门?看不见天都放晴了?”秋玲大人似的教训我道,“真是个懒虫!”

       我喜欢秋玲,她怎样教训我,我都不会生气。

      这一天,秋玲穿着一件浅绿色的透明雨衣,雨衣下面穿一件鹅黄色球衣,就是那种很常见的球衣,直口小圆领,三角小雨帽,松紧剑袖,松紧底襟。她把球衣的拉链拉开来,豁成了一个“V”字型的领口,领口处露出贴身穿着的粉红色内衣。下身穿蓝色磨砂七分牛仔裤,脚上套着红色高腰雨靴。这是很一般的装束,但是因为秋玲天生长了一副好身子,这样的装束反而使她显得更加妩媚婀娜。我有些不好意思直视她笑吟吟的目光,更不好意思直视她的被粉红色的抹胸映衬着的细长白皙的脖子,匆忙收拾好采蘑菇的东西,乖乖地跟着她出门。

     “华子,你真坏。”上山的路上,秋玲见周围没有别人,忽然转过身子堵住了我的去路,拿大眼睛盯住我的脸气呼呼地责备道,“你为什么不理我?”

      “我......没有的事情......”

      “还没有呢!看看人家的脸多冷呀。”说着话,就把她漂亮的鹅蛋脸凑到我的眼前,并抓住我的手放在她的脸上。我吃了一惊,赶紧抽手,但我的手却被秋玲紧紧地抓着。我坚持要挣脱她的拉扯,她忽然恼怒起来,一下子甩开我的手,捂着脸呜呜地哭了。她一哭,我明白了,原来她要我亲她呢。  

      每年都去捡蘑菇,每年都会发生风流事,这些风流事有可能发生在大姑娘大小伙之间,也有可能发生在小媳妇老小伙子之间,传播得远远近近都是,又可气又可笑,让本很平静的生活起了多少涟漪,也让年轻的姑娘、媳妇、小伙们心头别有一番滋味。秋玲喜欢我,这是肯定的,但我们却从来没有过过分行为,尽管我们在一起捡拾蘑菇已经有好几年了,而且别人也认为我们之间已经有了一种非同一般的关系。可是近些日子秋玲却变了,有事没事的总喜欢前来找我说话,来了便赖在我的身边不走,每回总要赖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在我母亲的再三催促之下才肯依依不舍地离开。母亲说,姑娘的心大了,心里想的事情比男人们的要多,你们在一起玩耍,我没有意见,可千万别弄出叫人戳脊梁骨的事情。我不以为然,认为母亲的这种担心完全没有根据,秋玲也不以为意,照例到我家来玩。
这天她又来了,来了便径直到我的书房里,也不经过我的同意,进门后就将房门锁上了,我过去要将门打开,她却赶在我前面把门堵上了。说:“怕什么?我不会吃了你。我有重要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神秘兮兮的?用得着关起门来吗?”
  
       她不说话,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从中取出了一条用深蓝色涤纶丝辫成的彩带。那是一条手链,五六寸长,筷子般粗细,两头有毛绒绒的辩稍,样子特别精致,用来系在手腕里祈求吉祥幸福,时兴的男孩女孩们都喜欢在手腕里系上这样一条,一来为了祈福,更主要的却是为了时髦。

      “一盒装两条,我系了一条。诺,就是这条。”秋玲把右手的袖口往上一卷,露出了系在手腕里的彩带。那是一条浅黄色彩带,除了颜色不同,模样跟蓝色的这条一模一样。秋玲抹下卷起的袖口,把蓝色的彩带递给我说,“这是给你的。来,系在左腕上。男左女右,这是有规定的。”
  
      “我不要,我不喜欢系这样的东西。女人兮兮的。”
  
      “什么?不要?女人兮兮的?你别假装正经了吧!”说着,不由分说,抓住我的手,把这条彩带系在了我的手腕上,然后看着我甜甜地笑了。
  
       秋玲送我东西,我也不能小器,我决计给她也送件东西,送什么呢?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到送什么东西才好。
     (未完待续)
21#
发表于 2016-3-4 21:12 | 只看该作者
期待陆老师后续大作的贴出……
20#
发表于 2016-2-28 19:00 | 只看该作者
陆荣 发表于 2015-8-20 23:25
采蘑菇
                                             ...

懵懂少年,豆蔻年华。文笔细腻,有个性,有激情!欢迎继续连载……

原先的几个《采蘑菇》相同重复的帖子,为了净化版面,已经删除。
19#
发表于 2015-8-23 09:58 | 只看该作者
再读。
18#
发表于 2015-8-22 08:02 | 只看该作者
陆荣 发表于 2015-8-20 23:40
也是门技术活呢,计算机技术门道多着呢!

谢谢!
17#
 楼主| 发表于 2015-8-20 23:40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陆荣 于 2015-8-20 23:43 编辑

   也是门技术活呢,计算机技术门道多着呢!                                            
16#
 楼主| 发表于 2015-8-20 23:2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陆荣 于 2015-8-20 23:33 编辑

                                                采蘑菇
                                                (五)
       我和秋玲采蘑菇的这个林子很偏僻,涧深路遥,山大林密,平常时候除了我和秋玲、二毛、猴子几个身体灵巧、手脚轻快的“毛孩子”敢到这里来“冒险”,大人们一般不愿到这里来“浪费时间”,秋玲哥嫂忽然出现在这里,这是我和秋玲始料未及的事情。我赶紧整理好衣裤,准备就近爬上身边的树去躲藏,秋玲却一把将我扯住,气恨恨地对我说道:“真扫兴。走,我们到别处去,我不要见到他们。”说着就背起了小背篓,拉着我准备离开这里。就在我们将要离开的时候,一件让我们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二毛和猴子忽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哈哈,真是找死人了!二毛哥,秋玲和华子他们在这里!”猴子一眼看见我们,也不跟我们搭话,回过头给身后的二毛报告发现了我们的消息。
      
       猴子叫嚷道,“哈哈,这两个家伙,真是鬼精灵,怪不得找不到你们,却原来藏在这样一个隐蔽的地方!”
      
       我和秋玲并未料到猴子几个会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他们的出现,让我们颇感意外。我和秋玲有些尴尬,继而就不高兴起来,但是猴子和二毛却兴奋地高叫着堵住了我们的去路。
   
       “好呀,才算让我们找到了这两个家伙。让我看看,你们采了一些什么东西?” 二毛带着铁蛋和黑娃,从几棵紧密相连的大树背后闪出来围住我和秋玲,要查看我们捡到的蘑菇。二毛从我的背篓里抓了一个牛奶头,用它蹭着自己黄瘦的脸颊,乜斜着眼睛望着我的脸问道,“华子,你带着秋玲到这个鬼不来的地方,到底干啥来了?是不是搞对象来了?”
   
