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官性兮 民生兮》

穿过岁月的忧伤

　　　　　　　　　　　官性兮  民生兮

　　　　　　　　　　　　　　　　　　　穿过岁月的忧伤

　　在金田集团永辉纺织有限公司的车间里，芦玉铃在织机前熟练地操作着。偌大的车间里几百台织布机轰鸣着，震颤得脚下的地板都在剧烈地抖动。车间里十分闷热，清一色的女工们在班上都只穿一件薄薄的半袖衫，通身的汗水依然似水洗了一般。十几年来，芦玉玲已习惯了这种繁重的工作。每天，她只要往织机前一站，就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她把自己的全部精力倾注在那“唰唰”梳动的七彩线上，她力争在每个班上多织几米布，多拿几块钱的工资。她没有别的出路，丈夫因工致残断了一条腿，在家蹲了五年了，孩子已经上学了，几年来，一家三口就靠芦玉玲每月三百多元的工资维持生活。为了省吃俭用，几年来她没有为自己添置一件新衣服。困迫的生活使三十出头、性情柔和的她变得泼辣和暴躁起来。为了生存，有时她不得不以一个泼妇般的姿态，为几分钱和菜贩们吵上半天。

　　十几年前，芦玉玲从乡下来到了土门县城。丈夫是瑞新纺织厂的一名机修工。那时候的瑞新就已经有了衰颓的迹象了，丈夫上班每月工资几百元，芦玉玲没工作就做点小生意。那时侯孩子还小，一家三口，日子还能勉强过的去。在农村土里刨食的芦玉玲进城后什么都不行，可就是能吃苦，一开始，芦玉玲在街上摆过小吃摊，开过小百货，在建筑工地上拉过排车。

　　五年前，丈夫在一次机器检修中干了一天一夜，累倒在转动的织机旁，被织机吞噬了一条腿。从此，身高力大的一个人成了废人。本来就很艰难的日子一下子塌了天一般。厂里根据她家的困难状况，就让她顶替丈夫进了厂，谁知因为她是农村户口，在进厂的时候，厂里硬是要她交了三千元的集资。芦玉玲东借西凑把三千元集资交上，满以为从此就有了一个稳定的工作，一份稳定的收入。谁料，这个时候的瑞新纺织厂从一个年创产值过亿元的红红火火的企业，开始走起了下坡路。几乎在一夜之间，瑞新纺织厂就好象一个患了偏瘫症的老人，步履艰难地朝前走着。成捆成捆的成品布在仓库里堆积如山，织机因原料不足，一台台地停止了运转。直到有一天，车间主任通知芦玉玲下岗，芦玉玲这才傻了一般，半天没回过神来。

　　看到坐在轮椅上的丈夫和一贫如洗的家，一种对生存的恐惧笼罩着她的心头。芦玉玲躺在床上大哭了一场，丈夫安慰她说：“厂里不是还有咱们三千元的集资款吗，既然让你下岗，集资款就理应退还给咱们。有了这三千元，咱们还可以做点小生意。”

　　丈夫的一句话提醒了芦玉玲。芦玉玲就到厂里去要当年进厂时的集资。在厂办公楼前，芦玉玲看到有三百多名和自己一起下岗的女工在讨要集资款。上任不久的新厂长钱玉树满脸同情和无奈地应付着吵闹不休的女工们：“现在厂里连进原料的钱都没有，哪里还有钱还你们的集资款！三百多人的集资款接近一百万元，你们就是把我杀了，我也弄不来钱还你们！”

　　“那么多的织机在厂房里闲着，厂里不会把织机卖了吗？”芦玉玲从人群里挤到厂长钱玉树面前说。女工们一听芦玉玲这话，马上齐声附和道：“对呀，把织机卖了不就能还我们的集资款了嘛。”

　　钱玉树苦笑着说：“那使用了几十年、老掉了牙的破机器只能当作一堆废铁卖了，你们想想能卖几个钱？”

　　“厂里既不还我们的钱，又不让我们上班，我们怎么生活？我们喝西北风吗？这种日子就是喝西北风也不朝我们嘴里刮啊！”

　　“厂里现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呀，请大家理解我的苦衷。我保证，等厂里效益稍有好转，立马就把集资款还给大家。”

　　下岗女工们相信了厂长钱玉树的话。她们也知道，钱玉树说的不是假话，眼下厂里确实是相当困难，没有下岗的女工也是几个月没有发工资了。就这样，芦玉玲和其他下岗女工们从春天等到冬天，一直等到年关将近，也没有等到厂里的效益好起来。下岗女工们再也没有了耐性，在一个雪花飞舞的早晨，芦玉玲纠集起了三百多名下岗女工，来到了县政府的大院门口，把大门堵了个水泄不通。她们站在那里，眼巴巴地瞅着高高的县政府办公大楼，等待着能够有一辆车从大院里驶出来，等待着有人能够来向她们解释，来答复她们。

