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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过年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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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8 08:5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一孔 于 2016-1-8 15:30 编辑

  
  过年只是过日子的一个极小的部分,和过日子一样,记住的都是眼前的,多半也难以提炼出什么意义,而记不住的又都是遥远的,似乎倒有一些颇可回味之处,然而又说不大清楚。
  
  过年与长大是相生相克的,年龄越大,越发觉得过年的乏味,好在还有个童年,总是能给人一个空泛的模糊的快乐。只是这些快乐串联起来不过也只是鞭炮、春联、新衣服、压岁钱、零食之类,当然间或也还有诸如雪映梅花、冬日暖阳之类怡人的精致。
  
  这些也还将继续,只是难以再次在心里荡起涟漪,想来,快乐与否多半来源于感受,还是人的因素。
  
  不过,也还真有一些极少的事情是一去不返的,随着时间的沉淀慢慢堆集于心里,偶然拾掇出来,倒真是大大地亮色了。
  
  我们村以前经常唱戏,时间就在年后。
  
  劳碌了一年,也清苦了一年,刚好利用过年的日子吃好点,再热闹热闹。所以,年前,家家户户都卯足了劲,杀猪的杀猪,杀鸡的杀鸡,酒是动扁担挑,烟是用大纸盒整条整条地买。尽管都不是什么好酒好烟,可谁理会这个呢,有就成!必不可少的鞭炮也是越买越长,小孩子在过年之前就偷偷地对着镜子试着自己的新衣服,至于大人,很多也只能把旧衣服洗干净,再从上到下好好地捋一捋,图个整洁就行了。
  
  除夕得吃个团圆饭,老百姓吃饭也难得把孩子拽上了桌子,兴许还给他们倒点红葡萄酒,体验一下大人的感觉。初一清早得放鞭炮,时间要早,可不能等到太阳爬得太高,就像搬家,越搬天越亮堂,表示日子今后也亮堂起来了。这天是不出门的,也不动剪刀等利器,虽说相互也走动走动,但绝对不出远门,也不在人家吃饭,踏踏实实地窝在家里享受着一年中给自己的最高礼遇。
  
  初二之后就要陆续地拜年,外婆、舅舅、叔伯,近房乃至于远房的亲戚,一圈下来也就初七八,然后就能正式干活了,其实,年也就过完了。
  
  话虽然这样讲,日子过好了,人也就懒了起来,真正在正月里干活的人还是不多的。咱们既要满足于物质生活的改善,也得追求精神文化生活。
  
  主要就是唱戏。
  
  村中间就有一个戏台,倒不是什么华美的建筑,就是一个稍高的土堆,上面还算平坦,站几十个人应该是没问题的,平时外人是没有办法把它和戏台联系在一起的。真要到唱戏的时候,招呼几个劳动力从山上砍几棵松树,栽在土堆的四角,再用更多的树枝横向连接起来,顶端找张巨大的彩色皮纸盖着,就形成了一个三面相对封闭一面空旷的简易的屋子的形状,这就是戏台。当然,那空出来的一面就是面向观众的,称为台口,我们以及邻村的村民就在台口面前如痴如醉地欣赏着这台上的百味人生。
  
  真到唱戏的时候,还是很热闹的。戏台的两边会贴上大红的对联,诉说着吉祥的祈愿,台口的上方还会挂两个巨大的灯笼显示着喜庆,而戏台本身有时竟会奢侈地铺上地毯,中间也会吊所能买到的巨大的电灯泡,可能还不止一只,以至于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如同白昼,特别醒目,谁只要进了村子,不要问人都能找到。
  
  锣鼓一响,称为开台。开台的时间有时是正月初八,有时是正月十六,还有农历二月二,都是好日子。开台的前一天,戏班子进村,也是敲锣打鼓,吹拉弹唱,一副拳不离手的风范,很有声势,屁股后面跟着村子里能出动的所有小孩,寂静的山村难得地沸腾起来。村里事先会他们安排住宿,也就是安排在几户村民的家里,吃住一条龙。估计也是轮流安排的,因为我家就安排过,不过我记得第二年就到了别人家了,看那样的节奏,本以为再次轮到我家还是有机会的。
  
