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里的愁云[原创]

xueyuan

未进夏天。因为窗台上的吊兰仍旧泛动着初春时的油绿光泽。我的心情却变得更加憔悴。于是决定到野外走走。当然，就我一个人。
    原本晴朗的天，不知为什么，竟然下起了一阵细雨。林荫道旁的杂草在树丛的掩隐下，却丝毫没有淋湿。远处的青山蒙上了一层白雾。从几片绿叶中，我吃力地品味着春天的感觉。
    似乎自己是有目的而来。但到了山顶，却不知道自己想干点什么。蜿蜒的，然后山路一直延伸到山涧之中的农家小院。伴着阵阵若隐若明的溪水声，炊烟袅袅升起又四处飘散开去。
    阳光始终穿不透那薄薄的云层，于是天色看起来不太明朗，正如我的心情吧，在这万花竞艳、草长莺飞的春天，产生了些许淡淡的惆怅的感觉——或许就我一个人如此罢。我无可奈何摇了摇头。顺手摘下一片树叶，嘴唇边跳动着一个个忧伤的音符。
    走了几步，发现山崖边竟然有一个亭子。大概是年久失修的缘故吧，亭子看起来很破旧。不知是设计者的精心安排，还是一种巧合：古亭与四周的树木，花草被什么东西所分开。古亭就是古亭，带着它数百年兴衰的故事，向这个世界倾诉着，与自然交谈着。
    很多时候，梦想与现实是有着天壤之别的。纵然明白自己是何其的渺小，也知道前路上有着更多的坎坷与艰难，但仍旧是开始时那般的执著。正如古亭——自我就是自我。
    这不就很笨吗？但我庆幸自己没有随波逐流的冲动。我苦笑着。因为，我竟然还会有这种“心如止水”的意念。当然，这完全是压抑的结果。心底的岩浆，只是被一层看不清形状，闻不出味道，摸不着，看不到——却每时每刻都能感觉得到的东西所压抑着，紧紧地包裹着。
    我知道，春天其实很美。然而，我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不由得回忆起了许多年都没有再见到过的那个春天……
    当忧愁成为了一种负担，才发现它同时更是一种美。仍旧是那片天，仍旧是那个我，却有了以往不曾有过的感受。我记得不久前，母亲曾经说过，我已经长大了。
    没有停止。在无奈地苦苦思索之后，在遐想着另一类的春天之后，在企图超脱现实而最终失败之后，仍然没有停下来。于是想象：将自己的头颅砍掉，然后换上一个木头的雕刻。只有“生命”，不再需要其他什么东西，也不再拥有其他什么东西。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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