　　可是，她们从上午等到下午，寒风裹着雪花拍打着她们单薄的身体，整整一天，竟没有一辆车从大院门口出来。这时候，从大院后面走来一个人，悄悄地扔给了她们一个纸团，就匆匆走开了。芦玉玲打开纸团，大家围上来一看，纸上写着：县委焦书记去市里开会不在家，县政府搞年终财政预决算平衡，狗官们正在翠云河大酒店摆庆功宴呢。

　　纸上的内容让女工们愤怒了，她们咒骂着，一路向翠云河大酒店奔去。

　　而此时，包县长、黄副县长正坐在温暖如春的雅间里，在县财政局长的陪同下，举杯换盏。外面的骚动惊动了他们，黄副县长正要站起来出去看个究竟，包县长的秘书小刘进来，慌慌张张地说：“外面全部是瑞新纺织厂的下岗女工，她们把整个酒店全部围起来了。还有一些人要往里闯呢，怎么拦也拦不住，口口声声地要找县长说理！”包县长一听，气急败坏地把酒杯一摔，责问小刘：“混蛋！她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黄副县长则不以为然地劝包县长：“不就是一帮子女人嘛，还能反上天去？”

　　包县长白了黄副县长一眼：“你说的倒轻巧，年关底下，省里、市里的领导三天两头下来访贫问苦，这个时候让这些下岗女工追在我们的屁股后面闹，一旦让上面的人下来撞上，出了事还不是我兜着呀！”

　　这个时候，包县长的秘书小刘打电话通知了公安局。不一会儿，几辆警车鸣着刺耳的警笛进了翠云河大酒店，从车上跳下几十名全副武装的警察，一下子把女工们围了起来。公安局的李局长先护送包县长从酒店的后门出去，然后到酒店内一同和黄副县长商量办法。

　　黄副县长让酒店准备了一千元钱，装进了一个大信封里，然后吩咐公安局的李局长：“你去把她们的带头闹事的组织者找来，我们只要稳住了组织者，就好办了。”

　　不一会儿，李局长从酒店里出来对女工们说：“这样乱哄哄的闹，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你们选一个代表出来，县里给你们答复。”

　　女工们听了这话，叽叽喳喳了一阵儿，便将芦玉玲推举了出来。芦玉玲跟着李局长走进酒店，走进一个小会议室里。一进门，芦玉玲就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威严地审视着她。李局长对芦玉玲说：“这是黄副县长。”

　　“我不管什么黄副县长还是黑副县长！为老百姓办实事那才是好县长！”芦玉玲说道。

　　“我……打你个臭婆娘！”李局长上前举手就要打芦玉玲。

　　黄副县长一摆手制止了李局长，他站起身来，在芦玉玲的面前踱着方步，慢悠悠地说道：“听说你男人为了瑞新纺织厂成了残废，家里挺困难，对吧？这不，年关临近，县里的领导正准备到你家里看望慰问哩。”黄副县长说着，从兜里掏出那个装着钱的大信封，塞到芦玉玲的手里，“这是县里给你家的一千元慰问金，你先拿着过个春节，其它问题等年后再解决。”

　　芦玉玲将手里的大信封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问道：“这钱大伙儿都有，还是只有我一个人有？”

　　“当然只有你一个人有了。”黄副县长说，“好了，回去劝劝她们，闹什么闹！有什么好闹的嘛……”

　　没等黄副县长的话说完，芦玉玲已经将信封里的钱抽出来，搂头朝黄副县长砸过去。一张张百元大钞从黄副县长头上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李局长顿时大怒，朝门口大喊一声：“来人，把这个肆意闹事的臭婆娘抓起来！”话音一落，立即从门外进来两个警察，将手铐“咔嚓”一下给芦玉玲戴上，拧着胳膊，将芦玉玲弄上了警车。

　　女工们被吓住了，芦玉玲被警察抓起来，她们顿时群龙无首，没有了主意。慢慢地，人群像海水退潮一般，悄悄地散去了。

　　几天后，县委焦书记从市里开会回来，知道了这件事情，将黄副县长狠批了一通。并专门为此事召开了一个专题会议，具体研究解决瑞新纺织厂这一批三百多名下岗女工的再就业问题。最后，出台一个政策：下岗女工向私企分流，县里所有的私营企业，每接受一个下岗女工，减免一千元的税收。在焦书记的协调努力下，金田集团的永辉纺织有限公司，将瑞新的三百多名下岗女工全部接纳了过去。