        “我......我们采蘑菇......”我又羞又臊,以为我们的事情已经被二毛猴子他们发现了,禁不住红了脸,说话也结巴起来。

         “采蘑菇?哼,恐怕不光只为了采蘑菇吧?真真的目的恐怕是为了搞对象吧?你个小屁孩,人不大,事情倒不小!说,是不是在搞对象?” 二毛咄咄逼人,其他人也朝我们起哄,大叫着说我这样做,就是为了跟秋玲搞对象,并且逼问秋玲是不是已经被我搞过了。
   
       “二毛,你放屁!”秋玲毫无惧色,厉声责骂二毛,上前一步撕住二毛的衣服责问二毛道,“你说说,谁在搞对象?如果说不出来,今天非撕烂你的臭嘴不可!”
   
      “哦呀呀,看不出来呢,还敢打人呢!给你,给你,给你打,这里痒痒,你打这里呀。”二毛把脸凑到秋玲的脸上,要秋玲打他的脸,又用手下流地摸着自己的裆部,要秋玲打他的裆部,肆意地羞辱挑衅秋玲,并伸出手抱住秋玲舔吻秋玲的面颊、嘴巴。
   
      “哎呀呀——这死妮子,疼死我啦!秋玲,你怎么敢真的打我......哎呀呀,疼死我啦。秋玲,你真的下的了手呀......”二毛突然放开了怀里搂着的秋玲,捂着裆部蹲在地上嚎叫起来。原来他的裆部被秋玲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
   
       二毛挨了打,蹲在地上疼得一个劲哭叫,猴子、铁蛋和黑娃见了,呼啦一下围住秋玲,叫骂着要为二毛报仇。秋玲不慌不忙,取下背在肩上的背篓,捋了一把袖子,梗着脖子,站在猴子、铁蛋和黑娃三个的中间,准备跟他们开打。我怕秋玲吃亏,赶紧冲过去护住秋玲。二毛也害怕猴子一伙真的要打秋玲,拖着哭声叫道:“别打秋玲,都是华子那个坏蛋,害得老子挨打。把华子往死里打!”

      “打!打死华子!”猴子指挥铁蛋和黑娃一起扑上来撕住我的胳膊和腿,将我扭翻在地上胡捶乱打。猴子他们人多,我抵挡不了他们三个的打击,用不了几下,就被他们打得鼻子里流血,眼睛里流泪,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秋玲见我挨打,发疯似地撕扯拦挡。但是猴子几个却不管不顾,一个劲扭打踢踏。秋玲挡不住猴子一伙对我的攻击,愤怒地抓起身边的背篓向他们砸去。秋玲真的怕他们把我打坏,不管背篓中有没有蘑菇,也不管那些辛苦摘到的蘑菇是否被弄坏,更不管猴子们是否被她打伤,提起背篓就朝猴子们的头上砸去。猴子们被秋玲的气势吓住了,纷纷躲到远处,不敢上前一步。这时,大家才发现背篓中的蘑菇已经被秋玲全部撒在了地上。
   
       秋玲的一通打砸,把猴子们的蘑菇撒到了地上,猴子们见了心疼得要命,他们也顾不得继续打我,赶忙跑过去抢夺秋玲手中的背篓,刚刚还在嗷嗷嚎叫的二毛,也顾不得腿子还在疼痛,起身保护自己的背篓。但是秋玲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将他们背篓中的蘑菇全撒到山坡底下去了。二毛气得跳脚,他不去纠缠秋玲,却一把揪住我的头发,要我赔他的蘑菇。我疼得嗷嗷怪叫,大骂二毛坏蛋,宁死不肯向他低头。
     
        正当我们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秋玲的哥嫂来了我们的身边。秋玲哥说小孩子不准打人,胡乱打人,叫天上的雷神爷爷看见了要抓头,叫二毛赶快住手把我放开,但是二毛死活不肯放手,说一定要让我赔他的蘑菇。二毛不肯松手放我,秋玲哥只好动手干涉。他把二毛的手扳开,把我推到一边,这才询问我们为什么打架。二毛说是秋玲先打他,秋玲却说二毛骂人。秋玲哥问为什么骂人,骂的是什么话,秋玲却说骂得很难听,二毛却说他什么话也没有骂过。
   
      我们不说骂人的话,秋玲哥也不再追问我们为什么打架,好言劝解我们再不能打架,说都是一个村里的人,应该互相爱护,打架骂人,会招人笑话。完了叫我们把踩坏的蘑菇一一捡起,说他有办法弄好这些蘑菇,保证叫我们捡到的蘑菇仍然卖出好价钱来。二毛几个不相信秋玲哥的话,气鼓鼓地捡起背篓要走,秋玲哥赶紧把他们拉住,要他们把这些蘑菇带回家,说他有办法能够把这些蘑菇仍然变卖成钞票,二毛几个将信将疑,想想如果不把这些蘑菇带回去,他们就只能一无所获,犹豫再三,还是捡起了那些已经摔碎了蘑菇。
   
       一场风波平息下来,时间早到了后晌时候,哥嫂见时间不早,便吆喝我们赶快去采蘑菇,说再采一会儿就都收拾回家。但是,就在大家准备四散干活的时候,秋玲嫂却突然发现天气变了,她指着远处的天空让大家看,大家就看见那里正有一团一团乌云翻卷蒸腾着向他们扑来。
   
      “肯定是暴雨,我们得赶紧下山,要不然就回不了家了。”秋玲嫂着急起来。
   
      “怕来不及了。”秋玲哥说,“那是雷暴云,等不得我们下山,暴雨就下过来了。要发山洪的,很危危险。”
     “荒山野岭的,哪里去躲?”嫂子问。
  
     “到黑柳下去。松树下不能躲雨,松树下会遭雷殛呢。”猴子很内行地说。在黑柳下做草屋,我们都很在行,找一簇长得茂盛的黑柳,把中间的枝条砍断,拉到外围的枝条上编结成“围墙”,然后把雨衣之类的东西苫在树丛上面当做“屋顶”,一个简易的草屋就做成了。这样的草屋既可以乘凉,也可以避雨,休息的时候,还可以被我们用来玩过家家的游戏。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秋玲哥赞同猴子的简易,赶紧吆喝大家去建避雨的草屋。
   
       我和秋玲同哥嫂一道搭建草棚——两个大人,两个孩子,有一个草棚完全够用——哥哥砍断了树丛中的柳枝,迅速编结着“围墙”,我和秋玲则在嫂子的带领下弄来茅草,用茅草堵塞围墙上的漏洞,以便让树枝编结的“围墙”更加密实一些,用来更好地遮挡风雨。草棚刚建好,瓢泼大雨便铺天盖地的下起来了。我们钻在柳枝编结的草棚里,听着雨水哗哗泼打着用雨衣和塑料做成的“屋顶”,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焦虑——我们担心,如果暴雨一直下个不停,还能不能安全地回到家里。