  对了,我们一直叫唱戏的为戏班子,而且称作“草台班子”,颇有现在人们常用的“草根”的意味。与草台班子对应就是正规的剧团。听说县里就有剧团,那里面经常唱戏,只有买票才能进去。那里面唱戏的就不叫戏班子了,叫演员,一个个嗓子能传到十里八里之外,还能上电视,男的长得都像是骑白马的常山赵云赵子龙,而女的大约也只能像林黛玉了。他们怎么可能会在农村里唱戏呢?他们上厕所都在家里,要是到了农村掉坑里那还得了?
  
  村里人说乡里的狮子乡里玩,草台班子挺好。这个戏班子化了妆那是神气活现的公子小姐,妆一卸不就是集镇上的二寡妇和邻村的三犟子吗?打断骨头连着筋,熟人什么事情都好说,更别提什么吃喝与工钱了,自始至终都是和和气气的。
  
  不但村里人没有什么忌讳,戏班子也没什么忌讳。上台之前该喝酒的喝酒,该耍钱的耍钱,上台穿错戏服的,唱到中间的记不住词临时也编不出来终于卡壳的,醉倒在戏台上的,在戏台上与村民认亲的都有发生。都不是什么大事,大大咧咧地一笑了之也就过去了。
  
  他们唱的剧种叫小刀戏,也叫庐剧,后来我懂点音乐,知道那其实很简单的旋律,就一个调式,至于唱词也没有什么现成的,凭感觉往后面编,编的好就押韵,编的不好也就管不了韵脚了。而且,反反复复就那么几个故事,什么孟姜女、郑小娇、孟丽君,都是老熟人了。至于叫不出名字的也还是“公子落难小姐讨饭”的套路。所以戏还没开锣,下面的老头老太太都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之情,四处告诉别人马上谁要出场了,谁要中状元了,而到了最后一出戏,注定是要拜堂的。
  
  有时,可能是某个戏班子一时编词编多了,情节拖沓而又必须结束,怎么办?提前考个状元,再和小姐拜个堂就行了,中间完全跳过,我们才不会纠缠故事的逻辑性呢!
  
  情节虽然老套,场面还是很壮观的。晚饭过后,四面八方的人群围在戏台前,黑压压地连着一大片,四周的小孩像泥鳅一样一会儿从人群中钻进去,一会儿钻出来,兴奋得晚上都得尿炕;戏台上灯火辉煌,戏班子戏服一穿,立马脱胎换骨。男的头上顶着个官帽或者是方巾,腰上扎一个宽宽的腰带,下面登着皂靴,走着大方步,咿咿呀呀字正腔圆;而女的自然披红带绿,头上顶着凤冠,坠下的珠帘就像门口屋檐下的冰柱晃来晃去,脸上自然也是齿白唇红,前胸上也绣了不少图案,还有那两个水袖,左一甩右一甩,快把戏台给占满了,走起路来一步三摇,弱不禁风,加上嘴里蹦出来的吴侬软语,下面不断地喝彩和起哄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我们当时还不大,也会觉得戏台上的公子英武,小姐美丽,然后他们一定会拜堂成亲的,再然后坏人一定不会有好下场,最后一定是满满的大团圆。这样的想法坚定不移,几近信念。
  
  还有个场景也颇有印象,就是在“小姐落难”的环节中,唱小姐的一定是要哭的。哭的真假和长短似乎是约定俗成的关于演技的评判标准。因为哭的好,台下会也有人扔钱,称为“砸彩”,彩大约就是给予戏班私人的奖励,而这是台口会自然而然地伸出来一只竹篮,一会儿,五颜六色的纸币就能把篮子的底部盖满。
  