　　就这样，一场风波后，芦玉玲和女工们就来到了金田集团的永辉纺织有限公司。

　　这天，芦玉玲和其他女工们正在车间里忙碌着，突然“嘎”的一声，轰鸣的织机全部停了下来，车间里的空气如一潭混浊的死水一般。一瞬间女工们有种快要窒息了的感觉。她们闹不清出了什么事儿。这时，门口有人喊，所有女工到厂办公楼前集合，召开全厂职工紧急会议。

　　芦玉玲和姐妹们来到厂办公楼前的空地上，看见那里早已挤满了人。正在班上操作中的女工们来不及脱下雪白的工作服，那工作服在昏黄的阳光下白的耀目，宽阔的场地上，远远看去像悬浮着一片洁白的云彩。

　　楼前的台阶下停着一辆“红旗”轿车。金田集团的李总腆着肥硕的肚子从车里钻出来，走到台阶的高处站定，然后转过身来。他看到女工们帽檐下的发丝如鸟的羽毛在微风中浮动。她们那困惑的目光都齐聚在他的身上。

　　芦玉玲在人群的最前面，她回头在人群里扫了一眼，心里便像揣了只乱蹦的小兔，开始不安起来。她看到的全部是一些老面孔、熟面孔，集合到场地上的这些人竟全部是两年前瑞新纺织厂三百多名下岗后又被永辉招收的女工。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芦玉玲。果然，李总开始训话了，他每一句话都像寒冷刺骨的冰雹，无情地落在女工们的头上。

　　“姐妹们，两年前，县里的瑞新纺织厂一脚将你们踢出了厂。是我李金田把你们接受了过来，让你们重新有了工作。大家都知道，瑞新纺织厂是县里的骨干企业，县里每年给瑞新投入技改的项目资金都在上千万元，不还是要垮台！同样是纺织，我永辉却永远辉煌。本来，我想帮你们一把，让姐妹们有碗饭吃，可是，县里……不让我这么做啊！”李总的语调激愤高昂，他看到女工们仰起的脸上一片恐惧，一个个噤若寒蝉的样子。

　　“目前，公司遇到了困难，我本想承包县里的翠云河工程，让总公司下属的建筑公司扭亏为盈，以此促动所有企业经营进入良性循环，从而让大家的工资高一些……可是，县里不让我们干。我李金田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请你们离厂，另谋职业吧！只要县里让我们承包翠云河工程，你们就能回来上班。”

　　“哇”的一声痛哭，骤然在人群里响起来。好不容易有了一份工作，又要失去了，不少女工的眼圈通红了，有的干脆附和着哭声大声抽泣起来。顿时，一股悲凉、忧伤的气氛在人群里散开来。

　　“找县里评理去！”芦玉玲喊了一声，“姐妹们，走呀，找那些王八蛋去！”芦玉又喊了一声。

　　“走，向他们讨个公道去！”

　　“不给说法就饿死在县政府门口！”

　　……

　　众人纷纷响应，人群开始掉头朝厂外涌去，如一股凶猛的潮水，咆哮着涌上了大街。李总望着离去的人群，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丝冷笑。

　　县委焦书记坐在“奥迪”车宽大的后座里，多喝了几杯酒，加上几天来的工作劳累，她把头靠在车座后背上闭目养神，心里却在想着下一步县里的国有企业如何寻找出路，走出低谷。上午的“银企联手”座谈会使她深深地感触到国有企业非得动“大手术”不可了。长期依赖政府，有奶无奶政府是“娘”，最终只能走入死胡同。所幸的是企业改革已经有了些眉目，县里几家小型国有企业进行了股份制试点改革，非常成功。下一步就开始在全县全面推开，该租赁的租赁，该实行股份制的就实行股份制，该兼并的就兼并……

　　“吱”的一声急刹车，将焦书记从沉思中惊醒。焦书记透过车玻璃朝前方路上望去，只见前面几十米远的街面上，一群妇女朝这边涌过来。人群的前头打着两个白布做成的横幅，横幅上用墨汁写了两行黑色大字：我们要吃饭！我们要工作！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激动的表情，嘴里喊叫着什么。当人群老远看到前方停下的“奥迪”车时，情绪更加激动，加快了前进的脚步，人群似一股决堤的河水，势不可挡。