         在山里拣蘑菇,最怕的就是碰到这样的暴雨。碰到这样的暴雨,轻者被淋成落汤鸡,重则还有生命危险呢。山里人进山,首先要防备的就是这样的坏天气,如果对这样的天气没有把握,是轻易不敢进山的。好在大多数山里人都熟悉大山的脾气,轻易不会碰到这样的坏天气的。但是,今天我们却单单碰上了这种倒霉的天气。雨越下越大,不久山坡上便起了水。山水顺着山坡流下来,形成了一道道一层层哗哗涌流的水浪和溪流,把整个山坡都变成了水的世界。我们的草棚子在一处比较平缓的坡地上,搁在平日,这个地方是无论如何不会被水淹的,但是,今天的暴雨实在太大了,哗哗流淌的山水迅速包围了我们的草棚,混合着泥土的山水不断往我们的草棚里渗,弄得我们的脚下到处是水。
   
      “山水越来越大了,它会不会把我们淌走?”秋玲很害怕被山水卷走。嫂嫂和我也很害怕,嫂嫂打算带领我们到草棚外边去躲避山水的袭击,但是哥哥却不让我们出去,说这回出去十分危险,天上正在打雷下雨,我们会被闪电劈掉,暴雨淋死。他说山上的水都是顺着山坡流淌的,除非在山洼里,是形不成大水的,形不成大水,就不可能把人卷走。哥哥精通山里的一切,在山里劳动干活,我们都乐意听他的话。哥哥不让我们走,我们便不走,嫂嫂把我和秋玲搂在她的怀里,一个劲安慰我们俩不要害怕,但我们却分明感到嫂嫂的身体在一直发抖。
   
       瓢泼大雨一直下个不停,一声声响雷震耳欲聋,一道道闪电明亮耀眼,躲藏在用黒柳临时搭建的草棚子里,面对这样凶险的天气,我们吓得手足无措,不知怎样才好,大家都非常担心,如果暴雨一直照这样下下去,我们就没有办法回家,回不了家,那就只能在山上过夜,而在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地方过夜,肯定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嫂子担心地说:“暴雨如果照这样继续下下去,可就糟了。我们怕要被冻死到山上呢。”
   
      哥哥似乎倒不在乎,他说:“暴雨一阵风,不会下很长时间的,最多半个时辰就不下了。我倒是怕河里长了水,过不了马莲海。”
   
      “只要不下雨,我们就能下山。过不了马莲海,可以到龙窝里去。那里避风,也不怕继续下雨。”嫂子说。

            嫂子说的龙窝,在马莲海的边上,那里有一个高高的石崖,石崖上有一个山洞,山洞不深,但却很宽敞,山上干活的人碰到下雨的天气,如果马莲海被河水灌满,大多选择在这里躲雨或过夜。

         哥哥听了嫂子的话笑了,说:“我倒把龙窝给忘了,今晚只怕多半得在那里过夜了。”
     
         暴雨下了一个时辰,果然如哥哥所说的那样停了下来,我们就和二毛、毛蛋一伙跟着哥哥和嫂子急忙下山回家。如果回不了家,就在龙窝里避寒过夜。(未完待续)
                                    

15#
 楼主| 发表于 2015-8-20 23:17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陆荣 于 2015-8-20 23:19 编辑
邱天 发表于 2015-8-20 23:08
就是这样,很难吗?


哥,这都啥时候了,您还在网上胡溜达,身体要紧呢!
为了感谢邱哥的细心呵护,把(五)贴上来!
14#
 楼主| 发表于 2015-8-20 23:12 | 只看该作者
采蘑菇(四)
      
       秋玲真的对我好,她要跟我“对象”我也乐意,每一回秋玲提出要跟我“对象”,我都会身不由己地激动起来,一阵强似一阵的冲动激励着我、折磨着我,但是最终我还是说服了自己,因为我知道“对象”是很有一些规矩的,不守这些规矩,那是要遭人唾弃的。我严格地管束着自己,毫不留情地压制住自己蓬勃的激情,然后用各种甜言蜜语拒绝秋玲跟我“对象”。我对秋玲说,我们小呢,没有到“对象”的年龄,“对象”可不是一件随意的事情,要想“对象”,首先得长成大人,只有成大人了,才可以“对象”。秋玲知道我在推诿搪塞,气咻咻地骂我是个“木头”,是个苕子。我不还击,任由秋玲责骂。等她骂完了,诞着脸嬉嬉笑笑地给她赔罪。秋玲见我这副“哈巴狗”的模样,也就不再跟我纠缠,打消了跟我“对象”的念头,依旧还做她爱做的事情去了。
   
      但是,有一回我却几乎顶不住了。
      
     那一回,我俩躲在她嫂嫂的屋里玩抓石子的游戏。嫂嫂的土炕温暖绵软,我们围坐在雪白的毛毡上用五颗光滑溜圆的五颗小石子玩着“划道道”、“数描描”的抓石子升级游戏。秋玲数到“上垛”这一级因没能接住飞子“死了”,按照游戏规则,下面该着我抓石子。我是从“一颗子一道描”这儿数起的,很快就晋升到了“称垛垛”、“贼砍头”这一级。我把飞子扔起来,将地弹撒在炕上,又将飞子扔到天上,然后用手赶忙将散在地上的石子收起,同时收手去砍接飞子,结果由于动作慢了些,把落下来的飞子给砍飞了,没能接住飞子。被我砍飞的飞子横斜着飞出,一直朝秋玲飞去,不偏不倚地落到了秋玲的衣领里,并顺着秋玲的衣领豁口一下子钻进了她的怀里。
   
       出现了这样的意外,秋玲笑成了一团。她笑了一阵,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止住笑声,翻身趴到窗口朝外去看。看过了,忽然转过身来扑进了我的怀里,要我从她的怀里把那石子掏出来,并悄悄告诉我说那飞子就在她的奶子旁边。我知道这是秋玲要我摸她的奶子,就从衣襟下伸进手握住了她坚挺而小巧的奶子。秋玲的奶子经我一摸,立刻紧绷绷地肿胀成了一个馒头,我就知道秋玲起了性。秋玲呻吟起来,我有些紧张——我怕被嫂嫂看见我们在摸奶,也怕屋外有人听见秋玲的呻吟,同时还怕她又要闹着跟我“对象”。我一边搓揉秋玲的小奶头,一边伸开手寻找那颗石子,找到了,就将手连忙抽出来。
      
       我不摸她的奶子,她便不叫了,我就让她起来继续玩游戏,她却赖在我怀里不起身,抬手勾住我的脖子要跟我亲嘴。我没办法拒绝,就跟她亲嘴。亲过了,却说要跟我“对象”,说着话就腾出手来去解我的裤带。
   
       “这怎么可以?这是在嫂嫂的炕上,让嫂嫂看见了告诉家里人,那不被打死?再说,我们怎么可以随便就‘对象’?‘对象’的事情那是有讲规矩的。”我吃了一惊,赶紧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解我的裤带,并把她从我的怀里推开了。
   
      玲十分生气,坐起身,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就咬。那是真咬呢,直咬得我叫喊起来。我使劲挣脱秋玲的撕咬,解释说:“我早就说过了,‘对象’是要讲规矩的,怎么可以随便就‘对象’?再说这是嫂子的新房......”
  