  有时,还会有穿黑衣服的看起来也算年轻的女子,身后还背着个布团,表示背着孩子在戏台上哭,那样的话,砸的彩可能会更多。
  
  一般情况下,戏班子到村里一唱就是三天,称为一本戏,然而一本结束的时候,又觉得意犹未尽,多半又得续上一本,也就是六天了。六天之后,大约是不会续的,再说,别的村子应该早就派了代表来迎接戏班子到他们村里继续唱戏的。
  
  唱戏结束的时候,也很有气势。必须把戏台拆掉,称为“扫台”。戏班子里专门有个演包拯或曹操一样脸上画得五颜六色的人,他会在鞭炮齐鸣声中手里挥舞着木剑在戏台上走来走去,不断地作出砍杀的样子,嘴里还念叨一些,气喘吁吁之后,估计邪气也驱逐得差不多了,人们才动手拆掉戏台。
  
  小孩不知道什么叫追星,但至少那几天,戏班子是村里的明星。他们受到的礼遇很高,小孩们好奇,年轻人羡慕,老年人喜欢。尤其是最最主要的两个男女主演,也是话题的中心。最大的话题就是婚嫁问题,这么好看的姑娘要嫁给谁呢?戏台上两个人老拜堂不如就真结婚呗!唱戏也真是的,怎么可以今天和这个拜堂明天和那个拜堂呢?不止是议论,也还有结果,我们村原来没有唱戏的,后来有了四五个,都是因为和戏班子组成了家庭,于是也变成了唱戏的。
  
  他们组织家庭的方式也很简单,男的在上面一亮嗓子,女的就坚定不移;而女的往戏台上一站,男的也就九死无悔了。家里人没那么反对的,什么封建大山的压迫,在山乡野地里没那么悬乎,跟什么人都是过,唱戏也是们手艺,穷家小户的,饿不死人就成!再说,别说年轻人,老头老太太看着姑娘小子俊俏都舒坦,没必要棒打鸳鸯的。
  
  我记得我也很好奇,尤其是那年,戏班子住在我家,约莫十来个人,还有一大堆箱子,里面放的是各种戏服,还有锣鼓胡琴之类,把我家的三间瓦房和后面的院子全部沾满了,走个路都要侧身,我算是开了眼界了,似乎还很兴奋。晚饭之后,那个拉胡琴的,一边噗着酒气,一边兀自操练起来。真是疾风暴雨、荡气回肠。他双目紧闭,浑身战栗般地抖动,琴弓上的松香如同白雾般挥洒在空气中间,真是如同凝魂附体一般。我第一次感受到一个人原来可以这样自己感动自己,哪怕仅仅只有自己以及纯粹看热闹的小孩们当作观众——因为别人还在继续喝酒。
  
  看到这些戏班子全部住在我家,我应该是极端地自豪,一会儿跑到拉琴的那儿,一会儿跑到看护衣服的那儿,最主要的时间还是好奇地关注着那对主演。他们早已卸了妆,比实际年龄都要大一些,不过,很诧异的是,他们戏台上那么黏糊,在下面几乎不说话额,而那个男的已经结婚了,老婆就是跟着戏班子后面整理衣服的胖胖的女人,一点都不好看。女主演似乎没结婚,脱掉戏服之后自己的衣服也还是花花绿绿的,头发梳得很复杂,像顶着个小山,脸上的粉应该还没有擦净,很白,眉毛也还是画过的,不过一双眼睛却是黑中透亮,像汪着一泉眼的山泉。她慵懒慵懒的,坐在门口,架着二郎腿,一点不像村里姑娘那么腼腆,嘴里还不停地嗑着瓜子,吐瓜子壳的速度很快,一会儿眼前就成了一个堆。大概是吃乏味了,她忽然双手一拍,站了起来,十分的麻利,哟呵着这个那个的,不停地说:玩啊!怎么还不玩啊!
  