　　“前面怎么回事？”焦书记问司机。

　　“看样子像瑞新的下岗女工。”司机说着，慌忙将车朝后退去。

　　“不要后退，把车停下！”焦书记果断地阻止了司机。

　　芦玉玲在人群的最前头，上百人的队伍在她的带领下正兴冲冲地朝着县政府大院而去。这时，她们发现了离她们几十米远的“奥迪”轿车。

　　“那不是焦书记的车吗？”真是冤家路窄，女工们想不到这个时候焦书记的“奥迪”会出现在她们面前。焦书记此刻要干什么？知道她们要去找县政府就赶来拦截？

　　“姐妹们。焦书记整天坐着高级轿车风光，不管我们的死活！走呀，把车给他砸了！”芦玉玲转身朝队伍喊着。

　　“对，给她砸了！”

　　“砸了……”

　　女工们高声附和着喊叫起来。

　　瞬间，人群就来到了“奥迪”面前，“哗啦”一下将车围了起来。
焦书记开了车门，从车里钻出来，她看到有些女工手里拿着从街边扳下来的路沿石块，正七手八脚地上前要砸车。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不要乱来，有什么事情和我说。”焦书记朝着嘈杂的人群喊着。

　　“你坐这么好的车子，却让我们下岗，不管我们的死活。”

　　“砸呀，砸了她的车！”

　　女工们喊着叫着，嚷成一片。

　　焦书记在车前被女工们挤来拥去。她极力踮起脚尖，仰起头，伸开胳膊，奋力抵挡着人群。她似乎在大声呵斥着什么，但她的声音淹没在了女工们的叫嚷中。这时，一个高大的身胚像一堵墙般竖在了焦书记面前，把她和女工们隔离开来。焦书记一看，是司机小王。

　　“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们竟如此对待焦书记？”小王厉声质问女工们。

　　女工们并没有被眼前这个铁搭似的汉子镇住。芦玉玲转身用手一指人群里高高举起的白布黑字的横幅说：“难道你没看见吗，我们要吃饭！要工作！”

　　小王一时哑在那里不知怎么回答。焦书记轻轻拨开小王对女工们说：“姐妹们，你们下了岗，没有工作，生活困难，你们的心情我完全理解，眼下咱们县一些国有企业有困难，县里正在想办法让你们度过这个难关，今后我们的企业会好转起来的，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大家都会重新上岗的！”

　　“可眼下我们就生计无着！”芦玉玲走上前冲着焦书记说，“两年前，永辉纺织有限公司好歹收留了我们，让我们有了碗饭吃，可就是因为你……县委书记，又让我们失去了工作。”

　　焦书记听了这话不由一楞：“因为我？为什么？”

　　“就因为你们不让金田集团承包翠云河工程！”

　　“哦……”焦书记心里什么都明白了。李金田竟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胁迫县里。

　　焦书记心里十分沉重，她深感事情的复杂。李金田这么做，其背后一定有人给他撑腰。她知道，有一次李金田给她送礼，送了一张纯金的、价值3万元的名片，让她在县里的常委会上给暴了光。

　　那次在常委会上，她借李金田的纯金名片作文章，既出了李金田的丑，同时又给了平时和李金田狼狈为奸的个别常委一记耳光，李金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她没想到这些无辜的女工们成了李金田和县里作交易的筹码！

　　这些日子以来，包县长和她的关系非常紧张，黄副县长也动不动在她面前发个牢骚。焦书记心里很明白，这都是因为没把翠云河工程承包给李金田一事闹的。近来，包县长和黄副县长三番五次地提醒她说：李金田是工程的最佳承包人，对此，焦书记坚持自己的观点，那就是：翠云河工程，是全县投资8000万元的大工程，必须面向全县，公开招标。随着工程日渐提上议事日程，李金田竟然狗急跳墙，使出了如此拙劣的招数。

　　可这一招还真难住了焦书记。面对上百名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女工们，焦书记真不知如何安抚她们。她略一沉思，然后高声对女工们说：“姐妹们，你们想一想，翠云河工程是百年大计的工程，关系着县城和周围村十几万人的安危。李金田拿着你们的饭碗来和县里作交易承包工程，县里能承包给他吗？”

　　“我们管不了那么多，我们只知道县里不承包给他，我们就没饭吃了。”人群里有人叫喊。

　　“你们没有工作了，县里可以再想办法重新安置，翠云河工程必须公开招标，并不是谁想承包就能承包的。”

　　女工们听了这话，丝毫无动于衷，所有的目光都聚在了焦书记的身上。目光里充满了哀求与期待。芦玉玲走到焦书记面前说：“焦书记，你也是个母亲、妻子呀！你如果真是关心我们下岗女工的困苦，你就把工程承包给金田集团吧。我们实在是不想失去工作啊！”芦玉玲说着说着泣不成声了，两手哆嗦着抓住了焦书记的裤腿，双腿一弯就朝地上跪去。