       “啥规矩?她的新房又能怎样,她不也和哥哥经常‘对象’?”秋玲红着脸说。
  
       “你是女生,有些事不知道。”我把大人们“对象”时所做的事情想了想狡辩说,““对象’的规矩多得很,比如说,要等男生和女生都长到十五六岁才能去找媒人提媒,经过媒人和男女两家的家长再三商量,如果女家同意,先要给女家送礼送钱,然后等男女都长到是十八九岁的时候,再挑选一个好日子,用大车大马把女生娶到男生家里来。娶来后还要请亲戚朋友吃酒席,叫新媳妇给男家的先人们磕头上香,男家则给新娘子和新女婿做好新房新床,把新女婿新媳妇送到新房里去,再给闹洞房的客人们敬完了烟,新媳妇和新女婿给闹新房的客人们说过了诸如‘新媳妇,吊挂挂,肚子上趴着个癞呱呱,一走一走咯哇哇’这样的荤话,最后让新娘子和新女婿过了“驴粪关”,才能叫新媳妇和新女婿名正言顺地‘对象’呢。”
   
        “哥哥和嫂子他们怎么随便就能‘对象’?”


        “他们不是已经磕过头,上过香,还请客人们吃过了酒席,过了‘驴粪关’了吗?再说,他们是大人,他们有新房。”
   
        “我不要人吃酒席,也不过‘驴粪关’,我就是要跟你‘对象’!”秋玲一把将我掀倒在炕上,骑在我的身上叫喊道,一边叫一边扭住我的鼻子和耳朵要我答应跟她“对象”,我羞臊难当不敢答应,她就狠命地撕扯我的鼻子和耳朵,那是真撕真扯呢,我只觉得耳朵和鼻子似乎已经被她揪扯了下来。我疼极了,只能答应跟她“对象”。秋玲听我答应了要跟她对象,就停止对我的惩罚,腾出手去解我的裤带。我无法反抗秋玲的纠缠,只能束手就擒,绝望地等她解开我的裤带,扯下我的裤子......那可真是羞死人的事情呀!
   
       就在我羞臊难当、无能为力的时候,秋玲的嫂嫂却忽然推门进来了。嫂嫂见秋玲骑在我的身上,哈哈大笑起来,笑话我说:“一个大男人家家的,怎么能叫小女人骑在胯下?真是太怂囊了。”她见我们两个不说话,而且脸颊绯红,喘着粗气,以为我们正在打架,就收敛了笑声询问说:“你们两个在干啥?是不是打架了?或者却是在搞对象?”
   
       怕什么来什么,我怕被嫂嫂发现,嫂嫂果然发现了我们;我怕嫂嫂发现我们在“搞对象”,却偏偏让嫂嫂说了个正着。我十分绝望,躺在炕上说不出话来,但是秋玲却不慌也不忙,继续揪扯着我的鼻子耳朵说:“你才和哥哥搞对象呢。华子不讲道理,我和他抓子儿,他输掉了,却不让我打手。”

          “这丫头,不让打手,你就扯人家耳朵,揪人家鼻子?还把人家骑在身下?叫外人知道了你的母老虎样,谁还敢娶你去当媳妇?快下来。”嫂嫂说着,就把秋玲从我的身上拉下来。
     
       秋玲真是个鬼一样机灵的人,在我以为事情已经彻底暴露了的情况下,她却用这样几句话掩盖了事情的真相,这使我对她的看法有了改变。从表面上看,秋玲确乎是一个什么事也不懂的丫头,实际上却不是这样,她的心细得很呢!就说这一回吧,我们明明是在“搞对象”,嫂嫂也似乎看出了我们是在“搞对象”,可她却说我耍赖,单凭这点,就知道她是个非常精明的人。
   
       嫂嫂的出现搅乱了一切,那一回我们最终没能搞成“对象”,但是这一回我却再也没有那么“幸运”了,这是在静寂的山林里,四周林木茂密,正是一个搞“对象”的地方。秋玲是村里的美人儿,没有人不暗暗谋算着要跟她搞“对象”,我也在暗底里思谋过要跟秋玲搞“对象”的事情,但是每每事到临头,秋玲真要跟我搞“对象”时,我却临阵退缩了。我不止一次地想到:要是跟秋玲对了象,把秋玲的肚子弄大,生出个小娃儿来,可怎么办的事情。我知道但凡男人和女人搞了“对象”,女人的肚子就一定会大起来,而且一旦大起来了,就一定会生出小娃儿来。我和秋玲对了象,如果秋玲生出个小娃儿来,秋玲的爹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因为私下里搞“对象”,本身就是破坏规矩的事情,如果还敢弄出个娃儿来,那就更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了,大人们是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我们没有请过媒人,没有请大人们吃过酒席,没有用大车大马把秋玲娶到我们家里,更没有让人闹过新房、过‘驴粪关’,说什么都是不可原谅的。先前村里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二毛的哥哥大毛就是因为私下里偷偷跟猴子的姐搞“对象”,结果弄大了春花姐的肚子,被春花爹弄回去打得死去活来。后来,如果不是村里的乡亲们撮合,让大毛哥娶了春花姐,春花爹是绝对不会轻饶大毛哥的。按当时的情况看,春花爹恨不得要弄死大毛才解恨。秋玲爹虽然平时也很待见我,始终认为我只是个小娃仔,而且是一个什么事也不懂的小崽娃,我们如果胆敢背着他偷偷“对象”,而且还把秋玲的肚子给弄大,那还不把他气死?他还不要了我的小命?因为害怕发生这些可怕的事情,我虽然在心里盼望跟秋玲“对象”,但是一旦有了机会,却又不敢把秋玲怎样,不但不敢,而且还得一再想法拒绝秋玲要跟我“对象”。但是,今天,我却无法再次逃脱秋玲的要求了。
   
       秋玲骑在我的身上,见我不再挣扎,便伸手去解我的裤带。我紧张极了,眼前闪动着霍霍的金光,呼吸窘迫得几乎要窒息,身下也发生了强烈的反应。
   
       “我要......对......对象......”秋玲的呼吸非常急促,嘴里吁吁地喘着粗气,一边说着要跟我“对象”,一边笨手笨脚地扯我的裤带,但是不知怎的,她竟半天解不开爷爷送给我的那条羊毛编结的裤带。
   