  “玩”指的是是玩牌九,我不太懂。不过我知道它的魅力,因为她一哟呵,连喝酒的戏班子都停了,我家堂屋的桌子第一次亲密接触了牌九,而且迅速地桌子四周站满了人,桌上堆满了纸币,虽然面值不大,但相当诱惑人。
  
  女主演已经挽起了袖子,露出了雪一样白的胳膊,嘴里念念有词,手一抖,两个色子从手缝里溜了下来,全桌子的人都在喊自己心仪的数字,直到色子固定,人们又几乎是匍匐般地伸长了脖子慢慢地掀开自己的牌,依然喊着数字,再然后是笑得笑,跳得跳。如此反复不断。
  
  玩了一会儿,拉胡琴的一收琴弓,一身哟呵,停停,开工了!于是,牌桌上的人作鸟兽散了。化妆的化妆,换衣服的换衣服,找帽子的找帽子,家里就刚刚出锅的热粥一样,那个女主演的头发也散了。我分明记得她一边拔鞋,一边数着自己手里的钱,早已花容失色了。
  
  我知道赌钱不好,可就在那个时候,我没有一点反对他们的意思。他们平时在家里做活,是纯粹的农民,只有人家请唱戏的时候,他们才能偶尔风光一下,稍作放肆似乎无可厚非。再者,幸运的是他们还是一拨志同道合的人,难得有共同的爱好和才艺,相互之间打闹乃至于疯玩估计也是表情达意的一种方式吧!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个族群叫做吉普赛人,无论是雨果的小说,还是西班牙电影以及歌剧当中,他们都是常客。文学作品中的他们永远热情奔放,追逐着自由,具有无与伦比的艺术天赋,漠视着所有的权贵,乞丐等同于国王。他们也总是能引起我的遐想:做一个一路到底的流浪汉有什么不好呢?尤其这条路上是那么的热闹,当真在别的地方能找得到吗?而这些从这个村子挪到那个村子的戏班子还真有那么一点像吉普赛人。
  
  我不知道我当时有没有想过自己长大了,要不也跟他们四处窜窜?其实,我很小的时候也应该喜欢扯开嗓子瞎唱,也不太想老老实实地种田下地的。估计想过,不过旋即就丢弃了类似的想法,因为,忽然就长大了,忽然就中规中矩起来了,忽然对于年的热度降低了下来了。而我们的村子,也忽然就被整体搬迁了,原先的戏台再无踪迹,原先的戏班子早已各奔东西。
  
  长大是一件很不可爱的事情,因为长大之后他们就变老了,我还见过那些个“公子”“小姐”,尤其是那个演小姐的,头发早已花白,腰身佝偻,门牙都掉了几颗,别说唱戏,说话都费力,只是听说她一听到电视上唱戏的时候,眼睛会稍微放一点光芒,用微弱的方式表达着自己也是同道中人。
  
  我都四十多了,他们自然会老得不成样子,母亲也喜欢听戏,她买了一个播放器,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坐在阳台上,播放着她几乎都能倒背如流的戏曲,播放器真好,上面的人老是那个样子。
  
  那年,我还记得那晚散戏之后那个“小姐”好像赢了钱特别高兴,跟我们说了一个故事。故事是这样的:
  
  有一对老夫妻,实在闲的发慌,老头说咱俩打牌克,老太太说咱家没扑克啊!老头说,咱们就用东西来当扑克,老太太说,那你试试!
  
  于是,老头一扶拐杖,我这是个“7”字,你出几?
  
  老太太说,我懂了,说完摘下老花镜,说我这是“8”,比你大!
  
  老头一看,嘿!老太太聪明啊!顺手撑开了一把伞,说我这是J。
  
  老太太一转身厨房里摸出了个松花蛋,说我这是Q。
  
  老头急了,汗都下来了,想了半天,灵机一动,伸出左脚,指着布鞋的顶端,说我这是A,最大了!
  