　　焦书记急忙伸手搀住即将跪下去的芦玉玲，心头一股悲凉的酸楚涌上了双眼。她攥紧芦玉玲的双手，声音泣咽而又无奈地说：“你们放心，翠云河工程就是不承包给李金田，县里也不会再让你们失去工作的。”

　　“大家先回去吧。”司机小王高声对女工们说，“这样在这里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阻碍了交通。”

　　在焦书记和司机小王的劝说下，女工门陆续地散去了。

　　望着女工们离去的背影，焦书记的心里竟然越来越沉重。她眼神迷离地望着这座破破烂烂的小城，思索着翠云河工程到底该怎么招标。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穿过岁月的忧伤

最初由 雷公子 发表
拜读了，好小说，写官场是不好?..

公子老哥夸奖了！问好！

穿过岁月的忧伤

最初由 马克 发表
　　此作为本期太虚精华小说。

感谢马斑的点评和提携！问好！

雷公子

最初由 000 发表
　　忧伤老师时时关注社会底层小人物的命运，而且把故事写得如此有理有据很让人开眼。文章人物形象饱满，语言很老道。学习并问好！

拜读了，好小说，写官场是不好写的，但是，穿忧弟写的出神入化！

马克

　　此作为本期太虚精华小说。

穿过岁月的忧伤

最初由 一楠 发表
小说的主题触及的是社会现实，情节跌岩，矛盾突出，人物刻画形象。结尾留下的思考正是社会存在的不可忽视的问题！

谢谢一楠斑的教诲！问好！

一楠

小说的主题触及的是社会现实，情节跌岩，矛盾突出，人物刻画形象。结尾留下的思考正是社会存在的不可忽视的问题！

穿过岁月的忧伤

最初由 一瓢水 发表
　此作是一篇直逼现实的好作品。

　　作者能够从纷纭复杂的一堆素材中精心构思出这样一篇小说，且从容写来，张驰有度，收放自如，足见其才气与功力。作品内容充实而厚重，情节设置一波三折，环环相扣，真实而感人...

谢老弟，最近好忙！抽空儿写了几个，多指点！

张漪

这女焦书记，到让我想起了男焦书记了！应该说改革是中国前进 的标志。但与此同时，因为各种保障制度的不全面而造成了一系列问题。我想只要有真正为人民办事的基层书记，明天会更好的！

一瓢水

　此作是一篇直逼现实的好作品。

　　作者能够从纷纭复杂的一堆素材中精心构思出这样一篇小说，且从容写来，张驰有度，收放自如，足见其才气与功力。作品内容充实而厚重，情节设置一波三折，环环相扣，真实而感人。尤其中间描写芦玉玲将企图收买她的一千元人民币愤怒地向黄副县长砸过去，一张张百元大钞从黄副县长头上纷纷扬扬飘落下去……等一系列情景，写得大义凛然，荡气回肠，不能不令人肃然起敬！


回来细细读了，借用马版的评论吧！直逼现实，刻画深刻！

穿过岁月的忧伤

最初由 一瓢水 发表
先提一下，回来在拜读！

谢老弟提携！呵呵！

穿过岁月的忧伤

最初由 马克 发表
　　此作是一篇直逼现实的好作品。

　　作者能够从纷纭复杂的一堆素材中精心构思出这样一篇小说，且从容写来，张驰有度，收放自如，足见其才气与功力。作品内容充实而厚重，情节设置一波三折，环环相扣，真实而感...

马斑的精辟的点评让我受宠若惊，更让我十分感动！这么多的小说，没想到马斑能在百忙之中能够抽出时间对我的拙作做了这么大篇幅的评点，而且，我感觉到马斑对当前社会问题的关注程度，更在我之上，看来马斑也是个热血之人！我感觉，小说，就应该直逼现实，关注现实，反映现实。再一次感谢马斑。我要把马斑的评语保存下来，时时学习！问好！

穿过岁月的忧伤

最初由 000 发表
　　忧伤老师时时关注社会底层小人物的命运，而且把故事写得如此有理有据很让人开眼。文章人物形象饱满，语言很老道。学习并问好！

感谢老妹的关注，写的不好，多多批评！

穿过岁月的忧伤

最初由 在水一方 发表
我觉得这里岁月兄最近的力作，写得很投入。佩服。

谢谢，问好！

一瓢水

先提一下，回来在拜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