        “对象,我们对象......”我也不能自持,躺在松软的苔藓上呼应着秋玲,抬手摸到了秋玲腰间那个打着绳结的裤带。秋玲的裤带是用红黄蓝绿的彩带编织的,带头上缝了一个银环做带扣,裤带穿过这个带扣拉拉紧,就挽结在裤腰里。我摸索到了这个带扣,抓住穿在带扣中的裤带只是用力一扯,那裤带就哗地一下打开了。宽松的罩裤因为没有了裤带的约束哗啦一下褪了下来,露出了秋玲穿在罩裤下面粉红色的裤头。我急不可耐,伸手就去脱抹那条粉红的裤头。这时,我却发现秋玲改变了态度,她连忙伸出手笨拙地拉住了她的短裤,坚决不肯让我脱抹那条裤头。
   
       秋玲一边固执地拦挡着我,一边嘤嘤嗡嗡地呻吟,弄得我好不自在。我有些恼怒,便睁开眼睛去看秋玲。就在这时,我忽然感到秋玲的身体剧烈地抖动了起来,看见她的脸上没有了一点血色。  
   
       “秋玲,你怎么啦?!”秋玲的变化吓得我打了个激灵,我赶紧坐起来一把抱住秋玲急切地问道——我以为秋玲忽然得了什么急病——秋玲不回答,依旧还在颤抖,依旧还在呻吟,只是好像忽然清醒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要把我的手拉进她的裤裆。我明白了她的意思,顺势将手伸进了她的裤裆。但是就在这时,林子的深处忽然飞来了一串男女对唱的山歌——

      (女):横山上落下(者)一场雪,雪莲花开了千万朵。哥哥是尕妹的心上人,赶早(者)前来(者)采(哩)。山前头长满了黄酸刺,挡不住哥哥的脚步;山腰里藏下的白老虎,吓不破哥哥的胆子。

      (男):横山上开满(了)雪莲花,凤凰鸟落了千万只。妹妹是哥哥的心上人,心疼(者)叫人(者)想(哩)。手里(头)捧的是花手手帕,擦掉了尕妹的泪花;肝花上刻下的知心话,等着给尕妹妹说哩。
   
         这是一个优美的山歌,很明显是唱山歌的人即兴编出来的,但是内容却很动人,就是唱腔也很悠扬。
      
        秋玲一听就听出唱歌的人来了。她说:“一定是哥和嫂子,别人是编不出这么好听的山歌子的......但是他们怎么在这里?不管他们,我们还干我们的事情。”
      
       秋玲弄清了唱山歌的人是哥哥嫂嫂,反而不管不顾了,她顺势躺倒在铺满了松软的苔藓和树叶的山坡上,拉着我要跟她继续“搞对象”。
   
       我听说唱歌的人是秋玲的哥哥嫂嫂,吓得打了一个冷战,发热的头脑顿时清醒了过来。秋玲的哥嫂已经来了,怎么还敢“搞对象”?尽管秋玲紧紧地拉着我,坚持要跟我“搞对象”,但我还是坚决地爬起身来,慌忙地收拾好了散乱的衣裤。(未完待续)
13#
发表于 2015-8-20 23:08 | 只看该作者
就是这样,很难吗?
12#
 楼主| 发表于 2015-8-20 23:06 | 只看该作者
有压力才有动力,这么点技术,整得偶夜不能寐啊。
11#
 楼主| 发表于 2015-8-20 22:5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陆荣 于 2015-8-20 23:04 编辑

采蘑菇
(三)
        我不跟秋玲“对象”,秋玲很失望,骂我是“呆子”、“木头”,完了就抓住我的手塞到她的怀里去,叫我摸胸上的那两只翘翘的奶子。我一摸,她便咯咯地笑,接着便软得好像没有了骨头似的躺在我的怀里,像她嫂子那样两眼紧闭着叫起来,样子像是极痛苦。而我,也被那鼓胀的奶子撩拨得心旌荡漾,浑身颤动,从心海的深处涌起一股股热流,这热流滚烫如火,霍霍地闪烁着亮光在身体的四处涌动,迷乱了我的心神,使我的神魂有些昏迷。这是极好的事情,秋玲总是找机会前来让我做这样的事情,我也渴望做这样的事情。于是,我们越来越喜欢呆在一起,关系也越来越亲密。
  
       我们依旧去采蘑菇。路上,秋玲见左右无人,便要跟我亲嘴,可我认为这种事只能在人背后或者屋里偷偷去干,怎么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我赶紧将她推开,深怕被走路的人发现。秋玲十分生气,不再理我,赌气地一转身往前走去。我赶紧追上挽住她的胳膊,她却用力甩开,抬手抹起了泪水
     
      “是我不好,玲玲,你打我出气吧。”我抓着她的手打我的脸,她却抹着泪笑了,一场不愉快无声消散。
      
       我赶紧牵住她的手,嘻嘻地笑着给她解释说:“我怕被人发现呢。”
   
        “发现了又能怎样?我愿意!我今天非要跟你对象。”她看着我的脸,坚定地对我说。
   
       “好,我答应。”我怕她又要哭鼻子,赶紧回答她,“我们就在去年采过蘑菇的那个树林里去,那里是个秘密的地方,没人会发现我们。”
   
      “就到那里去。”她愉快地回应我,俊俏的脸蛋立刻红了,红得就像熟透了的苹果。我知道她这是害羞了,因为我感到她的被我攥着的小手渗出了潮湿的汗水。我看了看四周,见周围没有人,就抽出手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并将另一只手从她的衣襟下伸进去,握住了她小小的奶子。
     
       穿过一条不长的峡谷,眼前豁然开朗,一处宽阔平坦的草甸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这是一个草甸,同时是一处季节性湖泊,我们把它叫马莲海。说它是草甸,是因为一年四季,这里大多数时候被低矮的野草覆盖,有三五成群的牛羊在这个草甸上啃食肥美的小草;说是马莲海子,却因为每当五六月间春暖花开、雪水融化、河水暴涨的时候,这里总会被汹涌的河水淹没,形成一个水波荡漾的大水泊。马莲海是个季节湖,五六月间,天气转暖,山上的积雪溶化了,从大山的深处涌流出来,溢满了河道,填满了潭池,漫过河岸,流进草甸,形成一个水色苍茫的阔达的水泊。水泊中的积水长时间不肯退去,直到七八月间上游来水干涸,河流断流,火热的阳光将这湾湖水炙烤蒸发干净,露出湖水下青青的绿草来变成草甸。那时是最这里好的季节,辽阔浩淼的水面波光潋滟,水面上鱼跃鸟飞,整个就是梦幻童话的世界!现在是雨季,但却不能形成湖泊,因为河水不足以漫过河堤。因此,马莲海的草甸上,浅草茵茵,苇蒿依依,有几群牛羊正悠闲地在草地上啃食青草,紫色的、黄色的小花星星点点地点缀在青草中间,给本很单调的绿色增添了不少活力。
   
