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石上柏》】之《子弹穿过谁的心脏》

高迎春

　　　　　【我读《石上柏》】之《子弹穿过谁的心脏》     高迎春


　　散文《子弹穿过谁的心脏》，是杨献平04年的作品。很明显，标题是设问式标题。这种标题，往往是作者对作品反应现象的设问，或者对作品要论述的问题所提出的设问。其目的，就是先入为主，引起读者疑问，加深读者印象。可是，杨献平在提出设问之后，却不急于回答，将悬念放在了最后。这种结构法，就叫做“豹尾式悬念法”。这种悬念，是将疑问延后，开首左右腾挪，铺垫造势，曲径通幽，为的就是最后发力，逸趣横生，极大增强文章吸引力。

　　杨献平切入，首先交代了时间：这是一个夏天的中午。然后交代地点：离戈壁滩很近的兵营。其后说明目的：短暂的午休之后，队伍集合出发，去到靶场操练。毒辣辣的太阳，似乎要对这一行人抽筋剥皮，烤做人肉干。汗水顺着头发渗出，顺着面颊流淌，衣服很快有了咸涩的味道。从叙述方式来看，杨献平采用的是动态叙述。这种叙述技巧，是在叙述过程中，渗入总体情节的进程，不至于造成画面停滞的感觉。行走之中，杨献平感觉裸露的脖颈，火辣辣的生痛。远处的沙漠，熊熊的气浪燃烧着。一台卡车，轰鸣着开过来，像一头焦躁的猛兽，在戈壁滩上左冲右突，停在队伍不远处。有几个战士，跳将下来，把枪支摆放在靶台前。

　　动态叙述，其特点是在叙述中带有情节，带有一种时间的流动性，使作品既有摇曳多姿的变换，又有浑然一体的艺术魅力。领队见大家酷热难耐，特许大家到卡车阴影里，躲避一下毒日头。沙漠里的炎热，空气就像滚烫的火焰，热浪袭来，扑在皮肤上，携带着一股烧灼感。少的可怜的阴影，根本解决不了酷热高温。战士们分批上阵，听从命令，熟练地将子弹卡进弹仓，枪托顶住左肩，将枪口对准似人胸膛的靶子。然后，神情专注，平息静气，扣动扳机，将子弹射进那个虚拟人的心脏。枪声伴着呼啸声，惊醒了沉睡千年的戈壁滩，惊飞了躲在沙丘后面的沙鸡。趔趔趄趄的飞行姿态，泄露出惊慌与仓皇。

　　行文至此，标题那一句设问，刚刚露出端倪。杨献平看着子弹纷纷打入虚拟人的心脏，心起微澜，狂跳不止，忽然产生了不想扣动板机的念头。即便虚拟的人胸膛，被子弹打穿，也不会发出疼痛的叫喊，也不会失去生命。可是，杨献平从飞出的子弹里，分明嗅到了一股血腥气，浓重到呛得胃痛。或许，杨献平从打靶训练中，联想到了战争的残酷性。今年九月三日，是中国人民抗战胜利70周年。为了纪念这不同寻常的日子，中国要在北京天安门广场，举行声势浩大的阅兵式，向世人展示一大批新研制的精良武器。电视上演播的抗战题材的片子，让人们再次看到了惨烈的战争画面，看到了胜利来之不易。和平时期，战士们夏练三伏，冬练数九，就是为了战时少流血。

　　一批人打靶完毕，快步跑回原地。又一批人跑向靶位，开枪射击。每个战士的射击成绩，分明都洋溢在脸上。终于轮到杨献平打靶了，他没有选择冲锋枪，而是选择了手枪。与冲锋枪相比，手枪的射击难度要大一些。沉甸甸的手枪，通身泛出幽蓝的光芒。杨献平站直身体，装上子弹，平缓举起手枪，慢慢眯起眼睛，瞄准前方，扣动扳机，一声声爆响之后，手枪在手中反弹，幽蓝的手枪，凶相毕露。就在射击的瞬间，杨献平插入飞扬的思绪，让原本简单的射击过程，呈现出立体状态，呈现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由开始的心悸，渐渐变得从容。子弹乘着空气的翅膀，寻找敌人的胸膛，抵达，终结。人类的生命，因此而永恒神圣。

　　豹尾式悬念，终于和盘托出。放下手枪，走近标靶，虚拟的敌人心脏上，有两个洞开的伤口。今日的打靶，从某种程度上说，就是为了阻止战争的发生。因此，杨献平告诫自己，最好一生也不扣动扳机。后世的人们，也不要扣动扳机。为了这片国土的安宁，战士要紧握手中的钢枪，让祖国人民追逐并实现心中最美好的理想。杨献平，将一次部队打靶，写的跌宕起伏，激发起昂扬向上的力量。就在于他选择了设问式标题，动态式叙述，豹尾式悬念。使得这篇散文，成为“百里挑一”的佳作与范文！

                                                                                          
                                                                                                    2015年9月1日写于迎春堂


通联：山东省宁津县开瑞社区二号楼三单元101室       高迎春        邮编：253400


作者简介：杨献平，1960年出生，已出版著作有《中国的匈奴》《沙漠之书》《废墟上的花朵》《<寂静的春天>导读》，主持策划出版《散文中国》系列丛书十卷本。


战士打靶：

休憩花园

试着进入作者的创作时的思维殿堂，是评论者独门功夫，迎春老师把一篇评论写得起伏跌宕，引人入胜，从中可以看出作者的理论功底。佩服

高迎春

王克楠 发表于 2015-9-3 15:22
献平写得洒脱，迎春评得到位。

谢谢克楠老师支持鼓励！

王克楠

献平写得洒脱，迎春评得到位。

高迎春

梁星钧 发表于 2015-9-2 10:50
可以看出，作者的评论已入研读状态。
从写法入手，评析介绍，使原作的内涵及艺术得到了展示，唤起了读者的 ...

掌握了写作手法，作品才可以得到提升。我们评论，只可以追根溯源而已。
谢谢鼓励！

梁星钧

可以看出，作者的评论已入研读状态。
从写法入手，评析介绍，使原作的内涵及艺术得到了展示，唤起了读者的阅读及写作兴趣。

高迎春

蒙正和 发表于 2015-9-2 09:15
坐了高老师沙发。问好！

谢谢蒙正和光临。你好！

蒙正和

坐了高老师沙发。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