  老太太一声冷笑:最大?你看我的,说完,一纵身,跳到桌子上,右手往额前一招,样子就像个猴子,她口中还念到:我是大王!
  
  我当时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掉下来了,而我们的女主演当时也是眉飞色舞,艳若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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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4-15 16:49 | 只看该作者
我写过一个过年散文,发在江山文学网了,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哩。
反正,我最爱看戏,受我妈影响,是不折不扣的戏迷哩。
48#
发表于 2016-4-15 10:51 | 只看该作者
可以提起来,对照着读。
47#
发表于 2016-1-13 20:20 | 只看该作者
那是社会不像今天这么发达,看戏是农民最高级别的享受了
46#
发表于 2016-1-13 20:18 | 只看该作者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喜欢后面那个故事,很有趣,很有意味。问好一孔。
45#
发表于 2016-1-13 20:08 | 只看该作者
一孔 发表于 2016-1-13 15:11
写剧本之事我一个人不行,要是我们几个结伙的话,没准真成。

人家王朔等人吃火锅,一边吃一边聊,结果就聊出个<渴望>来.孔兄请我们吃火锅,我们负责帮聊,没准也能聊出个<渴仰>来呢!先准备准备下请柬吧!
44#
发表于 2016-1-13 17:13 | 只看该作者
一孔 发表于 2016-1-13 15:03
这不是已经说了吗?愿你的旺火越烧越旺!

给你也垒一个吧。
43#
 楼主| 发表于 2016-1-13 15:11 | 只看该作者
水如空 发表于 2016-1-8 15:18
孔兄要写个剧本肯定精彩,怎么也比那些《道士下山》《九层妖塔》之类的好,戏里戏外都是戏啊……

写剧本之事我一个人不行,要是我们几个结伙的话,没准真成。
42#
 楼主| 发表于 2016-1-13 15:09 | 只看该作者
文秋 发表于 2016-1-8 17:18
过年唱大戏,这是那年的一大乐趣,现在看着,也让人回味,还有结尾这故事,这对调皮的老夫妻,真可爱

准确地说是这个故事引得我去回忆出了这个段子的。
41#
 楼主| 发表于 2016-1-13 15:08 | 只看该作者
微雨清音 发表于 2016-1-8 20:23
说到过年唱戏,想当年我还跟着人家唱戏的学了几段呢,不过,小孩子好多都学啊,人家在台上比划,我们就在台 ...

我们回忆唱戏不是回忆唱戏的具体内容,而是唱戏这一形式的本身,我想清音应该和我的想法是雷同的。
40#
 楼主| 发表于 2016-1-13 15:06 | 只看该作者
时光安然 发表于 2016-1-8 20:51
我小时候最大的心愿就是长大了当个演员,唱戏。而且嗓子也特好。
后来村里不再演戏了,这念头慢慢也就打消 ...

可是,这身上的吉普赛气质是留下来了?
39#
 楼主| 发表于 2016-1-13 15:06 | 只看该作者
夏冰 发表于 2016-1-8 22:29
文笔不说了,场面铺排也不说了。我想知道,孔版是不是那时候看完戏夜里不得不尿炕的一个~

这事儿不止你一个人好奇,可我偏不告诉你们哎,呵呵
38#
 楼主| 发表于 2016-1-13 15:04 | 只看该作者
寻梦天涯 发表于 2016-1-12 09:18
一孔老师那里过年和我们这儿过年习俗是如此相似。


谢谢天涯在凌晨四点的时候还能关注我们的坛子,感动中,
37#
 楼主| 发表于 2016-1-13 15:03 | 只看该作者
指间年华 发表于 2016-1-12 19:12
你说,我该说点什么

这不是已经说了吗?愿你的旺火越烧越旺!
36#
 楼主| 发表于 2016-1-13 15:03 | 只看该作者
李华新 发表于 2016-1-12 20:26
从乡土走来,那些情调调,就是来自生活的美!问好!

是的,所有的乡村阅历都是生活的恩赐,谢谢李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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