       踩着毛绒绒的青草穿过马莲海,首先看到的是一簇簇枝干黝黑的野柳和一堆堆叶片稀疏浑身长满了尖刺的山棘。野柳不同于家柳,它没有生长粗壮的主干和飘逸柔细的枝条,它的枝株攒集生长,一根根拇指般粗细的枝条伸展开去,在五六尺高的地方生长出一些枝杈来,横斜交错着,勾连成一朵伞形的树冠,将周圆一二丈大小的地方严严实实地罩住,使其形成一个拱圆的“穹窿”,顽皮的孩子们钻进这“穹窿”中去,将一些枝条撑开,在里面做成一个“窑洞”藏起来,即使近在眼前,也很难被发现;山棘也是攒集生长的,但它的枝株没有野柳这样庞大,而且也没有野柳这样的柔细修长的枝条,它的枝条横斜交错地生长,且枝条上有锐利的尖刺,孩子们不喜欢去招惹它,不在它的枝株中做“窑洞”。野柳和山棘密密实实地生长在山脚处,错落起伏、连绵不绝,像是给大山系了一袭彩色的裙裾。穿过野柳和山棘生长的山脚,是生长着枝杆雪白、叶片稀疏的白桦树和白杨树的山腰,之后才是生长着树身粗壮、枝条硕长的雪松和云杉的山头。生长树木的地方幽深潮湿,让人很容易想到这是一个神秘的世界!白桦树、野白杨混杂相生,雪松、云杉倚天笔立。树下是翠绿的苔藓和树木的落叶构成的松软“棉垫”,“棉垫”上生长着矮小的野芍药、野枇杷、野山葱等矮小的植物,当然也还有色彩鲜艳、样式各异的野蘑菇之类,也不缺乏四处游走的狐狸、獾猪之类的走兽和盘旋飞翔的苍鹰、山雀。同时,也是我们采蘑菇的最好场所!  
   
        我和秋玲就在这样的地方采蘑菇,只是我们采蘑菇的地方对别人保密,因为生长在那里的蘑菇更加茂盛繁密,我们在那里不但能够很轻松地采满我们的小背篓,而且采摘到的蘑菇品质也更好,更能卖出好价钱来!

       这天,我们依旧还来这个老地方。连续几天的小雨漂洗得各种树木更加青翠,雪松和云杉的枝头上悬挂着的松果看上去肥胖而坚实,随手摘一个在手里仔细地剥开,就能剥出了深藏在果荚里边晶亮而饱满的褐色松子。这是很醇香的一种果实,放在嘴里仔细地咀嚼,立刻就会被松子的清香和芳醇所迷醉。地面上湿漉漉的,厚厚的苔藓和落叶浸透了冰凉的雨水,散发着森林中特有的霉朽气息。生长苔藓的地方一片碧绿,褐色灰暗的地方,则是树木枯死的落叶。苔藓下、落叶下很可能生长着肥胖的蘑菇。不会采蘑菇的人是采不到蘑菇的,只有掌握了蘑菇生长习性的人,才能在厚厚的“草垫”之下找到蘑菇。
   
       我和秋玲来到树林里,找了一处平坦的地方停下来,准备在这里吃些东西,开始干活——长时间上山爬坡,已经让我们都有些饥饿,我们决定吃一点东西,再开始采摘蘑菇。秋玲从小背篓中取出了一块雨布铺在地上,从背篓里掏出了一个铝制饭盒摆在雨布上,然后揭开饭盒的盖儿,让里边黄亮酥软的酥香油饼儿暴露出来,接着又变戏法似的从背篓里取出来了几只苹果,也摆放在在雨布上。


      秋玲摆出她的吃喝,我也不能落后,赶紧把自己的小背篓拖过来准备掏取吃喝,但是秋玲却将我拦住。

      秋玲说:“不用都掏出来了......这里已经够多了......先吃我的,等到中午时候,再吃你的泡菜和馒头。”

      “她怎么知道我带的是泡菜、馒头?莫非偷看了我的背篓?”我有些诧异,心中想到。但是随机我便知道其中的缘故,这几年上山采蘑菇,我每一回带的都是泡菜、馒头,而且秋玲特别爱吃那酸酸的泡菜。
   
      “好吧,就按你说的办。”在吃饭的问题上,我向来没有自由,一向都听秋玲的安排,她说咋办就咋办。
   
      “那是很好吃的东西,酸菜消暑、提神。”秋玲说,“你妈泡制的酸菜是最好吃的,我喜欢吃她做的泡菜。先吃饼子,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上面撒了糖,你吃了可得记着我的好......”秋玲嬉笑着将几张酥油饼卷成卷儿递到了我的手上,并将一只苹果塞到了我的嘴里。
   
       吃了一些东西,我们开始干起活来。雨后的林子里蘑菇遍地,大的如花盘,小的似馒头,一堆堆、一簇簇犹如漫天的繁星,只要不嫌弃它们的品种好坏,不出一个时辰,就能采满我们的背篓。但是我们都是很挑剔的,一般不采这样的蘑菇,因为这样的蘑菇不但容易生虫子变质,而且也卖不出好价钱。最值钱而且不容易变质的是牛奶头和鸡腿菇:牛奶头肉质瓷实、个头匀称,色彩雪白晶亮,味道极其鲜美;鸡腿菇菇头拱圆,菇柄粗壮,菇肉劲道,是做汤的上等菌菇。牛奶头和鸡腿菇是野蘑菇中最上乘的东西,每市斤牛奶头和鸡腿菇鲜菇可以买到二十块钱左右,如果制成干品,就能买到每市斤上百元,运气好的话,一天能采集到二三十斤这样的蘑菇。牛奶头和鸡腿菇生长的条件要求比较特别,要有阳光但不能太强烈,要潮湿但又不宜含水份太高,还得有朽烂的枯木做温床,因此腐朽的树桩旁,倒伏的树干边,就很有可能找到肥胖的牛奶头和鸡腿菇鲜菇。秋玲说先采牛奶头和鸡腿菇,如果赶在大后晌采不到多少牛奶头和鸡腿菇,再采狗尿苔和猴儿头,我完全同意秋玲的建议,说这样最好,就在树林里寻找起牛奶头和鸡腿菇来。
   
       秋玲是采蘑菇的高手,她总能准确地找到牛奶头和鸡腿菇生长的地方。这不,我们在树林里寻找了不大一会儿,她就在一处枯烂的树桩边找到了一片鸡腿菇。鸡腿菇生长在树桩边的枯叶下,因为数量众多,竟然撑破了厚厚的草皮,让那里鼓起了一个包。秋玲一眼便认定这里生长着的是鸡腿菇,她仔细地把覆盖在蘑菇上面的草皮掀开,我就发现下面果然是鸡腿菇。这是品质最好的鸡腿菇,个头不大不小,刚好拇指般粗细长短,顶上的菇头刚刚形成,光滑拱圆,就像小和尚的光头。这是鸡腿菇生长得最旺盛的时候,颜色雪白透亮,肉质鲜嫩细腻,采这样的鸡腿菇上市,一定能卖出最好的价钱来。整整一大片鸡腿菇,足足有五六十株呢,它们相互簇拥着、搂抱着,就像一群白白胖胖嘻嘻哈哈玩耍着的僧娃娃,又像是数朵光灿灿、水灵灵含苞怒放的雪莲花。找到了这样好的蘑菇,我和秋玲高兴极了,思量道:“有了这样一个好开头,今天的收获一定不会错。”
   
         “不要弄伤了它们,弄伤了就不值钱了。”秋玲生怕我手脚笨拙弄伤了那些鸡腿菇,赶忙阻止我胡乱动手。
   
       “我不动它们。你手巧,你来采。”我因为害怕弄伤了它们,不敢胡乱动手,便帮秋玲取下背上的小背篓,等待秋玲亲手采摘这些漂亮珍贵的蘑菇。
     
       秋玲放下小背篓,从背篓里取出一个小铲子来,细心地挖开埋压蘑菇的浮土,让蘑菇的根脚完全暴露出来,这才小心地将那些鸡腿菇一个一个地连根铲下来,仔细地用苔藓包好,然后很小心地装到背篓里,她解释说:“用苔藓包住它,就不怕被压伤。”我赶紧附和说:“你想出来的这个办法好。去年我就没注意,把好些值钱的蘑菇糟蹋了。”我是秋玲的“跟屁虫”,一般不反对她的说法,目的当然非常清楚,就是为了博得秋玲的欢心。
   
      采完了鸡腿菇,很快又找到了一处牛奶头。依旧是秋玲采收,我在旁边帮忙。采完了再找,再采,赶在吃午饭的时候,我们两个的背篓就差不多装满了蘑菇。秋玲看看天上的太阳,见时间已经到了午饭时候,就提议先吃饭,说吃过饭后再采一些,我们就可以下山回家了。秋玲说吃饭就吃饭,我的肚子正好饿了,当然没有任何意见。
   
      吃过午饭,秋玲说有些困乏,想歇口气再干,说着就在雨布上睡了。这是森林的深处,四周都是高耸的林木,两个少男少女独处这样的境地,是很容易就能做出一些浪漫的事情来的。事实也是这样,秋玲一睡倒身子,就要我陪她睡,我知道她这是要跟我“对象”,就连忙推辞说不累,并说这里怕有虫蛇之类的东西,要她安稳睡觉,我给她放哨站岗。

       秋玲知道我这是在故意推脱,就从雨布上一跃而起扭住了我的耳朵,笑着骂道:“你这个滑头,可真会装蒜!今天非得跟你对象,你不跟我搞对象,看我怎样收拾你。”

       秋玲把我扭翻在雨布上,骑在我的身上开始在我的脖颈下、胳肢窝里挠起了痒痒,直挠得我软成了一团肉泥。我受不了她的挠痒,笑得喘不过起来,直声向她讨饶。她见我已经没有了气力反抗,就伸手去解我的裤带。(未完待续)


10#
 楼主| 发表于 2015-8-20 22:53 | 只看该作者
这是一个北方山乡的故事,请大家都来感受那一份独特的山野风情吧!
9#
 楼主| 发表于 2015-8-20 22:47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陆荣 于 2015-8-20 22:49 编辑

(原创)采蘑菇
(二)

“送什么东西好呢?”送走了秋玲,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反复纠结着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我和秋玲打小一块长大,相互间并无掩藏的事情,就是最秘密的事情也互不隐瞒,至于互送小玩物、有了好吃喝的东西,也总要设法给对方留下一份。那时真叫两小无猜呀,我们的心底纯洁得就像一泓清澈的清泉。可是,随着时光的流逝,我们的岁数一日日增大了,那些曾经有过的随意却与不经意间悄悄地发生了一些变化——我们不约而同地知道了男孩和女孩是有区别的,我们不该这样过于随意、过于亲密,那是要叫人笑话的。就在这时,大人们也开始关注起我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和地点来了,如果我们呆在一起的时间太长,我们所处的地方不够开放,他们就会及时提醒我们适可而止,而我们也觉得毕竟男女有别,有些事不该过于放肆。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我们意识到自己已经长大,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一颗花糖相互吞、一只苹果一人一口地吃了。尽管这样,我们还是会经常粘在一起,三天不见,就会觉得像丢了魂似的着急,分别半月,就会莫来由地惆怅,那感觉真叫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就是在这样的惆怅和担忧中,我们长大了。

   

农村的孩子比不得城里的孩子,书念不到大学毕业,算不得长大成人,一般不承担家务劳动、家庭建设等等事务,农村的孩子成熟得早,年龄很小的时候就要分担家务劳动:七岁八岁,喂狗喂猪;九岁十岁,铲草放驴;十一十二,割禾收谷;十三十四,种田犁地......不同的年龄段有不同的事务,那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到一定的年龄,用不了家人怎么吩咐,自己就会担负起这些家务,如果谁家的孩子在“规定的”年龄段里还呆在娘身边,那就要惹人笑话,说张三家那娃呀,迟早怕没多大出息,“三岁看小,七岁看老”呢,准没错!你听?谁家愿意让自家的孩子落这样一个霉头?况且,家里的事情其实多得就像牛毛,早就等着有人来搭手了!我们都是十三四岁的人了,早就成了家里的壮劳力,除了应该分担正常的家务劳动,还得承担养家糊口、居家过日子的重任,最起码,自己的零花钱得自己得想办法弄到,指望爸妈给多少,那是很费力的一件事情,或者说只是一种奢望。但是,总不能让自己穷得拿不出一分钱来。便千方百计寻找挣钱的路子。出门去搞副业,显然是不现实的,因为还得上学。天无绝人之路,穷则思变,我们到底找到了一条挣钱的路子,那就是到山上去采挖草药、到松树林子里取采蘑菇!

   

  森林里有的是蘑菇,早些年多得就像河滩里的石头,一堆一簇的,白的像枯骨,黑的像牛屎,并没有多少人稀罕。我们喜欢去采蘑菇,暗黄的,暗红的,那是毒蘑菇,见了这样的蘑菇,我们把它铲下来摔得粉碎,看它的尸骸碎裂成一地粉末;乳白的,淡青的,这是肉蘑菇,我们拣最鲜嫩的采来,或现吃,或晾干了储存起来日后食用。最好的吃法是和着肉炒了吃。家里人宰杀了猪羊,要我们弄一些来,跟肥腻的猪羊肉炒在一起食用,能很好地剔除肉食的腻味(当然味道肯定非常鲜美),让本很肥腻的肉食吃起来更加醇香。只是它的这些好处不被许多人知道,因此很不可惜地烂掉、坏掉在山里。这几年,庄户人家的日子忽然好了,吃肉的人家越来越多,把它采来食用的人家也越来越多,更可喜的是外边来的人喜欢吃这样的蘑菇烹制得菜肴,喜欢喝这样的蘑菇炖煮的羹汤,吃过了,喝过了。走时还要大包小包地带走一些,外边来的人说,这东西叫松茸,能够降低血脂、能够防治癌症,很值钱的。于是,曾经一文不值的烂蘑菇,一夜间忽然金贵了起来。

   

  不管蘑菇能干啥,只要人家肯花钱买,我们便去采,因为我们需要零花钱。这让我们很轻易地便找到了一条挣钱的路子。当然,我们也确实挣了不少钱,除了能够满足自己的零花钱,我们还能给家里交上一笔不菲的收入,比如像我和秋玲这样的“小大人”,一个雨季下来,至少能为家里交上二千个大毛!靠山吃山,依靠大山的恩惠,我们贫穷空瘪的口袋,终于有了丰厚的存储。

   

  我和秋玲是采蘑菇队伍中的中坚力量。每年的雨季都是我们的盛大节日,我们俩将在最初生成的蘑菇鼓起山坡上厚实的落叶露出它的信息的时候来到它的身边,让它肥嫩白胖的菇盖菇柄殷实我们已经等待了多半个年头的竹篮,甜蜜了我们已经早已索然无味的心情。我们上得满坡长满了黑柳和黄刺的山来,我们走进空寂幽深的林海,在那里高声唱歌,悄悄细语,恣肆地放纵了本性的狂野,将无羁和放荡尽情地抖落,情之所来,你亲我爱的事情自然也很可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地发生!当然,我和秋玲从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也许因为我们还小,并不知其中还有如许诱人的秘密。

   

  可是,秋玲的心变得越来越细腻了,他会在我完全想象不到的情况下送给我一些意外的惊喜,而且每一回都会让我的心跳急速地加快。比如今天,我怎么能想到她会买来那样精致的手链系到我的手上?

   

  不管怎样,我不能让秋玲小瞧!她送我这样一条精致的手链,我也应该送一件叫她喜爱的小玩,因为我也并不是说没有私藏的零钱。送什么呢?我反复思量,终于选定了送她的东西。就送一面小圆镜,一双蝴蝶簪吧,秋玲白净漂亮的脸面,正需要这样的小圆镜抚照,闪光黑亮的乌发,正需要这样的彩簪梳挽。我打定了主意。

   

  “秋玲,我也送你一件礼物,猜猜看,它会是什么?”来到秋玲家,我拍拍鼓鼓的口袋。

   

   “你会送我什么?怕是地龙、金龟子那些吓人的东西?”

   

   “不是,猜错了,再猜。”我说,一脸诡秘的神色。

   

  “手绢?”秋玲充满了好奇,伸手便要掰开我捂着口袋的手,打算扯开我的口袋。

   

  “不对,重猜。”我将口袋紧紧地捂住。

   

  “一定是小圆镜,我猜着了!”她一把掰开我的手,伸手就从我的口袋里掏出了那面小圆镜,还有那一双蝴蝶簪。

     

  “啊呀,华仔,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两样的东西?太好了,给我戴上!”

     

   秋玲显然非常高兴,欢喜的眉眼春风荡漾。她把脑袋伸到我的面前,要我给她戴上蝴蝶发簪,我也不做推辞,抱住她的脑袋便为她系戴发簪。

   

  “啊呀呀,了不得了,毫不害羞!你两个在做什么?是不是在亲嘴?”我正在给秋玲系戴发簪,秋玲的嫂嫂推门进来,见了我两个亲密的光景,哈哈大笑着取笑起来。

   

  秋玲的嫂嫂是个“疯婆娘”(秋玲私下里如是说),待秋玲很亲,秋玲的穿着梳洗、描画打扮多由她操办。本很清雅秀丽的秋玲,经她一番仔细乔妆打扮,立刻像变了魔术似的,成了一株春日里才开的牡丹,更像崖畔头上盛开的杜鹃,煞是叫人怜爱。

   

  “哎呀,讨厌!谁让你进来?你才在亲嘴哩......”嫂嫂的取笑让秋玲十分着急,她从我的怀里挣脱,一下子搂住了嫂嫂的脖子,让自己的身子挂在嫂嫂的胸前。嫂嫂却趁势搂秋玲在怀里,在她的脸上重重地咂了一口,同时腾出手来在我的鼻头上刮了一下。

     

  嫂嫂是秋玲的嫂嫂,很贤惠的女人,浑身散发着甜蜜的清香,秋玲说她曾亲自看见嫂嫂和哥哥亲嘴,咯咯的欢笑声和甜美的呻吟曾让秋玲的心颤颤巍巍。我素来不知道亲嘴还能如此陶醉,就和秋玲偷偷地试探了一回,却只是绵软唇舌的抚慰和满口涎水的腻歪,并未感到那般甜美,反而狐疑了大人们的可笑和无聊。嫂嫂不再逗弄我们,给秋玲扶正别好蝴蝶彩簪,牵拉我们去给她做伴,自然有喷香的炒豆,还有酥软的奶糖招待,而我们的欢笑也消解了嫂嫂独处的忧伤。

     

  无忌的日子戛然而止,仿佛只是一夜之间,我们便懂得了男女事体。那天,我和秋玲无意间看到了远出归来的哥哥和嫂嫂欢爱的场面,赤裸的相拥和忘情的呻吟激活了我们本性的冲动,秋玲竟将我的手指咬出了血痕。

   

“这就是对象呢,嫂嫂和哥哥经常对象。对上了就号叫,像野猫子一样。嘿嘿......” 秋玲一边跟我在树林里采摘蘑菇,一边给我解释对象的意思。说完了就要我跟她亲嘴,亲着嘴,又要让我跟她“对象”。我臊得要命,坚决不同意跟她对象。(未完待续)

8#
发表于 2015-8-20 12:51 | 只看该作者
陆荣 发表于 2015-8-20 11:02
哥哥,这么说是发在跟贴栏内?那样岂不乱了章法,主题和贴子混为一谈?

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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